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江湖总有那么一个魔头叫宇文文静(穿越)上——封鸥
封鸥  发于:2015年04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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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低头看着自己胸前的铁链,觉得有些恍惚。

“魔王?”

“是啊!魔王,魔王宇文文静!您还记得吗,您是魔王宇文文静啊!您已经沉睡一百七十多年了!如今我们终于把您给盼醒了!魔王,带我们重出江湖吧,我们要报仇!我们要雪耻!”

“报仇!”“雪耻!”纷杂的声音不绝于耳。

“我?宇文文静?……我……报仇……”男子沉下眼喃喃重复着听到的声音,涣散的目光很快凝聚起来,他看着自己身上的八条铁链,和岸边死伤惨重的魔教弟子,脑中混沌的记忆逐渐厘清。

他想起了自己的身份,他是宇文文静,是魔教教主。他有一个师傅,叫做唐四,是世上唯一疼爱他的人,可是师傅却被另一个男人抢走,那个人……那个人……他叫做……白十六?

白十六……白十六……宇文文静将这名字在心中默念两遍,脑中便如被炸了一般疼痛。

他无论如何都想不起关于白十六的事,他只记得,他是因为这个男人才被冰封,是这个男人,害他在此沉睡一百七十年,害他铁索穿胸,害他饱尝冷寒之苦。

“白十六……凤凰……慕白居……”宇文文静闭上眼,一脸痛苦的冥想着一切。他的脸色忽白忽青,冷汗从额头阵阵滑落,寒冰池内白烟阵阵冒出。

“我……是魔王宇文文静……我……要报仇!”宇文文静声音虚弱的说出这些话,之后猛地睁开眼,目光凶狠,他反手拽住两侧的铁索,用尽力气往回一扯,铁索哗啦一声破墙而断。宇文文静赤身裸体的从池内跳出,一身寒气冻得人不敢接近。

许久之后人群中走出了一名中年男子,他解开身上的毛毡盖到宇文文静身上,不怕冰冷的握住宇文文静的手,跟着说道:“对,你是魔王宇文文静,你要报仇,向这个江湖报仇!”

“向这……江湖……”宇文文静卷起毛毡围住了身子,抬着步子缓缓走出了云崖洞。

身后水滴渐消,洞外白雪皑皑,江湖,已见血腥。

******

慕白居在京城的分教秘址十分普通,只是个寻常的宅院。

黑袍怪将宇文文静和落英二人丢进柴房,还有些不放心,便又掏出数枚银针封了宇文文静身前的几处大穴,然后将他绑到木桩上,自己合着黑斗篷坐到不远处看守。

至于落英,他根本不放心上,只是随便绑住了他的手脚丢到宇文文静面前,一并看管着。

宇文文静被封住内力后,气血不畅又呕了几口朱红。落英蠕动着身子滚到他脚边,小声道:“你没事吧?”

宇文文静摇摇头,目光怔怔。

落英见他表情古怪,还以为他是介怀黑袍怪在此才不便多言,便也跟着缄了口。

三人同处一室却相互不语,黑袍怪看了他们一会,大概也觉无聊,便上前问宇文文静:“你究竟是何人?”

黑袍怪此人精通暗器却不好言语,话中并无逼问意味,似乎只是单纯的好奇。

宇文文静依旧表情怔忪,似乎没听到一样。

黑袍怪见他如此,居然也没发火,蹙眉看了一会,认定此人不再有威胁之后便转身回了原位,蹲在不远处看守着二人。

这一守便守到了深夜,许诺还是没有回来,这期间赤焰女倒是来过几次,一次是为了骚扰宇文文静,可惜有黑袍阻挠,她也只是调戏着说了些话,见宇文文静理都不理她,便悻悻地回去了。第二次的时候是来给他三人送饭,第三次便是入了夜。

他四兄妹中许诺是老大,所有正事一律许诺说了算。黑袍怪第二,不喜言语。老三郭自在头脑简单,白天黑袍怪先行一步回了分教秘址之后,郭自在便再没回来。排在末位的赤焰女生性氵壬荡好男色,做事只凭喜好完全不顾大局。

赤焰女最后一次来便是告诉黑袍怪郭自在失踪了,许诺也一直没回。

许诺在正道江湖有另一身份,偶尔不回也是正常,只是郭自在为何也跟着失踪?

