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可能被以前的自己所击败！”“战志行”暴喝一声，周围的时空都因他的愤怒而颤抖着。

战志行努力地顶着对面的灵魂之海缓慢前进，二人的灵魂不断地融合——它们本就是一体，无数时空的轨迹在缓慢消退。看着正被蚕食的属于末日行者的灵魂之海，战志行咧嘴笑道：“你不行了吧，末日使者。感受到了么，原本属于你的力量，正一点点流到我的体内。”

“这不可能！不！”

“战志行”的目光扫过两人灵魂之海的交界处，一个绝妙的主意瞬间出现在他的脑海。

他扯了扯嘴角，勾起一丝诡异的笑容：“既然你想让我失败？那你就和我一起泯灭在这虚空之中吧！”

“该死的，你想做什么！”战志行瞪大了双眼，他能感受到，处于最中央位置现在同属于两个人的灵魂之力正不安的躁动着。

“你的灵魂貌似远没有我强大啊，所以……”末日行者舔了舔嘴角，双瞳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血红色，充满恨意的看着过去的自己。

“灵魂之海，爆！”

随着“爆”字的落下，战志行和未来的自己相连的那片灵魂瞬间轰然爆裂，化作一地碎片。这还不算完，未来的战志行将自己灵魂化作无数触须，不断地缠绕在战志行的灵魂之上。他嘴角勾起一丝残忍的笑容，不断地对自己的灵魂下发着命令：

“爆、爆、爆……无论谁的，都给我爆！”

就像“战志行”所说的那样，现在的战志行灵魂的确没有这个毁灭无数世界的末日行者强大。在这连续的灵魂爆裂之下，战志行仅仅勉强的收回了一丝保留自己意识的灵魂，随后便被无数次的灵魂爆裂震晕，弹出了战场。

“战志行……”加尔鲁什大喊，连忙跑到战志行坠落轨迹的方向，接住了不省人事的战志行。末日行者将自己的灵魂缓缓收回，虽然在和战志行的对拼中，他的灵魂耗费了一大半，但即便是现在的他，灵魂依旧堪比其他的半神。

“我早就说过，你们终将失败。”

末日行者的灵魂渐渐回收，他轻蔑的看着在场的守护巨龙和半神，就如同在看一群蝼蚁。虽然由于灵魂之海还没有稳定，他没办法移动，不过张开半神领域将他们束缚在这片从虚空中开辟的战场还是可以的。

“该死的，诺兹多姆，战志行还差最后一点，把他扭曲时空恢复一下！”阿莱克斯塔萨也连忙跑到战志行的身边，虽然生命是她的领域，但灵魂总会游离在生命之外。

诺兹多姆手上时间沙漏连续转了几圈，原本就因为伤口疼痛而惨白的脸色更加阴沉：“不行，他也对时光免疫。难道这个末日行者的时光免疫还会延续到他的过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战志行”微眯着眼，目光扫过还残留的这些人，左手背后，右手食指轻点：“过去的我已经废掉了，诺兹多姆也不行了，下一个是谁呢……贝恩，你竟敢用我赋予你的力量来对付我，那就把这份力量还给我吧！”

“战志行”的食指指向贝恩，贝恩感觉到体内的能量在他这一指之下汹涌的波动着，大部分力量都不听使唤的破体而出。比生命汲取还要强烈的痛楚侵袭了贝恩，他哀嚎着，趴到了地上。

一股股黑褐色的能量流顺着贝恩体内冲出，渐渐地汇聚在“战志行”的指尖。他咂了咂嘴，看着指尖的能量团：

“既然贝恩没有这个福分享用我的恩赐，那这个给谁呢？”“战志行”偏过头，看向了阿尔萨斯，“呦，这不是我们的二二三四么，在这条时间线上你居然被救赎了，简直不敢让人想象。作为贺礼，这个东西就扔给你好了！”

那人指尖上的能量团被随手扔向了阿尔萨斯，原本平稳的能量在半空中忽然变成了澎湃的岩浆，化作一条愤怒的巨龙扑向了阿尔萨斯。巨龙有着死亡之翼一般的外表，看上去异常凶狠。

那巨龙嚎叫着，扑向了阿尔萨斯。阿尔萨斯无奈的被拉入战团，和那头巨龙对拼着，估计很难脱身。

“好了，我们继续。”“战志行”笑着拍了拍手，指尖指向了泰兰德，“月神女祭司啊，艾露恩那家伙好久没有给我捣乱了。下一个，就是你好了。”

泰兰德看到，一股股强大的能量在他指尖汇聚，其他人都无法调用的奥术在他手里就仿佛一个听话的孩提。月神在上，他都在干些什么啊！泰兰德本想逃跑，但末日行者那强大的威压将她禁锢在了原地。就在她闭目等死之时，一股轻柔的力量保护住了她。

……一如万年之前，萨格拉斯囚禁她时，那股沁人心脾的力量。

“艾露恩之光！”

