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它是个什么东西——蒜苗炒肉
蒜苗炒肉  发于:2015年04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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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就让他闹去吧,他正好偷得一份清闲。

第六十章:和解

和白玉霜磨蹭了两个小时,腊月二十九晚上的十点钟,街上了无人烟,店铺也全部关闭,人人都该围在餐桌前,为明晚的年夜饭准备。

他两个像孤魂野鬼,在街上游荡,走了很久的路,白玉霜才开口问一句,“叶翔,你打算怎么办,以后?”叶翔愣一阵才明白他问的是什么,不由苦笑,“我打算不了,我只能算一步,走一步,走好当前的几步。”

白玉霜半天才哦了一声,意兴阑珊。沉默许久,叶翔才道,“你和叶翼,跟我和文君不一样。你们两个都是打定主意要过一辈子,不论怎样都要在一起。我和文君,都不敢承诺未来。”

“承诺也没什么用!”

叶翔勉强一笑,“固然没用,但至少表明一种决心。叶翼这些年,也很不容易。当初你年纪太小,他不得不离开你,为了能狠下心不见你,他高考完整个暑假都没回家。”

白玉霜疑惑抬头,“他真的不在家?”那个暑假他寻他千遍万遍,以为别人所谓不在家的理由,只是个借口。

“他若在家,会将你拒之门外?他舍不得。”叶翔叹一口气,“我知道你当时也舍不得,可是你才十四岁,未成年,将来会怎样没人知道,一旦叶翼和你在一起,那就是叶翼带坏了你,再说万一你中途反悔,叶翼和你岂不是成了仇人!”

白玉霜哼了一声,“那都是你们的想象,我有多坚定,你们从没人问过。”

叶翔反笑了,“你再坚定也没用,那时候你太小。”气的白玉霜差点跳脚。

一路说说笑笑,到家门口时里面依旧一片平静,叶翔和白玉霜两人面面相觑,这诡异的寂静,别是暴风雨前最后的安宁!最后还是叶翔按了门铃。

来开门的是叶翼,完好无损,连个巴掌印子都没留下,叶翔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白玉霜却是十分欢喜,冲上去抱住他,“你没挨打吧?”

叶翼不答话,紧紧搂住他,像是要凭借蛮力将两个人揉在一起,勒地白玉霜呼吸不畅,一边挣扎一边问,“叶翼你到底怎么了?”叶翼微微松一松手臂,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声音软软的,带着少许鼻音,“别动,让我好好抱一抱你。”

叶翔很是郁闷,这两人太过明目张胆,老爹还不知同没同意,就这样不顾别人的抱在了一起。当然老爸也太偏心,他和文君什么都没干他都往自己脸上扇巴掌,叶翼这样做,他倒不动神色。

他老爸确然是不动声色,坐在沙发上抽烟,看见他进来,挑了挑眉头,又垂下眼去吸他的烟。倒是坐在他爸对面的白玉霜的母亲,冲他微微一笑。

门外的两位依然抱在一起,从这一份拥抱里,白玉霜终于觉出些不对劲来,但这不对劲并不是不好,他轻轻拍着叶翼的背,像很多次叶翼对他那样柔声问,“叶翼,你怎么了?”

叶翼含着哽咽的笑声闷闷传来,松开他,看着他,十分认真地道,“小霜,这辈子我们不管闹什么矛盾,我都不会放弃你,会一直和你在一起。你也一样,你生我气的时候可以做任何事情,但是不要和我分手。”

白玉霜看着眼前的叶翼,他的脸上带着未干的泪痕,神色几近祈求,且有惶恐,并不是他一贯见到的那个洒脱大度,诸事都能在玩笑中搞定的小小英雄,但他从未像这一刻一样,觉得叶翼和自己是这么的近,他这一生往后的日子,只需要牵着这个人的手往前走就好,再也不必担心跟不上他的脚步而被落下。

他微微笑着点头,“不管闹什么矛盾,我们都不分手。”

屋里的廖诗岸咳嗽一声,扬声道,“小霜你的脸没事吧。”白玉霜冲叶翼扮个鬼脸,赶紧挤进门去,“没事!”

廖诗岸拉近他看一看,只是擦破了皮,并不严重,才说,“我要走了。”沙发上叶翼的父亲摁灭烟蒂站起来,“我送你吧。”

廖诗岸很不客气地答应了,推脱都没有推脱。白玉霜跟在后面,出门时被廖诗岸留住,“你和叶翼多聊聊吧,玩点回来没关系。”

白玉霜十分疑惑地看了眼自己的老妈,有没有搞错,这是让他留宿叶翼家的暗示么?可是廖诗岸和叶翼老爸到底谈到什么程度自己还不了解,万一叶翼爸送完廖诗岸回来再发火怎么办?

