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它是个什么东西——蒜苗炒肉
蒜苗炒肉  发于:2015年04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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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梦里,打这场架的却是原因是他到操场上时正看见别人围着叶翼指指点点,说叶翼是个变态,猥亵儿童,有同性癖好,是个十足十的变态。于是他不顾人多人少义无返顾地扑上去打了一架。

这场架他也被别人砸破了脑壳,鲜血沿着脸颊流下来时感觉得到温热,闻得到铁锈一般的血腥,郑凯不知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他似乎没有参与群架,衣冠整齐,站在自己身边抱臂站着,一副吊儿郎当的姿态。

他打完这场架,脑袋又疼又晕,却还是白着脸色劝叶翼叫他别在乎别人的言论,也想说对不起,表白这件事他做旳及其隐秘,不知怎么就传到了别人耳里。

叶翼却转过身狠狠瞪着他,瞪得他浑身冰冷,又不解气地伸手一记耳光打在他脸上。他本来就晕,被这个耳光打的站都站不稳,像不倒翁一样晃来晃去,偏郑凯从旁扶住他,对他又摇又晃,且眉飞色舞抓着他念叨,“小霜子我有好消息告诉你,你听我说听我说听我说啊。”

他晕的太厉害,伸手推他说别闹别闹,郑凯却不停,叽叽咕咕在他耳边念了些什么他一句也没听见,但却越过郑凯肩头看见叶翼,用极鄙视厌恶的神色看了一眼抱在一团的他和郑凯,眉头一皱,转身走了。

他觉得叶翼那厌恶轻视的目光像是一把无形利剑,绕过郑凯肩背,倏忽就刺在自己心头,痛起来比额头上的伤厉害不知多少倍,他忍不住就放声大哭起来,不知该怎样支撑自己不倒下去,只得无意识地抓住郑凯肩头一声一声叫着郑凯,却不知下一句该怎么倾诉。

他也确然是哭醒的,冷静一阵才睁眼,看见郑凯放大的脸庞悬在自己眼前,伸手一撵他眼角,笑嘻嘻问他,“你梦见什么了?你叫了我的名字,还哭了。”伸出刚才摸过眼角的手指晃在他眼前,“诺,你看眼泪。”

白玉霜一看见郑凯这副饱含了戏谑欣喜好奇甚至还糅杂这一点怜惜不忍的表情,除了想打人之外,之前沉痛的心境一消而散。可见郑凯这个损友的重要性,能瞬间转移他的注意力。

第十二章:当年囧

当白玉霜拿着一个用一张A4的白纸折成的笔筒站在叶翼面前时,之前镇静淡定的心态倏忽即逝,心里忽然就是鸡飞狗跳蛋打毛飞的混乱场景,他张了张嘴,觉得自己竟然无从说起。

世事弄人之处,在于某些事情的循环往复,也在于陷于此种循环往复境地中的人,眼看时光流长,谁的记忆抵得过时间?他却良久只在这方圆之地踏步,走不出去。

三年的某个夜晚,他被他姐逼迫去学生会面试的事情烦的一个脑袋犹如石头一样沉,那晚和许默年打完篮球,人家回家的回家,上自习的上自习去后,他孤家寡人靠在篮球架下吹风,正是秋凉时候,天上明月朗照,地上凉风习习,他虽孤家寡人,但也甚是惬意。

但乘完凉往回走时,他起身起地猛,眼前一片黑,而况篮球架下本来就不亮,故而径直撞入一个胸膛,腾地一声,他被撞得退后两步,额头生疼,清风明月馈赠的好心情也倏尔飞走,但他还未来得及说话,对方带着嬉笑的声音却先响起,“哟,投怀送抱还这么猛!”

他抬起眼来打量对方,寻思一句恶毒的话要将对方堵个哑口无言,对方却一手按着胸口,凑过来细细看他,而后才道,“原来是个学弟。”这话带着点小小的失望,好似本着寻花问柳的心却误进了学堂茶楼。他准拟回一句,“去你大爷!”但对方却先先发制人,“初中部的?初几了?在这瞎晃悠什么?”