一道唯美的月光就这样穿透无数虚空，照射在泰兰德身上。冥冥间，艾露恩的声音回响在众人耳畔：

“战志行，你已经作恶太久、太久了……我亲眼见证你和加尔鲁什·地狱咆哮的爱情，并曾经赐福于你们。可你抛弃了我的赐福，摒弃了对圣光的信仰，毁灭了我眷顾的世界。你做下了这一切，现在，还想要伤害我的眷顾者吗？”

“艾露恩！别多管闲事！”“战志行”愤怒的仰天大喊，“无论如何，你现在是真神，你永远无法降临到这个世界，永远！”

虚空中传来一声悠悠的叹息，仿佛在哀怨着什么：“是啊，我是真神，唯一一位眷顾着艾泽拉斯大陆的真神啊……”

“……那群和我发现了这个世界的人，只会想着用这个世界来调试他们自己的世界。却从没想到过，这个世界即便是身为实验品，也有存在的价值啊……”

实验品？什么意思，这个大陆还有其他的真神吗。诺兹多姆和伊瑟拉、阿莱克斯塔萨面面相觑，他们并没有在泰坦的赐福中得到这样的消息。即便是艾露恩的存在，也是后来从大陆的传说中得到的。

“战志行”冷笑着，声音中充满了讽刺：“你都说了当初你和他们发现这个世界后仅仅是为了调试，把我调来的目的也在于此吧？那还在乎这些干什么！他们不也已经一个个离开了这个世界么，真神不出，半神之内，我就是最强者！”

“不，你错了，现在的你，不是最强的……”艾露恩轻轻叹息，守护着泰兰德的月光不知何时扩大到了整个战场，被“战志行”召唤的那头熔岩巨龙也化作一滩软泥，诺兹多姆受伤的肩膀也恢复如初。

“诺兹多姆，你还记得，那段你们被赐福的时刻吧？这个世界的创造者最初设定的管理员们在设定艾泽拉斯时，对你们的赐福。”

“那段时刻，我们怎么可能忘记。”诺兹多姆不解的看向月光射下来的方向，不知道这位永恒的真神想要表达些什么。

“从时光的流动中，将那段赐福的声音调回来吧……”

“……毕竟，那是唯一能唤醒末日行者的回响……”

诺兹多姆不明所以，不过还是重新调动了时间的能力。出乎意料的，“战志行”在诺兹多姆动手时没有任何的举动，仅仅是抱着腰冷笑着：

“艾露恩，你真是多管闲事。那段东西我又不是没听过，再放一次给我，有什么意义吗？！”

“不，你错了。”艾露恩的声音轻盈而明快，月光忽然聚拢，皎白色的月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终聚拢在昏迷不醒的战志行身上。

“谁说，这是要给你听的？”

阿曼苏尔的回响伴随着艾露恩的声音回档在众人耳畔，曾经被诺兹多姆说过的话，换在泰坦，万神之王阿曼苏尔口中却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

战志行在月光下缓缓飘起，他的嘴一张一合，和泰坦说着同样的话——

“……没有了时间，一切都无法前进。”

从战志行的身上骤然亮起了亮金色的光芒，呼应着泰坦的回音。“战志行”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他能感受到，对面原本应该属于“过去”的自己身上的力量——

守护巨龙之力，永恒者的时间！

“你干了些什么！艾露恩！”“战志行”大喊着，手中萨弗拉斯光芒绽放，冲着月光中的战志行砸去。然而却和刚才对泰兰德的攻击一般，无功而返。

“从他们既定的管理员口中流淌的话语，带着法则的力量。”一道道皎白的光柱从天而降，守护住了在场的所有人。“也许我不能插手消灭你，但我能插手，让真正的你，消灭你自己。”

“未来的我！该死的，你们在时光之网上动了什么手脚！”末日行者不甘的怒吼，却只能看着泰坦的回音带着法则的力量降临。

“他身上的力量已经近乎于觉醒了，现在，就让泰坦们对他也施加一份祝福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玛利苟斯也走进了战团。四位残存的守护巨龙互相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最先行动的是诺兹多姆，虽然阿曼苏尔的赐福已经过去，他还是化作无数金黄色的时间之沙，缓缓地流向每一个位置——过去，现在，以及最重要的当下，和战志行身上那明亮的灿金色呼应着。

然后是阿莱克斯塔萨，伴随着生命赋予者，泰坦艾欧娜的声音，她成了一团明亮的火焰——

“这是我的赠礼，对所有生物的怜悯。保护和养育他们的热情，以及绝无仅有的治疗之力、孕育之能。即便无可以爱之生灵，你仍然会去爱他们，毕竟他们要比其他灵魂更加需要你的仁慈……”

从战志行背后亮起明亮的红色，生命之灵的眷顾，一直被他忽视的萨满的恢复力量，生命之灵的眷顾，不如说是生命的力量。

伊瑟拉摇身一变，成了一团闪着绿光的雾霭，不断地升腾、回旋，随着世界的旋律，不断地舞动着，是世界生命的最起始，也是梦境的起点——

“你已经与苏醒的创生之梦结合，自然便是你的领域，万物在入睡之时，都将瞥见翡翠梦境。而你，将对万物尽览无疑。伊瑟拉，他们也将看到你，只是他们不知道，你将和生命缚誓者一样，能够触及所有的生命，为他们唱响创生和交融之歌。”