但是如此说来自己更应该留下,就算叶翼的父亲发火,自己还可以劝慰一番。于是面对廖诗岸的建议,也很不客气地点了点头答应。

这一屋子人最郁闷的莫过于叶翔,为什么事情到了他这里就是又踢又打又闹,为什么在叶翼这里就这么轻描淡写的解决了,到底是自己老爸忽然地开了窍,还是白玉霜的这个妈妈真有那么大的本事——廖诗岸和自己老爸不会——这……他想到这里不由地顺着楼梯口往下看,想看看廖诗岸和他父亲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回事,可惜人早消失在楼梯口,连背影都看不见。

倒是眼前的这两位,白玉霜拉着叶翼的手,“你们到底怎么谈得,你没被怎么样吧?”

“没挨打,你脸上这伤口疼不疼?”

“不疼!”

“会不会留疤?”

“会!”白玉霜挑眉挑衅看着。

叶翼笑了,“留疤也好,男人嘛,有点小伤疤才英气,你太白净了!”

叶翔看着笑闹的两人,深呼吸,再深呼吸,进了自己卧室关了门,不打算再出来。

第六十一章:年夜饭

叶翼和白玉霜很快也进了卧室。

很快就把彼此厚厚的一堆衣服扒了个干净,微凉的肌肤挨在一起,在棉麻的床单上蹭来蹭去,白玉霜不甘心似的在叶翼怀里挣了挣,终于放弃,微微配合地放松自己。

对于疼痛与快意,都发泄在紧握着的拳头里,床单被扯出一个一个地褶子,他像是无所依附,攀上叶翼的背,扣住他的肩膀,把即将冲口而出的呻吟吞回喉咙里,颤抖着承受流窜在四肢百骸的火花一样的快乐,在某个瞬间觉得目眩神迷,在云朵里漂浮一样,很久很久才能缓过神。

汗水顺着发迹流淌,叶翼爱恋地替他擦拭,翻个身让他趴在自己胸口,“疼不疼?”家里没有润滑剂之类,而况方才意乱情迷,连前戏都少。

白玉霜挪了挪脑袋,点头,“疼!”而后又孩子气地安慰,“不过没关系。”

叶翼轻轻笑,贴在一起的胸膛产生共振,像是所有快乐从一个地方散发出来一样。

叶翼找来自己的睡衣给他穿,而后带人去洗澡。磨磨蹭蹭也不知洗了多久,怕吵醒别人,一路踮着脚回卧室睡觉。

次日被一阵敲门声吵醒,两人顶着鸡窝一样的脑袋出门时早餐已端上桌。战斗半洗漱完毕回到餐桌,四个人一起动筷子,叶翼叶翔和白玉霜一起偷瞄叶翼老爸的脸色,似乎也并不是那么阴沉。

除了筷子碰着碗碟的声音,这餐饭吃的大家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偏偏紧张的白玉霜一伸手就把半碗豆浆碰的撒了出来,一时三个人六只眼睛齐刷刷看向了叶翼老爸。

叶翼老爸缓缓放下筷子,问白玉霜,“烫不烫?”

半碗热豆浆一大半都洒在了腿上能不烫么,但是大家都这么低气压,他恁是忍着没出一声,这时眼泪汪汪,憋出一个字,“烫!”

叶翼一把卷起他裤腿,好在睡裤宽松,一下子就卷了起来,“你个傻瓜,烫你怎么不吱声!”看着烫的发红的肌肤,轻轻帮他吹了几下,他爸皱着眉头,“找个冷水毛巾敷一下啊,吹就管用了!”

叶翔坐在一边看戏,也不知自己心里是嫉妒多一点还是苦涩多一点。叶翼去找冰水毛巾了,他埋着头扒拉碗里的早餐。

忽然听见他父亲问,“你身上的伤好了么?”他疑惑抬头,看他父亲目光灼灼看着自己,忽然觉得鼻子酸涩,闷头说,“没事,好多了!”

这一路上他一直单打独斗,什么事情都是自己应付,临了事情捅到父亲跟前,他父亲不问青红皂白就是一通狠揍,他也是凡胎肉体,皮带落在身上怎么不疼,回家过年被父亲关在门外时怎会不难过。心想着,自己走上这一条路确实是对不起父亲,跪在他卧室门口,跪到两腿酸疼僵硬,可是换来的是他父亲的不屑一顾和狠狠一脚。

他不是不难过。

他就像受伤的野兽一样关起们来检视自己的伤口,舔舐将养一夜,次日照旧一身盔甲的独自奋斗,没人关怀是理所当然,可是忽然被这样轻轻一问,便觉这点温柔都承受不起似的,整个人都委屈脆弱到崩溃的边缘。

叶翼已绞了冰毛巾过来,小心翼翼替白玉霜冷敷,白玉霜一边拿着毛巾一边劝慰,“烫了一下而已,真的不严重!”