慕白居新建分教,来的暂时只有他们四位护法。这一次他们要办的事事关重大,赤焰女便也收了些性子,她见郭自在深夜都没回,便觉得有些异常,于是才找黑袍怪商量。

“三哥虽鲁莽,但也不会不吭一声就不见,我已经派人去找,到现在却还没消息,二哥,你说他该不会……”赤焰女担忧道。

黑袍怪伸手阻下她接下来要说的话,淡然道:“先别乱想,我们这次行事机密应该不会那么快被人察觉,老三或许是吃花酒了也不一定。”

“可是我们刚抓了这俩人三哥就不见了,莫非这人真的有什么大来头?”

“他武功不低倒是真,可是近日江湖也没听过出现过这样出色的人物呢……”黑袍怪看了一眼宇文文静,眼神狐疑。

“二哥,你守了一下午难道还没问出他们的身份?”赤焰女掩嘴轻笑。

“大哥说过这女孩还有用处,不能出了差错,等大哥回来亲自审问吧。”黑袍怪想到之前许诺对这女孩的态度,便有些犹豫。

“现在大哥也迟迟不归,我们总不能在这干坐着,不如,让小妹先审一审这男人的身份?”赤焰女看着黑袍怪的脸色,轻声问道。

如果他们抓来的只是个面相普通的男人,黑袍怪一定会二话不说就同意,但是他看这人生的面如冠玉堪称绝色,黑袍怪便有些迟疑。

赤焰女的德行他是最了解不过的,这男人长得如此英俊,他生怕赤焰女把持不住陷了进去。这男人武功如此之高,稍一不慎让他逃脱,恐怕会耽误大事。黑袍怪想了想,还是摇头道:“这事还是我亲自来吧,夜已深了,四妹先回房歇息吧。”

赤焰女见黑袍怪铁了心的不肯让步,便更加心火难耐。她可不是什么热心肠的妹妹,说什么担心老三之类的都是屁话,真正目的还不过是为了眼前这男人。但黑袍怪油盐不进,自己又不好表现的太露骨,不然便更难接近了。思及此赤焰女只好装作妥协,回房又另觅他方。

赤焰女走后,黑袍怪便有些坐立难安。他想了又想,觉得这男子出现的实在蹊跷,为何偏偏在他三人面前说出那些惹人注目的话,莫非真的另有阴谋?

而且白日里他听许诺和这小女孩的对话,似乎这小孩和沈浪还另有关系。许诺一心爱慕沈浪,这小女孩的出现难道是有人借此引开许诺注意力,分散他兄妹四人然后各个击破?

这样一想,那许诺的身份莫非早已败露?难道沈浪还对他使了反间计?

黑袍怪越想越难安,起身抽出银针,走到宇文文静面前,冷下脸问:“我再问一次,你究竟是何身份?”

宇文文静闭目休憩了半天,内力早已暗中恢复,却始终不见白天那人来审问自己,也已经失去了耐性。昨夜他二人刚出皇宫,落英就没怎么睡好,此时深夜露寒,小女孩的身体早已倦意重重,缩在他的脚下裹着稻草瑟瑟发抖。宇文文静看他受苦心中更是不爽。

如今他已经把落英当初自己的跟班一般,谁若是欺凌了他,便像是当着自己的面扇了巴掌。因此宇文文静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气,黑袍怪这一上前询问,他便没好气道:“让你们的头头来,你还不够资格。”

黑袍怪见他态度张扬,更坐实了他心中所想,他捏着银针便要上前便要刺入宇文文静胸前。宇文文静猛地抬头,双目血红,张开大口就是一声凌厉怒吼。黑袍怪被他一声狂吼震得退了几步,手中银针跟着跌落。

