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写三生——蓍缦卿
蓍缦卿  发于:2015年04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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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什么?”

“只是原本取这‘千年灵芝’对你来说是易如反掌之事,可如今你将真气灌入此人体内,尚未恢复,血气衰微……”

“本王明白了……”慕容皓城略一沉思,“你看好寒儿,我定在六个时辰内将灵芝取回。”说完未等鬼医拦他,便驾起银龙赶往“毒渊。

慕容皓城从龙背上跳下,银龙似也感到这渊内不断升腾的障气,银色的龙尾一摆,便高速升上渊顶,这障气过于浓厚,连银龙都无法久待。

刚踏进“毒渊”,慕容皓城就连忙用衣袖堵住了口鼻。黑乎乎的障气将前方的情景全都遮住了,完全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慕容皓城皱着眉,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往前移。突然,双脚似被什么东西抓住一般,缚在了原地。慕容皓城连忙运气,周身便散发出淡淡的紫光,而此时的他血气衰微,御起的紧光只够让他看清周边的情景,再远处依然是漆黑一片。慕容皓城低头,看到两条类似藤蔓的东西缚住了自己的双脚,但那藤蔓却是活物,两条藤蔓互相交织,缓慢移动,将慕容皓城的脚越缠越紧。慕容皓城刚想抬手打断这藤蔓,“忽”的一声,前方突然冒出一蛇头一般张着血盆大口的怪花,咧着躺着黑水的尖牙,朝慕容皓城咬来。慕容皓城连忙用手一挡,打开描金骨扇,“呼呼”一扇,一道金光打出,眼前的怪花的花茎便被凌空割断,像被断了头的人一般,茎处黑血直冒,那头上一双狰狞的眼睛大睁着,好不吓人。

慕容皓城皱了皱眉,脚上的藤蔓也随怪花的死而僵硬了,他抽出脚,将手中的描金骨扇祭上头顶,描金骨扇带着金光,照亮了方圆几米内的地方。慕容皓城吃了一惊,只见周围布满了蛇头花身的怪植物,每一株都正对着自己张牙舞爪。

这些花不敢冒然进攻,主要还是忌惮慕容皓城的皇族血气。慕容皓城身上的皇族血,其实是百毒不侵的,像毒花这类比较低级的妖物,虽然垂涎皇族贵血,但也不敢轻易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险。可如今的慕容皓城血气却弱,这些毒花便有些肆无忌惮了。这也是鬼医不想让此时的慕容皓城前来冒险取灵芝的原因。

慕容皓城知以自己现在的血气,在这障气密布的“毒渊”里是撑不了多久的,加上凌寒正在等着自己把灵芝取回,想到凌寒,慕容皓城不禁一咬牙,伸手取回描金骨扇,而后将骨扇打开,将骨扇的边缘对着自己的左手腕狠力一划。这描金骨扇本是用千年寒铁渡金而制,扇边都是细小的锯齿,锋利无比。慕容皓城这一划,鲜血便从左手腕的伤口处不停地涌处,血滴之处便如火灼一般,地上布着的花蔓便升起一股热气,化为灰烬。

这些毒花如受惊吓一般,一朵接一朵地发出如野兽般的怒吼。慕容皓城抬起血流不止的左手,口里念出咒文,这些流淌的鲜血,瞬间发出强烈的紫光,向四周飞散而去,周边的毒花想逃都无法逃开,接二连三地化为灰烬。瞬间,悲惨的嚎叫声在“毒渊”中来回回荡……

就在最后一朵毒花被消灭之时,就见原本布满毒花的深处,有一缕缕淡淡的金光闪出。慕容皓城捂着依旧在流血的左手腕,步履艰难地向金光处走去,每走一步都会流出满身的冷汗,此时的慕容皓城已是极度虚弱,撑着他向前走的便是要救凌寒的那一股信念。好不容易挪到金光处,就见这“出淤泥而不染”的千年灵芝,正散发出温柔的金光。慕容皓城眼中现出喜色,用尽力气采下灵芝,强撑着身子招来银龙,向“鬼医谷”返回。

鬼医卜算子在屋里来回踱着步,他担心慕容皓城在“毒渊”遇到麻烦,倘若慕容皓城服了上次自己送给他的“金还丹”,此时的鬼医也就不会如此不安。可偏偏这傻小子将丹药给了这个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清秀少年……

