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摊主说，不好意思啊，没什么事吧。

那个摊主是个男的，三十多岁，不过嘴厉害，嗓门也大，和正正一个德行。

不过还好正正年轻，我也习惯，看着顺眼点。

这摊主看我们停下了，就开始表演起来。

他很大声音的说，你俩是不是眼睛瞎啊，摩托车怎么可以到处骑啊。

文信装没听见，让我走，我继续微笑，说，真是对不起啊，刚才走的着急，没注意。

摊主继续，长眼睛干什么的，瞎啊。

文信对我说，你到底走不走啊，和他墨迹啥。

我刚想让文信闭嘴，结果摊主不干了，继续开嚎，你俩小年轻的缺心眼吧，出来不知道礼貌，不知道素质，不知道道德啊。

小时候写作文我喜欢用排比的修辞，但是别人说话，尤其是吵架的时候，用排比我就缺氧。

文信对他说，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摊主说，我怎么了？你俩刮到我摊子了，还嫌我说话不好听，真不要脸啊。

文信说，你滚吧，懒得管你。

摊主继续，怎么，撞了就想走啊。

我拉住文信，让他别说话。

我满面春风，笑靥如花的说，大哥啊，真不好意思啊，真的没看到，我俩也不是有意的，也道歉了啊。

摊主说，道歉了还有理了啊，那还要警察干嘛，就你俩啊，怪不得中国发展不起来，都是你们这样人给带的。

他继续唾沫横飞，周围有看热闹的，我受不了了，我要发飙，我要没素质。

我嗓门一提，就喊，你给我闭嘴，都说了没看见你还想干什么啊 ，你怎么那么没完啊，又没撞到你人，没轧到你货，就是碰一下布啊，再说平时又不是没人踩，停下来和你说对不起是看得起你，你究竟想干嘛啊，以为谁怕你啊，一直让你你还得寸进尺是吧，我俩不还敬你你真当我缺心眼啊，碰坏你东西我会陪，啥也没坏你还墨迹个毛啊，你还想要精神损失费是吧，挺大个人了，一破起来没完没了，真以为怕你啊，说你啥好吧，事多，你怎么那么极品啊。不知道与人为善啊。

感谢正正，让我耳濡目染的学会了撒泼，文信看呆了，那个表情啊，逗死我了。

我平时多斯文的一个受受啊，这下形象毁了，不过我一激动的时候就能达到这标准，正正告诉过我诀窍，语速要够快，让对方插不上，另外嗓门要够大，压过对方。

那摊主哥哥开始愣了，后来就要还击我，好吧，我把他斗志激发出来了。

我让正正发动摩托车走，顺便再手一指摊主，你闭嘴。

然后，就华丽丽的扬长而去。

原谅我的低素质吧，原谅我那偶尔燃烧起来的小宇宙吧，

希望文信心里，我还是那个温柔似水楚楚动人，轻声慢语的小受受。

我不是泼妇，我是斯文受。

和文信出去玩，在公交上，我坐着，他站着。

不是我虐待他啊，他刚上车的时候也有座，不过他上公交几乎从来都是站着，说坐着难受。

他就站我旁边，然后上来一个妇女领着一个小孩。

那妇女大约四十吧，那孩子四五岁的样子。应该是母女吧。

我站起来，对那小孩说，小朋友，你坐这里啊。

那小孩子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那位妈妈就一屁股坐在那里，然后把那小孩抱着坐在她腿上。

