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归(苏傲娇与孙逗比不得不说的故事)下——涅幽水
涅幽水  发于:2015年04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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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时跟医生告别,靠在床上看着妈妈收拾东西。住院不过十天,但是却添置了不少乱七八糟的东西,苏妈妈把它们都装好,放在苏时的床边。

苏时的状况是没办法自己坐车回家的,所以表舅专门开车来到Q市接他们。苏时的病床被推到楼下大厅门外,表舅的车停在旁边,车门大开。表舅从身后抱起苏时的身子,苏妈妈帮苏时托着腿防止碰到膝盖,两个人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苏时塞进后座。

苏时整个人靠在车门上,占了一整排的车后座。苏妈妈把病床还了回去,坐在副驾驶上,担忧地回头看着苏时。苏时笑了笑,“妈,我坐的挺稳的,您别担心。”

从Q市到永宁镇大概要五个小时的车程,全途大多半都是高速,路面平整,到没什么问题,可是下了高速,转到L县通往永宁镇的乡路的时候,路面就开始变得坑洼,每一次颠簸,苏时都能感觉到腿上一痛,但是怕妈妈担心,却也只能咬着牙强忍。

两边的风景越来越熟悉,转眼之间就到了永宁镇,苏时坐在车上忍不住感慨,自己半年没有回来,却没想到这次回来却连路都走不了。

苏爸爸也提前从H市回了家,把房间收拾了一下,而且保证了取暖。汽车开进自家的院子的时候,苏时从车窗看见了好多的人从屋子里出来,他只扫了一眼,看见了爸爸、大舅、大舅妈、大哥、大嫂,二姨,还有各个表哥,表姐,而走在最前面的那个人,无疑是前一天才考完试回家的孙乐天。

车门从苏时身后打开,一双有力的胳膊从背后抱住了苏时,苏时向后靠了靠感觉到那个人熟悉的气息。跟着其他人七手八脚的上前来,帮忙抬腿,帮忙拿东西,折腾了半天,终于把苏时送进了他自己的房间。

屋子被爸爸烧得暖暖地,苏时向后靠在枕头上,腿上盖着被子,从手术之后苏时就觉得自己特别容易困。大家在他房间说了一会话,苏爸爸在镇上的饭店订了桌,一大家子的人一起去吃饭聚一聚,整个家一时只剩下孙乐天。

苏时看了孙乐天一眼,“你不去吃饭?”

“饭什么时候不能吃,又不差这一顿,我都好几天没看见你了,才见面你就赶我走。”孙乐天在苏时身旁半跪下来,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轻声说道,“苏时,你瘦了,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憔悴。”

苏时抬手覆在孙乐天的手上,只是握住没有说话。其实对于苏时来说,这次手术真的遭了一场罪,但是在妈妈面前,他不敢表露一分,生怕自己随意的一点示弱,都会让妈妈更心疼和担心。而此刻,在孙乐天面前,他好像终于可以松懈下来,把自己所有柔软的,难耐的一面都展现出来。

孙乐天掀开被子,看了一眼苏时的腿,尽管隔着护具根本看不到伤口,但是孙乐天的面上已经带着明显的心疼。苏时抬手摸了摸他皱起的眉头上,笑道,“你自己看看你的表情,你又没看到伤口,干嘛一副很疼的样子。”

孙乐天没有出声,他的手微抬,想要放在苏时腿上,却又不敢,只是凭空悬着,苏时抓过他的手覆在膝盖上,“没事,隔着护具呢,不疼。你要是想看伤口的话,换药的时候可以在旁边看,不过,我自己看见都觉得恶心,你还是不看的好。”

孙乐天侧耳听了听外面没有声音,俯下头在苏时脸上吻了吻,然后转移到唇,轻吻了半天,才缓缓地抬起头,看着苏时的眼睛认真的说道,“我不能替你疼,但是我会记住你的每一个伤口,我只会觉得心疼。”

苏时轻轻地眨了眨一下眼睛,唇角扬起,没有再说话。

孙乐天挨着苏时坐了下来,絮絮叨叨地跟他说话,苏时微微闭着眼,听见孙乐天在自己耳边唠叨却觉得格外的安心。两个人的手在两个人的中间紧紧握住,同时有确保如果有人推门进来,不会发现。

孙乐天说了一会,突然换了个口气道,“对了,苏时,我跟我爸妈说了,今晚开始我在你家住。姑爷也说你这么大了不愿意跟父母睡一个房间,但是你现在下不了床,一个人睡半夜醒来想喝水或者去厕所都不方便,所以我过来陪你住。你放心我睡在窗边,绝对不会碰到你的伤口。”

苏时睁开眼看了孙乐天一会,点了点头,“好。”孙乐天咧开了嘴,笑得很开心。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苏时突然坐直了身体,看着孙乐天欲言又止,孙乐天皱起了眉头,“怎么了?伤口疼?”

