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怎么了啊，这么不放心我。

严成没和我开玩笑，握着我的手认真的说，总想让你在我身边和个孩子一样，可我更想你能变成个优秀的人。

你干嘛啊，说的这么肉麻，

哪有。

变那么优秀，才配的上你啊？

去你的，什么配不配的。

哼。

好了好了，小固变得强大，等我老了，你好保护我。

呀，老谋深算啊。

是吧。

老狐狸。

晚上严成开车带我去郊区，在一家小旅店住下。

我问什么情况。

他说天天约会都在市里，出来换个环境。

我说你怎么那么别扭。

他也不反驳。

晚上他带我出去走，这地方偏，一到晚上没什么娱乐项目，唯一有点人气的就是各家各户的灯光。

天上月亮也不圆，漫天的星星，夜空很晴朗。

走的地方很偏，除了树林，一个人影也没有，严成拉着我的手，他说，这回才真的肆无忌惮。

晚上很早就睡了，第二天周五睡到自然醒，我问严成，是不是该回去了？

严成脸上有点不自在。

我说，有事啊？

他说没有。

那就走呗。

严成点头，收拾收拾，开车离开。

车走半路，我说不对啊，这不是来的路啊。

严成憋着笑，不是么？

我打他一下，怎么回事？

那你先答应我，不生气。

好，我不生气。

严成这才满脸陪笑的和我解释，明天是他一同事的婚礼，那同事和他关系很好，就叫他过来帮忙，本来昨天就该来，他怕我着急回家，不肯和他一起来，就先斩后奏。

听完后我是又好气又好笑，连锤了严成好几下，他连声求饶。

上了贼船，我也不着急下，说，随你吧，反正别误了我回家就行。

严成说怎么会，你后天才走嘛。

严成开车到我去他同事家，他同事一家在门口迎接。

那同事我只是眼熟，见过几次，没什么接触，严成以前和他介绍过我是表弟。

同样的身份介绍给他们家人，他们家人很客气，也很热情。

严成去其实就是帮着接待客人，做一些杂事。

同事家里的亲戚朋友其实都已经去了不少，人很多，也热闹。

周六才是婚礼，周五来了这些人就是在一起为明天做准备，简单的布置一下。

人多，晚上摆了三桌，好酒好菜的招待着。

很多人来和严成喝酒，我在桌下掐了他一把，示意他少喝，严成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下。