这话就带着审视训诫味道,口气像是教导主任抓住了溜号的学生。于是他回一句,“这又不是你家地盘!”想着为了有点气势,梗着脖子来一句,“老子爱怎么晃就怎么晃!”

显然他那时那副瘦弱白嫩黄豆芽的形象说出“老子”这样的自称有点不搭调,但即使不搭调他叶翼也不能当场笑成那样,并在笑过之后,横身挡在他前面,十分流氓地用手指点了下他的鼻梁,笑嘻嘻问他,“老子?谁老子?”

他之所以知道那晚明知他是学弟还耍了点小流氓的人是叶翼,主要原因是第二天他们又见了不甚愉快的一面。

那晚在叶翼伸手点他鼻梁时他毫无疑问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当时月黑风高,操场上又了无人迹,叶翼使出如此流氓变态不正常的手法,他还是有点担心的,于是争强好胜的心少了一半,找着空隙就跑,临跑之前瞅准时机狠狠在叶翼脚面上跺了一下,疼的叶翼嗷一声惨叫,并在他跑出老远之后还喂了几声让他停下来。

他哪里敢停。

睡了一觉之后的第二天遇见叶翼时却是在学生会的面试上,当时他因为迟到落单,最后一个进去面试,而负责那个部门面试的人以他姐打头都溜出去上厕所的上厕所透气的透气,避嫌的避嫌去了。因此他单枪匹马进去时只见到一个负责面试的学长,正边看简历边在面前的本子上写写画画,头也不抬地跟他说先做个自我介绍。

当时他做了个很正经的自我介绍。但这介绍只持续到他说“我叫白玉霜”就被打断,那学长抬起头来问,“叫什么名字?”他这才看清原来这学长就是昨晚撞了人还调戏人的叶翼,但叶翼此时真是衣冠楚楚且一脸认真负责的样子,形象与昨晚出入太大。

落在此人手里他自然觉得不爽,但一码归一码,他不能意气用事,只得再次报上自己大名。谁知叶翼听后眼睛一弯笑的甚是好看,且由衷赞了一句,“白玉霜?真是好菊花啊!”

于是他把叶翼打了,隔着桌子挥了一拳,擦在叶翼下巴上,瞬间一块乌青印记。他本来还想趁胜追击,企图爬上桌子去火拼,被及时赶来的他姐白银月从桌子上拎了下来,没有火拼成功,且被训地惨不忍睹。

但这事认真研究起来其实真的不能怪他。他自能听懂故事起,白银月就声情并茂,深情款款地给他讲了弥子瑕与卫灵公分桃,汉哀帝为董贤断袖,魏王与龙阳君乘船以及屈原与楚怀王,黎耀辉与何宝荣,程蝶衣与段小楼等等白银月自以为感人肺腑的故事。

他虽年少听得稀里糊涂,但看白银月讲述故事时那一脸哀婉动人的神色,想来这些故事应该是很深入人心,感天动地。自小耳濡目染的结果是,那晚叶翼虽然是拿手指点了他的鼻梁并不是用传统戏剧里的手段那样拿食指挑起他的下巴,但两者效果一样,他深深感觉到一阵难言的威胁。那一晚是鉴于月黑风高他只顾着跑了,如今光天化日再面对一句如此坦诚的“好菊花”的赞赏,他忍了一下,觉得忍无可忍。

但当时境况,众目睽睽之下白银月怎能承认造成这场误会的罪魁祸首就是她那些坑死人的睡前故事,而况叶翼狡辩说,他的那句称赞说的是真菊花,白玉霜它是大菊的一种,他们家里还有种,开起花来很漂亮,不信可以去上网查,或者过段时间去植物园的菊花展上求证。

他当时是怀着怎样一种把脸皮贴在地上叫人踩踏的心情走出面试教室的他已忘怀,但此事之后他和叶翼一来二往如何就到了如漆似胶的地步他却记得清清楚楚,又一来二往如何弄成叶翼老死不和他往来的状况,他也记得清楚。

上大学选社团的时候他其实也有考量,叶翼那样一个人定然是混学生会或者校团委的,为了避免彼此不必要的见面,他选了个当时报名点人最少的实践俱乐部,但命运有时会时不时给人一点冷幽默,负责此次面试的人里赫然就有叶翼。

