鲜花插牛粪,两厢情愿——冯月生
冯月生  发于:2015年04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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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时分,是阴气最盛的时刻,因为逍遥之前是配合苏木楦的身体解放自己的封锁,所以自然而然的,在两个人中间,主体室苏木楦,所有的一切都跟著苏木楦的身体走动。

阴寒的月光洒满了整个城镇,树林里什麽东西吹动著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这样的夜晚,就连空气都是肃杀的。

有些意外,也发生在这个晚上,敏锐的听觉,从敌人在一里以外的地方就已经察觉的到。

“主子,你是不是得罪了什麽人啊”逍遥苦笑道,若是平常这种时候开开玩笑是一种趣味,但是,意外真的不适合在这种时候发生啊。

就算是苏木楦也理解逍遥的苦笑,此刻的两人,根本就是手无缚鸡之力,别说对方是数量很多的高手,就算对方只是一个普通人,恐怕他们也要苦恼用什麽样的对策。

“你确定不是你的仇家”?苏木楦纵然心里紧张了起来,面上丝毫不变色。

逍遥噤口,随後突然大叫到:“主子,你不能因为你是主子就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我呀,你也知道我是个小人物,平时虽然喜欢胡闹,可是,见得著派这样的高手捕杀我麽”?逍遥说的有些愤愤然,仿佛事实真是如此。

“现在先不管是来杀谁的,我们俩此刻在同一阵线,死了一个,另一个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嗯,咱俩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主子,看来就算死了,咱俩还得在一起啊”逍遥依然不改油嘴滑舌。

苏木楦瞪了他一眼,明明知道他讨厌那个比喻,却还故意说出来,都到了这种时候,竟然还抓著这麽点儿缝隙开玩笑,倒真真是个不怕死的了。

逍遥看著苏木楦渗人的眸子,很想摸摸自己的鼻子,无奈两人手掌不能分开,只好忍著:“主子,你别这样看著我,我很怕死的”。

“现在感觉怎麽杨?”同样的问题问了三遍,逍遥却到现在才给出了答案。

“精神充沛,比白天的时候好多了,原来我真的应该在夜间活动的生物啊”纵然还有些玩笑的成分,苏木楦却很满意。

“既然是应该在夜间活动的动物,那麽,还是经常活动一下才好,否则只怕筋骨都锈掉了”,苏木楦的某种染上了一层笑意,配著这样的清淡的月光,阴冷不已。

敌人的速度那样快,一刻以後,房间周围安静了下来,就连空气也停止了流动,月光更盛,张开爪牙,似乎也想要加入这即将展开的杀戮。

这样的月色下,哪一个人又不是冷血的杀手呢?

第十一章

人未动,兵器先动,月光下,那一枚枚舞动的精灵,不是箭矢,而是比他更尖锐的银针,原本就寂静无声的房间似乎在那一刹後连呼吸声也静止了。

没有人知道里面究竟是个什麽情况,只是猜测,这样快的速度,恐怕连惊呼声都没来得及就已经进黄泉路了。

想到这里,隐藏在外面的人神色镇静了许多,均吐出了一口气,得知这人的身份原本就是大户人家的少爷,又不是从小当做宝贝训练起来的,雇主派这麽多人来暗杀无非就是家族权利的争夺,欲望大了,恐惧自然就大,花这麽多钱请这麽多人也就没有什麽好奇怪的。

最靠近门边的人得到了指示,轻轻将门打开,床铺上似乎躺著人,看起来就像是睡著了一样,如果不是那人敏锐的扑捉到那一床上细碎的银针的话。

受理提著剑,小心翼翼的靠近床铺,突然面上一惊,挑开被子,里面哪里有人,分明室一个白色的枕头,男人下意识的抬头,临死之前,发出惊叫。

“主子,你也太残忍了”逍遥皱了皱眉头,因为这个人的死而扰动了心神。

苏木楦紧绷著嘴唇,并没有因为逍遥的话产生多余的反应,眼睛中孕育的是比这月色更加阴寒的光芒。

逍遥撇了撇嘴,两人的手掌始终没有分开,这个不雅的动作多少让苏木楦心情灰暗一些。

屋内惊叫的同伴马上以来了其他杀手,他们扫过同伴的视线不过一瞬,便齐刷刷的对准了两人──他们的敌人。

杀手是冷血的,执行任务的时候,同伴的死亡只能成为他们考量任务等级的一个标准,他们每一时每一刻都头脑清晰,考虑著最佳的团体作战方案。

刀光剑影闪烁,苏木楦轻巧的跃起,双腿夹住剑的同时,挥剑的人突然怒目圆睁,直挺挺的倒了下去,一枚银针正插在他致命的大穴上,纵然围著面具,依然可见所有人脸上大惊失色的表情。

