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隐非微笑着穿好衣服。

“哞！”临走前，赵隐非在乔朵的唇上狠狠啄了一下，然后又轻轻关好门，走了出去。

他很满足现在的生活。

今天约他见面的人，说心里话，他一点都不想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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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处不胜寒，天台很安静，可天台的风却一点都不温柔。

“我只想平静的谈场恋爱，怎么这么难？我的要求很奢侈吗？”赵隐非叼着烟，看着对面的人。

“你不是早就知道答案吗？”

“是啊，爱情是奢侈品，我买不起！”他弹掉烟蒂上的烟灰。

“那就说点你能买得起的东西”说话的人看起来不是很年轻。

“老头子有一批军火要卖给菲国。价值接近一个亿。”

“时间，地点，接头双方有多少人，实力如何？”这是他关心的问题。

“明晚凌晨，一点过五分。在连湾码头。菲国十七人，十个是美国雇佣兵，五个特种部队出身，两个接头高层；

老头子这边，也是十七人，四个狙击手，九个雇佣兵，两个杀手，这两个杀手是国际杀手组织天狼集团的人，要小心。接头的是老头子的养子章页，当然还有我，赵隐非”

“确定是明天？”

“确定。”

赵隐非看他的脸一向认真，赵隐非皱了下眉，因为烟灰烫了一下手指。

“你说过这是给我的最后一次任务，你要是反悔我就真的当叛徒！”楼顶的风真大，吹乱了赵隐非的头发。

“我就要退休了，我们相识有十二年了吧？”

“十二年四个月零六天”

“记得我们还没相识时，你就已经做了两年的卧底。代号‘苍狼’。”

“没错，警校还没毕业就被人打死了，我的档案里写着，我是个死人。”

“放心吧，再我退休之前我会给你验明正身的。”

“那你可要好好活着，千万别再退休前挂了，我的后半生都在你手里攥着”

“威胁我？行。是我欠你的，谁让你的身份只有我知道”

“什么时候退休，通知我，我们可以好好喝一杯。”

“七天后，还真有点舍不得。”

“真的？妈的，我终于看见太阳了！”

“祝我们好运吧，鸿……”他拥抱了赵隐非。

“我都忘了我自己的真名。难得你还记得。”赵隐非苦笑

“这次任务结束后，我会申请让你来接我的班，你做了这么多年的卧底，立下不少军功，现在该是验明正身的时候了”

赵隐非露出会心的笑容：

“我他妈的，终于要跟撒旦说再见了！祝你好运，黄长官”

“明天见，‘苍狼’”。虽然是逆着光，一样能看清黄长官慈祥的笑脸。

从楼顶走下来时，天气异常的晴朗，阳光格外耀眼。

乔朵，我们的阳光来了。

13.黑鹰

乔朵的睡颜真美，赵隐非摸着他长长的眼捷，呼吸均匀，低下头在唇上轻轻触碰。

原谅我乔朵，原谅我在果汁里下了药，我只是想让你好好睡上一觉。过了今天，也许我们有未来，也许没有……

赵隐非替他掖好被子。‘乔朵，希望我的直觉是错的。’

看看手腕上的表，刚好夜里十二点整。他起身，静静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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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湾码头

信号灯左三圈，右三圈的发出灯语。经过灯语的提示，黑暗的天色里，有了几处光。

见面后，相互寒暄了一阵，便开始了交易。

“MG42，MG34，这两种机枪可做轻机枪，也可做重机枪使用。射速1200—1500/秒。

射程，800—1000米。总共八百挺”赵隐非停顿了一下，看见他们收索的目光。

他知道他们收索的是什么。

“当然，还有你们最爱的‘金属风暴’每分钟二百十四万发。”

他边说，边仍过去一管，接在菲国的一个高层手里。“这个四百挺。”

“还有最新型的火炮榴弹，一百枚。”赵隐非向身后的章页看了一眼。

他没看章页的脸，而是看章页的手，他注意到章页手上的戒指换了新的。

“没错，没错。就是这个”那个菲国的高层，嘴角乐得可以咧到耳后。他对赵隐非一扬手“验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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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货我们很满意。以后，我们就长期合作。”他拍着赵隐非的肩膀，说着有点蹩脚的中国话。

赵隐非也笑着：“倒卖军火这种事，相信没有人比我们金佛做得更好。”

“哈哈哈……那就合作愉快！”他们彼此拥抱了一下。

……

突然一股震耳欲聋的声响，还带着强到让人睁不开眼睛的强光，这一变动打断了他们客气的笑脸。

天，竟然亮了！？才夜里一点多，怎么会亮天呢？

这种刺眼的亮，让交易的他们慌不择路。

多年的直觉告诉他们，他们最讨厌的那群人来了。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放下武器！”