就在他担心不已之时,就见屋外一道银光闪过,又消失不见,悬着的心不禁放了下来,这臭小子总算回来了!而至今已整整过了两个时辰。

鬼医卜算子连忙奔出屋外,却见慕容皓城单膝跪弟,强撑着身子,他连忙跑上去扶住慕容皓城的肩,低头便看见慕容皓城正用拿着灵芝的右手按着左手手腕,那株粉嫩的灵芝也被慕容皓城的鲜血给染红了。鬼医皱了皱眉,欲为慕容皓城止血,慕容皓城连忙止住了他,将手上的灵芝递与鬼医:“救他要紧。我还撑得住。”

鬼医只好接过灵芝,眼神复杂地看了慕容皓城一眼,将那只大白狗嘴里叼来的纱布扔给慕容皓城,就连忙将灵芝拿到药房,配起药来。而跪在地上的慕容皓城担心凌寒的情况,拿过纱布,对着手腕匆匆一缠,便强撑着身子,朝凌寒所在的房间去走。

鬼医将熬好的汤药端到房间,就见慕容皓城守在凌寒的身边,眼里是说不出的心疼。慕容皓城见鬼医端了药来,便起了身,给鬼医腾出地方。鬼医捧着药碗,打了一勺药,吹了吹,便给凌寒喂下,谁知此时的凌寒根本喝不进汤药,反倒咳了几咳,又吐出一口鲜血。慕容皓城见状,连忙接过鬼医手里的药汤,吹凉后便含入嘴中一口,俯下身口对口地将药过到凌寒的口里。

服下药的凌寒,皱着的眉似乎舒展了一些,他体内的“金还丹”和着慕容皓城的真气还有这用千年灵芝调配的汤药正将体内的障气也一点一点地清除。

慕容皓城看到凌寒的表情有所缓和,也不再吐血,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放松下的身子瞬间软了下去,还好鬼医早有准备,一把扶起慕容皓城,朝另一间屋子走去。慕容皓城靠着床,脸上满是憔悴的神色,鬼医边为慕容皓城处理伤口,边责骂慕容皓城的不要命。慕容皓城只是微微地扬了扬嘴角,并未与鬼医争辩。

包扎好伤口,鬼医看着慕容皓城的脸,问道:“你可是认真的?”

慕容皓城轻轻一笑,“这一世,便只为他生,只为他死了。”

鬼医看着慕容皓城认真的脸,只能轻轻叹了口气,“傻小子,切记万事小心!”

慕容皓城明白地点了点头。

“你好好休息,他一时半会儿也醒不过来,你睡一觉后再去看他吧。”鬼医叮嘱完便出了房间。

放下心的慕容皓城也躺了下来,闭上眼,沉沉睡去,这一日,他确是疲惫了……

夜幕降临,夜色笼罩着这宁静的幽谷,天地间一片肃静……

第二日,天刚亮。

慕容皓城就醒了过来,睡了一顿饱觉,慕容皓城就觉得精神恢复了些。他找出自己放在鬼医这儿的旧衣物(说是旧,却都还是有九成新,毕竟这尊贵王爷的衣服,从来都是用上等的料子制成,放多久都没有问题。)打了些热水,洗了一个澡,便将这被血染过的衣物给换了下来。

神清气爽的王爷刚准备去看凌寒,就被鬼医给拦到了厨房,他逼慕容皓城用了早膳,就将备好的汤药端出,让慕容皓城服下。一见汤药,慕容皓城好看的远山眉便蹙了起来,“不用喝了吧,本王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什么差不多,是差很多!喝了它!”鬼医叉着双手,命令道。

别看慕容皓城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其实他最怕苦,所以从小到大都害怕吃药,每次喝药都跟要了他的命似的。小时候为了让慕容皓城乖乖吃药,鬼医可是用尽了方法,甚至连拿绳捆住慕容皓城,撬开他的嘴将药硬灌进去的事情都做过。

“苦。不喝。”慕容皓城孩子气般的扭过头。

“呵,昨天怎么没见你喊苦了?”鬼医挑了挑眉,慕容皓城知他是在笑自己昨天给凌寒渡药的事情。可他也不服输,嘴一撅,理直气壮地回道:“那是特殊情况。”

