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何去何从呢,我找不到王爷,我也不知道去哪找。
在外面我除了认识他,再无他人。
想不出头绪,只好先拉着他们两个去找客栈,但是找了很多的客栈,却都没有的屋子,京城果然是京城,人潮熙涌。
最后在一家偏远的客栈找到了最后剩下的一间屋子,我抬头看了看幸灾乐祸的傻子,只好先住下了来。
喂饱了桠桠之后,我拉着傻子到一边,我替他在地上铺好了厚厚的铺子,认真地跟他说,晚上就在这睡,不准爬上我的床。
傻子有些不情愿,但还是乖乖地点了头。
我躺在床上的时候,傻子已经爬进他的被窝了,我睁着眼睛盯着床帐,能清晰地听见桠桠微弱但安稳的呼吸声,我的身边,是我的孩子,我的床边,是我孩子的亲生父亲。
但我却带着他们去找带我脱离这种生活的人,我侧过身吻了吻桠桠的脸,对他说道,爹爹会好好对你的,爹爹不会不要你的。
而傻子永远也想不到,自己陪着我来,竟然是为了找我曾经的爱人。
这一夜似乎又是过得很漫长,夜色流淌在我的床头,我想起曾经傻子将黄色的笑话插在我的头上,我记得傻子拥抱着我度过的无数个安眠的夜晚,而如今,我驱赶他睡在理我两米远的地上,而我却一夜无眠。
人呢,其实都是自作自受的。
皇宫。
王爷其实被尤钰段软禁了,瞒着所有人,但他没有对他怎么样,每天都是美酒佳肴地给那人送去。
木檀和千谙也被带进了后宫,住在以前妃子们住的宫殿里。
巫宴正式被册封为御医和国师,而矢车作为大将军成为武官第一人,跟随着尤钰段的所有正义人士都有了他们应该有的地位。
尤钰段穿着黄袍坐在金灿灿的龙椅上,下面跪着上百的新晋的官员,呼喊着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却猛一瞥看见大殿外面,白玉石雕刻的栏杆后,太阳正从朱红色的大门后升起,所有的一切都是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下了朝,尤钰段独自去往木檀所在的宫殿,结果在御花园里迷了路,皇宫似乎太大了,不像洄渊宫,他能轻松地运着轻功,踩着花朵或屋檐飞往所有他想去的地方。
巫宴已经在召集太监宫女了,但是这几天什么事都还要自己做,因为刚刚建国,所有的事情都像一团乱麻绕着他的腿脚他的胳膊,让他支不开身。
千谙正好在这时候来到御花园,瞅见了坐在亭子里的尤钰段,立马欢喜地迎上去。
尤钰段一看是那乖巧的千谙,伸出手来,千谙立刻识趣地钻进那人的怀里。
尤钰段抱紧怀里小小的身躯,这时才想起自己还不知道这人的年龄,便出口问他。
千谙捏着声音埋怨了他一声,说道,十九了。
尤钰段点头嗯了一声,却不再说话。
那人呢,来的洄渊宫的时候似乎也是十九吧,如今都过去两年了,那人也二十一了。
想着想着尤钰段狠狠晃了晃自己的脑袋,想着自己怎么能又想起那个贱人来了呢。
下意识地又抱了抱怀里的千谙,意识到这个人还在的时候,又继续开口问,你喜欢现在的生活吗。
千谙却出乎意料地摇了摇头,咬着鲜红的嘴唇说道,不喜欢。
为什么呢。尤钰段起了兴趣,坐起身子问他。
千谙低着头说道,以后你都不是我一个人的了,我不喜欢这样。
尤钰段盯着千谙看了一会,笑了起来,但是那笑声变得有些变味,带着血腥味的残虐。
尤钰段竟然松开手,将千谙扔掉地上,他对着千谙怒吼道,你怎么敢独占我一个人,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
你以为你是林乍疏那个贱人吗
第八十八章:相遇不相识
我一夜没睡,到了早上又开始犯困,精神很是不好,一直赖在床上。
身边的桠桠早就醒了,嚷嚷着喊饿,我只好赶紧爬起来。
