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看过这种同性恋片？”

“没有。”

“那你好像很习以为常的样子。”

“以前看到过班上女生在传看男同性恋的漫画。”梁思齐淡定地回答，倒显得陆辰孤陋寡闻了。

屏幕上的两个人一边接吻一边互相套弄下体，尽管两位主角还算是美少年，镜头的推选也努力想表现出唯美感，但这终究是十分露骨的影片，对于两人来说实在太过重口味。

陆辰硬着头皮看了一会，忍不住说：“你说……这好看吗？”

“不觉得好看。”

“要不……别看了……哈哈，真不知道为什么有人喜欢看这种片子。”

“看这个，不就是为了解决生理问题吗？”

“那你看了这么久，有感觉吗？”

梁思齐摇摇头，反问道：“你呢？”

“我也没有！”陆辰飞快地回答，一边用力摇起头，不知为什么慌得很。陆辰一紧张，尿意便来袭了，下半身又麻又痒。他想去厕所，可下床需要从梁思齐前边跨过去，他一看到梁思齐，便不可控制地把自己和他代入刚刚看过的画面，赤裸着相互啮噬着交欢，顿时羞耻得难以置信，怎么会有这样龌龊的想法。陆辰想还是放弃吧，忍一忍算了，只期待齐齐的兴趣快点结束。哪知越是在意，下身就越是瘙痒难耐，时间过得真慢，每一秒对陆辰来说都是煎熬。

梁思齐察觉到陆辰一副如坐针毡的模样，说：“你有感觉。”

“没有，我就是想去厕所。”

“去厕所干什么，我看看。”梁思齐只当陆辰不好意思承认，想偷偷去打灰机，他说着往陆辰身边靠了靠，手自然而然就伸到了他下面。

陆辰浑身一震，登地就跳了起来，差点把梁思齐从床上弹出去。

“你干嘛！”

“我就想看看。”

原先只是真尿急，这下在梁思齐的注视下，越是不想就越产生不该有的变化。陆辰不敢轻举妄动，只觉得下身燥热，他眼睁睁看着自己裤裆里的小帐篷一点一点撑了起来。真是欲哭无泪，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见此情景，梁思齐竟笑了，略带恶作剧地问；“你真是尿急？”

陆辰想捂住裤裆，又觉得丢人想捂住脸，一时间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傻站着。梁思齐伸手拉了他一把，陆辰腿一软又重新坐下了。两人面对面挨着，陆辰涨红了脸，头低得几乎要埋到腋下了。

“我来帮你吧。”伴随着电脑里传出的销魂的呻吟，梁思齐说出了这句话。

陆辰吃了一惊，糟糕！再不跑真的要发生不得了的事情了。他慌忙想站起来逃开，可是梁思齐却死死按住了他的腿，一只手顺势伸进了他的睡裤里，刚接触到皮肤的一刹那，冰冰凉的，陆辰不禁打了个寒战，浑身毛孔都竖了起来。那东西被握住了，陆辰心叫不好，可却不敢动，只是双手象征性地抓住了梁思齐握着自己要害的那只手。

“你神经病，快放手！”

梁思齐没有回应他的话语，手上开始动了起来。手法很生涩，初时让陆辰感到些许疼，但这其中依然带了快感。这种刺激或许更多来自于他人为自己手氵壬的初体验，在这蠢蠢欲动、血气方刚的年龄，太容易被撩拨着就缴械了。陆辰想要压抑冲动却激发了更强烈的反弹，快感越来越明显，把痛感也覆盖了，他只觉得血液一波一波冲上了头顶，剥夺着大脑的思考能力。

突然。梁思齐抓过陆辰的一只手，也放进自己的裤裆里。陆辰摸到了同样硬邦邦却长在别人身上的那玩意儿。虽然小时候打闹的时候没少互相玩弄小鸡鸡，但勃起的，他还是第一次摸到。有那么一瞬，陆辰忽略了自己的感受，再熟悉不过的好友身上竟还有如此陌生的地方，这令他十分新奇，头脑一热手上用了一点力。

