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请神上身 上——恺撒月
恺撒月  发于:2015年04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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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一个傻白炸毛小道士被一个坏心眼神仙先那啥后那啥的故事。

单致远孤儿出身,在落魄师门刻苦修行。

不料师兄卖假筑基丹,连累师父被捉,债主还将他师徒卖了还债。

单致远却反而得到了万神谱,学会了请神之术,总算逃离魔窟。

请神术,可拜请诸天神明上身附体,以借神明独有的神通之力,斩妖除魔,修炼进益。

单致远以为有万神谱在手,从今以后就迈上了通往成仙的坦途,不料却付出惨痛代价。

——那就是上完身的神明一个接一个开始欺负他!

只不过单致远什么时候才会发现,以折磨他为乐、性格截然不同、坏心眼程度却如出一辙的四位神明,其实都是勾陈大坏蛋一个人(神)?

勾陈大帝表示:从、来、没、打算告诉他。

PS1:坏心眼神仙攻x炸毛善良道士受,1v1,坚持HE不动摇。

PS2:一想到终于可以欺负小受了就好兴奋otz

PS3:其实还可以叫《他们逼我做受》、《和天帝抢男人的日子》、《我老公爱分裂》or《被精分大神上♂身的日子》

内容标签:欢喜冤家 修真 强取豪夺 春风一度

搜索关键字:主角:单致远 ┃ 配角:勾陈,若干龙套 ┃ 其它:

【拾得万神谱】

第一章:中女干计落陷阱

凡尘俗世,有大道三千。

芸芸众生,寻道者众,大小宗派多如牛毛,当真得道者,却廖若星辰。

纵使如此,仍旧有修士前赴后继,迈上这条荆棘遍地的险途,孜孜不倦,奋斗不止,说不得,机缘就在前方等待。

却也有如单致远这般,不得已而为之者,胸无大志,随波逐流。

单致远不过一介孤儿,若非被真仙派掌门收养,只怕早已化作黄土之下一具白骨。故而修仙之途,虽非他乐意,却也并无旁的选择。在他发蒙省事之时,便已身为掌门亲传二弟子,自然不得不从。

只是这真仙派,却委实寒酸了一点。

单致远停下修炼,抬头望向眼前绿意葱茏的灵田,不由低沉叹息。

真仙派数百年前也是个大派,门人众多,威风凛凛。怎奈数百年间未出天才,竟日渐式微,更被别派强占山门,最终落到如今地步:一座荒山,几亩灵田,外加全派上下总计三人。

这三人便是岳仲掌门同座下两名弟子:大弟子陈际北,二弟子单致远。

岳掌门此时盘坐在侧,清癯面容,山羊胡须,颇有几分道骨仙风之姿。只是青色道袍破旧,手中拂尘亦有些稀疏,难掩落魄。他察觉弟子动静,便微微睁眼,低沉道:“致远,你不专心修炼,怎能有所进益,你师兄不过长你六岁,却已有炼气七层修为,若是再这般偷懒,往后如何辅佐际北,振兴师门……”

单致远早已习惯师父唠叨,他本是杂灵根,金木水火土五行俱全,修行速度奇慢。若是投个好胎,以天材地宝、灵丹妙药堆砌,便能变废为宝,将这五行灵根修成全仙体质,功力远胜同阶。

怎奈这真仙派如此落拓,他能勤奋修炼至今,以二十岁年纪而有炼气二层修为,已是殊为不易。

单致远自知今生若非大机缘,只怕仙途无望。只愿能摆脱这贫瘠窘迫,过得舒坦一些,以报师父养育之恩便足矣。

如今又被师父念得头疼,才要寻个借口避开,半空却有一只青色纸鹤扑棱棱飞入怀中。

纸鹤传书虽比剑符、灵符慢上许多,却胜在费用低廉,只需一张下品符纸便可成事。如非紧急事态,师门中便是以纸鹤传讯。

单致远暗道师兄这传讯来得及时,急忙展开,师兄那刚硬字迹便展露眼前,匆匆一扫,便喜道:“师父,师兄又在群仙坊寻了个差事,唤我等一同前去。”

岳掌门立时停了唠叨,双眼精光一闪,问道:“什么差事?”