起床了之后,却没看见傻子,不知道他到底跑到哪去了。
抱着桠桠出门,正好碰见回来的傻子,傻子手里拿着热腾腾的食物,但身上却有很多不知道哪里来的青紫,衣服也都破了,但还对着我傻呵呵地笑着。
我这才反应过来,他是去替我们找食物去了,忙拉他进来。
傻子只管坐在桌子边上,直向我递着食物,说,河河,吃,吃,好吃的。
我让他放下手,严肃地问道,哪来的。
傻子放下食物,说道,买来的,买来的。
我又问,那你给那个人钱了吗。
钱,没有钱,没有。
我大概猜得出傻子估计是没钱付给人家,结果被人给打了,上前揉了揉他的伤口,然后从怀里拿出一串铜板说道,以后买东西要给别人这个,知道吗。
傻子摸了摸那串铜板,很是高兴地揣进自己怀里了。
我却很是难受地叹了声气。
吃完了饭,听说今天皇帝回到外面巡游一下,很多人都去围观了,我们反正也是闲着没事干,就带着傻子和桠桠去看。
路上围了很多人,我听一些妇人说,新皇帝很是得人心,做的事也都是为了百姓的好事。
我探着头往外面看着,响亮的乐曲从远处传过来,能大略地看到那边路上,一群穿着锦绣衣裳的走过来,领头的一个骑着白马披着黄袍,仰头挺胸的,很是威风。
我正等着那些人过来,好让我看清楚一点。
身后忽然响起来一个声音,那人怒哄道,就是你,今天早上拿了我的早饭还不给钱。
我赶紧转过身去,看见一个虎背熊腰的男人正推搡着傻子,碗大的拳头正往他身上砸着,我赶紧上前去护着傻子正要解释这件事。
因为这件事,人群有些骚乱,我和傻子忽然被人推搡,正倒在马路中央,桠桠受了疼,哭得很厉害,我抬起头来,正好看见一双马蹄停在我的身边。
我知道这回惹了大事,赶紧站起来,向那人道歉,皇上,对不起,对不起。
尤钰段弯着眼睛,问我道,你叫我什么。
啊我有些口吃,不知道我到底说错了什么,只好赶紧跪在地上,说道,小民不小心跌倒了一脚,惊了圣驾,实在是很惶恐。
说完赶紧拉着傻子向他道歉,傻子不情不愿地跟着我跪下,但是怀里的桠桠还一直哭个不停。
尤钰段摆了摆手,让侍卫将我们赶出道路,我向那个男人道了歉,好好解释了一番,又给了他钱,他才心满意足地走了。
我心惊胆战地拉着傻子和桠桠往客栈走过去,却不料在一个小巷子里遇见了一群人,前面带头的那个人腰上挂着八把剑,看上去很是恐怖的样子。
我下意识地护着我身后的傻子和怀里的桠桠,心里想着这些人看起来不像贵临那群人呀,但还没让我想清楚,就被那些人击昏了带走。
矢车没想到自己竟是在这种情况下,再见林乍疏。
他站在尤钰段的后面,看见了马路上跌倒的他,抱着孩子,护着男人,变得不再像之前的那样孩子气了,但却成熟的让人觉得难过。
尤钰段装着很大度地放走了他们,却私语让矢车带人将他们抓回皇宫。
矢车立即带了几个心腹,到巷子里去截住那三人,但是那时,林乍疏看他的眼神里满是恐惧,并且很是陌生,陌生地让他觉得那人或许不是林乍疏,只是一个长得很像林乍疏的拥有着自己家庭的人罢了。
但是他还是遵循着尤钰段的命令,将他们击昏带回了皇宫。
尤钰段一天都还要巡视,一时半会也回不来,矢车将林乍疏安置在一个偏殿里,将小孩交给了奶娘,但对着跟着林乍疏的那个男人,矢车却有些难办了。
这人留也不是,去也不是,最后只好将这人锁进了大牢,跟那些无恶不作的杀人犯关在一起。
他心里是这样觉得的,就算这人不是什么坏人,那也肯定是拐骗了林乍疏的人,就算没有那么严重的罪,也应该被重判。
而,尤钰段一直到黄昏才迟迟归来。
进了偏殿正好看见闹着要找自己孩子和傻子的林乍疏,头发乱着,跪坐在床上,床下跪了一排的丫鬟,没人敢告诉他孩子到底去哪了。
尤钰段摆了摆手让他们先出去,那群人如遇大赦地赶紧退出去了。
我抬头看见来人竟然是今天早上在街上碰见的皇上,不由得有些恐惧。
