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交。”林远双眼眯成了月牙。

“林远……”司空净担忧地看着林远，“你真的有办法让他摆脱无聊吗？”

“当然啦。”林远从空间袋里拿出一副纸牌，神秘地微笑。这副纸牌是他在和苦守长老学习的时候偷偷找人订做的。每到半夜他就会带着这个去师兄们的房间聚众赌博。

第21章：恶意挑衅·意外中咒

“啊，我赢了，哈哈哈~”天鹤兴奋得捶地大笑。

让他赢可真不容易。林远可司空净对视一眼，同时露出一个苦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昨天晚上，林远拿出了一副纸牌，并跟天鹤讲解了玩法之后，天鹤就一直拉着他们玩“斗地主”，玩就玩吧，天鹤还是一个牌品极差的人，每次都要当地主，可是输了又不认账，运气很背不说，还总是抓到一手烂牌。偶尔抓到一把好牌，也被它奇葩的打法拆散了。

一直到月亮不再“淌血”，而是散发出淡淡的蓝光，天鹤才十分勉强地赢了一把。

林远不知道的是，托天鹤的福，他们得以受到一夜的庇护。因为昨天晚上收到大蝴蝶的消息后，众怪物就一直严阵以待。可是众怪物干坐着等了一夜，眼睛都瞪花了林远他们也没有出现。

“林远，你做的很不错。”天鹤将纸牌收进胸前的羽毛里，展开翅膀，身体蓦地变大了十倍，“上来吧，我带你们离开森林。”

“……”林远偷偷瞄了司空净一眼，发现他的脸色正常，便取出一块布盖在它的背上，率先爬到它的背上，轻轻揪住它背部的羽毛。

司空净不知道林远担心自己“晕机”，面色如常地坐在了林远的背后，像上次那样揽住林远的腰。

“出发咯。”天鹤低吼一声，振翅而飞。它这个样子，颇有几分《逍遥游》里“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的味道。

虽然天鹤看起来十分的呆蠢，但是有过之前险些“坠机”的经验，林远丝毫不敢放松，生怕它突然兴奋起来使出一个空中三百六十度转。

“啊！天鹤你这个混蛋，竟然破坏了我辛辛苦苦布置好的陷阱！”大蝴蝶嗷嗷叫着想要追过来，一道白光亮起，它狼狈地撞在了一个透明的结界上。

“为什么它不能越过那道白线？”因为观察得仔细，即使大蝴蝶只是一闪而过，林远依旧看清了它的情形。

“下面这个森林封印了三百六十五种类似于我这样的穷凶恶极的变异亡灵。我们都只能够在属于自己的白色格子的范围内行动。不过，一年有一天会除外。”天鹤解释道，“昨天轮到它，今天轮到我。”

“你看起来一点穷凶恶极的样子也没有啊。”林远伸出手指戳了戳天鹤的背，原来它是亡灵啊。

“你别乱戳，我只是不喜欢吃人类而已。”被林远戳到痒痒肉的天鹤抖着翅膀完成了s形的高难度飞行路线。

林远背后的司空净抿了抿唇，一脸的无奈。他很想跟林远说老实一点，不过他敢打赌，林远的字典里一定没有老实这两个字。这么一想，他就又什么都没有说。

这个森林虽大，天鹤的飞行速度却也不赖。所以没过多久，它们就离开了森林的范围。

平坦而广阔的草地，零星的点缀着几朵小花，远处几座小屋挨在一起，屋前有一条小溪，溪上横过一条石桥。如果这里不是怖惧之城，那这幅“小桥流水人家”的美景会更加和谐。

天鹤缓缓地降下，眼中满是对林远和司空净的依依不舍：“你们要小心，森林外面虽然比里面要安全的多，但是也有一些大型的肉食动物会出现。”

“笨蛋天鹤。”林远笑着揉了揉天鹤的脑袋，“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们。就算今天之后你又不能够离开那个格子了，却还是可以和跟你格子相交的其他亡灵一起玩啊。”

“对哦，你真聪明。”天鹤拿爪子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展开翅膀飞走了，“我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办，失陪了。”

真是一只又呆又有礼貌的亡灵。林远微微勾唇，伸了个懒腰：“司空兄，我们找个地方睡觉吧。”

“林远。”司空净微微皱眉，忍不住提醒道，“你已经是修真之人，怎可这样散漫。修行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司空兄，你与其是关心我，还不如关心你自己。”林远飞快地打断司空净的话，“据我所知，你已经是心动中期了吧。如果在这么危险的时期留下什么隐患，对以后的修为可是大大的不利。”

“你——”司空净张了张嘴，反驳的话却是说不出口，即使他们相处的时间不长，他其实也心知林远志不在修真成仙。

“司空兄，你这么关心我，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林远上前一步贴近司空净，单薄的红唇勾出一抹淡然的讽笑。他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摆明了是恶意挑衅。

“林远，你不要胡说。”司空净在林远的逼视下慌乱地连连后退了好几步，他不知道林远这是恶意的试探，林远这一席话对他来说正中要害。他觉得自己简直无法再摆出若无其事的表情面对林远了，一时冲动，竟然使出飞行术狼狈地逃走了。

