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祭的门扉+番外——涟凛
涟凛  发于:2015年04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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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慢聊,我还有事!”拉斐尔逃走了,米迦勒不想耽误任何一分钟,他必须马上追过去。

“凭现在的你,无法打赢拉斐尔,”神无月阵漫不经心的说道:“神界损失的真够惨重啊!”

“呵……你以为这是谁干的?”米迦勒白了神无月阵一眼冷言冷语的嘲讽,罪魁祸首还在这里说风凉话。

“神御!”神无月阵大言不惭毫无自知的说道:“如果他不自作聪明想将我困起来的

话——”

“会死的更多!”瑞卡出现在半空中,一步步的走向神无月阵:“你可以欺骗他们,但是你可欺骗不了我!八千年前你就想灭掉神族了吧!为了能够去那个地方,你还真是煞费苦啊!!说起来,现在也不能再称呼你为七魔使的神无月阵了!而是魔神——奥洛克瑞斯!!!”

“哦呀哦呀~瑞卡还是那么喜欢揭穿爷!”神无月阵不以为然的调笑:“特意从死神界过来祝贺爷解除封印吗?”

“现在的你完成夙愿了吗?”

“输掉了啊。”

第14章

“什么?什么?”

亦心冲上前去兴奋的扯过瑞卡,一脸你快告诉的表情。瑞卡扁了扁嘴,扭头看了一眼神无月阵。

“跟我走,有事和你说。”

“嗯哼。”

两个人就这么留下一群听的云里雾里的人消失在雪兹国,亦心气的直跺脚,混蛋瑞瑞又瞒着搞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路西法,你知道瑞卡说的是什么事情?”陌彦夕不解的发问,看样子八千年的事情他们不过了解了表面的东西,特别是瑞卡说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神无月阵的夙愿到底是什么?

“很遗憾,我并不知道,”路西法的样子并不像是在说谎,他所了解的也只是关于封印的事情,至于神御和神无月阵之间的事情,他并不知道。

“既然这里没有本王的事情了,我们先回魔界了。”撒旦从刚刚就开始担心受伤的泊尔,但是碍于还想知道一些事情便没有离开,如今没有可利用的消息,他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丢下一句话便带着受伤的泊尔离开。

“我们去城堡等神无月阵,”思量过后,路西法还是隐隐觉得其中有什么地方不对,特别是笼罩在人界的魔法阵,神御曾经说过,等到力量全部回答神无月的身体中时,魔法阵会自动消失,看神无月阵的样子,力量应该已经全部回归到他那里了,为什么魔法阵没有消失?

瑞卡将神无月阵带到极尽偏僻的地方才停下来脚步,不等身后的反应过来,一把弯刀迎面袭击了过去。

神无月阵本能的向后倒去,看着从他鼻尖飞过的弯刀不由感叹。

“瑞卡,你这打招呼的方式有点夸张吧。”

神无月阵站直身体,挑了挑眉头,看了看被弯刀横扫的树林,要是伤到无辜的人该怎么办。

“你说你输了?”

瑞卡板着一张脸,眯起双眼,继续刚刚的话题。

“没有和那个人交手就输了啊,”神无月阵无奈的揉了揉头发继续说道:“他们真的很强啊,”

“那你怎么出来的?”

瑞卡不信,打输了还能离开,除非——

“你和他之间订立了什么约定?”

“不愧是你,不过这个事情可不能告诉你哟,”神无月阵抚过唇畔:“这是我和他之间的盟约。”

“你和神御之间呢?”

亲手打造了十二扇大门的魔神阁下,你和神御之间到底计划着什么。

“这个啊,”神无月阵抚摸着下巴,在考虑要不要告诉瑞卡这件事,半响他抬眸看向瑞卡,黑色的双眸里平静如水:“不能说。”

瑞卡觉得刚刚神无月阵的沉寂是故意在给他一点希望后,再彻底打击他。

“哦——对了,这个魔法阵在神御醒来之前都不会消失,作为保护人界的屏障,”神无月阵指了指头顶上的闪着光芒的魔法阵。

“没想到,你也会担心人界的安危,”瑞卡苦笑中带着深深的嘲讽。

只有他知道,这个男人有多么的嗜血无情,只有他知道这个男人有多么的杀伐决绝,也只有他知道这个人身上的秘密。正因为如此,他才看不清。

神无月阵回到城堡里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黄昏,他刚推开门,沙发上坐着的四个人齐刷刷的看向看。

“在等爷,”神无月阵心中有些纳闷,拉斐尔的事情和他没有多大关系,这几个人怎么一副等他回来主持大局的摸样。

“瑞瑞呢?”

亦心一手扯着神无月阵的衣袖,一边伸着脑袋向门外望去。

“他回去了,”神无月阵扯回衣袖,走到沙发前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坐着。

“那个混蛋!!!!”

留下一句话,亦心连招呼都不打干脆直接冲出了城堡,竟然让他在这里白白等了一整天,他绝对不会放过他。

“你们打算怎么办?”

