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奶就是娘，说的就是你吧？”

“坏消息是……我原以为凭你的意志力三天就能苏醒的，没想到是七天”。

“这个消息真是讨厌。我‘黑鹰’的名号就要葬送在你手里了。”

“你不想……问问我……为什么这样做？”

“我们都有自己的生存法则。早晚有一个要死在对方手里。不问，也好。”

“如果一定要死一个。我发誓，我先死，死在你手里是我的幸福……”

看到乔朵疑惑不信任的神情，他又极其认真的说了一遍：“我发誓，我先死。”

“言不由衷，口不对心。虚伪！”乔朵白了他一眼。

赵隐非却厚脸皮的坐到乔朵的床头。俯下身来。

笑着说“我知道你舍不得杀我，既然舍不得，我们就先爱着好了。爱够了，再杀。”

“你倒是舍得杀我？！”乔朵顾不得缝合的伤口，一下子坐起来。

赵隐非用手捏着乔朵的下巴，“我杀你？我现在，难道是在跟尸体说话吗？你是在地府吗？”

乔朵打掉他的手。“你就是心狠！早晚碎了你。”

赵隐非一伸手把他搂进怀里。

“明知道我心狠，还是放不下我，对不对？明知道我无情无义，可你还是下不手杀我，对不对？天知道我到底有多爱你！有多心疼你！”

“人家为爱人两肋插刀，你是插爱人两刀！我这两刀不能白挨？”乔朵推开他。

赵隐非拿出一把匕首递给乔朵：“给，哥身上的肉，随便你割。”眼睛一闭，一幅视死如归的表情。

乔朵果真接过匕首，从上至下打量闭着眼睛的赵隐非。

眼睛？鼻子？耳朵？割那里好呢？

刀子轻轻比划了一下，不行，这么英俊的五官不能割。

宽阔温暖的胸膛？

不行，我还要倒在怀里听情话呢。不能割。

目光落到下身，落到双腿中间……那里有一包凸起……乔朵突然咽了一下口水。

不行，我这么色，这个，更不能割。我还留着用呢……

“呃……”赵隐非皱了一下眉。乔朵野兽一样狠狠咬在他的脖子上。

牙齿深深嵌进肉里，即使尝到血的味道，也难消心头之恨。

咬吧咬吧，就算把我拆了卸了，我心里也是高兴的。谁让你只会对我这样……

我知道，这也是你对我撒娇的方式……野蛮式的撒娇，其实我还蛮享受的……

赵隐非竟然笑得无比满足。

虽然我们的爱可能会很艰难，但是我们还是爱了……爱就是爱了。

21.刘华涛和乔朵的十年赌约

一个月后。

当金爷坐在赵隐非的客厅，看到乔朵活生生出现在他眼前，并且还给他倒上一杯茶时，震惊之余，诧异的问赵隐非

：“你竟敢骗我？他……”

“乔朵，你先回房”赵隐非没有直接回答金爷，而是让乔朵离开。乔朵果然乖乖的离开了。

“干爹，请干爹稍安勿躁。”

赵隐非端起那杯茶，递给金爷。很有赔罪的意思。

“儿子请干爹原谅，忤逆了干爹的意思，都是我的错。可我……不能没有乔朵。不过，干爹放心，他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的乔朵了，我用药物给他洗了脑……他对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

金爷还是疑惑的看着赵隐非。

良久说了一句“不要给我惹麻烦就好，他是你的人，要好好管教”

＊＊＊＊＊＊

金爷走后，已经是深夜。乔朵坐在赵隐非的腿上，“你到底要我装到什么时候？”

“我们不是约法三章了吗？互不干涉内政，互不打探对方，互不怀疑，怎么？想反悔？”

“好吧，我现在又做回你的宠物了？”乔朵揪着赵隐非的耳朵。

“那……小宠物，是不是该给爷暖床了？”赵隐非呼出的热气，顺着敞开的衣领，钻进乔朵的脖颈里。

乔朵妖冶的搂着他的脖子，暧昧的笑：“暖床之前，我们先鸳鸯戏水吧？我学了一套新花样，要不要试试？”

“你可，真野。”赵隐非一把抱起乔朵，火急火燎的往浴室里跑。

＊＊＊＊＊＊

几天后，一条爆炸性的新闻，上了各大版面的头条。

警界精英，刘华涛，被神秘人爆出跟黑社会有勾结，并且在监狱里开设赌黑拳。

经媒体曝光后，上了各大版本的头条新闻。

警局立即停了他所有职权，立案调查。

他的正义形象一夜之间如同过街老鼠。

刘华涛在金爷的帮助下，找了个替死鬼后，偷偷潜回了‘金佛’集团。

＊＊＊＊＊＊

“你终于出来见我了……”刘华涛下身围着浴巾从浴室里走出来。

“这么久不见，你一点长进都没有？”坐在沙发上的人，吸着香烟。样子很美。

“真不明白，想赢你一次怎么就这么难？”刘华涛也坐到了沙发上，贴近他，用手去撩他的头发。

那人没有躲。任他的手暧昧的摩挲自己的头发。开口说出的话却是冰冷：

“你看人的眼光一向不准，就像这次，你以为赵隐非会杀我，可他没有。十年了，你没赢过我一次，大师哥，我们的十年赌约到期了。我现在取你性命，你应该不会怪我吧？”