苏时摇了摇头,看着孙乐天咬了咬嘴唇,最终还是说道,“我要上厕所。”

孙乐天松了口气,“上厕所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他坐起了身子,突然想通,“呃,你现在要怎么上厕所?”

苏时的脸颊微红,他微垂下头道,“你去客厅我们带回来的那堆东西里面找找,里面有个……尿壶。”

孙乐天瞥见苏时的表情,他知道对于苏时来说,已经成年的自己还要靠尿壶解决生理问题,实在是一件很汗颜的问题,尽管这不是他自己能决定的。所以他没再说什么,径直起身去客厅的东西里找到了尿壶,然后递给了苏时,又起身出了门,站在门口道,“你完事叫我。”

苏时松了口气,他对孙乐天从来就没有什么秘密,但是也不代表有些事他不会不好意思。他很顺利的解决了生理问题,才叫了孙乐天进来。

孙乐天进来之后径直拿起了被苏时放在一边的尿壶,苏时一愣,“喂,你干嘛?”

“倒了啊,你还要搂着睡觉么?”

“不是,怎么,怎么能让你倒啊?”苏时咬着嘴唇看着孙乐天,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

“我不倒难道留给姑爷姑奶回来?”孙乐天笑了笑就出去了,外面远远地传来他的声音,过了一会,脚步声又回来,孙乐天洗完了手进来,苏时已经躺下,用被子盖着脸。

孙乐天轻声叹了口气,“苏时你怎么了?”

苏时在被子里摇了摇头,也叹了一口气,半天才说道,“只是,觉得现在的自己很没用。”

孙乐天揭开被子,在他脸上吻了吻,“你是把我当外人么?你不好意思的时候我会当做没看见,但是这种事没什么关系,你不过做了一个手术,有些事不能自己做,需要别人帮忙,而这个人,当然首选是我。虽然只是写吃喝拉撒的小事,但是更是因为我们关系亲近啊。换句话讲,要是将来有一天我不小心瘫在床上,需要人照顾的时候,你还能扔下我不管?”

苏时转过脸对着他,瞪着眼说道,“喂,孙乐天,你才多大就要瘫在床上,你嘴里到底能不能说点好听的?”

孙乐天面上带笑,重新在苏时身边坐下,握紧了他的手,“苏时,没关系的,有我在。所有你怕父母担心的,所有你羞于对别人开口的,所有你不好意思麻烦别人做的,全都交给我,我就是你,所有关于你的一切都有我。”

第44章:好友重聚

当天晚上,孙乐天果然如他所说的,把被子铺在了窗边,距离苏时,足足有一米远。苏时靠着枕头看着他,挑起眉头,“窗户是不是透风啊,你睡那儿晚上会冷的。你挨着我近点没关系,我不咬人。”

孙乐天被他逗笑,把枕头放好,回过头来看他,“你也知道我睡觉不老实,万一晚上碰到你的腿怎么办。”

苏时还要说什么,却被孙乐天打断,他过来伸手扶住苏时的肩膀,让他慢慢地躺下去,然后替他盖好了被子,探头在他额上轻轻吻了吻,“晚安,亲爱的。”

苏时仰起脸看着孙乐天,微微勾起唇角,“晚安。”孙乐天把灯关上,才轻手轻脚的回到自己的位置躺了下来。他用手枕着胳膊,凝神听着苏时的呼吸声,直到确认苏时睡着了,他才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孙乐天前一天在火车上坐了一宿,一直焦虑的等着苏时回来,到家之后也没有好好休息。现在苏时就躺在自己身边,他的呼吸声那么近,让孙乐天安下心来。不管怎样,他回来了,他们终于又可以朝夕相处了。

孙乐天半梦半醒之间,好像听见苏时的声音,猛地惊醒过来,模模糊糊地好像看见苏时在动,急忙坐了起来,问道,“苏时,你怎么了?”