喝完后开始分堆玩，有玩麻将的，有玩扑克的，有人叫严成过去玩，严成看了我一眼，我瞪他，他和人家说不会，看看就行了。

我满意的看着严成乐，我知道他会玩，而且玩的还不错。

严成凑在我耳边讲，你不让玩，我就不玩。

我说，还挺听话。

那是，媳妇发话，哪敢不从啊。

因为人多，所以那晚上睡得特别挤，他同事家里地方很小，周围也没旅馆，就安排一些客人去亲戚家住，自己家留了一些。

我和严成留在他同事家，房间里挤了不少人，索性温度不低，铺了很多东西打地铺。

和严成挤在一个被窝里，我不老实，手伸到他身上乱摸，摸的他兴致来了，他要强来，我指指周围，他作罢，我继续在他身上上下其手，那晚上估计是严成最痛苦的一个晚上。

周六早早起来，帮着忙活，还要去迎新娘和大拨的客人。

客人很多，我为了回家还特地把那双白色平板鞋刷的特干净，结果被人踩了很多下。抽空我和严成埋怨，你回去给我刷鞋。

严成点头说好。

婚礼很热闹，新郎就算忙的焦头烂额，脸上还是挂满了幸福。

我看着心里酸酸的，什么时候我也能这么幸福一把。

有朝一日，能够有次盛大的婚礼，不为孝顺爹妈，不为周全世俗眼光，只为能和自己所爱的人在一起的一场婚礼，该多好。

严成看我想的出神，过来问我怎么了。

我摇摇头，说没事。

严成搂着我的肩膀，在我耳边说，我明白，等我将来给你的婚礼，要比这幸福百倍。

我白他一眼，他正笑着看我。

那这是你说的，说到做到。

他认真的点头，一定做到。

那我记下了，你要是做不到，我杀了你。

严成把脖子一扬，好嘞。

我笑着打了他一下，好了，你去忙吧。

快到晚上才帮着新郎家忙完，新郎说晚上和严成好好喝一顿，感谢这两天的帮忙。

严成看看我，我一脸的不情愿，他对新郎说，不了，明天还要起早，我俩今晚就回去了。

新郎一家继续挽留，我和严成执意要走。

最后新郎的妈妈给装了一大袋喜糖，说有时间再来玩，我和严成便开车回去了。

回家第一件事就是赶忙洗澡，这几天身上的汗味都臭死了，也累死了。

晚上严成又是一顿嘱咐，嘱咐的话千篇一律，他乐此不疲。

第二天起来都六点多了，我俩赶忙的穿衣洗脸，然后提着东西就下楼开车，奔着客运站去。

在车上我给他一顿埋怨，怪他昨天不好好睡觉，还不定闹铃。

严成跟着我一起着急，有点理亏，也不还嘴。

我埋怨了他一道，早上的交通很好，到了客运站发现客车还有半个多小时才开。

我有点不好意思，大庄理解的笑笑，让我在车里等一下，

我问他干嘛去，他也没说，直接就出去。

过了一会儿严成拿了早餐回来，给我后搓着手，说外面真冷。

怕我冷，就把早餐买回来吃么？看着他觉得心里暖烘烘的。

他看着我说，还看什么，快吃啊，一会凉了。

确实有点饿了，我俩一块吃，吃的时候，他说，我和你说的，你往心里去啊。

我一边嚼着，一边点头嗯。

严成说，等正月我还去你家啊。

我看着他，真的？

他点头，必须的啊。

拉钩。

好，他伸出手，就和我拉了钩，拉完后他不放开我的手，拉倒他嘴边，亲了亲。

我有点不好意思，他便整张脸都凑过来，和我亲热。

终于快要检票了，他帮我把行李放好，嘱咐几句，就下车，站在车窗外和我笑。

我有点舍不得，也看着他笑。

车终于启动，严成对我做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我点点头，对着他挥手。

终于要踏上回家的路，有点高兴，也有点失落。

有点患得患失，又想着乐观点劝自己，人嘛，有得也有失。

126、入戏太深

回家没几天，严成给我打电话说他请了个长假。

我问他，怎么回事？

没什么，家里事多，回来了。

你家里有事啊？

也不算，老头老太太说我这几年总在外面，让我回来陪陪。

那你老板没说啥吧？

有点不愿意，不过我和他说我忙完就回去，尽量早忙完。

每年你就那么几天年假，今年正好多休息几天。

我倒是想多休息，但是没工资啊。

少来，你爸妈巴不得你辞了工作回家。

我这么一说完忽然两个人没话了，一直回避的问题就这么被我不经意的说出口。

严成适宜的换了话题，你在家怎么样？

我说才回来，这几天董格她们总找我出去玩。

严成嗯了一声，你们能在一起痛快玩的时间也不多了，再有半年都要去工作了。

是吧。

他听出我话里的失落，问，怎么了？

我含沙射影地说，我挺不想那样的。

严成笑笑，怕了？

嗯。

别怕啊，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真的？

严成忽然迟疑了一下，然后说，是。

又说了几句，挂了电话。

严成，我心里不痛快，你知道么？

其实我何尝不知道，你心里也苦。

我明白，你这次回家没那么简单。可是我不愿意去想。

有些事，想多了，头疼，想通了，心疼。

我很欣慰你会说一直在我身边，虽然有那么一瞬间的迟疑。

我妈问我，每次回来都没心没肺的，怎么这次不一样，有心事了？

我摇摇头，对我妈说，你大儿子长大了，不能那么肤浅了。

我妈就笑，能长大是好事啊。

我还没说话，我妈就特认真的说了句，你长不长大，在我们面前不还是孩子。

我妈的话让我鼻子酸酸的。

假期电视里播那个新版的还珠格格，我不太愿意看，但是我妈爱看，而且还总霸着遥控器，我实在无聊的时候只好陪着她一起看。

我不去评价那个电视剧的好坏，只是那里有些情节看的我特别不好受。

新版里面那个永琪的额娘不喜欢小燕子，一次次地逼着永琪娶别的女人。

小燕子讨好着永琪的娘，永琪在中间周全着他娘和小燕子。

我妈说永琪的额娘也不容易。

其实永琪也不容易，他不想伤害任何一个人，想对额娘尽孝，又不肯对辜负小燕子。

可是小燕子呢？

每次看永琪或经意或不经意伤害小燕子的时候，我总会心里不好受。

我知道我太矫情，这只是电视剧啊，是假的啊。

事本不关己，何必入戏深？

看到永琪娶亲，福晋不是小燕子的时候，我再忍不住，给严成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响了很多声他才接。

