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片刻组成的永恒——秋本明
秋本明  发于:2015年04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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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同事故意大声嚷着问说。

「同性恋啊!」电视制作人轻声着说。

「谁说的?你说、到底是谁说的?」我闻言、呼的一下跳起来,扭住制作人的衣领,要不是中间人阻得快,我准揍那满口胡言乱语的制作人。

天黑了,搭上公车往圆山方向驶去,坐在公车里,我望着车窗外熙来攘往的人群车潮,竟然什么也看不见!一股脑子里只重覆思索着一个问题:

「我跟女人交朋友,就要说我是吃软饭的!同男人交往又说我在搞同性恋!?什么有些人的心就那么的脏,嘴巴就是那么的臭!我喜欢男人关他家屁事,这些娱乐圈的人,就专会制造八卦话题,还好我已经决定离开那个是非之地。」

身后传来一阵敲门声,惊醒了沉思中的我,放下书本、走到门边,打开房门,医生穿着睡衣裤、手上端了碗热腾腾的汤面说:

「建志,都深夜十二点多了,该休息了,来,趁热先吃碗面。」

「毛叔,谢谢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都没有听到铁卷门的声音呢?真糟糕,万一小偷闯进来……」说着,医生已经走到我的书桌前,把面放在桌子上并打断我的话尾说:

「建志,看你这么用功,叔叔真的很高兴,看到你就好像看到天威一样,他那时刚上国三,也是这么用功,我每天晚上都会下面给他吃,唉!要是他还在的话,那该有多好!」医生拍拍我的肩膀,轻叹了一声,转身离去。

看着医生离去的背影,我忽然有种想喊出口的冲动,我真想叫出声音,那……爸爸两个字。

医生如果是我的亲生爸爸那该有多好?只可惜他不是!边吃着面边想着想着,我从胸前衣服掏出那条红色绵绳所系着的金戒子,从脖子上拿了下来。

在灯光下摇晃着,忽然我看到金戒子内环里面,刻着两个小小的细字……毛毛天啊!怎么母亲都没有发现呢?这金戒子会是我亲生父亲的随身携带物品吗?这毛毛两个字又代表着何种意义呢?

此刻我再也没有心情吃面,我放下碗面,慢慢地走出书房欲往楼下走去,想打电话问我母亲有关戒子的事情,途经医生的房间,他房门并未关紧,还射出一道光线出来。

我好奇地,轻轻地推开一点房门逢,眼前出现的是典雅舒适的双人床,上面铺着淡紫色的床单,医生刚刚穿的睡衣整齐的放在床上,他正好裸露着身体从浴室里盥洗出来,就那一刹那之间,我窥视到医生小腹前有一大块黑色的胎记,有手掌心那么大!偏偏又是在左手边!我左手自然反应的摸着我自己的小腹,惊讶地几乎叫出声来!

二十一

轻轻地关上房门,我手里握着金戒子慢慢的走回书房,我无心再下楼去拨打电话给母亲。刚刚这一幕场景让我心里起了千波万浪,激荡的心情非笔墨所能形容于万一。

我跟毛叔外表长的并不相似,唯一相似处是我们的身高,还有他口中常常提及他那过世的独身儿子毛天威长得跟我相像而已,除此之外,我不认为我和毛叔之间会有任何的关连。

不!我希望他不是,因为我内心已悄悄燃起了爱苗,我对毛叔越来越喜欢,只是不敢表达出来而已。

只是让我疑惑的是,我和毛叔为何身上在相同的位置都有一只胎记呢?

坐在书桌前,望着窗前那一轮冷月,我偷偷的告诉自己,那只是一种巧合而已!或许我们的前世是一对情侣也说不定,难道我真的很希望毛叔是我的生身父亲吗?抑或是我的神经太过敏感,庸人徒增烦恼而已。

我看着手中缠着红绵绳的金戒子,多么希望有一天能亲手套在父亲的手上,也许父亲根本不知道他无心的一夜情缘,这世界上竟然多了我这个人的存在!

我是该怨母亲的无知?还是恨父亲的滥情?为何两个各自拥有家庭的男女,竟然可以因为自身的遭遇相似、处境相同、尽而惺惺相惜、把酒言欢甚至进而以身相许呢?