苏时的声音很轻,似乎在深深地压抑着,孙乐天感觉自己都能听到他咬紧牙关的声音,半天苏时才回道,“没事,你睡吧。”

孙乐天起身把灯打开,看见苏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了起来,一只手死死地抓着旁边的柜子,另一只手覆在膝盖上,面色微白。孙乐天也不由地跟着变了脸色,他在苏时身边蹲下,将他抓着柜子的手握在手里,“怎么了?”

苏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呼出,摇了摇头,“没事,你去睡吧,我半天在车上睡了,所以不困,躺着无聊,坐一会。”

孙乐天伸手在苏时额上抹了抹,果然摸到了冷汗,他轻叹了一口气,“你这样我怎么睡得着?你是让我装作没看见么?不是说好了么,你的一切都有我在。”

苏时微微闭了闭眼,将头偏了偏靠在孙乐天身上,“可能是睡着了没注意碰到了腿,被突然疼醒了。结果醒来发现不仅是膝盖疼,因为一直保持这一个姿势坐着,躺下也只能仰面不能翻身,所以大腿,小腿,还有屁股和腰都酸疼,而且刀口可能在愈合,痒的厉害,所以难受的睡不着。”

孙乐天眉头皱了起来,他抬手在苏时脸上摸了摸,苏时面上的憔悴跟疲倦看的他十分心疼。“躺下吧,我替你捏捏,以后时间更长,估计更难受,我每天都帮你捏捏,还能好些。”

苏时慢慢地躺了下来,两条带着护具的腿沉重的不像是他的。他的大脑已经疲倦至极,但是身体上的不适感却让他始终无法入睡。

孙乐天掀开被子,轻轻地打开护具,不知道是不是他太担忧,所以觉得苏时连腿都瘦的厉害。他轻轻地替苏时揉着腿上的肌肉,看着苏时蹙起的眉头慢慢地平缓,才放开手,用重新系上护具。

孙乐天坐在苏时的身边,安静地看了他一会,起身去关灯,却被苏时拉住了手,苏时闭着眼说道,“你睡我身边吧?”

孙乐天这次没再拒绝,起身把自己的被子拿到苏时身旁重新铺好,然后关了灯,在苏时身边躺了下来。苏时微微动了动上身,让自己能够靠在孙乐天肩膀上,被子下面两个人的手紧紧握住,不久苏时又重新睡了过去。

那天晚上孙乐天几乎没怎么睡,苏时只能保持那一个睡姿,睡一会浑身就僵了,难受的直哼哼,孙乐天就坐起来,替他按按腰,揉揉腿,苏时才能继续睡得安稳。

其实那天只是一个开始,后来几乎一整个寒假的每天晚上,孙乐天都是这样守在苏时身边看着他睡着,然后在他半夜被疼痛惊醒的时候轻声安慰,替他揉按身上所有酸疼的地方,再确认他真的睡熟不会惊醒,才能放心的睡去。却在睡梦中都要小心翼翼地不要碰到苏时的腿。

后来孙乐天的睡姿特别的好,就是在那个时候养成的习惯。

第二天早上起来,孙乐天帮着苏爸爸把网线扯到了苏时的房间,还专门弄了两个小矮桌进来,省的苏时不能出门在房间里无聊。

孙乐天也基本上不出门,几乎全赖在苏时家,连家都很少回。白天的时候,两个人就一人一台电脑,一起打打游戏,或者看个电影听一会儿歌。

苏时也是在这个时期对相声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孙乐天替他在网上找出了一大堆郭德纲的相声,挨个陪着他听,两个人靠在一起,被逗的嘻嘻哈哈的笑。苏时在那段时间都能保持着心情,努力不抑郁,后来苏时想起来,郭爷的相声应该帮了很大的忙,所以后来无论发生什么,苏时依旧对郭德纲十分喜欢。