“嘶……”只听梁思齐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身体也猛烈向后缩了一下。梁思齐倒是没有用同样的方法报复，他在陆辰肚子上轻轻咬了一口，手上反而套弄得更加卖力。

这一口的暧昧，陆辰真的觉得不好了，他自己也像是失控了一般，握着梁思齐的东西上下动了起来。

事情变得越来越奇怪了，现在两人互相摸着是身上最私密的部位，尽管心理上仍然抗拒，但身体上似乎已经接受。陆辰甚至觉得比起自己手氵壬的时候更加刺激和舒服，同样的，他也收到了梁思齐的回应，手心能清晰地感受到血管的博动。心跳得好快，陆辰甚至听不见GV中交欢的声音，只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心脏都几乎从朐口蹦出来了，以至于他有此喘不上气：“这……这不正常吧！”

“你没好好听过生理卫生课吗？青春期的男生会手氵壬是很正常的事。”

“那两个男人互相打手枪也正常？”

“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还……咆……”也不知道是不是触到了敏感点，陆辰差一点哭出来，他赶忙咬住嘴唇，把脱口而出的呜咽吞了下去。他连坐都坐不住，软绵绵地就把头搭在梁思齐的肩上。

不能再这样了，再继续下去真要射在齐齐手上了，那实在太难堪。陆辰想要拉出梁思齐的那只手，声音发颤：“够了，我自己来！”

梁思齐却是置若罔闻，反而似是知道了陆辰的忍耐已经近乎极限，故意加快了撸动的速度和力度。那个部位带来的刺激像触电一般迅速扩散到全身，一浪一浪接连不断，陆辰眼前阵阵发黑，手上原本就无力的抵抗早已溃败，藏在梁思齐裤子里的那只手也早停下了，只是象征性地爪着罢了。他只能断断续续地吐出几个字：“够了……别……啊……”对方的进攻终于突破了防线，陆辰浑身颤抖着释放了。

大脑出现了长达数秒的空白。手中梁思齐的那里也猛烈地抽搐了几下射了出来，突如其来的热流，和那湿漉漉的触感一下子把陆辰拉回现实。他这才注意到梁思齐紊乱的呼吸，他从来没有听到过齐齐这样混乱的呼吸声。他抽出手，看着手上白浊的液体，不知怎么地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

梁思齐不等呼吸平复下来 ，便起身从一旁的书桌上抽了纸巾清理了弄脏的手，又帮陆辰弄干净。陆辰伸着手任他小心擦拭。用别一只袖子抹眼泪，可是刚一抹去，眼前又马上模糊了，泪水止不住地滴了出来。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这时候的齐齐看起来这么陌生？

第 14 章

梁思齐帮陆辰擦完手，便又去了厕所。陆辰原来还有几分期待他解释两句，结果什么也没说，就留他一人在房间里。电脑里那片子还没放完，两位主角还在办正事，陆辰飞快地点了右上角的红叉，又把那文件删了顺便清空了回收站，世界总算恢复了原状。湿了的内裤变得冰凉，穿在身上十分难受，陆辰找了条干净内裤换上，把脏内裤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心情很低落，陆辰什么也不想做，躺在床上发呆。身体的疲倦还是会提醒他刚刚发生了什么，他觉得自己和齐齐的友情走到了尽头，让他不由得非常难过和不舍。过了好久，一直没见梁思齐回来，陆辰侧过头，望着房间的门，心想，齐齐是不是不回来了？可是现在已经是半夜快十二点了，叔叔阿姨早就睡下了，他不可能回家去。大冬天的，外面没有空调，他只穿了睡衣，如果在客厅呆上一夜，肯定会冻坏的。

陆辰想着，心里着急起来，犹豫着是否应该出去叫他回房间睡。没等他做出决定，房间门被打开了，梁思齐还是自己回来了。陆辰前一秒还在为他担忧，可一看见他进房间，这几分担忧便立马荡然无存。陆辰赌气钻进被窝，面朝墙壁睡下。