“我好像说的有点过分了。”林远摸了摸鼻子抬头望着司空净飞走的路线，有些头疼，天鹤说这里可能会出现一些大型的肉食动物，如果这个肉食动物是他前世教科书上面的恐龙，他可能要交代在这里了。

“喵呜~”后悔了吧。你这是自作自受。大白幸灾乐祸地探出脑袋，谁叫你这么小气，让我出来透透风都不许。

“你是在嘲笑我吗？”林远抓着大白的脖子，将它整个拎出。就算他不能够解读猫语，也能够猜得出大白说的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喵呜~喵呜~”我错了！我错了！大白连连讨饶，一双漆黑的猫眼雾水朦胧。

“哼。”林远重新将大白塞回去，扣住琅邪台，朝着司空净离开的方向慢慢前进，他相信，司空净冷静下来之后，应该会在前面等他的。毕竟，他一个只有筑基中期修为的人独自一人呆在这里是很危险的。

林远猜的一点也没有错，司空净飞出去没多久就后悔了，但是叫他折回来又拉不下这个脸，前面刚好有条石桥，他便干脆站在桥上等林远追上来了。

“啊，哥哥，你猜我看到什么？”草丛中响起一声惊呼。

“啊，妹妹，是一个人类！”草丛中爬出两只绿色的青菜虫。

“咦？青菜虫也会说话啊。”林远蹲下来，就地捡了根树枝，戳了戳其中小一点的那只，没成想力道没控制住把它戳的滚了一圈。

“啊，你竟敢欺负我的妹妹！”大一点的那只昂起脑袋念叨咒语：“￥#@￥……%%”

“？”林远觉得有趣，便很有耐心地托着下巴等它把咒语念完。

只是，这一等，就是一刻钟（15分钟）。

林远已经蹲得双腿发麻，眼中的趣味也被不耐烦所代替——可是，他腿太麻，站不起来了。

“完成！”青菜虫大叫一声，一道绿油油的光芒飞向了林远，林远来不及闪避被绿光完全包住。然后，令人吃惊的一幕发现了，被绿光包住的林远和他身上的衣服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缩小，林远一直到缩小到十厘米的高度才停下来。

大白第一时间就跳离了林远，一身白毛全部竖起。琅邪台也很迅速地飞离了林远，变身成修罗鬼面白敛。两只非人类都很迅速地避开了危险。

第22章：自食其果·杀戮之城

林远终于知道，人不能够太嚣张，不然一定会栽跟头的。他现在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噗……”看到身高只有一棵白菜高的林远，大白化成人形栽倒在地。

“敢再笑一声试试？”林远仰头瞪视。

大白连忙捂住嘴巴，辛苦地憋笑。

“你，对他施了什么咒？”白敛直接用手捏起青菜虫哥哥。

“哼！”青菜虫哥哥愤怒地扭过头，用行动表示富贵不能氵壬，威武不能屈，他对青菜虫妹妹的爱是无与伦比的。

“放着我来。”大白摘了一片巴掌大的绿叶，用树枝将这对青菜虫兄妹都夹到上面去，微笑地看着它们道：“我在前面不远的地方看到两株一米多高的仙人掌，上面的刺密密麻麻的。你们不想上去爬一爬吧？”

“你，你无耻。”青菜虫哥哥悲愤地大骂。

“无耻？你在说我吗？”大白脸色一沉，直接亮出闪着森森白光的指甲，“你说，如果我把你妹妹切成一段一段的，它会不会像蚯蚓一样再长出脑袋和尾巴？”

“你敢！”青菜虫哥哥色厉内荏地大叫。

“哥哥，你还是说吧。”青菜虫妹妹在边上瑟瑟发抖，“如果我被切成一段一段，绝对会死的。”

“哇啊啊啊！快住手！”看到大白的指甲已经抵在青菜虫妹妹的脖子上，青菜虫哥哥脸色更加青了，“我对他施展的是精灵族特殊的缩小咒。”

“缩小咒？有什么解除的方法吗？”白敛颦眉问道。

青菜虫哥哥又闭嘴不说话了。

“看来，不给你妹妹一点实质性的惩罚，你是不会说的了。”大白危险地眯起眼，对白敛道，“白敛兄，你去把那两株仙人掌移过来。”

白敛一挥手，两株长势良好的仙人掌就被移到了面前。

“三、二、一。”大白将叶子拿到仙人掌顶端，倒数完毕之后慢慢把叶子倒过来，按在仙人掌上。

……以下面由于太过血腥已经被省略号屏蔽。

在大白惨无人道的拷问（调戏）下，青菜虫哥哥终于含泪说出了让林远恢复的办法——喝下精灵族的生命之泉。

精灵族是耀月大陆上特有的种族，他们出生于精灵树守护的生命之泉，生活在森林深处，个个长相都是貌美非凡，最特殊的标志是一双又尖又长的耳朵。精灵族是很善良的种族，向他们讨要生命之泉他们一定不会拒绝……问题是，耀月大陆现在被整个沉到海底了。