单致远恭恭敬敬将符纸递向师父,“师兄只道去了便知。”

他同师兄未达筑基,便难辟谷,更做不到如仙人般餐风饮露。故而修炼之余,便倚靠山中这几亩灵田维生。

距真仙派所在的降龙岭六百里外,有一座群仙坊,乃是方圆千里内最大坊市,单致远师徒三人不时在坊市接点差事,做点任务,赚取几枚灵石,方才换取食物灵丹,勉强度日。

岳掌门匆匆一扫,喜道:“每日竟有一枚下品灵石,这等好差事,还不速速同为师前去。”

这师徒二人便将洞府破门一关,往群仙坊赶去。岳掌门心中焦急,竟难得一次大手笔,一人用了一张御风符,不过半日,便已抵达群仙坊。

群仙坊中依旧熙熙攘攘,半空飞剑法宝光彩夺目,叫单致远心生羡慕。岳掌门却只将拂尘往腰后一插,提起袍角匆匆前行,单致远只得跟随。

二人穿过热闹坊市中心,来到雨柳巷中一处有两头石狮的大门外,岳掌门尚未叩门,那红色窄门便打开了。一名青衣小厮现身门后,打量一番,便稽首笑道:“二位便是陈道友的师父与师弟?有请有请,陈道友已等候许久了。”

岳掌门便讪笑道:“我等接到传讯便赶来了,有劳这位道友引路。”又同单致远使个眼色,二人一同迈入门中,往院内行去。

那小厮不过十六七岁,生得眉清目秀,鹅蛋脸,柳叶眉,若非喉结突起,指节粗长,若说是个女子只怕也有人信。一面为二人引路,一面却是眼波流转,时不时看向单致远。

单致远纵使生得清俊端整,被这小厮频频偷看却也有些吃不消,只得眼观鼻,鼻观心,连四周精致庭院也不多做打量,只一味跟随师父前行。这宅院不知做的何等营生,一草一木,一砖一瓦皆是精品,灵气充足,单是自花园穿过,便叫人顿生心旷神怡的清新之感。

穿过那精致庭院后,那小厮便推开一扇厢房门,笑吟吟道:“请在此等候,待我前去为二位通传。”

岳掌门亦是笑道:“有劳这位道友。”他虽有心打赏,怎奈囊中羞涩,只得当做不通俗务,径直迈入房中。

单致远亦是紧随其后,尚未看清那房中景象,便听身后大门一关,四周光芒骤然大亮,岳掌门喝道:“不好!中计了!”

……却为时已晚,单致远不及反应,只觉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

单致远再度醒转之时,只觉全身无力,身下却是香软和暖的细棉床铺,诱人沉迷。

鼻端药香萦绕,仿若无数细小丝线,渐渐渗入骨中,更叫他四肢瘫软,使不出半分力气。

单致远大惊之下,慌忙运功抵抗。那一点微弱灵力在经脉中堪堪凝聚,被药力一冲,立时烟消云散。又尝试几次,莫不如是。

他还待再试,却听一个轻佻声音噗嗤一笑,而后两根微凉手指便将他脸颊捏起,一张美艳面容便居高临下,映入眼中,竟是个宫装妇人,妆容艳丽,有若牡丹盛放,正垂目看他,又笑道:“区区炼气士,抵抗不住长相思的药力。不若好生休息,安分一些,自然有你好处。”

单致远手足无力,只得略略转过眼珠看那妇人,勉强张口问道:“你是……何人?这里是……何处?”

那妇人笑容明丽,叫人目光不舍移开,嗓音略略沙哑,就有若生了钩子一般,听得人心中发痒,只是言语却叫单致远这点绮念飞得干干净净,“此地乃极乐销魂的温柔乡,蚀骨缠绵的修炼场,名为洪炉馆。奴家正是馆主芍药仙子,你同你那师父已卖身入馆,今后可要听从奴家差遣,否则,哼哼。”

那妇人有若春葱的白细手指带有红艳艳蔻丹,指尖却挟着一张灵符,微微一甩,灵符一角便腾起细细火苗。

单致远后背立时火烫,仿若被贴上烧红的木炭一般。他顿时闷哼一声,紧咬牙关忍痛。

芍药仙子见状,手腕又微微一抖,便将符火熄灭,又笑吟吟将那灵符收入袖中,“可明白了,小哥,你背上被种下锁魂符,若不肯听从奴家吩咐,便叫你烈火焚心、神魂俱灭。”

单致远自剧痛中摆脱,又竭力抬手,却不过勉强提起半寸,便重又跌落床铺,只得咬牙道:“我乃真仙派弟子……岂会卖身于你。”