我和文信看的面面相觑。

那位妈妈很有爱，对孩子说，来，宝贝，和叔叔说谢谢。

叔叔，叔叔，听得我心里这不舒服

我长得很老么？很老么？我还年轻啊！

那个可爱的孩子就说，谢谢叔叔。

好可爱的孩子啊。我微笑，甜的发腻的声音说，不用谢。

文信一直在那里憋着笑，憋得脸通红，我使劲瞪他。

下车，我说，那个这是气死我了，竟然叫我叔叔。

文信说，他们眼光有问题。

就是，什么眼神，我这么年轻。

应该说叫婶婶。

滚。

27、流水

那天下午，在广场，从台阶往上走的时候，一个六岁左右的小女孩，从上面下来，手里拿着花，抱着文信的腿，说，哥哥，买束花吧。

文信问，买花？

小女孩，是啊。买一束吧。

文信说，这不是什么节日，我给谁买啊。

小女孩说，给漂亮姐姐啊。

文信环顾四周，哪有姐姐啊。

小女孩看了看我，指着我对文信说，那给他买啊。

文信一下子就乐了，我也有点小期待。

结果文信拉着我，说，走吧。

根本不顾那小女孩渴望的小眼神，还有我那颗失望的小心灵。

走了不远，有长椅，他说，你坐下，等我一下。

于是，我坐下，等他一下。

他跑回那个小女孩那里，嘀咕半天，给钱。

我就想，不错，没让我失望。

然后小女孩就向我走过来，我的小心灵啊，一阵小激动。

小女孩把花递给我，指着文信说，叔叔，那位哥哥让把花给你。

我一阵火起，的我看着他，他在那里哈哈大笑。

我摸着小姑娘，微笑说，你真乖啊。

然后，我就跑过去打文信，他一边跑，一边喊，叔叔，饶命。

越说我越来气，越说我越想弄死他。

逛服装店。

文信说，这里衣服，你觉得好看？

不觉得。

那你还来。

本来就好看，我再穿好看衣服，你还让那些爱美的受儿们怎么能活下去？

我更愿意看他们不穿衣服。

我瞪他，说，你敢看别人一眼试试。

文信撇嘴，别人光着送上门来，我有啥不敢的？

那你去看吧，我自己买衣服。

文信说，不行，我可以看别人，你只给我自己看。

前面一句话猥琐，后面一句话心理扭曲。

你是我的。

那你还看别人不。

不看了。

真乖。

那你光给我看。

滚。

滚了你好给别人看？

你再滚，打车滚，马不停蹄的滚。

不给就不给，发啥泼啊。

那你说。

说什么。

说我错了，老婆。

不说，行不行。

不行。

我就不说。

那你试试。

我没错，老婆。

我操。

我喜欢你，老婆。

好吧，原谅你了。

店员问想看什么。

我说都看看。

店员说，都是新到的货，喜欢可以试一试。

我说我先自己看。

我又看着文信喊，小信信。

文信警觉的看着我，你一这么叫我，我后背冒凉风。

我嘿嘿一声，咱俩买情侣装啊。

不是有么？

你指背心和拖鞋？

文信得意的点头，对啊。

滚。

那不够情侣 啊？

滚犊子，够你妹。

不买。

你买不买？

不买。

你到底买不买？

就是不买。

这是你说的啊。

没错，就是我说的。

不买拉倒。

怎么？有意见？

有。

那你保留。

我就开始挑衣服，给我自己挑。

旁边有别的顾客在选衣服，男装区里有单身男，有小情侣。

有一个比较高的男的在那里挑衣服，一个人。

然后，他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