“你居然会擎云吼?”黑袍怪白了脸。

这擎云吼乃佛家招式,发招效果全看个人功力,传闻功力强者,即使手足被束,单是一声吼便可使敌人心脉尽碎意志削弱。擎云吼此功并非人人可以习得,最简单的一式也要至少学习内功五年才可发功,初为吟,次为啸,最后才是吼。

黑袍怪只听一声便隐约耳鸣头眩,心中惶惶更甚。他惊恐的看向宇文文静,颤声道:“你果然不是一般人……你……”黑袍怪想到之前与此人交手时便就觉此人功力深厚,又想到他一下午不发一言,定是暗蓄内力!若是此时再呆在这里,听上两声擎云吼,那自己岂不是要被吼的七窍流血?

黑袍怪脸色一僵,转身快步走出柴房。

宇文文静见闲人已退,便强挣开了绳子,俯身娴熟的抱起落英,将他捂入怀中。

落英察觉了温暖,下意识往宇文文静怀里钻去,等身子察觉了暖意后,意识也跟着觉醒了。

醒来的落英揉着眼看着头顶那丰神俊朗的美男子,喃喃道:“宇文文静,我怎么又做梦了,我梦见你一脸担心的看着我呢。”

第18章:金针命脉

原来我此刻的心情,是因为担心?宇文文静的眼神闪了闪,随即缓下脸色。

“你的确是做梦,宇文文静怎么可能会担心一个陌生的小女孩。”宇文文静扯断落英身上的绳索,将人放到地上。

落英一听,立刻清醒着叫道:“我说了我不是小女孩!我是落宇!落家庄的庄主落!宇!”

落英吼完之后却发现宇文文静根本不理会自己,坐在地上鼓捣着身上的银针。落英见他身上鲜血未干,这才想起自己的处境,急忙转身转了一圈,惊喜道:“咦,那个黑袍的男人呢?宇文文静,我们的绳子怎么断了,他们肯放了我们啦?”

“你既然这么怕他们,刚刚为何还替我说话?你若是装作不认识我,现在就不会被困在这里了。”宇文文静点住身上几处穴位,开始原地打坐。

落英撇嘴道:“你对我也算不薄,我当然不会丢下你。我虽然不是江湖中人,但是该有的义气还是有的,你放心宇文文静,我一定会带你离开这里的。”

宇文文静见落英嘟着个娃娃脸还一脸认真的表情,不由闷笑出声,“你带我?”

“我知道你比我厉害,但是你现在受了重伤也只能靠我了。”落英左右看了看,猫着腰细声轻步的走到柴房门前,往外探了探,又回头招呼道:“现在外面没人,正是好机会,宇文文静,你还能走吗?”

宇文文静摇摇头,“我不会走,我要见一个人。”

“见一个人?你要见谁?”

“宇文文静。”

落英愣了愣,这才发现自他醒来宇文文静就是一脸的轻松,根本不像是个受重伤的人。他后知后觉道:“你要见那个冒充你的魔头?可是你的伤……”

宇文文静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面带鄙视。“你真的以为就凭那三个人败类就能伤的了我?笑话,魔王之称并非空穴来风,我既然被称之为王,怎么可能轻易就被两三个江湖杂碎制服。”

落英真想提醒他,虽然那三人的确是江湖败类,但他宇文文静当初可是败类们的头头,居然能这么一本正经的鄙视别人……

“咳,”落英揉了揉嗓子,挥掉脑中奇奇怪怪的想法,正色道:“那么说你是故意被他们抓住?我们身上的绳子也是你弄断的?宇文文静,你脑子没病吧。”