神无月阵将腿放在茶几上,整个人陷进沙发里,懒懒的询问。

“以拉斐尔的性格…”

“爷要去睡觉。”

米迦勒才一开口,神无月阵突然站起身说道,米迦勒的脸色不由难看了几分,他到底为了什么才等在这里,现在看起来根本就是太愚蠢!

“阵!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很多正义的使者,比如此刻同时将长剑架在神无月阵脖颈上的陌彦夕和路西法。

手指拨开架在脖颈上的利刃,神无月阵轻叹了一口气:“拉斐尔想要吸收塔纳托斯的能力至少还需要七天。”

请注意,神无月阵说的是能力而非塔纳托斯本尊。

“那个时候他就会拥有和塔纳托斯同样的能力?”路西法皱起眉头,不确定的问。

“在这七天内干掉他就可以?”陌彦夕挑了挑眉头,在对方没有完全掌握能力的时候干掉他这是常识吧。

“听起来,不是什么特别困难的任务,”米迦勒跃跃欲试的笑道:“他是我的猎物,你们可不要随便插手。”

“七天之后再动手。”

“啊?!”三个人同时回头,错愕的盯着神无月阵,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想法。

这个人的脑袋还正常吗!

“就这样,爷去睡了。”

无视三个人的存在,神无月阵伸了伸懒腰,向楼上走去,现在的他需要好好的习惯一下阔别了八千年的力量,这股横冲直撞的力量很容易暴走。

神无月阵回到房间里,正准备关门,一双手扶住门框,陌彦夕站在门口神色黯淡的看着他。

“我能和你谈谈吗?神无月阵。”

陌彦夕的表情容不得他拒绝,神无月阵烦躁的揉了揉头发。

“进来吧。”

“谢谢,”陌彦夕进了房间,身后传来神无月阵关门的声音,他的脊背猛然一僵,只有两个人的空间,沉默围绕着。

“什么事?”

不想浪费时间的神无月阵直截了当的问。

陌彦夕握着拳,他曾经赖以生存的冷静,在这个人的面前——

“阿斯卡罗他——死了。”

没有预想中的暴怒,没有预想中的哀伤。神无月阵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下。

“抱歉,”陌彦夕的视线移到别处不敢看他,明知道这件事不是自己的错,却还是心生亏欠。

“我知道。”

早在见到陌彦夕的时候,他就知道阿斯卡罗已经死了。那个笑起来很美的男子,他再也见不到了。

“这不是你的错。”

这是他的错误,如果当时他的力量没有被封印的话,如果当时他在魔界的话,如果当时他带走阿斯卡罗的话。

“我没事。”

陌彦夕没有说话,安静的离开了神无月阵的房间。他找不到什么话语可以安慰神无月阵,或者所有的安慰对神无月阵来说都是怜悯。

然而,他认识的这个男人不懂的怜悯任何人,包括他自己。

躺在偌大的双人床上,神无月阵紧闭上双眸,心口传来隐隐的痛楚,他忽然想起那日他离开时,阿斯卡罗在他的身后问他。

“你爱我吗?”

“爱。”简单的一个字,像是点燃阿斯卡罗内心的希望。

只有神无月阵自己知道,他不懂爱,从过去到现在都从未懂过。从未有人让他迷茫过,他从未因谁停下过。明知刹那对他的心意,他竟也是残忍的无视了几千年。他所追求的自由,不愿受到任何束缚。

阿斯卡罗对他来说是个意外,一个特别的存在。独身的他,愿意将他安放在他的身边,无关怜悯,无关同情,只因他的存在让他觉得多多少少被救赎。

下次。在黄泉。再见。

第15章

魔界

撒旦抱着浑身是血的泊尔走进自己的宫殿,小心翼翼的将他放在床上,皱起的眉头一直没有松开,脑海里更是将神无月阵活剐了不知道多少次。看着床上吃痛的人儿心中一阵不舍,伸手想解去泊尔的衣服,谁知道泊尔一巴掌甩开他的手。

“别碰我!!!”

泊尔忍着痛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戒备看着撒旦,目光中透着威胁。

“你的伤!过来!”

“不用你管!我的伤我自己心里清楚!”

就这样放任不管也会好的,用不着你来帮忙。泊尔一把推开撒旦,脚步不稳的向门外走去。撒旦上前想要拉住他,一柄短刀横在他的面前。

“在跟过来对你不客气!”

冷冰冰的话语,泊尔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独留他一人的房间里,撒旦良久没有动作,他相信刚刚泊尔是真的拼死离开。

他和他之间必须要到这一步吗。

离开撒旦的宫殿,泊尔一路小跑到他自己的宫殿,因为他离开魔界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宫殿内并没有什么人,但是宫殿内却还是很干净的,可见定期都有人过来打扫。

他整个人躺在冰凉的地板上,慢慢的将衣服解开,神无月阵留下的伤口在逐渐的愈合,除此之外,他的上身还布满了黑色流动的咒文。

八千年前。

“决定了吗?泊尔。”

斯朗轻声的询问。一旦决定便再也回不了头。会死哦。

“来吧,谁没有死的那天。”

泊尔站在祭坛的正中央。任由风吹乱他的长发,让斯塔用绳索将他的四肢捆绑,绳索的另一头绑在四个角的石柱上。

“泊尔,如果你能够活过今天的话,以后你若有什么麻烦,我斯朗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噗哈哈哈哈——”

斯朗认真的表情引得泊尔大笑,他一定要活过今天,不,他一定要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为了能够想见的时候能偶见到名为撒旦的那个人。

“奥洛克瑞斯!”

