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深爱 下——问鬼
问鬼  发于:2015年04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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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斐自己倒是不介意,乐呵呵的还挺满意,还把他自己那个小存折本翻出来了,说要请大家大吃一顿。

他这个样子,别人倒不好意思替他不值了。

以季斐的分数考国内任何一所师大都是十拿九稳的,顾朗茳只最后一学期补了课,分数只有653,考首都第一名校悬的很,不过他以前数、理、化奥林匹克竞赛都得了第一,高考成绩基础上要增加30分向高校投档,那优势立马就出来了,而且像他这种情况,高校私底下其实更加青睐。

徐斌发挥不太好,离一本线差将近二十分,只能在二本中选。郑宇这次倒是破天荒头一遭,成绩也就比徐斌低个一两分,完全可以在二本中挑一挑。

填好了志愿,不久最终录取结果也出来了,四个人的第一志愿都中了,巧的很,还都在同一个城市,这让大家都有些小小的激动,徐斌笑道,“真好,师兄以后我去你学校追女孩子。”

顾朗茳哼一声,“可真够出息的,没听说过T大无美女吗?”

徐斌一副惊恐状,“差点忘了,能考上T大的那都是魔女,哪来的美女。对了,我去少爷他们学校追,师范学校女生一抓一把,不信找不到好的。”

四个人后来聚了一次,便各忙各的去了,毕竟交情再好,都各有各的世界。

季斐每个学期都会回榆阳看一次赵老师,向她汇报自己的学习情况,这时候自然也要回去把考上S师大的消息告诉她。赵老师知道后既兴奋又骄傲,当晚就留着他们吃饭,聊了许久。

回去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索幸顾朗茳开了车过来,倒也不怕。走之前赵老师把季斐拉到一边,悄悄嘱咐了几句,顾朗茳远远看着,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只看到季斐时不时点下头。

因为前不久苏行拉季斐私下说了几句马上就有不好的事发生,现在顾朗茳特别忌讳别人把季斐拉一边去私聊,因此赵老师没跟季斐说几句顾朗茳就忍不住了,笑着走过来,道,“老师,古人还说有教无类呢,虽然季斐一看就比我有觉悟,您也不能放弃我呀,人生哲理什么的也让我听听呗。”

赵老师被他逗笑了,又随便说了几句,嘱咐他们路上小心,便放他们走了。

今夜月圆。

乡下不比城市,住户们熄灯早,一路行来都是静悄悄的,只余风过林声与深深浅浅的虫鸣声。

季斐淡笑着坐在副驾位,不知在想什么,一直没说话。

顾朗茳笑着侧头看他一眼,打着方向盘,问,“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我就是觉得,现在挺好的。”

顾朗茳笑了笑,“以后会更好的。”

季斐看他一眼,也笑起来,“我想也是。”

车子开了几分钟,季斐把车窗打开,趴在窗户上往外看,那幽深起伏的山色,清清浅浅的月光,虫鸣蛙跳的田地,他以前倒不知道榆阳还有这样一番趣味。

顾朗茳伸出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别趴在窗户上,晚上黑,别被树枝划到眼睛了。”

季斐很是听话的坐回来,把车窗子摇上去半截,顾朗茳笑了笑,摸了摸他的脑袋,问,“赵老师跟你说什么了?”

“她说你对我很好,叫我珍惜这段友情。”

“她这话可不对,是珍惜这段爱情。”说着就要凑过去亲他,季斐连忙道,“注意开车!”

回家的时候夜已深,两个人洗完澡却没有睡意,顾朗茳道,“我们去阳台上放花炮吧。”

“哪里来的花炮?”