他看一件衣服，我也看同一款的另外一件衣服。

那售货员估计以为我在砸场子，来吓跑顾客，一个劲的拿白眼给我。

我无视，那帅哥估计也觉得我挺莫名其妙。

后来，他选中一件衬衫，就去试衣间试试。

去之前还挺厌恶的看我一样。

我无视他，我脸皮厚。

我叫售货员找了一件我的尺寸，那小姑娘一下子由讨厌的神情换成一副笑脸。

拿了给我，我也进了试衣间。

出来，那个高个子男生在照镜子。

我穿着同样的衣服，也照镜子，在高个子的旁边。

高个子一脸迷茫，一脸困惑，一脸厌恶。

服务员一脸笑容，一脸灿烂。

我全都无视，对着镜子，面无表情。摆pose。

然后，看着文信，露出一个甜蜜的笑容。

那厮坐不住了，站起来就要扒我衣服，小姑娘急了，说，顾客，这衣服还有货，你别抢啊。

文信停手，对我说，脱下来。

凭什么，我喜欢这衣服。

让你脱就快脱，少废话。

还没等我说话，文信指着另外一款我开始一直看的衬衫，对小姑娘说，这个，拿俩件。

然后说了我俩的型号。

小姑娘就去拿了，我脱下身上那件，里面就剩下个背心。

我冲他就笑啊，得意的笑啊。

他没好气的说，你牛。

哈哈，我当然牛啦。

28、游泳

和他去游泳，洗澡之前要淋浴。

我就和他逗，他把身上洗好了都冲干净了，我就把沐浴乳的泡沫往他身上抹。

他就一直躲，一直躲，我就追着抹，

不光抹，我还掐他身上的肌肉，手感很好。

后来他索性不躲了，就让我抹。

我就使劲拍他肌肉，说，恩，不错。

他说，是哦，让我看看你的啊。

然后就和我动手，换我躲。

可是躲不过，而且，他 把他罪恶的双手伸到我那里，

氵壬荡的笑，还说，这个条件啊，不做攻多可惜啊。

我羞涩了，

说，那你就让我攻呗。

文信说，也不错哈，以后咱俩就是强攻组合哈。

淋浴间里现在人不少，特别吵，我俩声音也不是很大，也就没人注意。

然后文信色心大起，我不让，他来强的，要摸摸。

然后，我脚下一滑。

我想说游泳馆的破拖鞋，真坑爹。

就华丽丽的坐在了那里，疼得我啊，想骂娘。

然后文信，没良心的在那里笑的惊天动地。

本来没啥人看的，这回都知道了。

进游泳池，下水。

文信游泳还不错，他说从小就在河里狗刨。

我以前正规的学过，自然水性不差。

我俩比赛，看谁游得快。

我惨败。

然后就在水里面玩，我想，报仇的时候到了。

我在游泳池里最厉害的就是潜水，在水下面玩。

于是，可爱的文信，就被我玩的团团转了啊。

我钻到水下面，突然钻出来吓唬他。

再突然在水下拽他泳裤，然后他就俩手护着泳裤，那个样子特别滑稽。

后来他长心眼了，在我又一次以为出其不意的打算吓他的时候，

他看到了，装没看见，我一边吐着气，一边准备从水里要吸气的时候，这小子一下子把我又按回去了。

我就又吸了口水，呛得我，心里问候他十八辈祖宗。

等我再出来的时候，这小子已经游远了，在那里坏笑。

那天游泳池里的人还蛮多的啊，其中有一对年轻的小情侣，在那里游泳。

我在那里还看那些小孩子学游泳的时候，后面伸来来一只手，来拽我的泳裤，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文信那厮来报复我，