我不怨母亲,我更不恨父亲,因为感情这档事根本没有谁对谁错,我和陈东城老师不就是在那种情绪非常孤单无助的状况下发生了肌肤之亲吗?男男之情况且如此,我又何忍去苛责母亲呢?

那天当母亲亲口告诉我身世的时候,我实在不应该指责母亲,甚而愤怒逃家。我想母亲当初所受的痛苦应该千百倍于我吧!她平日任劳任怨的那个家庭付出她所有的心力,甚至为了我和父亲分居进而成全养父与二妈,我想母亲这么做应该是对养父的另一种心境补偿吧!

「建志,面吃完了吗?」是毛叔敲门的叫声。

「噢!快吃完了。」我边回应顺手收起手中的金戒子,边走到房门打开门,「毛叔,这么晚了,明天还要门诊呢!您先去休息,碗筷等会我会自己清洗,谢谢毛叔。」

「刚刚洗了热水澡,本来是想去睡的,看你房间灯还亮着,就过来看看罗!怎么?白天没有出去逛逛吗?书虽然要用功读,但该轻松的时候也要自我放松,调剂调剂一下自己的生活,知道吗?」毛叔右手披在我的肩膀上,边说我们边走进了书房,我突然有种温馨的感觉!

「怎么,叔叔下面不好吃吗?你怎么还剩那么多?」毛叔望着书桌上的碗面微笑的说着。

「好吃!好吃!我最喜欢吃毛叔的下面〈面〉了!」我一语双关的说着。心想,毛叔的下面我真吃得到吗?我拿起碗正要继续吃的时候,毛叔忽然开口又说:

「建志,你看看,面都凉了,先别吃,叔叔拿去热热后再吃。」说着毛叔从我手中拿下碗筷,就往房门走出去,看着毛叔身穿薄薄的睡衣裤,那胸前斗大的黑色葡萄!那睡裤内三角裤的裤痕均清晰可见,望着毛叔离去的背影,我忽然想起那一夜我和陈东城老师一起吃面,然后的种种情境。

我们在那个教师值日室的房间里,整晚一再重复操练着那种极富刺激的身体游戏。欲仙欲死的迷乱,登峰造极的形式。我们虽是初次体验却默契十足地配合着,不停地变换体位,从床铺到地上,从地上到沙发,后来就侧对着一面大大的整容镜,站立相拥。

也许我的个头太高了,东城老师还要垫着脚才能吻到我的额头,两人紧紧的相贴拥抱。当两个身体微颤着律动时,我眼睛的余光被镜子展示的图像所吸引。特别是东城老师两腿上长满着毛须、折射着幽光的黑毛腿,形成了这副肉欲图中最具挑逗性最具下流感的焦点。

东城老师同样觉察到了。他的呻吟带着兽一般的放肆,唤着一连串的氵壬叫声;他伸出一只黑茸茸的毛毛腿,用尖锐无比的脚指尖顶住我的臀部的时候,我们两人都感觉升到了山的绝峭处。

精尽力疲、痉挛之后就是下坡路了。

镜中的身体有些模糊,满身大汗斗大如珠,肌肤幽幽地闪着银质的光!树梢上的月光,这种无处不在的光种,流进了屋子。总之是让人意识到无法去触摸的一种色泽,这色泽易于僵硬,易于破碎,类似某种神秘瓷器的光。

被欲望淘空之后的身体,就好似一种忧郁而平庸的瓷器。

我们静静地躺在床上。

东城老师点起了一根烟,窗外有些小风的呼呼声,突然之间好像还有一样东西轻而迅捷的落地声响。我惊觉下意识地想到,这是否会是偷窥之后的逃离。

就好像是一个人从窗外边的一堆东西上跳下来发出的声音。

我跟东城老师一说,老师他不以为然,他笑起来,温柔地吻了吻我的额头。

「建志,热腾腾的面来罗!」毛叔的呼叫声,惊醒了沉思中的我!