因为那段时光对苏时来说覆盖着阴影格外难熬,而所有支撑着他走出来的力量他都不会忘记,不论是带给他快乐的郭德纲,还是朝夕相处陪着他鼓励着他的孙乐天,他都会终身铭记。

苏时回家一个星期之后,赵维打过来电话,说一个人在家里无聊,想来看他,顺便玩几天,问是否方便,而同时,孙乐天也接到了张宁跟唐星的电话,他们听说苏时做了手术,也要过来看看他。

苏时想了想,干脆把时间定在一天,反正他的房间是一整个大炕,五个男生睡在一起倒也没什么关系。

于是那天早上,孙乐天先在路口接到了坐客车过来的张宁和唐星,把他们送到了苏时家,又去火车站接远途而来的赵维同学。

不管是长在东北的张宁跟唐星还是自小长在海滨城市的赵维,东北农村这种一整面的热乎乎的火炕都是一件新鲜事。张宁跟唐星到还好,赵维是一拉开门看见炕的时候就整个人连滚带爬的铺了上来,把当时屋子里的三个人还有站在门口的孙乐天全都逗笑。

苏时互相帮忙做了介绍,都是刚成年不久的小男生,性子都算活泼,所以不久就打成了一片。

苏时跟赵维在学校朝夕相处到也没什么,跟唐星和张宁却已经是半年未见,可是此刻苏时却觉得,原来那些用球场上的汗水浇筑的,用青春年少互相陪伴的,充满了无数欢乐的时光凝结成的友谊,不管时间和距离,都不会受到影响。

就像是此刻,东北温度零下二十多,大多数人都选择猫在家里尽量减少外出,而这两个人却专门坐车而来,只为了看一看做手术的他。

苏时侧过头看了一眼赵维,他相信,即使将来他跟赵维也要各奔东西,他们之间的情谊也会这样。

真好,他不仅仅有孙乐天,还有他们,温暖他的时光,每一段。

苏妈妈坐了一大桌子的菜,弄了一个大炕桌摆在苏时这屋,让几个男生能够聚在一起好好的吃一顿。孙乐天去买了几瓶啤酒,又从家里拿来别人送给大哥的葡萄酒,倒进每个人的杯子里。

也许是室内温度太高,又或许是因为高兴,苏时的面色一直很红润。孙乐天一边听唐星说话,一边把苏时爱吃的菜夹到小碗里放在苏时面前。赵维在旁边笑嘻嘻地看着,忍不住拿眼神揶揄苏时。

唐星高考结束之后被家里报了个班送去学英语,打算等开春就把他送出国。半年的时间不见,他倒是瘦了不少,不过依旧跟过去一样,说起话来就没完,而且说话的同时也不忘了吃东西,那种感觉对苏时来说却格外的亲切。

好不容易等唐星说完话,孙乐天才插上了嘴,他一面给张宁倒酒,一面随口问道,“你这半年怎么样?交女朋友了么?”

张宁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抬眼看向苏时,苏时被他看得一愣,“怎么了?他问你交没交女朋友看我干嘛?”

“女朋友是交了,只是不知道怎么跟你说。”张宁慢慢地放下酒杯,微低下头,似乎在犹豫。唐星瞥了他一眼,鄙视道,“有什么不能说的,我替你说吧,张宁他跟林白白在一起了,怕你多想,所以不好意思开口。”

苏时跟孙乐天对视了一眼,随即漾开了唇角,“有什么不好意思开口的?我们俩早就分手了,你门俩在一起有什么关系?而且林白白人不错,只是我跟她不合适,所以之前还觉得有些对不起她。”

张宁的表情终于恢复了平静,在苏时提到林白白的时候,能发现张宁眼底带着以前从未有过的温柔,让苏时不由弯唇。

倒是赵维在旁边好奇的很,伸手扯了扯苏时的胳膊,轻声问道,“林白白谁啊?”

孙乐天似笑非笑地瞥了苏时一眼,“苏时的前女友。”

赵维拖长了声音“哦”了一声,看向苏时的眼里揶揄更重。

第45章:生理问题什么的是要面对的

那天的晚饭他们吃到很晚,最后剩下一大片桌盘狼藉,然后四个人合力把桌子收拾了干净,孙乐天还刷了碗。苏时喝了一点葡萄酒,脸颊微红,靠在枕头上,看着张宁歪在一边嘲笑唐星的肚子,赵维盘腿坐在他的身边,也是微醺地傻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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