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的床让我睡的香甜、睡意正浓的我觉得膀胱肿胀、于是睁开眼下了床、进到洗手间一口气释放。
『呼、好舒服喔！睡觉前喝太多水了。』释放完之后通体舒畅、正想继续回床上时、却听到从书房传来敲敲键盘的声音、答……答……的作响。
我抬头看着墙上挂钟、已经三点了阿！这么晚了拓海居然还在工作、真的好辛苦。不过既然已醒、就去看看好了。
于是我回卧房披了件外套、轻声轻脚的走到书房门口、将门推开了一个小缝隙、看见拓海正专心的敲着键盘。眼睛直盯着电脑、那神情是那么专注。我站在门边望着他的背影看得出神、阿……原来他的背竟是那么宽广。
望着他那宽广的背影、我偷偷的笑了笑、双手抚着双颊、站在门外一直偷窥他那认真的背影。
他认真的敲着键盘、完全没发觉我站在他的背后偷窥、看着埋首于工作中的他、让我为他感到心疼。原来作为一位畅销作者、背后竟然要付出这么多的努力跟心血、得牺牲睡眠时间、不断的将自己的创意、与想法一点一滴的纪录于文字中。
站在门边的我、已经好一会了、睡意逐渐消散。于是我敲了门、叩、叩的敲门声让他停下了手上的工作、转过身看见站在门边的我。他望了我一眼、口气淡淡的问着。
『有什么事情吗？我不是说我在工作时别吵我吗？你不去睡觉这么晚了还跑来书房、你明天不用上班吗。』说完、又立即转过头去、不在搭理我。他冷淡的语气让我有些受伤、不过他似乎是故意要这么说的。
『呃、我可以进来一下吗？我不会打扰拓海的工作、我会安静待在一旁、因为尿急睡到半夜突然醒来、醒来之后就睡不着了。』我站在门旁小声的问着、他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那好吧、不过你要保证不打扰我工作才行、如果你打扰到我的工作、我会马上请你出去的知道吗？』『嗯、我知道。』我高兴的点点头、得到他的应允后、我这才放心进了书房、轻轻地关上门、静静地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看着他专心工作的背影。我坐在沙发上弓起双腿、双手拄着下颚、胡乱的想着。这可是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拓海工作喔、我好喜欢他认真的神情、最近这种心情越来越强烈。
我喜欢这样专注于工作上的拓海、让我不知不觉的想更亲近他一些、我好想依偎在他身旁。可是这种自我幻想却让我迷惘、心里不断的问自己、我到底想从拓海身上得到什么？
记得小时候我常赖着他、他半开玩笑的说『裕也这么像女孩以后嫁给我当新娘子好了。』我也爽快答应『好啊。』可是那只是小孩的童言童语、怎能当真。长大之后才知道、男人是不可以与男人结婚的。当真实浮现在我眼前时、所有一切虚幻的梦想就此清醒。
唉！我怎么可以有这种念头、幻想着跟他在一起、但是越是压抑越是渴望、心理的欲望也越来越发明显。可是我却发觉拓海刻意在避开我、可是、为什么你要避开我呢？
卷曲在沙发上的我、又想起了那天晚上差点让川岛先生所侵犯的事、让川岛先生抚摸、亲吻那对我来说我都觉得恶心、可是为什么会觉得恶心呢、原因是我对川岛先生没感觉。
没有感觉当然会觉得被他碰触是件恶心的事情、可是被拓海抚摸跟亲吻、我却不觉得恶心。那是为什么、因为我喜欢拓海吗？因为喜欢所以不抗拒他的吻与抚摸、是这样吗？我好想确认拓海对我是怎么的一种感觉。
此时鼻子一阵无来由的搔痒、让我忍不住的打了个喷嚏、哈啾声把正在工作的拓海吓了一跳。他转过头瞪了我一眼。
『我说你呀、天气冷又不多穿件衣服、现在才是一月天、你感冒了我可不管你喔。』他数落了我几句后、然后摇摇头又继续着他自己的工作。我坐在沙发上只是笑、望着他的背影傻笑、有一种甜滋滋的感觉在心底滋生。
chapter4.1
我绻曲在沙发上自言自语『拓海这么关心我、我好高兴、真的好高兴喔。』答、答、的键盘声、像催眠曲般迎领我再度陷入睡眠之中、不知不觉眼皮又慢慢再度阖上。能够这么安心这么无虑的沉沉睡去、应该是他在我身边的关系吧。