顾朗茳笑了笑,拉着他去阳台,那小圆桌上不知什么时候摆了一捆瘦长的花炮。

顾朗茳道,“这是上次剩下的。你还记不记得两年多前你还生着我的气,我送你回榆阳,路上有人放花炮,我看你喜欢,便买了许多放给你看?回去后你就原谅我了,说只要我规规矩矩的你就跟我重新做朋友,我那时候的心情真是一辈子都记得,不知道有多高兴,总觉得这些花炮也出了份力,所以到现在都舍不得把它们丢掉。”

季斐瞧着他,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混杂着莫名的情绪,他的声音很轻,“你现在应该知道,我那时候说的话并不一定都是真的。”

顾朗茳抱着他亲了亲,“所以更加觉得我赚了。真是险,一开始你要是不打算整治我,说不定我就再也没有机会了,所以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只要你还在我身边,其它的我都不在乎。”

季斐抿了抿唇,清湛的眼睛看着他,“以后我也会对你很好的。”

顾朗茳笑起来,他现在说话总喜欢贴着季斐的耳朵,“人都给我了,哪里对我不好?”

季斐一张脸热起来,目光移开了四处看。

顾朗茳拿了打火机去点花炮,一瞬间银亮的光芒直冲天际,在天空中绽出束束银花,两个人握着花炮一起放,顾朗茳问他,“喜欢吗?”

季斐的声音在夜色中格外动听,“很喜欢。”

“我也很喜欢。”一支花炮将将放完,顾朗茳突然从背后抱着季斐,一下一下亲他颈后白皙的肌肤,手钻进他的衣服细细抚摸,声音喑哑地喊他的名字,“季斐……”

季斐抿着唇,“不是说好……你总不算数……”话未说完就被一把抱起。

季斐搂着他的脖子,一张脸滚烫,张了张嘴,却没把话说出来。他想说你骗谁呢,这花炮不可能是那年的花炮,两年多了,几毛钱的东西,炮芯子早就哑了,根本不可能一点就燃,而且我记得那时的花炮没这个好看,冲不了这么高。

可他没说。

花炮虽不是那年的,人却是。

接着便是一夜沉沦,欲海沉浮。

季斐醒的向来早,可是一做那种事顾朗茳对他就比较霸道,轻易不肯罢休,他总是比较辛苦,因此睡的沉。

顾朗茳先醒,帮他把被子盖好了就去熬粥,现在家中器具齐全了,他的手艺终于得以展现,别说,还真有两下子。

季斐是被饿醒的,模模糊糊的还有些不清醒,转着脑袋一看,还有个人呢?

下半身隐隐还有些胀痛,腰也不太舒服,他在床上趴了会儿,莫名的觉得有些委屈,自己爬起来坐在床边上,却也不穿衣服,就呆呆坐那儿。

顾朗茳正巧过来瞧,见他醒了连忙走过来,“醒了?”拿了宽大的家居衣服给他套上,那身体白皙细腻,还有昨夜留下的斑斑红痕,看着实在刺激人。

季斐把脑袋穿进衣服里,动身体的时候动作僵了僵,顾朗茳立即发现了,手摸到他腰那儿,“不舒服?”

季斐看他一眼,然后低着个脑袋,闷声道,“痛。”那声音软软的似乎有些委屈,顾朗茳心动了动,连忙伸手去帮他揉。

他动作力度都将将好,感觉倒真舒服了许多,季斐干脆就搂着他脖子靠他怀里,“上面一点点也痛。”

顾朗茳见他觉得舒服,便一心放在帮他按腰上了,直到过了半晌,季斐抽了抽鼻子,问,“怎么有股糊味?”顾朗茳才想起厨房还熬着粥,回去看的时候已经晚了,粥已经糊成一团。

这下只能去外面吃了,可是顾朗茳手上那几个送外卖的酒店离的都远,一时半刻送不过来。

季斐是真有些饿了,道,“我们就去下面随便吃点吧。”他刚要下床,顾朗茳道,“你再休息会儿,我去买。”

等顾朗茳走了,季斐还是下了床,把牙刷了脸洗了,准备拿个拖把把地拖一下,可是一弯腰,他决定还是改天再拖。

他习惯性地拿了耳机听英语,过了一会儿听到敲门声,连忙跳下沙发,动作却不太利落,边开门边笑着说,“你忘拿钥匙了呀?”