芍药仙子柳眉一竖,冷笑道:“你这小哥,倒当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奴家手中身契,可是盖了你真仙派掌门玉印,如何作伪?”她又是手腕一抖,便将两页身契展开。

那契约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真仙派将派中门人岳仲、单致远,卖与洪炉馆。

落款处正是真仙派印鉴。那宗派玉印无论大小品级,皆由宗派联盟统一制作,各有识别符阵,作不得伪。

单致远双眼睁大,却只是牢牢盯住落款签名。

代掌门:陈际北。

这有若晴天霹雳一般的六字,令单致远手足冰冷,一时间竟难相信。

前几日师兄同师父商量,他身份低微,在群仙坊中与众人交涉很是吃亏,故而央师父请了祖师牌位,委任师兄为代掌门,好在坊中奔走,多寻几份好差事。

不成想,竟是为了今日布下陷阱。

见他呆滞不语,芍药仙子又掩嘴笑道:“你也莫怪你师兄,若不是为照料你师徒二人,他又何必铤而走险,售卖假筑基丹……如今被买主抓到,自是要赔偿。你二人平日里受了好处,此时抵债,也是分内之事。”

单致远怒道:“我堂堂真仙派门人,岂是弄虚作假之辈,若师兄做下错事,我等尚有山门抵押……如若还是不够,一同做工赔偿便是,又何必——将人卖了!”

芍药仙子又再轻笑,“真仙派那点破山薄田,白送也无人肯收。若是做工还债,须等到猴年马月去了。自然不如……”她便伸出手指,在那青年修士胸膛轻轻一点,轻佻笑道:“年纪虽然大了点,却胜在五行灵根俱备。待长相思药力渗透,便是一具上佳炉鼎,好生伺候几年客人,债务清偿,还能薄有积蓄,何乐不为。”

单致远二十年人生只顾苦修,从不近女色。此时被那妇人指尖轻点,竟是窘迫得面红耳赤。那妇人口中炉鼎、客人之词,却叫他生出浓烈反感,才待反驳,芍药仙子却不愿同他多说,只叫他安心休养,吸收药力,便已环佩叮当,施施然提起裙摆,转身就要离开。

那小修士情急之下,只得叫道:“馆主请留步!请问我师父如今……”

芍药仙子眼波一甩,却仍道:“那老杂毛年老色衰,自然当不了炉鼎,好在已经筑基,做个随行护卫还勉强可为。有锁魂符在,不怕他逃走。小哥且安心在馆中做上几年,待债务一了,说不得姐姐我一高兴,便将你放了。”

芍药言罢,再不管单致远如何询问,开门离去。又随手一挥,层层禁制布下,将那长相思的药力亦是隔绝屋内。

房外有一名青年修士正在等候,相貌堂堂,目光却极为锐利。见芍药现身,便上前一步,询问道:“如何?”

那青年正是单致远的师兄陈际北。

芍药偎进他怀里,笑道:“五行灵根俱全,若修行自是艰难,若做炉鼎,却最好不过。无惧属性生克,任何客人皆可接待。冤家,你倒是找来个宝贝。”

陈际北自是配合,将那宫装妇人搂在怀中,低头叹道:“若非被逼至此,我怎忍心要师父、师弟卖身抵债……他日振兴师门,必不忘师父、师弟牺牲。”

芍药抬手,轻轻抚平他眉间丘壑,柔声劝慰,无非是些冠冕堂皇的开解之语。芍药又叮嘱属下,七日之内只需焚香,不许任何人打开禁制。二人便离了门口,往别处去了。

第二章:燃艳香领神谱

大门合上之声传来,单致远心头一震,绝望愤怒一同袭上心头。咬紧牙关待要挣扎,那药香却有若春蚕吐丝,绵密丝缕裹缠成茧,又将他通身力气点滴吞噬。

他虽不知这长相思有何用处,却也明白此物绝非善类。怎奈他修为不过炼气二层,只比凡人体质康健一些,寿数略长几年罢了。便是法术运用亦未入门,一时间竟是坐困愁城,一筹莫展,不由生出了无助疲惫之感,眼角缓缓滑下泪来。