在我睡着之后的时间里、拓海终于完成了今晚的进度、完成进度的他、起身伸了个懒腰、呼出一口大气。
『呼、呼、今晚写的很顺利、还真有些累呢？不过终于可以顺利赶上后天的截稿日期了。阿……真轻松阿。』说完后、他又再度的伸了个懒腰、闷哼着『怎么觉得有些口渴呢、去喝个水吧！』他正要去厨房喝杯水、一转身却看见我已经在沙发上睡得香甜、他蹲在沙发前掠着我的头发说道。
『真是个需要人照顾的家伙、又是这样睡着了、你难道不怕着凉吗？』『裕也。』他望着我、忍不住的轻抚我的脸庞、尘封在他心底的感情、这时候又一点一滴的涌上心头。
明知道不可以、也不允许存在的私人感情、但是现在他却越陷越深无法自拔。
我想我自己也一样吧！对他的依赖越来越深、感情也越来越深刻、我想我一定是爱上他了吧！从很久之前就爱上他了。
只是双方将这份感情、压抑在心底深处、只是不知道一旦爆发开来之后、会激出什么样的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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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二月、我与拓海的关系、依然如往昔、他依然对我很温柔。只是我们之间好像有道无形的墙、只要我想跨越一步、他就会藉机逃开。让我有种无力感、到底我要如何才能知道你的真心呢？
办公室里、同事们手上各自带着汽车的销售资料、已备待会在会议中使用。
『各位同事请注意、现在准备开会了、大家各自准备好手上的资料罗、进到会议室里就定位了。』课长铃木先生扯着嗓子喊着。
听见铃木先生的催促、大家循序渐进的走入会议室、找寻各自的座位坐下。待大家就定位后、课长铃木先生开始主持今天的业务会议、繁复的会议流程一直持续着、直到中午才终于结束。
大家的脸上才渐渐露出笑容、再这场会议中我并没看到川岛先生、这让我很纳闷。川岛先生从不会缺席每场会议的、可是为什么今天居然会缺席呢？
这件事让我百思不得其解、川岛先生是个严己律己的人、对他自己的工作要求极高、对下属也极为严格。可是、今天为什么会缺席会议呢、我心里正纳闷着。
不过没看到川岛先生倒着实令我松了一口大气、不用回想起那晚的事情、每每见到川岛先生就让我想起那晚不堪的事情、虽然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了、但是只要一看到川岛先的脸、就会让我极不舒服。
这时小泽小姐笑嘻嘻的为我送上一杯热咖啡『请用、佐藤先生。』小泽小姐对我甜甜一笑、刚好藉这个机会、我问小泽小姐。
『你知道川岛先生、今天为什么没来上班吗？』『喔、川岛先生阿！从今天开始要请假一阵子喔、好像是他父亲突然病倒了呢？或许也会辞去工作也说不定呢？公司内部大家都在传言。』听完了小泽小姐的说明之后、我了解的点了点头『喔、原来是这样啊。』突然间、我觉得自己很可恶、川岛先生家里发生那么不幸的事情、我居然会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我真是丢脸呢？
会议结束之后、还有堆积如山的工作需要处理、所以我先行抛去川岛先生的事情、专心处理手上的公务、因为下午还跟客户约了交车的事宜。
忙碌了整个下午、今天总算跟客户谈好了所有一切交车细节、包括车价的折扣跟赠品等。我发觉现在购车的民众实在很精明、跟业务员要折扣跟还要赠品、还真是难搞。难怪有些同事抱怨、这些消费者实在太精明了、什么都要算计非常清楚、那我们这些业务员到底能赚什么阿、让我听了实在是非常心酸。
这些话听在我耳里也只能笑笑、没办法、每个人为了生活、什么不合理的事情都要担待跟适应、这就是公司与社会的生存法则。每一个人都必须要适应、而我也渐渐适应而麻痹了。
『佐藤你过来一下。』铃木先生向我招招手。