打开门,门外站的人他却并不认识。

季斐有些疑惑地看着对面的人,“请问你是……”

那是个约莫五十的老者,头发梳的十分齐整,穿着旧式的长衫,温和地笑着,却有一种威严的感觉,说,“季斐先生吗?”

他的声音十分客气,却有一种公事公办的疏离冷漠,虽然笑的温和,季斐总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让人觉得十分不舒服。

季斐点了点头,“我是。”

那人道,“我家老爷知道孙少爷最近跟人同居了,作为长辈,他想关心与了解一下自己孙子的情况,要接你过去谈谈,你看……”

季斐还有些摸不着头脑,“你家老爷是……”

“就是孙少爷的亲爷爷,顾敬坤。”

78.

季斐坐在车上的时候还觉得有些不真实,他从不知道顾朗茳有个爷爷,而且他爷爷还是顾敬坤。

季斐是在小地方长大的,对于许多别人眼中叱咤风云的人物他不关心也不了解,可是顾敬坤他是听过的,小时候小小的黑白电视里放新闻,他曾反复多次听到这个名字从表情永远一层不变的新闻主播口中念出来。

车子载着他一路驶向市政的招待所,从进大门开始一路上不断有跨枪的岗哨站的笔挺,那脸僵硬的跟石块似的,目不斜视,却审视着每一个人,季斐下意识地就肃然起敬,腰杆愈发挺的笔直了。

招待所是朴素的,可是有种人天生气场彪悍,往那儿一坐,真真是蓬荜也生出光辉来了。

季斐虽没见过顾敬坤,却几乎是第一眼就能确定四方桌上首穿中山装的人是他。

带着季斐来那人自动站到了顾敬坤身边,五十岁的人了,动作却干净利落,双脚一靠,军礼行起来,中气十足地道,“报告首长,人带来了。”那模样严肃中透着几分老顽皮劲儿,跟一路上与季斐两两无语、深不可测的样子差了十万八千里。

顾敬坤摆摆手,“老姜啊,都说是我家事,叫你别掺和,你非要替我去接人,怎么样,我们家小茳的朋友看起来不错吧,你没吓着他吧?”说着看了季斐一眼,笑着朝他点了点头。

那位老姜还笔挺挺站那儿,“首长的事就是老姜的事,替首长跑腿是警卫员第一要务。“

顾敬坤朗声大笑,“警卫员的第一要务可不是跑腿,看你这肥肚儿,这是当官当久了的派头呀。”

那位老姜立即垮了脸,“首长,您这……”

“怎么呀,肠子都肥了还不让人说呀?”

老姜立即又满脸严肃地站直了,“聆听首长训导!”

“好了、好了,咱们老的以后有的是机会叙,今天我可不能留你,我这儿还有位小贵客呢,人你也给我接来了,忙你的去吧,记住,公职人员永远要以人民以工作为第一要务,而不是私人交情。”顾敬坤这话意有所指,那姓姜的脸色已微微变了变,叫了声“首长……”顾敬坤却当作没看到,对身旁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道,“浩海,送送你姜叔叔。”

“首长……”姓姜的似乎还有话要说,一旁的顾浩海却已笑着起身,“姜叔叔,我送送您吧。”话说的客气,眼中却浮出几分不屑。

等那两人走了,顾敬坤才对一旁站着的季斐说,“来,年轻人,坐,不要约束。”

旁边一个警卫于是搬了张凳子给季斐,又拿了个瓷杯子倒了点茶给他。

季斐有些紧张,这不怪他,顾敬坤那是什么人物,即便是笑的时候浑身上下都透着股威严劲儿,更别提旁边还站两提枪的。

季斐想了想,还是坐下了,坐的端端正正,两手放在大腿那儿,平视前方。

顾敬坤瞧着他点点头,“不错,是个好孩子,听说平日成绩也好,这次高考怎么样,考上了什么学校?”