快,太快了,若说先前那人是没有防备,才遭到毒手,那麽现在呢,现在对方可是清清楚楚的在自己的面前。

首领模样的人比了个手势,对方看起来很强大,可是他们的手掌似乎无法分开,这就是他们的弱点!

三名黑衣人同时攻向两人,一人专攻二人手掌粘合处,只是,那一个在上方的人,厉害的让他们瞳孔收缩,这样快速度取他们的性命,根本就是个比杀手还要恐怖的人,逍遥脸色沈静,看起来面色不佳,苏木楦直接一枚银针帮他解决了:“状态看起来不怎麽样麽”。

逍遥没有回答,如此,只剩下两个黑衣人了,两人眼底的恐慌很快收了回去,恐怕要拼死一搏,杀手,杀不死别人,自己就必须得死。

一个主攻,苏木楦嘴角带了些嗜血的冷笑,一枚银针拍过去,突然身後的那个蒙面的男人从下方钻了出来,是什麽时候,苏木楦一惊,竟然逃过了自己的眼睛,下意识的出腿,突然一个人挡在了他的面前,那前面有白雾一般的东西,逍遥闭上眼睛的一刹,两个黑衣人也最终丧命。

逍遥发出闷哼,眼睛始终紧闭,苏木楦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你怎麽了?”在问出这一句话的同时,逍遥紧闭的眼皮下面流出鲜豔的血滴。却始终没有出声,像是在强忍著。