战志行的嘴里喃喃的应和着，原本因为灵魂对拼而重创的灵魂之海缓慢的复原了。生命与梦境交织，他背后也亮起了绿色的光晕，治愈着所有生灵。

艾欧娜的声音还在持续，不过这次却伴随着歌声。淡淡的声音回荡在众人的耳畔，那歌声中仿佛充满了对生命的惊叹，悠远而绵延。在这歌声中，玛利苟斯化作一块晶莹剔透的冰，闪烁着智慧的力量。魔法、奥术、符文、能量、太阳之井、永恒之井。魔法就如同数字、算式、符号，计算了整个世界，通透了世界的感知和关联。

织梦者诺甘农的声音充满了幽默，众人眼前无数神秘的符文闪过，它们构成了整个世界的基础——法则，无处不在：

“我相信，你会发现你所得的和他们的不同，这并非仅仅是一份意义深远的责任，同时也将是一种伴你一生的轻灵的欢愉。魔法必须予以调解、管理和控制，但它也必须得到欣赏和珍视，它不能被囤积，不能被束缚，这种僵死的方式不属于它们。你必须能够在控制和利用间调和，调和这种矛盾。你要担负好这份责任……也要享受这份欢愉。”

最后，是那位已经堕落的巨龙。虽然他不在这里，不过周围的大地元素还是在辉映着雕塑者卡兹格罗斯的声音：

“我对你的祝福和他们所有人的来比，将显得更加谦逊。当他们管理时间、生命、梦境和魔法之时，我将把大地赐予你。土壤、田野、熔岩，乃至无尽的深渊。但你要知道，大地是我们的立足之地，是一切之基；是万物之源，亦是万物之尽。将有最真实的力量从这里出来，在无尽的深渊之中，这世界的内部，本源之心。”

整个世界的本源在随之轻吟浅唱，战志行缓缓地睁开了双眼，双瞳中的亮金色渐渐又融入了黑褐色、翠绿色、火红色、绛紫色……最终，交织成了一片纯洁的白。

……仿佛艾露恩的月光！

“也许，是时候该结束这一切了……”

第088章：未来？过去？

“艾露恩！要你多管什么闲事！”“战志行”愤怒的大喊，手中萨弗拉斯遥遥指向战志行。在他看来，那仿佛月光一般的颜色，应该是艾露恩的杰作。

战志行摇摇头，嘴角勾起一丝笑容：“你错了，可不是艾露恩把我变成这个样子的。”

“我……就是你啊……”

末日行者愤怒的大喊，又是一道火焰之矛勾勒而出，夹杂着火焰的愤怒，射向了战志行。战志行只是看着那长矛，眼中灿金色光芒闪过，那长矛仿佛被一种莫名的力量卡住，瞬间无法动弹。

“时间……无处不在，勾勒了整个世界存在的规则。没有时间的流动，一切都毫无意义，就连运动亦是如此。”

战志行脸上挂着兴奋，那是对全新力量掌握的喜悦。他闪着皎白色的双瞳看向“战志行”的方向，又是一阵灿金色光芒闪过，战志行忽然出现在末日行者身边，右手狠狠地砸到了他的脸上：“同样的，时间的流动也将控制运动的速度。有了时间，物理的法则才会被称之为法则。”

“那是……时间的力量，守护巨龙之力？！”诺兹多姆深吸了口气，呆呆的看着这一幕。战志行怎么会有拥有守护巨龙的力量，而且看样子比那个“未来的”战志行更加强大。

末日行者被战志行饱含愤怒的一拳轰飞，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看向战志行的目光充满了震惊：

“你……你怎么能拥有守护巨龙的力量！”

战志行嘴角牵起一丝冷笑，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继续着之前的行动。

他遥遥的看向“战志行”的方向，左手凌空虚握，眼底的光芒被渲染成了火红色。

“生命，万物之源，生灵之母。她能滋润万物，亦能惩戒众生。”

这会惊讶的轮到了阿莱克斯塔萨：“生命，我能感受到，是生命的力量，他和生命缚誓甚至要比我还深。”

“噗……”

“战志行”嘴里忽然吐出一口鲜血，他难以置信的望着战志行：

“生命之灵？！该死的艾露恩，她究竟做了些什么！”

战志行轻笑，眼中金光一闪，再次出现在“战志行”身边。他的灵魂之海轰然爆开，原本因为和之前“战志行”比拼而重创的灵魂不知道何时已经恢复，甚至远远超过了“战志行”之前的强度。

“梦境，创生之源，灵魂的栖息地。你可曾看见，那些因你堕落而在梦境中哀鸣的灵魂。”

“这次是梦境，估计一会还会有魔法和大地？”伊瑟拉已经木然了，她曾在梦境中瞥见过这个瞬间，但那时她也仅仅以为是那只是个梦境，而不是什么预言——能够凑齐五色守护巨龙之力的人，在她看来怎么可能存在于这个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