——果然是警察。

好多灯照得他们无处逃遁！“放弃抵抗！”

“妈的，我们被出卖了！”菲国的人叫嚷。

掏枪，上膛，射杀！一场弹药大混战，就像香港的警匪片那样，上演了。

很快，刺鼻的弹药味与地上的血浆，笼罩了这个不起眼的码头……

慢慢的警察站了上风。等离近了才看清，他们不是普通的警察，而是国际精英特战队。

黄陆，带领着他的国际精英特战团队冲压下来。

赵隐非看到英武的黄陆警官，他的心里在偷笑，阳光终于看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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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速：3，

跨步：8，

时间十秒，

五步后3号将与1号重叠，与2号擦肩……

黑暗中一个枪口，在隐秘的孤独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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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一名美国雇佣兵，在黄陆的背后被一枪击毙。

赵隐非的枪还握在手里。刚刚，那个美国雇佣兵的枪已经瞄准了黄陆的头。

赵隐非可不希望他就这么死了。紧要关头，他选择了开枪，救了黄陆就是救了自己。否则到死，恐怕也没有人知道自己是个警察，是个好人。

“……鸿……！”黄陆，感激的伸出拇指，并向赵隐非走过来。与此同时，章页大喊一声“赵隐非，你是卧底？”。原来章页一直跟在赵隐非的身后。

“嘭！”又一声枪响。打断了一切。

黄陆直愣愣的站在赵隐非的面前，停在与他肩膀碰触一厘米的距离。

子弹轨迹高速旋转，快速击穿黄秋的后脑，再从眉心穿出，又继续擦蹭着赵隐非的肩膀而过……最后从他身后，章页的喉咙里破洞而出。

黄陆的血液喷溅了赵隐非一脸

腿一软，黄陆倒了下去，赵隐非一把将他抄在怀里。人已经死去。

而他身后的章页还保持吃惊的神态，睁着眼睛，躺在地上，身体下面缓缓流出一滩血。

一颗子弹，三个人？？

一颗子弹，三个人。

他一前一后的人，都死了。他自己，还活着……

赵隐非知道，开枪的人，不想杀死自己。

……！

这种穿糖葫芦式的枪法必杀技，在杀手界，除了‘他’，怕是没有第二个人。

赵隐非心惊了又惊，冷了又冷。

他的眼睛没有停留在地上的章页身上，只是凝视着黄陆。他的老朋友已经死了。

“……没有希望了……黄陆死了……我的希望也死了……”

黄陆的死，带走了赵隐非的希望，带走了他的阳光。

忽然，一个模糊带有黑鹰面具的人影，被探照灯一晃。灯再照时，人已经不见。

黑鹰？

天鹰集团的第一杀手。他一闪即逝！赵隐非收缩了一下瞳孔。

果然是黑鹰。这种枪法必杀技，除了‘黑鹰’还会有谁？

可黑鹰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场仗，很惨烈。

有人被铺。有人逃脱。

赵隐非的好身手再次帮他死里逃生，不逃怎么办？没有人会对他手下留情。

知道他卧底身份的人已经死了……就在这一刻，他等于又死了一次，并且是永不超生的那种。

章页临死前知道了他是叛徒，章页的戒指里有窃听器，窃听器记录了他们交易的谈话，也记录了章页临死前那一句‘赵隐非，你是卧底？’。信息很快便会传回老头子那里。

警察不知道他是卧底，要抓他。

老头子知道他是卧底要抓他。

还有黑鹰？他到底要做什么？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要逃！马上！

像以前一样，抛弃一切，逃。

什么都不要了，包括乔朵，也不要了……

14.乔朵的游戏

直升机的螺旋发出轰鸣，调好仪表，慢慢启动。强大的漩涡风把地上的草吹得有些疯狂。

两分钟后驾驶舱里的赵隐非，稳稳上了天。

天可真高啊，不知乔朵醒没醒？原谅我的自私，我只能自己走。

好像有点不太心安理得，却又渴望些什么。

“……”！

他的太阳穴突然一疼。顶上一个冰凉枪口。

从座位后面探出一张熟悉的脸。

“怎么也不打声招呼，就走啊？”

“真的是你？你不是在睡觉吗，不忍心吵醒你……”

“就像四年前，抛弃烟冰一样抛弃我？她好像就在你的直升机下面被章页打死的吧？”