“好,你不把这药喝了,就别想去看那小子。”鬼医才不买他的账。

这下好了,一下戳到慕容皓城的痛处,他抬眼看鬼医已用那庞然大狗堵住了房门,知自己是别想出去了,只好撇了撇嘴,咬了咬牙,端起药碗,就跟喝毒药似的,将碗里的药给灌了下去。

鬼医满意地点了点头,拍了拍大狗,一人一狗大摇大摆地出了房门。而此时的慕容皓城秀眉已拧成了结,连连给自己灌了几大杯水,才觉得口里的苦味儿有所减淡。他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走出门瞪了眼在门外逗狗的鬼医,鬼医如没看到一般,继续逗着他的大狗,嘴边却带着胜利的微笑。

慕容皓城整了整衣襟,便向凌寒的房间走去。

11.苏醒

慕容皓城推开门,见凌寒依旧处在昏迷之中,只是那紧蹙的双眉已经舒展开了。慕容皓城不禁放下心来。他走到床前,轻轻握住凌寒的手,看着这差点就在自己面前丧命的凌寒,心里忍不住就想责骂自己几句。

也不知在这儿陪了多久了,慕容皓城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起身朝自己房间走去,一会儿便手拿了一套干净衣物回到了凌寒房内。昏迷不醒的凌寒,依旧穿着那身被鲜血浸染的白衣,那触目惊心的血红,颜色又深了一些,竟显得有些妖媚。

慕容皓城看了看昏迷中的凌寒,手拿着衣服犹豫了半天,这衣服到底换还是不换?换吧,又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趁人之危了?他知道,若是凌寒醒着,断然是不会让自己帮他换衣服的。可是不换嘛,又不知道凌寒何时能醒来,难道一直穿着这套脏衣服?……慕容皓城的眉皱得越来越紧。也不知这一向皮厚的王爷今儿是哪根筋搭错了,换个衣服这么简单的事情都要琢磨半天,他是越琢磨越纠结,越纠结越琢磨……

慕容皓城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凌寒,最后是一咬牙,一跺脚:换!都是男人,怕什么!

打定主意的慕容皓城在床边坐下,他犹豫着,还是伸手解开了凌寒的腰带,凌寒如雪般的白皙肌肤,一下就跃到了慕容皓城眼前,慕容皓城略微瞪大了眼睛,凌寒好看的锁骨有着诱人的曲线,露出的香肩雪白无瑕,令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慕容皓城吞了口口水,那声音大的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他定了定神,轻轻将凌寒托起,继续为他退下身上的衣物。衣服一寸一寸地滑落,对慕容皓城的诱惑也就一层一层地加深,直到凌寒露出胸前的两点樱红……慕容皓城更是把持不住自己了,他觉得体内有一股欲火正在熊熊燃烧,恨不得一下就将手里这个“玉人”压在身下,给生吞活剥了!不过慕容皓城还是保留了着一点理智,他暗想,若在这种时候占有了凌寒,自己还能算个男人嘛!慕容皓城强忍着要流鼻血的冲动,将凌寒抱起,把最后的一点儿遮掩也脱了下来。慕容皓城本能地闭起眼睛,因为他知道再看下去,恐怕自己连这最后的一点理智都要随着自己的那股强烈欲望而消失不见。他拎起干净衣服,虽然是闭着眼睛,但也需要用两只手把凌寒的衣服给撑开,当他放开扶着凌寒的手时,凌寒一下失去了支撑,顺势就倒进了慕容皓城的怀里。这一下无疑是给原本就已经欲火焚身的王爷打了一支“推进剂”,慕容皓城拎着衣服的手僵在了那里,怀里一丝不挂的凌寒那均匀的呼吸声,每一下都像是在挑战着慕容皓城的底线……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抚上了凌寒的背,从脖颈处开始,一直轻轻抚摸到凌寒的腰肢,凌寒的肤如玉脂般光滑而细腻,慕容皓城都舍不得放心……昏迷中的凌寒似有感知一般,动了下腰肢,轻轻呻吟了两声。而这呻吟就如催情的魔咒,慕容皓城觉得自己快要忍不住了,他努力维持着自己的最后一丝理智,深吸了一口气,用最快的速度给凌寒换好衣服,扶凌寒躺下,而后如风一般冲出房间,关上房门,在门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刚才只想快点换好衣服,竟一口气都没换……

“鬼医”卜算子看到在门边喘着粗气,脸上潮红还未褪下的慕容皓城,“啧啧”了两声。慕容皓城没好气地瞪了鬼医一眼。鬼医才不理他,只是女干诈一笑,在慕容皓城耳边低语:“欲求不满的感觉,不好受吧,小王爷?”