实践俱乐部的面试十分简洁,两人一组,每组一张A4白纸,要求是使上吃奶的劲来发挥主观能动性,用这张纸做出个东西来并把它推销给主考官。

和白玉霜的男生名叫章如,是文学院的新生。他两人齐心协力做出了一个带着一朵小百花装饰的笔筒,并排练了推销词。

章如看他此时站在叶翼面前一副木鸡像,立觉情况不对,赶忙上来帮腔,他听得章如在面试官跟前侃侃而谈,才缓过几分神来,随着章如的叙述查缺补漏,总算应付下来,但完全没有和章如练习时的顺畅连贯,重点突出,心里毕竟没底。

但叶翼听完后只是点点头,抬起下巴指着他道,“你留一下。”

第十三章:悟

白玉霜出了教室之后在纠结到底是走还是留,照理说,面试结果是会短信通知,那叶翼让自己留下又是几个意思?和他搭档的章如倒是毫不犹豫地站在他旁边,半点没有要走的意思,他不禁疑惑,“你不回去么?”

章如右手手掌朝着自己面孔,用中指推了推眼镜,绽开一抹灿烂笑容,“刚面试的学长不是让我们留下来么?”

白玉霜愣了一愣,刚才叶翼到底说的是“你”还是“你们”呢,他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呢!但看章如十分笃定的神气,那叶翼说的可能真是“你们留下来吧”,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想通此节后他还是认真向章如道歉,“刚才不好意思,关键时候掉链子,影响你发挥了。”章如笑的眼睛弯弯,“哪里话哪里话,说不定是我沾了你的光呢,你说话的时候那个学长笑的一脸灿烂,想来是对你很满意!”

“哪个学长?”

“叫我们留下来那个啊!”

白玉霜背上一层冷汗,叶翼对着他笑的一脸灿烂是出于什么心理什么态度他搞不清楚,难道自己方才的表现差到难登大雅之堂,只可逗人一笑?他背上又是一凉。

固然他现在和叶翼似乎没什么关系,但即便如此,谁又愿意在自己曾深深爱过的人面前自曝其短呢?他是想着练就无上心境,要古井无波,但也没有强悍到如此地步。

“你和学长认识?”

“啊?”

章如又推一推眼镜,用一种勘破天机的得意笑问,“你和方才叫我们留下来的学长认识?”虽然章如的脸色实在很能欺骗大众,但白玉霜斟酌一尚,觉的章如应该什么都不知道只是随便问问,于是支吾着敷衍,“没有。”

章如目光凌然,高深莫测地点点头。点的白玉霜莫名其妙,但是两人才刚认识,他还不好意思问章如这个头点的是什么含义。

章如一副真相就在我心中的神色,脚尖在地上一点一点,点了一阵见白玉霜还是淡定依旧,他就有点憋不住,凑过去道,“你们必然有一段非比寻常的交情,目前有点误会,是你误会了学长,你在生他的气,对不对?”

“不……是。”

章如深深点头,“果然被我说中!”看一眼脸色不甚好的白玉霜,自来熟地伸手搭上他肩膀,“你别以为我是打听了你的八卦才来炫耀的,我没那么无聊!”

“那是。”但初次见面就这样侦查别人隐私也是无聊的一种吧。

“这都是我分析得来的,你看刚才我们一起做笔筒练习推销时你还思路清晰反应迅捷,我注意到面试时你是在看到学长的时候才忽然颓掉的,说明学长对你是个特殊的存在!再者你说话的时候学长虽然大多数时候都低着头,但是脸上的笑意却很明显很与众不同,说明你对学长也是个特殊的存在。”

“呃……”

“由此可见你们认识是没错了,那么要是你们关系一般的话我问你你不会否认,你这样含糊其辞,那就说明中间必有隐情。而况学长对你笑脸相迎,你却很严肃,可见你们有点矛盾,而且你现在对他不怎么满意。”

白玉霜勉强吞吞口水,“你……真聪明。”