“都红成这样!”

“那是自然现象,现在都不怎么疼了,没事的你不要紧张。”眼神微微示意,家长当前,且态度不明,还是不要黏腻的好。

叶翼果然听话地端正坐好。

叶翼父亲放下筷子看着神色各异的三个人,顿了顿才道,“你们都是二十出头的人了,虽然年轻,但也有自己做决定的权利,我不应该总是干涉你们。”

三人诧异,这算是哪一出?难道廖诗岸的政治课讲的这么好?还是老爹忽然一夜顿悟?

“你们母亲走得早,这些年我们三个磕磕盼盼过来,你们长大了,我就觉得我功德圆满,崇高无比,所以忽略了你们成长过程中的心理变化。你们变成这样有很多方面的原因,我不应爱只怪你们。”

“最重要的是我不应该忽略你们在这条路上的挣扎与彷徨,在你们走在分岔路口的时候我非但没有给你们适当的建议,反而在你们下定决心要走好自己的路以后还百般阻拦,是我不够称职!”

叶翼和叶翔被他老爸这番自我检讨弄得手足无措,大眼瞪小眼,倒是白玉霜语不惊人死不休地问,“叔叔,你是不是和廖诗岸……关系很好?”这番话实在太熟悉了,这是多年前他为叶翼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地折腾自己时,廖诗岸的自我检讨啊,三年过去这女人也没什么长进么!

叶翼父亲苦笑,“我们本来关系不错!”只是如今两家儿子凑在一起已够别人闲话,大人的交情未免尴尬,“不过年夜饭大家一起吃吧,我和你妈妈说过了,她晚上过来。”

三人再次大眼瞪小眼,“晚上要凑一桌子吃饭,包括廖诗岸?”而后一同看向自家老爹。

他笑笑,“叶翔你要是能把文君叫来,也好。”

“真的?”

“真的。”

叶翔抱着早餐笑,真的就好。

各方忙乱,到下午五点开始收拾包饺子的时候,叶翔和文君准时出现。叶翼都怀疑他哥是不是提前就把人藏在某个地方,就等他爸一个允许然后把人带回来。

洗手后六个人围着餐桌包饺子,廖诗岸和白玉霜擀皮,叶家父子和文君包,叶翼是自打和白玉霜住在一起厨艺就突飞猛进,包出来的饺子身姿挺拔排成一列,他父亲单身恁多年,喂大了两个儿子,包饺子这等小事自然难不住他。

唯有文君和叶翔两个,包出来的那东西软趴趴倒在碟子里,扶都扶不起来,笑煞一群人。

饺子里包了硬币,率先吃到的白玉霜,硌到牙,叶翼再不许他一口吞,总是先拿筷子戳一戳,确信没硬币才给他吃。文君各种羡慕嫉妒,叶翔帮着他,尽捡看起来又大又硬的给他,终于吃到一个,志得意满,在白玉霜跟前炫耀。

电视机里春晚的声音被阵阵笑声盖过,一顿饭吃到十点才散,看一阵电视后出去放烟火。白玉霜总是胆子小,躲在叶翼背后,文君虽然年纪大,却是孩子气,胆子又肥,一个一个烟花都是他去点,看着烟花芯燃起来,捂着耳朵往叶翔背后躲。

回去时已过午夜十二点,是新的一年,叶翔父亲给大家发红包,四个孩子人手一份,连廖诗岸都有一份。

闹腾到一两点才送廖诗岸回家,白玉霜不能大过年的时候留廖诗岸一个人在家过夜,跟着回家。到小区门口时才见满地烟花碎屑里站着一个人影。

白玉霜看了又看,那人是郑凯没错,叫停了车跑下去,冻得直跺脚,喊他,“郑凯!”

郑凯早冻得脸色青白,看见他,笑嘻嘻地,“小霜子!”

白玉霜心里一阵温暖一阵难过,“你怎么在这里?”

“过来转转啊!你去哪儿了!”

“去叶翼家过年。”他多少心虚,别过头去说。

郑凯捶他肩膀,“喂,哥们我就那么小气么!你和他好我也很高兴!其实准确来说,你过得好我就很高兴!”说话间电话响,他摸摸他脑袋,“你回去吧,我也得回去了,家里人打电话了!”

“再见!”

郑凯只看着那个身影走进车里,才能挥动自己的手臂,喃喃说出一句,“再见!”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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