“你!”慕容皓城气得脸都红了,伸手就要打,鬼医“哈哈”大笑两声,灵巧地躲开,“小子,我看你能撑多久,哈哈哈哈……”说完扬长而去。

慕容皓城也不追,只是狠狠地握了握拳头,朝山后的小溪走去。慕容皓城捧起冰凉透骨的山泉,对着自己的脸就是一泼,冰得慕容皓城都忍不住打了一激凌,他又连洗了几下,才靠着泉边的石头,松了一口气,那体内燃烧的欲望,也被这冰凉的泉水给洗去了。他不禁叹了口气,没想到自己这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金贵王爷,也有欲求不满的一天!唉,算了,谁让那人是凌寒呢……

慕容皓城想起凌寒那雪白的肌肤,又有种想流鼻血的冲动,连忙又洗了几把脸,他狠狠地咬了下嘴唇,赌咒道:迟早有一天,本王要将凌寒压在身下!

“鬼医谷”的风似感受到慕容皓城那咆哮的心一般,“呼呼”地猛吹了两下……

又过了两日,昏迷中的凌寒总算醒了过来了。醒来的第一眼,就看到慕容皓城趴在自己的床边睡得正甜,凌寒觉得手里有什么东西,轻轻挪了挪,便看到慕容皓城正握着自己的手。凌寒觉得手有些麻了,却也不敢动,他怕一动就吵醒了正在沉睡的慕容皓城。他抬眼打量着慕容皓城这好看的睡脸,长长的睫遮住了眼脸,窗外一缕阳光温柔地撒在慕容皓城的身上,慕容皓城如沐浴在阳光中一般,安静地睡着。凌寒看着看着便出了神,他只觉得这世上,再也找不到比慕容皓城好看的人了……

慕容皓城慢慢睁开了眼,昨日有些累了,没想到守着凌寒竟睡了过去。这几天慕容皓城可以说是守在凌寒身边寸步不离,那股子对凌寒喜爱的心情,也因那日的“艳遇”事件有增无减,成天就巴望着凌寒早些醒来,当然,他绝不是因为希望早点把凌寒压在身下才这样的!虽然他不是没这么想过……(我勒了个去,竟敢把本王的心声都写出来,不想活了嘛!)

慕容皓城睁开眼的第一动作,便是朝凌寒看去,瞬间,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本来应该是抱头痛哭,温情满满的场景,却因一个没料到对方会醒,另一个没意识到对方会醒,结果都傻了眼……

“人醒了吧!”说时迟那时快,“鬼医”一脚就踹开了凌寒的房门,把手上的粥往桌上重重一放,凌寒和慕容皓城吓了一跳,握着的手也如触电一般分开了。还好,也因为这无处不在的“电灯泡”,两人才都回过了神来。

“鬼医”自然不知道这两人的心思,只是甩开衣袖,大步朝凌寒走来,又是一番“望、闻、问、切”,“嗯,你小子福大命大,这条小命算是捡回来,再多休息几日,就差不多痊愈了。”

凌寒有些不解地看了看慕容皓城,慕容皓城一下醒悟过来,连忙对凌寒介绍道:“这位是人称‘鬼医’的卜算子老前辈。”

凌寒闻言,连忙在床上拱手施了一礼,“未曾想是‘鬼医’老前辈,请授晚辈凌寒一拜。”

“鬼医”见凌寒还挺有礼貌的,便捋了捋了胡须,满意地点了点头,“你就安心在此养伤吧。”说完就起身,扫了慕容皓城一眼,就要出门,慕容皓城眼里摆明了是看笑话的表情,哼哼,你这老头,你就装吧,假正经!慕容皓城又不是第一天认识“鬼医”,“鬼医”的德性他会不知道?慕容皓城不满地撇了撇嘴,“鬼医”完全看穿了慕容皓城的心思,经过慕容皓城身边时,就偷偷往慕容皓城的脚上狠狠地踩了一脚。慕容皓城想叫,却看到凌寒正盯着自己,只好把痛往肚子里咽……凌寒看着慕容皓城变化多端的表情,眼光里写满了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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