尤钰段坐在我的床边,盯着我,让我背脊发凉,他说,你在街上叫我什么你还记得吗
我仔细回想了一番,想着我难道叫他皇上不对吗,他这么一问,眉眼带着严厉的,我更不敢开口,心里已经想过了很多的称呼,但都不敢说出来。
说,他又凑近了些,有了男人,就把别人忘得这么快吗
我怪异地瞅了瞅他,想着难道这人以前认识林乍疏吗可是怎么办,我不认识他。
我抓了抓脑袋,只好想办法转换话题,抓住他的手,问道,桠桠呢,你把他弄哪去了。
尤钰段一听我这句话,立刻就响变了个人似的,用力地甩开我的手,将我推倒在床上,贱人。他这样骂道,眼神里似乎能冒出火来。
尤钰段大步流星离开偏殿,又叫人看好了里面的人,给他点饭吃,但是绝对不能让他离开这里一步。
矢车此时正在奶娘那里,看着尤钰段生气地进来,粗鲁地一把抓起孩子,桠桠被他勒的难受,小脸涨得通红,哭得撕心裂肺的。
矢车不敢阻止他,只能干看着,孩子的脸变得有些发青,哭声也渐渐有些减弱,眼看着马上就没气了。
矢车拉着尤钰段,试图让他松开,他几乎要求尤钰段了。
尤钰段的眼睛里血红血红的,此时几乎已经失去理智了。
这个孩子是个孽种,他不是他的孩子,他是别人的孩子,是那个被他软禁的王爷跟林乍疏的孩子,他怎么让他活着。
第八十九章:疼痛能够回荡在我们各自的心里
孩子的哭声几乎已经没了,小小的身子软绵绵地被尤钰段抓着。
矢车忽然就跪了下去,他说道,他只是个孩子啊。
尤钰段看了矢车一眼,笑道,你也是跟他们站在一起的。
说完,将孩子扔在一旁,匆匆走了出去。
尤钰段刚踏出去,矢车赶紧将孩子抱起来,运着气功飞向巫宴那里,巫宴正在屋里研究着宫里的保存的医书,突然被矢车打扰。
矢车怀里抱着一个小小的几乎没有呼吸的孩子,巫宴赶紧接过手去看。
孩子还有呼吸,巫宴赶紧做了些补救措施,没过多会,孩子终于能够自己呼吸了,但是一直哭个不停,一直叫喊着要找爹爹。
这时候,巫宴才空下来问矢车,这孩子是谁的。
矢车有些支支吾吾,说道,林乍疏的。
什么!找到他了,他跟别人生了孩子!巫宴很是震惊。
不过,矢车又说了几句,宫主太生气了可能没有注意到,但是……我觉得他有些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巫宴拉着矢车急切地问道。
怎么说呢,好像是林乍疏,又好像不是他似的。矢车也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这种怪异感。
巫宴一边抱着孩子,一边拉着矢车出门说道,带我去看看。
不行,宫主不准。
巫宴立刻站住,盯着矢车。
矢车只好妥协了,真是拿你没办法,你可千万别做出什么事了,这阵子宫主喜怒无常地,谁敢干涉这些事情啊。
自从矢车对巫宴表过白后,对巫宴的所有无理或有理的要求都不敢推辞。
巫宴和矢车来的偏殿的时候,尤钰段一个人去了一个隐秘的宫殿里。
推开脏兮兮的门,就看见里面的那个衣冠整齐的男人,王爷坐在床榻上,点着油灯,看向来人,然后装作没看见似的,低下头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尤钰段怒气即刻爆发,挥着拳头就往那人脸上揍。
你孩子在我手上,我一定会让你受到生不如死的痛苦。
王爷脑筋只是转了一个圈,就知道他把桠桠当成自己的孩子了,想着如果桠桠真是自己的孩子的话,那该有多好,想着情不自禁地笑出声,嘴角还带着尤钰段揍出的血丝。
尤钰段看那人如此欠揍的模样,心里的愤怒不但没有发泄,反而积怨更深了。
走出门外,吩咐侍卫今晚不要给他食物,离开了王爷被软禁的宫殿。
巫宴和矢车抱着桠桠来到乍疏所在的宫殿里面,桠桠还是哭个不停。