既然装作被抓,现在又何必露出马脚。既然无法接受侮辱,又何必佯装被抓。落英有点搞不透魔王的想法。

宇文文静定定的看着落英的脸,冷哼了一声,心道:若不是因为你这小子,我又怎么会显露真功夫。

事到如今宇文文静的计划已经出了漏洞,即使继续装下去也无法得到那四人的信任,他们一定会对自己心存戒备。可是如果就这么放弃,又不知该如何才能找到另一个宇文文静。

宇文文静刚刚醒来不久,对这个江湖十分陌生,一时间真的有点难以下手。

落英见他对着发愣,想起自己醒来时候尚躺在宇文文静怀中,便有些明白了原因。

定是因为自己拖累了他。

落英心中一梗,茫然的想:我与宇文文静相识不足三日,他为何对我如此关怀?难道是因为这世上只有我知道他的故事,只有我懂他,所以他才对我格外开恩?又或是因为我帮他找到了白十六的信件,但是那信中内容伤他颇深,他怎么会因此感激我?

落英百思不得其解。

他能感受到这魔王对他的忍让,自己走不动的时候魔王会二话不说的抱起他,自己渴了累了这魔头便容忍自己的凡人体质,处处为他顾虑。他可以在这魔王面前毫无顾忌的大叫他的名字,当魔王叫他小女孩的时候他敢大声抗议,因为下意识里觉得,这个魔王一定不会生气。

宇文文静,怎么会是个这么好相处的人?

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嗜杀成性,残忍无度,以至人人避之如蛇蝎……

又或者,那本传记的记录,是不是在某一个程度上也带着白十六的个人情感呢。落英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

“你发什么愣,来帮我把后面的银针拔掉。”

怔忪间宇文文静伸手扯过落英,将他往前拉了一步。落英恍然惊醒,呆呆的看着眼前那人的五官,一时更加错愕。

他明知这身体的主人本该是凤凰,他的一眉一目都属于那个绝世武君的风姿,但是每当他转过头看着眼前这张真实的脸,总下意识将他归于宇文文静。

这是一张霸道中带着柔弱的脸,他的眉头总是下意识皱起,一看上去就让人觉得凌厉冰冷。然而每当两人独处,宇文文静便卸掉了一些防御,五官也变的柔和,才让人敢直视他的一眉一目,然后恍然发现,在那凌厉阴森的表情下,这人居然还隐藏了这样一份柔和与平静。

“你该不是也被凤凰的脸迷惑了吧。”宇文文静见落英依旧看着自己的脸静默不语,也并未生气。

凤凰的脸在很大程度上总是能麻木别人的神经,这一点没有人比他体会的更深刻。所以他并不厌恶别人因为这张脸对他想入非非,在他看来,脸是凤凰的,被人觊觎的也是凤凰,与他宇文文静毫无关系。他唯一反感的便是自己现在不得不顶着这样的身体行事,为他处处带来不便。

所以他必须要拿回自己的身体,然后弄死凤凰。

落英怔忪了一会,回神道:“不是,我在想你。”

“恩?”宇文文静对他的回答很好奇。

“没什么,对你很好奇罢了,看来白十六的手册对你的描写不够全面,我想我该重新认识你,宇文文静。”落英耸耸肩释怀道。

他不知道真正的宇文文静到底是怎样,但是现在有一个机会摆在自己面前让自己亲眼见证,何不亲自鉴定一下,这传说中的魔王到底是个怎样的人物?

宇文文静转开身,将后背挺到落英面前,说道:“别说些没用的话,帮我把针拔掉,我们才能离开。”

“哦。”落英呆呆的伸出手,一眼瞧见宇文文静的后背上还插着最后一支金针。

落英将手探上去摸了摸,又怯怯的收回手,“这个插得也太深了吧……我,我怕我拔不动。”

“不碍事,你拔吧。”宇文文静咬紧牙关,暗暗发力冲向那处金针周遭的穴位。

那根金针位置过于刁钻,它本身并非穴位,而是多处动脉交接之处。贸然拔出只会令鲜血喷溅血尽而亡,唯有先用内力封住周遭穴位,减缓血液流动速度后,再以外力一次拔出,然后迅速封住穴位才能将伤害减到最小。

宇文文静原本并没打算让落英帮他拔针,而是想着先出去之后再另找名医处理。但当刚刚落英说出那句想要重新认识他的话的时候,他不知怎的便脱口而出做了新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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