如这般昏昏沉沉,似睡非睡不知过了多久,单致远却察觉通身力量渐渐回归。他便又再奋力抬手,勉力挪动犹如千钧重的身躯,整个人便自床铺间滚落,扑一声摔在地上。

这一摔却反倒将沉重无力之感摔掉了大半,他竟能扶住那一人高的梨花木花几,摇摇晃晃起身。

只是无力感渐消,却另有一股邪火陡然自腹下升起,一路烧至心胸。单致远顿觉眼前白蒙蒙一片,双膝一软,便往一旁跌落。

单致远慌张之下,手掌一挥,便将花几上的净白瓷瓶给扫落下来,砰一声砸得粉碎。

瓶中所盛的干枯梅枝洒落一地,白瓷碎片却溅了他一身。单致远顾不得这许多,只觉那邪火愈烧愈旺,两腿中间那团物事,竟如晨起时那边,坚硬如铁,火热如炭,却是燥热无比,郁结难宣。

单致远不知如何缓解那股邪火,只得先支起身体,却觉撑在地板的手掌一痛,竟压在一块白瓷碎片之上。

疼痛反倒令燥热消解几分,单致远便紧握住那碎片,尖锐边缘刺破掌心,鲜血涌出来,刺骨疼痛有若一盆清水当头淋下,情热减退,这小修士双目终是现了几分清明。

单致远便趁此机会,站起身来,踉踉跄跄往门口走去。这厢房密闭,并无窗户,唯一那扇门如今紧闭起来,又布下层层禁制,便如牢笼一般。单致远却只得用力去拍打木门,又喊道:“放我出去!”

他喊得嗓子沙哑,却也无半个人回应,房外静悄悄一片,只怕那禁制连声音也一同隔绝了。

这囚笼太过牢固,单致远背靠木门,颓然坐下。掌心隐隐钝痛再度传来,他这才下意识摊开手掌,却见掌心血肉模糊,那白瓷碎片早碎成粉屑,又从中露出一片八卦形状的玄黑铁片来。

铁片不过寸许,边缘锐利,玄黑面上光可鉴人,正散发一股莫名玄妙的气氛,只怕并非凡物。

单致远心中一动,才思及此物莫非是个宝贝时,药香味又突兀传入房中。

药味来势汹汹,仿若自肌肤侵入四肢百骸,将他全身寸寸烧灼一般。尚未完全歇下的阳根竟再抬头,单致远紧皱眉头,又如先前那般,将铁片死死攥在掌心,尖锐刺痛再度窜起,同那药香带来的迷乱燥热相对抗。

怎料他颤抖掌中,却又蓦然一空。单致远再摊开手掌,那玄色铁片却已不见了踪影。一股冰寒至极的冻气却自他手掌伤口一路上窜,自左手手臂飞快蔓延,直击心口。

那冰寒太过刺骨,单致远竟是整条手臂随之覆盖上一层灰白冰霜,同体内被药力撩拨的火热互相碰撞,险些背过气去。寒气猛刺入心脏时,更叫他身躯如坠冰窟,一半火热,一半冰寒,牙关战战,难受得闷哼出声,“呜……”

他将身躯紧紧蜷缩起来,又勉勉强强运转灵力,虽则微弱,却是循规蹈矩,几个大周天运转下来,冰寒灼热对垒不再分明,单致远方才松口气,凝神又再度运功,直至冰寒不在,灼热消弭,方才昏昏沉沉,疲倦睡去。

这一觉不知睡了多少时辰。房中有长明灯照亮,又以禁制封锁,难分昼夜。一声轻响将他惊醒,单致远迷糊睁眼,却见地板上白瓷碎片中间,多出一个青玉小瓶来。

单致远如今又累又饿,便自门口起身,摇摇晃晃走向那小瓶,弯腰捡起来。拔开瓶塞,便有一缕清新香气将那恼人药香覆盖,他便精神略振,将丹药倾倒出来。竟是一粒下品辟谷丹。

这下品辟谷丹价值一枚灵石,可管七日饱足。单致远在真仙派二十年,见过辟谷丹的次数,屈指可数。此时见到,不由升起几分心酸,低声叹道:“也不知师父、师兄如何。”一面将辟谷丹吞入腹中。

那丹药入腹,热流涌向四肢百骸,疲倦饥渴全消。单致远如今吃饱喝足,却反倒邪火更胜,他不禁踉跄两步,倒在柔软卧榻上,一面喘息,一面却已汗湿重衫。欲念如潮,如今不只令他血脉贲张,孽根肿硬闷热,竟连身后那一处也生出些异样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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