我老远就听见桠桠的哭声,急忙跑到门口去看,那个腰间有着八把剑的人拥着另一个瞧着有些秀气的男子进来,那男子怀里的正是我的桠桠。
我赶紧迎上去,看都不看那两人一眼,赶紧将桠桠从他们怀里抱出来。
桠桠一进入我的怀抱就不哭了,但小脸还是抽抽的。
我一眼就看到他脖子上青紫的伤痕,瞪着送桠桠过来的那两个人。
矢车这时有些哭笑不得了,好心将桠桠送回来,还被背了黑锅。
但是巫宴却打量着我,问道,你是谁,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把桠桠抱回床上,看着两人似乎没有恶意,说道,我叫陆树河,我不认识你们,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巫宴和矢车对视了一眼,表情甚是严肃。
孩子是你跟谁生的。
我抱着桠桠,缩了缩身子,然后说道,傻子是桠桠的大爹爹。
傻子是谁。巫宴有些怪异了。
你们把傻子弄得哪去了,我们没有得罪你们呀。
矢车只是才想起那个跟着林乍疏的男人,对着巫宴耳语了几句。
巫宴的眉头皱的很深,仔细看了看我的脸,没错,尽管痕迹已经有些淡了,几乎看不清了,但是还是能认出那里有一道伤疤的,那是子鬼割得,不可能不是林乍疏。
你……认识林乍疏吗。巫宴这样试探地问我。
我身子一晃,不自觉地又往后缩了缩,问道,你们是谁,你们认识恒兆吗。
巫宴看了看矢车,想着如果林乍疏是记忆有些问题,可为什么林乍疏还记得刘恒兆呢。
门外忽然响起了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那人呵呵地笑了几声,说道,恒兆,叫的倒是很亲啊,恒兆。
尤钰段就像一个鬼魅一般,站在门口,庞大的身躯挡住了外面的阳光,我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而桠桠也记得刚刚是谁几乎要了他的命的,跟着大声地哭起来,眼泪砸在我的身上,就像火热的烙铁一般焦灼我的皮肤,我的心脏。
我赶紧搂着桠桠,一边拍着他哄他,桠桠哭得岔了气,打着嗝却还忍不住掉眼泪。
尤钰段慢慢滴一步一步地走进我们身边,旁边的巫宴和矢车也不说话了。
时间仿佛就被这个恶魔静止了一般,只要他不说话,就没人敢开口。
尤钰段将桠桠从我手里扯出来,抛给巫宴,怒吼着要两人滚出去。
巫宴犹豫了一下,想要说些什么,但被矢车赶紧拉了出去。
发怒的尤钰段恐怖得很,他坐在我的床边上,眼睛紧紧地盯着我。
我的后背一直抵着墙,手指抓紧了床单。
尤钰段就这样爬上来床来,手臂紧紧地束缚着我,禁锢着我的头,恶狠狠地吻上我的唇。
这样粗鲁的亲吻,其实两个人都不好受。
他承受着我的疼痛,而我感受到的其实是他的。
我被他紧紧地压在墙上,他将我的手按在上面,一只腿分开我的双腿,交错着夹着。
我口齿里流出不利索破碎的话语来,咿咿呀呀地不停。
而尤钰段就像没听见我说了什么似的,他只靠他的想法去做,去折磨我,尽管更疼的其实是他。
我挣扎着,喊叫着,却无人理会。
偌大的宫殿就像没有了别人似的,空荡荡的,似乎风一过就能引起回音。
地上是我的破碎的衣衫,床上是晕厥的我。
尤钰段赤裸着臂膀坐在床上,一杯一杯地喝酒,甘甜芳醇。
而他方才的所作所为其实都近乎自虐,而他的身上渐渐布满他方才下狠心对着林乍疏的制造的所有细小但疼痛的伤口。
第九十章:所有的坚守终于都崩塌
我醒过来的时候,身上已经感受不到疼痛了,只是紧紧盖着一张薄毯的赤裸身子让我回忆起昨天我们所做的羞耻。
地上我的衣服已经体无完肤,而这个房间却没有其他可以穿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