我走向他的办公桌『什么事情、铃木先生。』铃木先生对我笑了笑、示意我在前面的椅子坐下、之后铃木先生开口『佐藤阿、你有女朋友吗？』『蛤？』我瞪大眼睛『呃、不知道铃木先生为什么这么问。』『呵呵也没其他原因啦、只是觉得你很诚实、正直想介绍女孩与你认识罢了、不知道你觉得如何呢？』介绍女孩给我认识？铃木先生怎么突然有这种念头阿、不过我目前似乎对女孩没有感觉、于是我回绝。
『真对不起、我要辜负铃木先生的厚爱了、我目前不想交女朋友、因为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所以抱歉。』铃木先生微微笑『嗯、原来是这样啊、那真是非常不好意思呢？』『不会、若是铃木先生没其他事情交代、那我要去工作了。』『嗯、没事情了、你去忙吧。』铃木先生对我点头。
回到自己位置的我、突然觉得有些好笑、铃木先生要介绍女孩给认识？这是怎么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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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时分。
今晚的睡眠品质、似乎也不太好、今天在公司得知川岛先生家里发生的不幸事件、就让我一直挂在心上。睡至夜半时分又是莫名的起了床、我从床上坐起揉揉眼、看着墙上的挂钟、短针指着二点。
『欸、怎么才二点而已阿、真是糟糕、今晚大概又要失眠了、离天亮还有四个钟头呢、好吧、先去上个厕所再回来睡吧。』我下床穿上拖鞋、披上外套往厕所方向去、经过长廊时、看着书房的灯还亮着、我探了探头。
『这么晚了、拓海还在工作吗？也真辛苦他了、生为一个畅销作家、带着光环不免要被出版社催搞。每天都要忙到焦头烂额的、说来现实如果不是生为畅销作家的话、出版社也不会盯稿盯的这么勤、就是生为畅销作家、拥有一大票的粉丝、所以出版社才肯花时间在拓海身上。』我莫名的为他感到心疼、都这么晚了还熬夜、身体撑得住吗？
上完厕所后、我在次经过书房门口、轻轻的推开了书房的门、刚进门就见到他累得躺在沙发上熟睡了、身上没盖任何衣物、在这种青黄不接的天气里可会着凉的。
于是乎我轻手轻脚的走到沙发边、蹲下身看着他熟睡的脸、迷恋的看着。看了好些会儿、突然发觉自己的脸颊一阵热、嘴里不由自主的嘟哝着。
『搞甚么嘛、每次都说我漫不经心少一根筋、结果咧、自己还不是这样就睡着了、也不怕自己会着凉、真是的。』嘟哝完后、我进房去拿了件被子盖在他身上、之后又继续的蹲在沙发前、迷恋的望着他的睡颜、那张俊美的脸让我迷失。
『唉、我如果是个女生就好了、这样就可以永远在他身边陪伴他了、还可以……』脑中突然浮出令人很害羞的画面、让我拼命的摇着头『哎呀、我在想甚么阿、别忘了自己是男人、永远不会变成女生。』一想到这里又让我哀怨了起来、哀怨自己怎么不是女生呢？
蹲在沙发前迷恋的望着他好一会了、沙发上的他显露着疲惫、看着他浓密的眉、还有他那深黑的长发、我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忘情的抚着那浓眉、黑发喃喃自语道。
『之前因为我手伤的关系、害的你为我浪费了不少时间、要是没有你的话、我真的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办、真谢谢你、拓海。』
chapter4.2
我迷恋的望着他、渐渐将我的唇靠近他的脸颊时、这时、他突然睁开双眼、看到我专注的在沙发前望着他、让他从沙发上弹起惊叫一声。
『阿……你、你、在这里干什么！半夜三更你不睡觉、就蹲在这看我、我有那么好看吗？拜托你不要吓人好吗？』他无奈的看着我、对我抱怨了一番、用手掠了掠他的长发又燃点起一支烟。