“乔朵，你对时间概念真是执着。一点都没变。”刘华涛，向后靠了靠沙发，摇头苦笑：“可是，偏偏对赵隐非没有时间观念。说好玩上半年就宰了他，可你已经超时了……”

“他赢了我。”乔朵依旧面无表情。

“嗯，是吗？怎么赢的？”刘华涛的手指，划过乔朵漂亮的脸蛋，‘我不相信’几个字，写在他的脸上。

“赢了就是赢了。我们上床了。”乔朵说的坦然，刘华涛却被这句话震到。脸色难看之极。

“你……你把自己交给他了？你竟然把自己给了他？”刘华涛的手停在那里，脸色也突然狰狞，抬手就要掴乔朵的耳光，却被乔朵扼住手腕。

乔朵眼神里有轻蔑：“除了赵隐非，谁也别想动我一根手指。”

刘华涛，忽然冷笑“你会后悔的，我一定证明给你看，这次是你看走眼。赵隐非，为达目的比我更狠。离十年之约还有六个小时，在这六个小时里，我会让你看到，赵隐非为了自己还会伤害你，他跟你不是一条心，我才是，我才是最爱你的那个人。”

刘华涛，咬牙切齿，一脸狰狞：“看着吧，六个小时，我一定扭转乾坤，这次我赢定了。”

乔朵没有理会他，只是将烟狠狠捻进烟灰缸里熄灭，然后冷笑着拍拍他的脸。

“十年前我就跟你说过，你不是我的对手，所以你不是我的菜。给你十年的时间练本事，可你还是只会做这些无用的事。你还有六个小时就要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我也想看看你还有什么技能可以翻转乾坤……赵隐非，他从不会让我失望，我信他。六个小时后，我来收你的命。”

乔朵低头看着手腕上的表，晚上六点整。

戴上墨镜。起身离开。

走到门口时，乔朵没有回头，却丢下一句，让刘华涛痛彻心扉的狠话。

“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一天都没有！所以杀你时，我不会带一分留恋。”

“嘭！”高脚杯在关门的瞬间，砸在门板上，碎得四分五裂。

就像现在刘华涛的心思，碎的不能拼接。

他自言自语：

“乔朵……乔朵，你竟然把自己给了别人……你不干净了。你脏了！你是个脏货。你贱！下贱！看着吧，这次我一定赢！一定赢！！你只能是我的，是我刘华涛的人！——贱人！”

刘华涛，像个精神病人一样，不断的用恶毒的言语，辱骂着乔朵，他不停的在屋子里来回的走动……

22.红薯

天飘起了小雪……原来不知不觉中已经入了冬。

路上的霓虹灯，映照着还在忙碌的小商小贩们。

车子路过一个烤红薯的摊位，停了下来。

乔朵下了车，朝那个摊位走去。红薯的香，飘在霓虹灯的上空。

他清晰的记得赵隐非说，小时候，父母早逝，由奶奶一手拉扯长大。奶奶很要强，从来不向邻居借钱，也从来不向政府申请救济金。奶奶就在街边烤红薯，用卖红薯挣回来的钱供赵隐非读书，后来自己考了上警校，再后来被选中混进黑帮做了卧底，自从走上卧底这条路，奶奶就再也没有让赵隐非进过家门，因为奶奶认为赵隐非已经变成了危害社会的犯罪分子，是个坏人，再也不是从前听话，上进的好孩子。因为自己的特殊身份，怕给奶奶带来不必要的伤害，他只能断绝了与奶奶的联系。虽然黄陆活着的时候，替赵隐非送过钱，可是奶奶从来没收过。直到黄陆死，直到奶奶得了老年痴呆，赵隐非才偷偷的照顾着奶奶。

红薯，也成了他记忆中最好吃的东西。可自从做了卧底，他就没有吃过。

“呀，好烫！”乔朵笑着收回手。卖红薯的老汉也笑起来“小伙子，我这红薯可甜了，保准你吃完，还想吃。我给你多包层纸，免得烫手。呵呵”

一想起，他和赵隐非两个人窝在沙发上，一起吃红薯，再一起放屁，就忍不住笑。

老汉饶头“小伙子，你笑啥呢？你放心，我这红薯洗的可干净了……”