二十二

「毛叔,你大概不会相信一见钟情吧!我是说那种相见俨然的感觉!」我边吃着热腾腾的面边问说。

「四十五年来,我所认识、见过的女人不少,但是如何能否认,在茫茫人海中,唯一揪住我视线与心绪的那个女人,却不是我今生命定的伴侣?我因为仰慕医生职业的高收入,拼命的读书考取了医学院,而后又不惜娶了医学院院长的掌上明珠,作为我人生搏取功名利禄的跳板,我以为我从此可以平步青云、飞上枝头当凤凰?然而揪住我心窝的,却是二十年前,婚后一名曾经与我不经意错身而过的女人。」

毛叔的情绪沈潜在久不见底的深渊处,能够撩拨他的人却也未曾再出现过,世上能有像毛叔这样痴情、耐心的人毕竟不多见。

「毛叔,你太太呢?难道她不是你的最爱吗?不然!你干嘛娶人家?」我边问边一大口喝完碗中的面汤。

「男人、比较容易被关心的女人所吸引,更甚于被美丽的女人所吸引。我老婆除了美丽、娘家又有钱之外,她所欠缺的就是、一颗关心丈夫的心。」毛叔若有所思的说着,转身走到窗前,望着月色默默不语!

「那么也就是说,女人、比较容易被关心的男人所吸引,更甚于被英俊的男人所吸引罗?」我想知道毛叔对于男女之间的爱情观更深入的探讨,尽而来证明我心中的种种疑虑。

「嗯!果然天资聪颖,举一反三!既然建志今晚对男女之间的爱情故事那么有兴趣,那好,咱们就到客厅喝个小酒,叔叔今晚就陪你聊聊」

「好啊!好啊!认识毛叔这段日子,你一直忙着看诊,出差。一下又是同学会,一下又是医疗会议,而我呢?第一次在你这儿住了三天,我就搬到公司附近的员工宿舍住。难得这一次,有这个机会毛叔又不记前嫌的让我再搬回来住,能有机会多陪陪毛叔,听听毛叔谈谈过去,这对我来说,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礼物!」

我们边谈边聊已经走到客厅,只见毛叔从酒柜上拿出一瓶威士忌又从冰箱里拿出冰块,就这样,我们边嗑着花生米边喝边聊天,难得毛叔今天有如此的雅兴,他酒量又不是很好,我见机不可失,心中有一股邪念悄悄燃起!一方面我故意在自己酒杯中添加了冰块藉以稀释酒精浓度,另一方面我趁着毛叔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地将酒一直往他的酒杯里倒。

「毛叔,你都快五十岁的人了,你怎么看都不像是个面临天命中年之人呢?」我边敬着酒边问说。

「容易发怒的人,容易烦躁的人,本身就容易老化,你看看叔叔,对家人也好,对病人也好,什么时候你看过叔叔骂过人、发过怒?」

「才怪!毛叔平日是对待病人客客气气的,可是……可是……」我犹豫了一会儿,喝了口酒,「可是……」

「可是什么?你到说说看,别吞吞吐吐的,这种语气一点都不像我所认识的建志。」毛叔一口干了手中的酒,然后接着又说:「我对你、不是很关心吗?」

「毛叔对我关心我知道,但是我需要的是要有爱的那种关心,而不是那种转移的关心?」我边帮毛叔倒酒边说,刻意不帮毛叔添加冰块,我今晚存心想要灌醉毛叔。

「转移的关心?」毛叔不解的问说,又大口喝了一口酒。

「是啊!毛叔把对自己儿子的思念,转移到我身上而已,今天如果我不是和你儿子长得相似的话,请问毛叔,你还会关心我吗?你还会让我无条件的住在这里吗?你还会下面给我吃吗?」我情绪激动的问说。

「傻建志!叔叔对你的心,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叔叔对你的关心是出自真心的,就好像对自己亲生儿子般的爱,叔叔想疼你都犹不及,你怎么会有这种念头呢?」说着毛叔放下手中的酒杯,起身、坐到我的身旁来,双手紧紧地抱着我说。

「毛叔,你要是我爸爸那该有多好?」我双手环抱着毛叔的身体,整个头偎依在毛叔的肩膀上,瞬间小腹一股热流、直冲脑门。

一大瓶的威士忌在我们边聊天边喝酒的情形下,所剩无几。我知道我酒量不好,记得那晚在Gay-bar里,日本老头、魏老板、夏老师他们不就是这样灌我酒的吗?夏老师不就是这样把菊花硬坐在我的老二上的吗?我今晚竟然对毛叔也是如法炮制。

「毛叔,毛叔,你怎么不说话,毛叔……」

正当我思绪在回想着以前的种种过往,毛叔已然在我的身上睡着了,天啊!我竟然把毛叔给灌醉了!