而梁思齐依然沉默，陆辰听见他关了电脑，又关了灯，随后也上床躺下。两人尽管睡在一张床上，却离得很远，一个贴着墙，一个挨着床沿，中间空了有足足能睡一个人的空间。这注定是辗转反侧的一晚。

一夜就这样过去了，等到陆辰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身旁空空如也，他伸手一摸，梁思齐睡过的位置已经冷透了，大概一大早就回他自己家去了吧。他习惯性地翻看手机，上面有一条梁思齐7点发来的短信，写着：“早饭买了你最喜欢的豆花和肉饼，起来了就过来吃。”

陆辰翻了个身，这个时间都快吃中饭了，早饭什么的……换做平时自己一定早就被齐齐从被窝里拖起来吃早饭了，今天却一声不吭就跑了，也难怪，毕竟昨天发生了哪种事……

一想到昨晚，发泄的那一瞬的感受还记忆犹新，身体反射性地打了个激灵。陆辰觉得耳朵发烫，忙一挺身坐了起来，拍了拍脸。手上还有残留的触感，耳边仿佛听见那低沉又急促的呼吸声，似乎又能感受到对方呼出的滚烫的热气，陆辰用力摇摇头，可怎么也挥之不去。他从床上跳下，飞奔到卫生间，用冷水狠狠洗了整整两分钟的脸。自来水冰冷刺骨，但至少能让头脑清醒些，无暇去回想那些不堪的景象。直到鼻子麻木了，陆辰才停下来用毛巾擦干。他呆呆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整个脸冻得发白，鼻子却是通红的，想的却是梁思齐。

齐齐为什么会那么做？只是好奇，还是对自己抱有那种心思。这到底正常吗？如果现在有个人能询问就好了。碰到烦恼的事情，他总是第一时间就想到梁思齐，一直以来也都是梁思齐开导他，为他排忧解难。可一旦让他困扰的人变成了梁思齐，又该找谁？

叶老师？不行，学习上的事情，哪怕是生活上鸡毛蒜皮的事情可以找他，唯独这种情况怎么想也不合适。

“回头下完一定得看，欢迎跟我交流心得。”脑海里灵光一闪，对了，吕铭健，就是传给他小黄片的罪魁祸首，喜欢散播同性恋片的变态。

陆辰赶忙跑回房间，打开电脑。桌面一出现，他便迫不及待的登陆了QQ，拖出吕铭健的聊天窗口，噼里啪啦打上一串字。

“喂喂，在不在？在的话快出来！”

好在没等一会，窗口就亮了：“什么事？”

“你给我发的那个我看了。”

对面立马发了个女干笑的表情：“怎么样怎么样，好看吗？”

陆辰顿时觉得窝火，对话框跳出的这行字只让他感受到了幸灾乐祸。不过他还是镇定住了，问：“你会跟别人一起看吗？”

“会啊，我跟朋友，还有跟我表哥也一起看过。”

陆辰小松了一口气，飞快组织了下语言，又委婉地问：“那你们会互相那啥吗？”

“那啥是啥？”对面没有立即理解，但很快又回了一句，“哦，你说互相打灰机吗？”

“是啊，会吗？”

“会啊。”

尽管是自己期待的回答，陆辰还是略微震惊了一下，原来别人也会一边看同性恋片一边互相干那种事啊。

“真的？”

“当然是真的，你看到别人打灰机不会想去摸一下吗？看看跟自己的是不是一样。”

陆辰一下子轻松下来，这回答显然让他放下了包袱。

“那太好了。”

“什么太好了？你跟别人互相那啥了？”

陆辰不知道怎么回答，说“是”吧，下不了手，说“不是”吧，也下不了手，只好挑了个流汗的表情，发了过去。

吕铭健倒是似乎很懂的样子，马上明白了：“我知道了，你跟你家保姆那啥了吧。”

“保姆？”陆辰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反问了一句。

“就是梁思齐啊，跟你天天在一起的。”