刚得知自己要恢复成原来的大小只有喝下生命之泉这个噩耗，林远就听到了司空净的声音：“林远，林远，你在哪里？”

“我想你下次应该不会这么大方地蹲着给别人当靶子了。”也许是缩小后的林远戳中了白敛的萌点，他只是点了点林远的额头，就变成缩小版的琅邪台飞进他的袖子。

“到我背上来。”大白快速地蹲下身，变回猫咪的样子。

林远帅气地跳上大白的背，揪住一把猫毛：“别让司空净看到了，快跑。”

“喵呜~”大白应了一声，撒腿就跑。

“什么叫别让我看到了？”司空净及时地抓住大白的后腿，将快要跌下来的林远接住，脸色阴沉地问道，“你怎么变成这幅样子？”

“出了一点意外。”林远跌坐在司空净手掌心，乍然看到一张巨大阴沉的俊脸，吓了一跳，缓过神来之后才故作轻松地道，“只是变小了而已，别这么看着我。”他喵的竟然变小了！天知道他恨不得把那两只青菜虫都烤熟了！

“……变小了也好，节省粮食。”司空净安慰地摸了摸林远的头，有一点必须得承认的是，司空净心里其实很好奇林远发生了什么事，不管他看起来有多么成熟，他始终是一个未满十岁的小孩子。另外还有一点就是，变小了的林远很嫩很可爱，就算知道他本性恶劣，司空净也不由自主地对他放下心防，可以说，变小了的林远更具有欺诈性。

可惜现在林远还没有完全接受现实，正处于精神恍惚状态。

“林远，我把你放到肩膀上，你别掉下来了哦。”司空净小心翼翼地将林远放到肩上，心里暗自盘算着要好好修炼，等到了杀戮之城才能够保护林远。

“喵呜~”我也要上去！大白抓着司空净的衣摆往上爬。

“……”司空净听到大白的叫声，把它轻轻拎起，目光有些犹豫，他看林远往常都是直接将它塞到怀里，到饭点才挖出来喂食的。

“你在发什么愣？我的猫快要被你拎死了。”林远缓过神来，发动还未受损的毒舌技能。

“对不起。”司空净反射性地道歉，顾不得多想，学着林远之前的样子，直接将大白塞到怀里。

除了林远意外中咒变小之外，怖惧之城的最后一天意外的平静，天鹤所说的大型的肉食动物连个影子都没有看见。

看到天边的月亮开始“淌血”，司空净的第一反应是将肩上的林远捧在手心。接着眼前一花，他就到了一条河里。

身上湿漉漉的感觉让司空净有一瞬的愣神，接着便有一阵剧痛从腿上传来。

“司空净，快上岸，水里有食人鱼！”林远焦急得直接喊了他的名字。

司空净精神一震，连忙手脚并用地往岸上爬。

林远的左胳膊被一只食人鱼整个咬住了，关键时刻，他冒着冷汗拉住大白的脑袋，气势汹汹的道：“大白，咬它！”

司空净闻言脚下一个踉跄，差点重新跌回水里。

“喵呜~”就算我真的是猫，食人鱼也不在我的食谱范围之内啊。大白无奈地一爪子将食人鱼拍回水里。

“林远，你没事吧。”司空净顾不上自己鲜血淋漓的脚，紧张兮兮地扯过林远仅是被啃了一个白色印子的手上下检查。

“咬我的那只食人鱼估计牙齿退化的太严重，只是啃着玩玩的，你还是检查一下你自己腿上的伤吧。”林远有些过意不去地道。

司空净直接无视林远的建议，确定了他身上真的没有一个伤口才去看自己的脚。林远的手一点事都没有，司空净腿上的伤口却是严重的叫人不忍直视了。

司空净很少受伤，偶尔受了伤，也是司空明月帮他包扎的。他自己的空间袋里虽然使有金疮药和纱布，但是他却没有使用过一次。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司空净自认为包扎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不过是往伤口上撒点药然后拿布扎紧罢了。

第一步是把药挖出来。咦？明月的伤药明明是膏状的，怎么到了他这里就变成粉末状了？算了，反正都是药，只要步骤对了就成。司空净瞪大了眼睛，小心翼翼地倒了一点药到手上。

呼——一阵风吹过，他手里的药粉全被吹走了。

偶尔也会有意外的嘛，再来一次。司空净在心里安慰自己，然后更加小心地捏着药盒开始第一步骤。

“喵呜~”大白好奇司空净如临大敌的奇怪样子，抓了下他的袖子。

啪嗒——因为太过小心，司空净反而没有握得太紧，结果被大白这么一碰，药盒就掉到了地上，里面的药粉尽数贡献给了大地母亲。

司空净有些黯然，人生中第一次为自己包扎，结果竟然出师未捷身先死，太丢人了。

“我帮你包扎吧。”看不下去了的林远面无表情地从储物袋里掏出同样小了几号的纱布和药水。

“麻烦你了。”司空净忍不住露出一个微笑，不过，因为疼痛，他这个笑容变得有些扭曲。

林远站在司空净的脚边，略嫌粗暴地在伤口上撒下药水，然后仔细地拿纱布一圈一圈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