我双手拄着下颚轻声笑着『没呀、我只是刚好又醒来、睡不着阿、看见你书房里的灯还亮着、就顺便进来看一看、看见你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只是顺便帮你盖被子而已、干嘛这么大惊小怪的。』『你没事干嘛有那么多的刚好与顺便阿、我真会被你吓死阿。』他熄了手上的烟、突然从沙发上跳起、神色紧张的问道『现在几点了。』『唔、二点半了吧。』听见二点半了他又着急的坐回电脑前、继续敲着键盘、然后专心写着后天要连载的小说。
『咦、拓海你还要继续工作吗？再多睡一下吧！这样你会太累的。』我关心问着。
『已经没时间了。』他头也不回的答着。
『可是、可是、这样你会太累的、你还是在多睡一下好了。』『我已经习惯了啦、你很烦耶、在这样妨碍我工作的话、就给我出去。』他的声调突然提高、我知道我已经影响他的工作了。
虽然我自觉有些委屈、不过我想应该是快到截稿日吧、所以他才会口露不友善的语气。可是他严厉的语气、却让我有些难过、不过、确实也是我打扰了他的工作、被指责也是应当的。显然是因为自己的不注意才让他生气。
我低下头小声的说着、可是不经大脑而脱口而出的话、却让我很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进来打扰你工作、都是我害你生气、在这里打扰你这么久的时间。我想我还是回到自己的公寓去、明天就回去、我不能一直留在这里给你添麻烦。』无意中就这样说出口的话、连自己都觉得有些惊愕。
他停下敲键盘的动作、转头看着我『你为什么突然这么说、我并没要赶你的意思。』我为自己找了个理由、来佐证自己的想法。
『嗯、也不是突然啦、川岛先生那件事情、本来就是要由我自己要来解决的才对！结果从头到尾都是你在帮我处理、在这样下去我会越来越依赖你、会离不开你的。这么没用的我、怎能再继续麻烦你、更何况我也不适合跟你住在一起、要是那天你有了女朋友、被人误会了可就不好了。所以、我还是回去好了、我一直都在麻烦你、真的、我非常过意不去。』一口气终于说完自己想说的话之后、我转身往大门的方向去、结果忘了现在是深夜二点半。自己的行李还在房间里、就算要走也要先整理一下行李在走、无端说出这些话的我、还真是有够笨拙。
『什么女朋友的、我从刚才就一直没说什么、而你却一直自以为是的说个不停。我哪来的女朋友、我又不喜欢女人那会有女朋友、你别自以为了解我、然后净说这些不负责任的话。』他口气非常严厉而且脸色铁青的看着我、彷佛在指责我、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我是不知道你的想法、你也从来没告诉我你的想法阿。』『我能说什么？我什么都没办法说出口、对于你……我有多压抑你知道吗？』他握着拳、双眸直视我、我终于听到他的真心话了、他说他在压抑、那这证明些什么、证明他喜欢我吗？
我蹲到他眼前『拓海你、你……该不会是、对我……你喜欢我是吧！对不对。 』『没有、你误会了、我并没喜欢你。』口是心非的他明明喜欢我、却要故意掩饰自己的心情。他咬着下唇望着我、而我们二人就这样相互对望、他甩甩头燃起一支烟、慢慢吞吐着。随着烟的烟雾冉冉上升、他也娓娓道来他多年不为人知的心中事。
『唉！你想知道我七年前为什么从你眼前突然消失吗？』他看了我一眼、苦笑的问着我。
『唔、不就是父母离婚吗？』我的自我认知使我如此回着、这时我还是蹲在他的面前。
他哼了一声、语气反讽的说道『所以、我才说你自以为是、我是逃走的你知道吗？父母离婚也是原因之一、但是重要的原因、是因为我想逃离你。』他双肩微颤且激动的握着拳、摇晃着我的肩膀。
第一次从他从口中听到这样的真实、让我一时间也呆住了、我听到这句『逃离你。』这句话一直在我脑里盘旋不去。
『为什么要逃离我。』他掩着面无奈的叹了口气『如果、如果当时我再继续跟你相处、跟你在一起的话、我绝对会伤害到你的、因为、我发觉我对你有不正常的感情、那是一种超乎友情的感情。』『那是怎样的感情啊、你对我、是怎样的感情啊！你说啊。』我握着他的手凝视他、希望从他唇中证实我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