“谢谢！”拿过红薯，乔朵依旧笑着，他美美的钻进了车。

“现在的年轻人，买个红薯，也能高兴成这样……”老汉还在身后嘟囔。

＊＊＊＊＊＊

一踩油门，车更快的行驶。

赵隐非刚才打来电话，让他马上回来，说有急事。

挂掉电话，赵隐非面上毫无表情，不是不想露出表情，

而是不想在对面的金爷面前暴露心悸。

天知道，他此时心里已经炸开了锅，要如何摆脱困境？

赵隐非的心里开始盘算着。

“隐非……隐……”一进门，乔朵看到好多‘金佛’集团的人，其中还有金爷。

怎么回事？乔朵立即分析起目前危险的状况。

一屋子的人，都端着随时走火的枪。枪口就对着自己和赵隐非。

“你去哪儿了？”赵隐非阴沉着脸问。

“买……红薯……”乔朵将冒着热气的红薯，捧给赵隐非。

试图从赵隐非的眼神里找到蛛丝马迹。

23.乔朵，你懂我吗？

“去你妈的红薯！”赵隐非一下子打翻红薯，红薯掉在地上，碎成烂泥。

“我……”‘操’字吞回了嗓子眼，乔朵话音刚落，就被赵隐非掴了一巴掌。

“你给我惹麻烦了，知不知道？”赵隐非的眼睛很复杂。

他的潜台词是，我们有麻烦了。

乔朵，我们得演一场戏。赵隐非希望他能读懂自己眼睛里的意思。

看着此时一脸慌张，不知所措的乔朵，一旁审视半天的金爷，突然开口。

“乔朵啊，你不要怪我们多疑。帮内有人说，你和隐非有一个是内鬼。代号‘苍狼’。为了洗脱嫌疑，只好先委屈你们了。”

乔朵看着赵隐非。想从他那里得到点什么，可赵隐非却低头点上烟。

“我原本就是卧底的，这个金爷是知道的。做了那么多年的卧底，到头来什么都没得到。早就心寒了。现在我已经是金爷的义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有什么理由弃了富贵，非要去做到死都见不得光的卧底呢？……至于乔朵，可能是误会……金爷要是信不过我，我也没有办法。”

赵隐非的一番话，说的不卑不亢。

“我愿意相信你，但是乔朵……”金爷含蓄的笑了一下。“你证明给我看。”金爷说完，收起笑容，递给赵隐非一把手枪。

什么意思？赵隐非心里‘咯噔’一下，他清清楚楚的知道。金爷是要他向乔朵开枪，来证明自己不是卧底。

乔朵看着这一变故，忽然想起了刘华涛对他说的话。

‘赵隐非为了自己的目的比我更狠’

……

‘赵隐非，跟你不是一条心’

……

‘‘看着吧，赵隐非还会伤害你的’

……

看着赵隐非接过枪，对着自己，慢慢举起枪口……

乔朵心里生出那么一点失望，但是他还是选择相信赵隐非。相信赵隐非就是相信自己。

莫要轻举妄动……莫要轻举妄动……

赵隐非的眼神，心，包括枪口都在对乔朵诉说。

乔朵，你懂我吗？

乔朵站在那儿，看起来很是无助。赵隐非，你真的要开枪吗？

乔朵盯着举枪的赵隐非。

盯着他要开枪的手指。乔朵潜意识里，已经做好了一切遇敌的准备。

＊＊＊＊＊＊

“啪”，枪响了。却是没有子弹飞出来。人，还站在那里。

刚一摸枪，赵隐非就知道，这支枪是没有子弹的。开枪前，赵隐非用手指轻点了两下弹夹。

乔朵收到赵隐非的暗示。没有动。他们之间的默契，别人是不会懂的。

不过，乔朵却想知道，如果真有子弹，赵隐非是不是还是会开枪？

“好。”金爷拍拍赵隐非的肩膀。“不过，刘华涛不会说假话。”

赵隐非叹了口气。一指乔朵：“乔朵，跪下。”

‘什么？跪下？我没听错吧？’乔朵心里已经不满。

我现在是失去记忆的宠物乔朵，不是黑鹰？

对，不是。

两个人的眼神快速交流。

乔朵乖乖的跪了下来。面对这么多近距离枪口还是听话一点的好。

“刘华涛进医院了，你知道吗？”赵隐非俯下身问。

“刘华涛？我不知道啊，跟我有什么关系？……”原来是他搞的鬼。

“啊！”

“还说谎？”赵隐非摁住乔朵的头，磕在地上。

你他妈的，还真逼真啊……乔朵咬着牙，忍着。

“乔朵，你只有说实话，才能证明你自己。”金爷握住乔朵的手。“刘华涛不会说假话，他受伤了，说是你用刀砍了他的手。你是卧底，被他发现了，想要杀死他。可他还是逃了出来，不过一只手却被你的刀给废了。”

“我没有……没有……我那有本事杀他？”乔朵急忙辩解。

“乔朵，有人看见你进了刘华涛的家。你怎么解释？”金爷依然紧紧攥着乔朵的手腕。

金爷是一只老狐狸，无论是乔朵，还是赵隐非，他都怀疑，借此机会正好探个虚实。

“还不快说？再不说，我现在就打死你！大晚上的，你怎么会出现在刘华涛的家？”

赵隐非看起来很恼火，话里却透出捉女干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