苏木楦面上有些难看,现在离天亮还有三个时辰,这段期间,他们俩的手掌绝对无法分开,可是倘若不去救治,逍遥的状况不知道会演变成何种事态。

“走”苏木楦命令道。

“还是先找清水吧”两人的手掌紧密接触,苏木楦的紧张逍遥可以感受的到

,与之对比,自己反而显得很镇静。

经过清水的洗涤,一双眼睛总算可以睁开,可是令苏木楦触目惊心的是,那一双本来黑炯炯的眸子此时竟然布满了血丝,像是杀人的恶魔,血红血红的。

“你,感觉怎麽样”苏木楦尽量保持著声音的镇定。

逍遥眨了眨眼睛:“似乎,看不见了”,平静的语气像是在说今天吃了什麽饭似的,这样轻,那样重。

重的敲击在苏木楦的心上,看不见了,他脑中依稀可见是哪个人挡在自己的面前,如果不是这样,那麽,此时血红著双眼的人,是自己。

似乎,总是这样。

怎麽会突然想到总这个字呢,出神的望著两个人粘合在一起的手掌,也是这个男人,才让他脱离了本应该承受的苦难的呢,不是,是他帮自己承受的。

“为什麽对我这麽好”苏木楦问道。

逍遥却忍不住苦笑起来:“我哪里知道会是这个後果,身体下意识的就行动了,我也没办法啊”。

苏木楦盯著他看了一会儿:“我终於知道你为什麽会混成这个模样了”。

逍遥惊讶的抬起眼睛,似乎他能够看见对方似的,可是,那也是下意识的。

“你知不知道,你可能会永远瞎掉,倘若那里面下毒的话,可能连命都丧失掉”。

“听起来像是幸灾乐祸啊,喂,你有没有良心呐,好歹我也是为了你才变成这个样子的诶”。

“你後悔了?”苏木楦睨著他,逍遥的眼睛闭了起来,似乎这样可以舒服一些。

“後悔要有用才行”逍遥咕哝道。

苏木楦嘴角弯起一抹笑,有些冷,又有些暖,让人分不清:“倘若你瞎了,我会负责”。

逍遥怔了下,像是没想到苏木楦会如此说,随後又马上恢复了本态作出扭捏的模样:“那奴家可要好好谢谢公子了”。

奇怪的是,这次,苏木楦没有露出难受的表情,而是用让人听不出味道的语调道:“免了”。

白天的时候,苏木楦带著逍遥去医馆诊治,没有意外的,这里的大夫没有人可以将这双眼睛医好,因为,视网膜已经被损坏。

接连看了几个大夫,皆是如此情况,逍遥不言语,苏木楦脸色凝重,却也说不上烦躁:“我说过,倘若你的眼睛好不了,我会负责”。

逍遥状似睨了他一眼,那表情好似在说:大哥,你表开玩笑好不好。

看著这样的逍遥,苏木楦突然涌现除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心情很好,微风拂面,有些温馨,又有些不同,吃了一颗糖般,原来糖的味道也不错嘛。

牵著逍遥的胳膊,穿过人群,逍遥的眼睛被上了药,用砂布包裹了起来,那双眼睛原本是苏木楦认为的他身上最出色的地方,现下竟然也被毁了,这个男人,以後到底要靠什麽来取媳妇儿啊,貌似不太可能了。

想起这个男人先前一看到女人就变成一幅花痴的模样,还口口声声说自己要取媳妇儿,现在这副悲催的模样,竟然莫名的给苏木楦带来喜感。

经过这一役,苏木楦一改先前懒散的赶路方式,甚至为了逍遥,还雇了一辆马车,这逍遥颇为受宠若惊,俨然进入了另一个状态,浑身上下都透著娇贵。

娇贵?!苏木楦笑了一声:“一个男人能如你这般折腾,也颇是不易”。

扶著苏木楦的胳膊下了马车,虫鸣声,风佛绿草,泉水叮咚,声声入耳。

“这个客栈有意思,竟然将生物圈都搬了过来’.

“谁告诉你这里是客栈了”笑意盈盈的道。

“咦”逍遥惊讶道:“我们主子不是从来都不在野外露宿的麽?”

“别装了,下面是温泉,倘若你觉得自己可以一个人下去的话,我现在就不管你了”苏木楦道,站在离他不过一尺的距离,逍遥的世界一片黑暗,他看不到苏木楦是什麽表情,只能凭著以往的印象去猜测。

“主子,你不会有什麽阴谋吧?”

“你是不是因为我看不见,想要故意整我看我笑话呀”苏木楦不说话,逍遥便想不到他的表情,他不说话,就没有了人声,只剩下虫鸣寂寥的荒野。

第十二章

然後,泉水摇曳,是能够让人心神也跟著荡漾的声音,逍遥知道,那是苏木楦入了水。

文雅俊美的外貌,在褪去衣衫後露出结实精壮的肌肉,那是一种美,融合进了这大自然,却没有任何人有机会欣赏到这种美。

逍遥的眼睛茫然的转了一圈,露出委屈的表情:“主子,你就这样抛下我,自个儿享受去麽”。

苏木楦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安心的坐著,便不再发出声响,距离月亮出现还有一个时辰,这是难得的享受时刻。

耳朵也捕捉不到苏木楦的气息,逍遥像是终於忍不住诱惑,终於将手指放到了腰带上。

苏木楦鹰隼一样的眸子,紧紧的锁定著他的手指,这样懒散的一个人,会长著怎样的身体呢,满身的肥肉,还是精装的肌肉,这倒真的引起了苏木楦的兴趣。

逍遥的手指停在腰带上,好半晌後,突然抬起眸子,对著苏木楦的方向笑了一下,苏木楦的脸瞬间黑了下去,明明知道这个人看不见,还是下意识的把脑袋转了过去,看向别处。

片刻後,苏木楦耳边传来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响,纵然是荒野,也是白天,树影斑驳,对於逍遥来说,整个世界都是黑色的,无所谓白天黑夜,而对於苏木楦来说,突然就感觉到一阵莫名的紧张,或者说是羞涩。

若我看过去,好像显得很在乎似的,仅仅好奇而已,要是引起这样的误会,会很掉面子的,可是,心底又有另一个声音,反正他也不知道,看一下又如何,到底自己也是男人,最多大家都一样。