陆辰也几乎同时想到了梁思齐，心里顿时“噔”地一下，说不出怎么了，总觉得很不舒服。

“他是我好朋友，别这么叫他。”

“哈哈，不好意思，以前叫习惯了，没改过来。”

陆辰知道吕铭健为什么这样叫齐齐。高一自己和吕铭健因为游戏走得较近的时候，梁思齐私下里找了他谈了好几次话，谈话内容可想而知，每次他俩一有凑近的苗头，都会被梁思齐以这种形式拉开距离。久而久之，吕铭健也很少再跟陆辰交流，也就是那时候开始，班上的同学背地里就称梁思齐为陆辰的“保姆”。虽然陆辰不喜欢梁思齐干涉自己的自由，但听到别人这样叫梁思齐，他更不开心。

对方见陆辰突然沉默了，也想打个圆场：“总之放宽心，男人之间互相打灰机是很正常的事情。”

“谢谢。”陆辰回了两个字，便直接把电脑关了。

昨晚的事情算是想通了，可心里还是不舒坦。陆辰躺了一会，心想还是找齐齐说一说吧。正在这时，肚子咕咕叫了起来，早饭没吃，又到了午饭时间。陆辰换好衣服，准备到对门去吃午饭。

“小辰你又睡懒觉！不吃早饭会饿出胃病来的知道吗？”梁思齐的妈妈打开门一看到他，便忍不住念叨，“本来我早让齐齐去叫你起床，可是他说昨晚玩得太晚了让你今天多睡一会。”

陆辰只能一味傻笑，进屋没看见梁思齐，便问：“齐齐呢？”。

“齐齐在厨房帮阿姨洗菜呢。”梁妈妈把他拉到沙发边，指着茶几上的水果，说：“先吃点水果垫垫肚子，马上就能吃饭了。”

梁妈妈又匆匆走进厨房忙活起来。陆辰伸长了脖子，偷偷往厨房里张望，梁思齐正在水池前洗着什么。不一会儿，他便听见厨房里传来梁妈妈无奈的声音：“齐齐你这样用水冲怎么冲得干净，你得先用盆子泡一会。哎呀怎么把好的菜叶也给择了，算了你还是去跟小辰玩吧。”

陆辰见梁思齐一转身，忙收回身子，在沙发上坐好。梁思齐被赶出了厨房，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他并没有像往常那样马上跑去找陆辰，却在厨房门口犹豫了片刻，也许他想找点别的事做，他张望了一会，最后还是走到了陆辰身边。

电视上演着苦情的爱情戏，两人就这样端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这种沉默对于他俩来说太不可思议，这与两人平日里吵架闹别扭又有所不同，如果梁妈妈看见了一定会担心。陆辰脑子里闪过无数条打破沉默的开场白，好几次偷偷往身边瞥一眼，又咽了回去。齐齐是好朋友，好到不容他人非议的朋友，但他却为是否逾越了朋友的界限而介怀，自己鼓起勇气过来面对他，不就是为了告诉他那并不影响两人的关系吗？

“齐齐。”

“嗯？”梁思齐甚至头也没转，只是简单应了一声。

“昨天的事情其实我没太在意。”陆辰说着，却不知为何脸刷地变红了，这让他很是为难，慌忙地就想快点把话说完，“我问了别人，好像别人也会那样。”

梁思齐转过头，还满腹狐疑地问：“真的吗？”

“是啊，这是男生之间很正常的现象。”

梁思齐注视着他的眼神似乎可以读出很多意味，他如释重负地说：“那太好了。”

陆辰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但愿这事还是告一段落，就算正常也别再提起才是最好。

梁思齐给他剥了一根香蕉，说：“既然正常，那你还脸红什么？”

“我……我也不想，这个又控制不了！”陆辰尴尬地接过香蕉，啃了一大口。

梁思齐专注地看着陆辰吃完，目光直视得他浑身不自在。陆辰忍不住问：“你老盯着我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