我也要报复刚才的出糗，直接一脚踢过去，

奇怪，他的肚子怎么这么软，而且，上身貌似穿了泳衣。

我回头，然后一个脑袋从水里钻出来，伴随着一声女人的尖叫。

不是文信，是那对小情侣里面的女娃子。

当时心里那叫一个尴尬，盘算着这可怎么办。

我旁边马上游过去一个人，没错，是她的男朋友。

那姑娘小脸通红，那哥们就指着，说，你干嘛，找茬啊？

我说，放屁。什么我找茬，是……

我没往下说，那姑娘的脸红了，我就不服的和那男生对视。

那男的还想挑事，那女的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想也不用想，是在解释。

然后那男的瞪了我一眼，和那女的就上岸了。

他俩走远了，我意识到了，那个男的和我的泳裤是一样的。

我身后就有个挺夸张的笑声，我一看，正是文信那厮。

我瞪他，你什么时候来的啊。

他止住笑，说，我以为他要打你，就过来了。

我瞪他，我还以为是你，就一脚踹过去了。

那厮这回又开始大笑。

29、流水

晚上，文信在那里玩电脑，我在那里看小说。

文信忽然叫我，媳妇，媳妇。

我看着她，有事就说。

快过来。

我白了他一眼，没看我在忙啊，不去。

快过来，真的有事。

我不情愿的放下书，走他跟前，干嘛？

他指着电脑，给你看点好东西。

我看了电脑屏幕一眼，立马激动够呛，我的妈呀，那一张张裸男裸女啊，够劲爆。

媳妇，你喜欢看哪种啊？

切，谁喜欢看啊。

话虽这么说，可是我的眼睛可是一直盯着电脑看。

文信就嘿嘿乐，你装啥正经啊，那眼睛那个色迷迷啊。

滚，你才色迷迷。

文信说，这有男女的，有男男的，欧洲的，亚洲的，你选个吧。

我选那个干嘛？

咱俩，也学学嘛。

我瞪他，你个变态。

你看不看？

不看。

真的不看？

我一边看着屏幕，真的不看。

文信就点击关闭那个窗口，我想喊停，愣是没喊出来，不好意思啊。

文信看我说，不看就不看。

我说，没劲。

文信又点击那个快播，拿鼠标点击。

他说，这个都快下好了，你不看那我就删除了。

我哎了一声。

他看着我，干嘛？

反正都下了这么多，删除怪浪费的，留着吧。

文信就笑啊，那个眼神那个得意啊，说，啊呀，这媳妇，够能装啊。

滚。

我俩那晚上就看啊，他搂着我。

看着看着，他手就不老实了。

我就一边推开他的手，一边目不转睛的看帅哥啊。

他说，哟，怎么不装正经了，谁说不看的啊？

我没搭理他，继续看。

他突然把手伸我下面去，他哇了一声，说，我擦，还装正经，原来还挺迫不及待啊。

死去，你才迫不及待。

恩，我迫不及待。

我嘿嘿一声。

他说，媳妇，我想。

想啥？

我想要。

不行。

怎么了？

这几天不方便。

他一下子给我按到底下，说，放屁，少给我装女的，小心虐你。

我推开他，不行，不做。

做。

不做。

为什么 啊。

不想。

他哦了一声，起身就走。

我说，干嘛去？

他说，你不给，我打飞飞去。

我说，死回来，欲望都被你摸出来了。

他就一下子扑了回来。

我一般做饭时候做得主食就是米饭和煮面，这么简单的文信也会。

文信说，天天米饭面条，吃的都烦了。

我打他一下，哎呀，天天好吃懒做的你还有意见了

文信说，你就不行换换花样嘛。

不换，爱吃不吃。

文信挺委屈的说，你也做点饺子或者手擀面啊。

你怎么不做。

我不会啊。

我也不会。

你可以学啊。

你怎么不学。

我是你老头，不用学了吧。

放屁，装个屁大爷。

你是媳妇。

我不是妈。

虽然嘴硬，但是我还是去学了，学了包饺子，每次都是我俩一起包，文信其实就是懒，他擀皮，剁馅还有包饺子都有模有样的。

我包的没他好看，他就总笑话我笨，饺子有时候是蒸的，有时候是煮的，一顿吃不了剩下的第二顿煎着吃，每次都是我挑好看的吃。

我说相濡以沫就得这样，我吃他的，他吃我的。

后来我也学了烙饼，包括馅饼和油饼。

他说平底锅烙出的油饼没有东北的大锅烙的香，馅饼还可以，我俩馅饼都喜欢吃韭菜的，手擀面怎么学都做的不太好，再就是馒头。

我永远也忘不了第一次蒸馒头揭开锅那几个没有白色，全部黄褐色以及文信那个苦大仇深的表情。

我很很受伤，深受打击，表示再也不蒸了，结果文信就安慰我，为了表示我还是有蒸馒头的天分的，硬是吃了俩个馒头，还皱着眉头说真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