“你为什么要醒过来呢？你不醒，我就有理由回来找你……”

“你应该下毒药的，而不是让我睡上三五天的药”

“……我以为你会一直伪装下去……我也愿意继续做我的傻子……”

“烟冰死的时候好像怀孕了吧？”

“黑鹰好像很少出来活动啊？如果是因为我的缘故？我很荣幸。”

“如果烟冰知道，你跟她都是卧底的话，你说她会不会觉得死的冤？”

“她是个好卧底，也是个好女支女……啊！”

赵隐非的头部被黑枪狠狠砸了一下，血顿时流下来。

“她怀了别人的孩子，不是女支女是什么？”赵隐非的血黏在枪上。

“虽然那个女人，偶尔也做做女支女，可她毕竟和我好过，你这样说，可真没礼貌”

“……”赵隐非暗骂自己还真是蠢材。

“原来你就是烟冰口里一直说对不起的人？”

“我是她未婚夫，她一直以为我只是有钱的少爷……”

乔朵用手拍拍他的脸。

“我已经很久不接生意了，可你不好好在监狱呆着，偏偏跑到南非把我们老太爷安享晚年的窝给端了，老太爷要杀你，我也没有办法。现在我们新仇旧恨一并算。”

“新仇旧恨？我不明白？”

“旧恨，就是烟冰；新仇，就是老太爷要你死。虽然我说过我爱上你了，可是不影响我杀你。”

“你真的想我死吗？人家都说一日夫妻百……”

“说说吧，你是怎么知道烟冰的孩子不是你的？我对这个比较感兴趣”乔朵打断了他的话。

“真想听？哎……别激动，你老勾着枪，走火怎么办？”赵隐非有点担心。

“好好开你的飞机”乔朵不怀好意的笑，手不怀好意的伸进赵隐非的裤裆里……

“……你的手……再乱摸，我们会机毁人亡的！”

乔朵一手用枪顶着他的头，一手却在他的裤裆里撸管。这滋味，妈的！赵隐非暗骂。

“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说那孩子不是我的吗？就是因为你手里那鸟玩意”

看乔朵皱眉，他邪邪的笑起来。赵隐非的眼睛细长，这种邪气的笑，在乔朵看来有点邪魅。

就听赵隐非说：“没明白？我没有……射在她那里面……一次也没有……还有章页……我都是射在他们的嘴里……我只做，却不是爱……我都用套的……当然你是例外……”

他微微歪了一下头，看见乔朵的脸色越来越黑线。

“我真的爱你，乔朵……”

“何以见得……？”

“我……没用套，并且射在里面了……啊！”手一松操作杆，飞机颠簸起来。

乔朵用枪凶猛的一连又砸了赵隐非四五下，鼻子，嘴巴，耳朵，差不多七孔流血。

乔朵咬着唇，挤出一个字“操！”

“好吧……说说你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乔朵刚才真想打爆赵隐非的头。

“今天有雾，我很懒，一年只外出一次……”

“原来这么早就暴露了……”

“其实我也不敢断定，因为那个‘懒’字你曾经写在我的脸上，字迹很像……”

“后来在海里……我没有先救你，就是想看看你游动的速度，结果你选择了没顶……那时我还为自己猜疑你而自责。这次行动前，我给你喝了一杯下药的果汁，要是你没有醒，你就只是乔朵不是什么黑鹰，现在的结果，不是我想看到的。可我想知道，要是那次在海里我真的没能救你，你会真的送死吗？”

“你说呢？”乔朵的手更用力的上下撸动

“我真蠢，闭气功是必学科目……嗯……你的手要是在温柔点，我会舒服一些……呃！”

“我再加点力气，不知会不会捏坏？”乔朵在他耳边吹气。

“要是坏了，谁还能让你在床上死去活来……哎，干什么？”乔朵突然脱他的裤子。

“啧啧……这么快就硬了？不知会不会摔断？”

乔朵眯着眼睛，吹了声口哨。却笑得一脸天真。

就是这该死的天真的笑！蒙蔽了赵隐非的双眼。

乔朵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给你一分钟！”

“什么？”

“是跳下去？还是我用枪打爆你的头，你选？”

“跳下去？你让我跳飞机？”

“看来你选择后者……”乔朵‘啪啦’一声勾起抢的保险。恢复了面无表情。

赵隐非知道，乔朵会真的开枪。

“等等……等等……我跳！……”他举手投降。他能感受到子弹迫不及待想要冲出他的枪膛。

“把衣服都脱了再跳！”乔朵在他的老二上狠狠打了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