我说你在干嘛？

严成压着声音说，没什么事。

我不再说话。

严成问，怎么了？

我想你。

他没说话，许久，我听到那头有轻微的叹气声。

我不知道那到底是叹气声还是抽泣声，我宁愿是叹气。

你是我的天，真的，我那么喜欢晴空，怎么会希望乌云来呢？

我问严成，你还好么？

嗯，还行。

对自己好点，别太累。

好，你也是。

你先忙，我挂了。

好。

拜拜。

我爱你。

挂电话的手忽然被这三个字定住，我又重复了一遍，拜拜。

拜拜。

擦了把脸，真是不争气，一个电话就受不了了。

心里还是不爽快，一股气在胸腔了出不来，我长舒了一口气，希望能够舒服点。

回屋的时候，我妈已经换了台，在看乡村爱情。

我问我妈，你的小燕子演完了啊？

我妈嗯了声，没空搭理我。

很快，乡村爱情这集也结束了，响起赵本山唱的片尾曲。

那首歌，挺好听的，叫月牙。

天上升起一弯月牙儿，

月牙儿弯弯，

正把那个月光洒，

人都管月牙儿叫月老儿，

月老儿专把，

专把那个红线儿扎，

红线儿扎紧两颗心，

两颗心为啥，

就不在那个一嘎达，

夜深啦，月牙儿出来啦，

月圆啦，心儿更亮啦，

今晚夜深人不静，

都等着月圆，

月圆进咱家吧。

唱这首歌的时候，电视里的画面是几个主演留着眼泪的镜头，而且都是晚上的戏。

我不知道怎么描述我当时的想法，也不知道能不能用感同身受这个词。

心里泛着酸意就回房间睡觉。

董格叫我去她家里教她弟弟功课，教了一会儿，她弟弟的同学来找他玩。

董格对着她弟弟大手一挥，去玩吧。

她弟弟蹦跶蹦跶就走了。

我和董格说，你弟弟成天被你压迫着，真够不容易的。

怎么可能，我对他那么好，他幸福着呢。

还想臭贫，董格男朋友来电话了，她说你先自己玩儿啊，姐先接你姐夫电话。

我点点头，董格便转身去接电话，我打开她的笔记本玩。

看里面有很多期的快乐大本营，我就随便打开一期看。

看的是有林志玲的一期，挺逗的，一边看一边笑。

里面有一段何炅念言承旭写真书，是个故事。

当王子知道公主生病的时候，王子正在打仗。

王子说，他不管了。

他要放下那场战争，他要逃亡。

他要去看他的公主。

可是他的战友跟他说，现在外面枪林弹雨。

所有人都在看你，看你的动静。

王子还是逃出去，穿过重重的阻拦和岗哨。

终于到了公主的地方，

王子推开门，他哽咽着想说很多话，

他连对不起都说的支离破碎，

他连怎么抱她是最好的姿势都弄不明白，

终于跪下来大哭，

女孩也哭了，因为她从来不知道，

为什么两个相爱的人，

在受苦的时候想要接近，

会那么疼。

一直不觉得有什么，当何炅念最后那句，为什么两个相爱的人，在受苦的时候想要接近，会那么疼，有点忍不住，跑到洗手间洗了把脸。

董格挂了电话，问我怎么了？

我说没事，脸上全是油。

臭美。

我看着董格，怎么，电话打完了？

董格点点头。

什么情况？

我俩今年过年要见家长了。

这么快？

快么？我俩都多少年了啊。

我嗯了声，也是，该谈婚论嫁了。

董格又看着我，别说我了，你俩怎么样，什么时候和家里挑明？

她的话让我心里又低落了起来，我说，再说吧，这也不着急。

她拍着我的手，好好把握，严成是个好人。

我点点头。

127、春节快乐

没几天就过年了，三十晚上正正给我打电话。

他说好久没和严成你俩联系了，还好么？

我说挺好的，老样子。

自己说的自己心里一颤，要真的是老样子该多好。

正正问你最近和小安联系没？

我心里算算，真的是好久没联系了，不仅是我和他，他和我也好久没联系了。

我说挺长时间了，他是不是生我气了？

正正叹口气，说不能，他现在没那个心思。

怎么了？

他也是个不容易的人。

啊？

他那个男朋友，一直没出柜。

然后呢？

结婚了。

什么时候的事啊？

就这几天，准备婚礼的时候他和小安说明了，以后只能和小安地下情。

难怪那段时间小安一直不开心。

这事碰到谁身上都不会开心。

小安现在怎么想？

我也不清楚，不过小安这次打击挺大，你说认识小安这几年，也没见过他这样啊。

你没打电话问问小安啊？

这种事我怎么劝啊，而且小安这方面比咱俩会处理的多，我就是关心过他，小安一边说一边哭，他说他也没想到有一天会陷在一段感情里出不来。

我去劝劝他。

正正叹了口气，也好，不过小安最近挺自闭的，你好好说。

挂了正正电话，有点心疼小安，就想着怎么去劝他。

想好了一套措辞，发现有很大一部分放到自己身上也适用。

劝人和劝己，都是一样的话。

劝不了自己，反而更让自己感同身受，怎么去劝别人啊？

给小安打电话，我忽然不知道怎么开口。

小安等了一会儿，说，你都知道了？

我嗯了声。

小安反而安慰我，别担心，我没事。

听着他的口气我涌起一阵心酸，我说小安，你好好的。

小安在那头笑了。

小安你怎么想？

小安沉默一下，说，我也不知道。

很久没见他了？

是。

你会和他分手么？

我也不知道。要是小固，会怎么做。

小安问我，我忽然没话了，要是以前，我肯定会提出分手，可是现在我很宿命，我怕随便说一句话都会带来不好的后果。

我对小安说，其实我也不知道，这种事，谁都插不了话，还得靠你自己。

小安忽然说，小固是不是长大了？

我啊了一声，没听明白小安的意思。

小安说，从前看你陷在感情里的时候，对错总是分的很明显，该怎样就是怎样，知道文信有乔达的时候，要么争，要么放手，从来不会去委曲求全，还有看到严成旁边站一个女的，转手就走。

小安说这些没恶意，只是话唠到这里，有感而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