那一眼的惊豔,苏木楦永生也难以忘记,黄昏的光辉洒在那个人的身上,仿若仙子,细白的身躯,无一丝赘肉,既不像壮汉的精壮,又不似纯粹美少年的纤细,他有著自己独有的纹理,润泽的肌肤,让人想要去触摸,是不是也有著想象中的滑腻。

然後,那美缓缓隐没在池水中,途留下怅然若失,和一脸的络腮胡子。

这种鲜明的对比让苏木楦正在!翔的心脏突然间撞见了坚硬的石块,并且撞了个粉碎。

“啊,好舒服啊”身躯被暖流包裹,逍遥忍不住发出舒服的叹息,苏木楦的心脏仍然停留在刚才撞击的余韵中,久久回不过神来。

闭了闭眼睛,一时间还是难以忘却刚才的那场惊吓。

“现在是什麽时辰了”享受著前所未有的舒展,逍遥随口问道。

“太阳快落山了”。

“那该吃晚饭了吧”逍遥道,似乎就是这麽随口一说,言下之意却是让苏木楦准备食物。

苏木楦也只是斜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大约半个时辰後,苏木楦耳边清晰的传来了苏木楦穿衣服的声响。

“怎麽,到时间了麽?”

“还没有,但是如果你想要吃饭的话,现在可以上来了”。

循著苏木楦发出的声音,逍遥慢慢的浮游了过去,往往看不见的人,耳朵会更加的灵敏,但是,当苏木楦故意一点儿声音都不发出的时候,逍遥还是不得不瘪了嘴巴:“主子,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欺负病残人士”。

“我不知道”苏木楦弯了嘴角,逍遥嘴角一勾,身体便脱了水,晶莹剔透的身子刹那间暴露在眼前,这也算是苏木楦没有意识到的意外,表情凝固在逍遥出水的瞬间,微风一吹,逍遥浑身打了个冷战,似乎也在这个时候意识自己的状况。

呆呆的立在苏木楦的面前,只隔了半个胳膊的距离,逍遥摸了摸鼻子:“能,帮拿一下衣服麽”。

苏木楦心底一颤,手掌挥起,原本躺在地上的衣衫直接飞扑想向遥,将他的脸遮住,苏木楦则是头也不回的远离他。

逍遥无辜的取下衣服,放在鼻子旁闻了闻,也不顾及身体是以何种状态暴露在苏木楦眼前的:“主子,这衣服都馊了”。

苏木楦有些气恼,说不上为什麽,也许是逍遥不在乎的!体污了他的眼,也许是他一向就看他不顺眼,今天这种反感正巧达到了顶点。

“难不成还要我这个做主子的给你洗衣服不成”苏木楦这样说,语调中怎麽听都有一种赌气的成分。

“诶?”逍遥故意道。

“诶什麽?”苏木楦恼羞成怒,脸色有些泛红:“难不成你还觉得自己有理了”。

“哈哈”逍遥突然笑了起来,纵然穿著最邋遢的衣服,纵然总是打扮的像是只适合阴暗角落里生存的生物,苏木楦找不到一个人能像他一样让他觉得阳光。

“没什麽,就是觉得主子其实是个小孩子”

这句话成功的让苏木楦的脸再次黑了下去:“我只是想让主子帮我重新拿一件衣服罢了,我先前不止买了一件衣服哦’.

逍遥也总是有本事让苏木楦黑下去的连重新红润起来,虽然逍遥看不到苏木楦的表情,也依旧影响不到他的好心情。

郁闷不已,苏木楦也说不出让逍遥自己去拿的话,取了衣服递给‘袒胸露乳’却丝毫不觉得难为情的逍遥,月亮已经晃晃著出门了。

苏木楦抬头瞥了一眼,他知道逍遥现在的身子还是很弱,倘若不吃饭,一夜过去不知道会是什麽模样,紧皱了会儿眉头,也顾不得其他,拿了食物就拽著逍遥坐了下去:“一刻锺,吃完”。

与之相比,逍遥却仿佛不那麽紧张,原本平捧在手上的衣服只是随便的披在身上,就连下体也暴露在大自然中,便捏起食物塞进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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