季斐道,“S师大。”

顾敬坤笑着看着他,眉宇中却是一种天生的威严,“想当老师?”

“是”,季斐如实道,“我从小就立志要当老师。”

“不错,现在没几个人还能记得小时候的志愿,不错,真不错!”顾敬坤一拍桌子,茶杯的瓷盖子都晃了两三晃,吓人一跳,“像我们浩海,小时候玩玩具枪嚷嚷着要当大兵,真大了却怕苦,混到钱堆里去了。还有小茳,听说小时候嚷着要当官,现在怕早忘了,年纪轻轻比他大哥玩钱都玩的厉害。从商其实也不错,现在跟从前不一样了,什么都讲经济讲发展嘛,好好学学管理什么的还是很有前途的,可他却要跑到S师大去学什么心理学……”

季斐一愣,“您说的是……顾朗茳?”

“是呀”,顾敬坤笑着看着他,掀了掀茶杯盖子,一旁警卫员来添茶水,他道,“你们都是年青人,好沟通嘛,又是住一块的关系,不像老头子我,年纪大了,脾气却没减,他又是个不省事的小子,气起来我恨不得抡拐杖断了他的腿。选学校选专业这种事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何况S师大那也是出了名的,只是我横竖看小茳都不适合去师大,别是师大漂亮女孩子多,专门搞歪门邪道去了,所以先来问问你,省得他说我不了解他。”

季斐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顾敬坤说的轻描淡写,可他一边表示知道他与顾朗茳“是住一起的关系”,一边又说担心顾朗茳去师大玩女孩子,那意思分明是断定他俩不会长久在一起,这种表现比直接情绪激动地反对还让人觉得糟糕。

两个男的在一起做长辈的不认同是在季斐意料之中的,他平日虽不提,却隐隐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这下子心情却格外沉重,顾家是这样的身份,他与顾朗茳的事想必更加拿不上台面了。

不过关于顾朗茳填报了S师大心理学的事着实让他吃了一惊,他勉强笑了笑,解释道,“您误会了,他的第一志愿是T大,专业选的是工商管理,我亲眼看着他填的,报S师大心理学的是我。”那时候两个人认真斟酌了一番,觉得现在孩子心理问题多,偏又缺懂这方面的老师,季斐又是个有耐心的,这个专业适合他,而且有发展前途。

顾敬坤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有些沉,过了会儿竟叹了口气,说,“看来他是瞒着你偷偷改的,好好的男儿竟然离不开一个男人,连读书都要腻一块儿……看我不关他禁闭给他关清醒了!”猛然拍了拍桌子,发出巨大的声响,在寂静的招待室里显得格外震慑人心。

季斐抿了抿唇,没有做声,只是依旧把背脊挺的笔直,不卑不亢地直视前方。

过了一会儿,顾敬坤问旁边的警卫几点了,警卫说快十二点了,顾敬坤便又和气亲切地对季斐道,“那就一块儿吃个饭吧,我还有些事要问问你。”话音刚落,外头急匆匆跑进来一个哨兵,脚跟一靠发出啪的一声响,“报告首长……”然后就没下文了。

眼见着顾敬坤脸一沉,哨兵才接着道,“报告首长,有人聚众在招待所外……等人!”

顾敬坤两条眉毛皱了皱,“聚众等人?怎么话都说不清楚,谁在外边等人,聚众是个什么意思!”

哨兵大着胆子瞅了顾敬坤一眼,然后又紧绷着一张脸一本正经地报告,“目测共有悍马车六辆,所载总人数超二十人,是否持枪械尚未能判断,由孙少爷……”想着家里现在有两位孙少爷了,又加了句,“由孙二少爷带领,说首长未经允许私入民宅带走了他的人,他现在要将人接回去。如果您不及时放人,他会通知媒体并在事后去警局立案,向法院起诉,如得不到公正对待,他会上访,不过您要是……您要是承认错误,他说他也可以既往不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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