斯朗大喊一声,启动了祭台的机关,祭台的四周围绕着银白色的光芒,祭台中央的泊尔因为力量的冲击不停的拉扯着锁链,一阵阵刺耳的嘶叫声传出,因为疼痛而变得狰狞的俊脸上满是汗水。

连斯朗都于心不忍,转身看向神无月阵怒吼。

“奥洛克瑞斯!你还在等什么!”

此时的神无月阵看向被塔纳托斯附体的杀红了眼的撒旦,从容不迫的浅笑。

“塔纳托斯,让你见识一下,我和你之间的差距。”

话语刚落,无数的黑色锁链从神无月阵的身体里面飞出,不仅仅如此,连地下都开始冒出黑锁。黑锁的周围泛着红色的光晕,那是被炼狱之火锤炼过的光芒。无数的黑色锁链追逐着四处逃窜的塔纳托斯。

斯塔看着半空中一动不动的神无月阵,瞳孔猛然缩紧,喃喃自语。

“那便是——魔神真正的姿态。”

黑色的业火萦绕在他的四周,脸上布满可怕的纹印,连眼白都变成了赤红色,额头上长出的长角,从背后生出的净长接近六米的白骨翼,单单只是站在那里,便让人从心底里感到寒冷。那股强大的压迫感,让斯朗有一瞬间觉得全身的血液都被抽干了。

在斯朗的身后,泊尔因为受不了净化的力量而魔化,捆绑他的绳索发生沉闷的碰撞声。天空中,撒旦还在四处的逃窜,逐渐增多的锁链从四面八方向他涌来,终是让他无路可逃,被锁链吊起的塔纳托斯恶狠狠的瞪着一步步向他走来的神无月阵。

借由着身为祭品的泊尔的力量,塔纳托斯被困在了撒旦的身体里无法抽离,眼睁睁的看着神无月阵一步步的走向他,却无能为力。

“给爷滚回炼狱!塔纳托斯!”

“我不会死的!奥洛克瑞斯!总有一天我会再次回来!”

塔纳托斯的话消失在熊熊燃烧的业火之中,撒旦的身体缓慢的从空中下坠,神无月阵抓住他的手腕,两个人慢慢落到地上。

斯朗在银白色的光芒散去后第一时间冲到了祭台中央,泊尔全身是血一动不动的倒在那里。

“泊尔!泊尔!泊尔!”

斯朗用力的摇晃着他的身体,该死的,不会是死了吧!醒过来啊!混蛋!

“他还活着,”神无月阵走上祭台,冷着一张俊脸说:“只不过能活多久就看他自己的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

听到泊尔还活着,斯朗不免松了一口气。

“看看他的胸口吧。”

神无月阵不耐烦的开口,丢下三个人头也不回的离开魔界。

斯朗猛力的撕开泊尔的衣服,虽然是极小的一点,斯朗也已经明白了神无月阵话里的意思。

那痕迹是塔纳托斯的咒诅。

*****

“喂喂,泊尔,醒醒!”

“唔——”

泊尔睁开双眼第一个看到的是斯朗全身狼狈着急的面孔。

“斯朗,你怎么会在这儿?!”

泊尔摇了摇脑袋,想让自己快点清醒过来。

“撒旦说你回来了,我不太放心,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这个啊——”泊尔尴尬的笑了笑,不以为然:“在人界的时候和拉斐尔他们打架不小心伤到的。”

泊尔知道,如果告诉斯朗是神无月阵打伤他的话,一定又会引起混乱,拉斐尔身上的罪过已经够多了,应该不介意在多加一个。

“你身上的——”

“斯朗,我来的时候感觉到魔界有股不安的气息出了什么事情?”

“禁忌之门的副作用,没什么大事。”

“那就好,我也差不多该离开魔界了。”

泊尔苦笑。在留下来恐怕又要出大麻烦啊,久留在魔界也只是等死,更何况他和神无月阵之间还有事情没有了结。

塔纳托斯的诅咒蔓延在他的全身,随时可能要了他的命都不足以奇怪。

斯朗没有阻止他离开,怔怔的站在原地,目送他离开。

泊尔是骄傲的,即使要死也不打算接受任何同情。

泊尔是倔强的,他到死都不会告诉撒旦,八千年里他为他受尽了折磨。

泊尔是寂寞的,为了躲一个人,游走在人界几千年,受尽他的误会。

泊尔是不甘的,可是他并没有后悔过,他选择了这条路,跪着都会走完。

“走咯~”

刻意上挑的音调,泊尔一袭黑衣,背对着斯朗挥手。

这一别,也许,将是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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