章如眼中晶亮目光收敛,几分淡淡哀愁漫上来,“你可别羡慕,聪明有聪明的坏处,有句话说,‘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这话说的十分感伤,白玉霜想,两人虽然不熟,但出于道义,自己惹得人家伤怀,似乎应该安慰,但一个因为自己太聪明而惆怅的人他还有点不知该如何劝解。章如倒是恢复地很快,转眼就涎着脸凑在白玉霜跟前皱着鼻头说,“当年我妈的婚外恋情就是这么被我观察分析出来的,我先跑去跟我爸告密,我爸一顿皮带打得我一个礼拜不敢提裤子!那年我才十三岁!”他吸吸鼻子,颇为唏嘘地道,“所以说天妒英才,聪明的人老天爷会使绊子给你的。”

白玉霜抽了抽嘴角,心想老天爷能造就这样一个小小年纪就懂得侦破母亲婚外亲并向父亲告密的人才也不容易!他这嘴角还没抽完,章如就先往门口迎上去,叫了一声“学长!”白玉霜抬头恰看到低着头的叶翼被猛扑过去热情如火的章如吓得堪堪退后了半步,笑出声来。

他这一笑,叶翼就抬头往这边看了一眼,而后又低头和章如说了几句话,章如一边点头一边笑,而后才挥手向他告别。章如走了叶翼才走过来,开口就问,“他怎么也留了下来?”

“不是你让我们留下来的!”

叶翼好笑,“我说的是你,不是你们,我留他干嘛?”

白玉霜嗤笑一声,抬头看住叶翼问,“那学长你留我干嘛?”叶翼愣了一阵,脸上的笑意如疾风扫过一样点滴不剩,一阵沉痛像是潮水一样一点一点漫上他脸庞,他似乎是忍耐了一阵才能使声音平静镇定,“我就是问问你,你身体好点没有?你这样跑来面试,吊瓶打完了?”

白玉霜觉得嗓子哽着,要别过头去才能慢慢出声,“那多谢学长关心,我好多了。”他顿了一顿又道,“据说郑凯是学长叫来的?”

叶翼漫不经心答应了一声,“啊,是的。”又道,“你睡着的时候叫他的名字,我想你应该想见他。”

白玉霜冷笑了一声,“那好在我叫的是郑凯而不是我妈,否则学长岂不是要把廖诗岸调过来!”话说出口才觉得自己似乎语气不对,他是要冷静以对,这样子太像是无理取闹,自己有什么资格和叶翼无理取闹呢!于是笑着说,“无论如何都谢谢学长,他们都说学长帮了不少忙。”

叶翼叹了口气,语气柔柔,“那没什么。”走了一段路又声音沉沉接着上述话题解释,“昨天那个时候你睡不安稳,一直叫郑凯的名字,一遍又一遍,我也不知该怎么办,恰郑凯打电话找你……”

白玉霜从这话里听出一股无可奈何的意味,嗯了一声算是答应,这话题再继续下去有什么意思呢,他睡里梦里都叫着一个男生的名字,这在别人看来是何其变态的一件事,除了郑凯那个没脑筋的会贴上来问自己梦见了什么之外,正常人大概都会觉得怪异难解。而况叶翼大概以为自己和郑凯是那种关系,当年就避之不及,现在又岂能容忍。

但两人这样静默走路,他心底里一阵一阵发虚,胃里一阵一阵抽痛有恶心,只得找话题来聊,“刚才面试表现的很差吧?”

叶翼微微笑了笑,“你们一组的想法比较实在,东西也制作精良,只是你一开始有点紧张。好在和你搭档那小子不错,他补救及时,后面你放开了,表现就很好。”

他不免雀跃,“意思是过了么?”

叶翼嗯了一声,走了两步在他面前站定,他下意识抬头,叶翼脸色隐在昏黄路灯的阴影里,看不清神色,但他的声音沉稳平静,语气严肃认真,他说,以后我们就在一起做事了,实践俱乐部虽然不像别的社团那样人员庞大,里面却有许多牛人,你好好学习就会有进步。

他又伸出手来揉揉他头顶,不无感慨地说,“小霜,你都长这么大了,都到我眉头这里来了。”

是呢,高中三年他个子拔高的快,初三时候还被老师安排在第一排,而后每年往后挪几排,高二后半学期挪到最后一排,就再也没能挪到前排去。而叶翼以前明明比他高出半个身子,他跟着叶翼的时候只到他胸口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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