当我把毛叔轻轻地放躺在他的床铺上时,我坐在床沿望着他熟睡的模样,此时我理智与情感正在激烈的撞击着,我能下手吗?我能吗?毛叔会是我那未曾谋面的父亲吗?

刹那间,一番天翻地覆,阴阳为之变色,两条赤裸裸的身躯,一丝不挂地缠搅在一起,没有多余的语言,有的是一声声氵壬浪的氵壬叫声,那么痛又让人不忍舍弃……

二十三

上了公车又下了公车,省立博物馆在不远处耸立,不知是什么特别的日子,馆旁的新公园内人声鼎沸,热闹不已,穿梭来去的人潮因太密集,难免擦来撞去,连连被好几个人撞得身子不稳,差点跌跤,我只得加快脚步穿过与我逆向的人潮,赶在红灯闪起之前抵达对面。

迎面而来吨位庞大的中年男人再次重重撞到了我,脚下几无立足之地,往后倾去的身躯让身后一双手稳稳扶住,还来不及细看,便已让人以身体护佐,正好赶在红灯之前,快速地到达街的对面。

我侧身看着护住我的男子,金盛昌!天啊!这女人般花枝招展的男人!

「昌哥!」我惊讶的叫说。

金盛昌一身正式的打扮,手上还抱着一大束粉白的玫瑰花,惊喜且腼腆的看着已有好几星期没见过面的我说:

「沈建志、你……你好。」

「你好。」我惊讶的点头,看到他的一只手还放在我肩上,便轻退开一步,让他收回手。

「你来看表演吗?这个慈善义卖会的重头戏就是等会有一个日本歌唱团体的演出,公园内能站人的地方都塞满了。」金盛昌指着公园里愈来愈多的人潮说着。

我摇头。

「我是来看展览。」

希望这种喧闹不会干扰到馆内的安静。

「呃!是这样吗?」金盛昌满脑子全是我的影子,没有多余的心力去苦思话题来滔滔不绝。

他没话可说的窘况下,只能呆视着我,并且任一大束花在左手右手的交互蹂躏下奄奄一息。

「再见。」好没礼貌,老是直勾勾的看人。我轻声告别,转身往往博物馆的大门走去。

金盛昌不由自主的跟在我身后,见我高壮的背影,浅咖啡色的丝质衬衫、深蓝色的牛仔裤,在春色的点缀下有着英挺迎风的气韵,教他痴痴恋恋。

「呃!」他惊讶的眼神显现在那多情的脸上。

怎么办?眼见我快要走进去了博物馆。

我讶异的转身,这金盛昌怎么一直跟着我?!

「送你。」

他坚定且不容拒绝的将一大束鲜花塞入我手中,然后转身大步走开,不让我有拒绝的机会。

我怔怔的看着金盛昌消失在人潮中,然后低首盯视白玫瑰好半晌。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碰上这么莫名其妙的事。

一个大男人光天化日之下,手里捧着一束白玫瑰花,丢了可惜,不丢又让人不知所以!

捧着花,我无心再往博物馆里走去,我转往新公园的侧门走去,走过小径来到池塘边,刚好有人离开空出一座位,失神般的坐下,心里却一直回想着那晚,酒醉后与毛叔种种的激情画面……

刚开始我动作非常有韵律,很慢而且隔着睡裤开始抚摸着毛叔他的男木艮!

毛叔张开眼睛,带着醉意面对着我,用有点紧张的情绪说:

「建志,我们都喝醉了,不要这样,这样不好,我们抱抱亲亲嘴就好,其他的不可以,好吗?」

可是毛叔嘴巴虽说着,但他并没将我的手移开,我愣了一下,回说:

「没关系,男人最了解男人了,我都不怕,你怕什么。毛叔,我喜欢你,我爱你,今晚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我藉酒装疯的说着。

毛叔他稍微挣扎一下,可是我并没有放弃。毛叔不再说话,我示意要脱下他的睡裤,他顺势的抬起臀部,让我更容易脱除,隔着白色三角内裤,他的阳具依然高高挺立。

他那深色笔直而具光泽的规头!毛叔要拉下我的裤子后面,让露出的屁股肌肉可以与他的阳具接触。比起那赤裸裸互相慰藉的gay所作的一切爱抚,那感觉似乎要升天一般的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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