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叶+番外——回流之浮光掠影
回流之浮光掠影  发于:2015年04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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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晗抓住她的手,道:“等一等,我有话与你说。”

蕙宜只能讪讪收回手,立在一旁。

叶晗认真地道:“蕙宜,你进入叶家已经十几年,一直尽职尽力,叶某很是感激,但是有些话还是得说。”他顿了一顿,才道:“叶某已娶妻生子,不能另行再娶,多年来一直亏欠于你。如果你不想继续待在叶家,叶某将奉上厚礼,并为你另寻归宿。”

一番话,客气而疏离,竟是想将蕙宜送走。

蕙宜听后只觉晴天霹雳,怔了好久,才颤声道:“不,大少爷,你不能这样……”

叶晗苦笑:“蕙宜,我知道你不甘心,但我无法给你你想要的。”

豆大的泪珠落下脸庞,蕙宜扑到叶晗身上,哭的肝肠寸断:“不,不要赶我走。蕙宜知错了,蕙宜知错了。大少爷,不要赶我走。”

叶晗叹气,用手替她擦眼泪:“你没错,是叶某有负于你。”

“蕙宜哪里也不去,蕙宜要陪着大少爷。”她抬起哭的梨花带雨的脸,定定地看着叶晗。

“你回去好好想想吧。”叶晗道:“我等你的回答。”

“可是……可是……”她皱眉。

“怎么了?”叶晗问。

“我刚刚在大少爷的茶里放了药……”她低着头,小小声说道。

“药?什么药?”叶晗一惊,他刚刚并未察觉异常,那杯茶是实实在在喝下去了。

“不是什么有害的药。”蕙宜抬起头,急急分辩道:“只是些壮阳的……我,我好久都没和大少爷在一起了……”

叶晗哭笑不得,又不能大声斥责,只能安慰她道:“既然不是什么有害的药,你也不要担心了,回房休息吧。”

“我可以伺候大少爷的。”蕙宜望向他,眼里带着期望。

叶晗叹气:“不用了,你回去好好想想,别再干傻事了。”他拥着她,来到门前。

“大少爷,真的不用蕙宜伺候么……”她不甘心地又问一句,见叶晗肯定地点头,只能依依不舍地推门离去。

蕙宜刚离开,叶晗马上就找人去请大夫。刚才与蕙宜说话时,他确实感觉到下腹有火热的感觉。如果真是春药,强行运功驱除只能火上浇油,催发药效,而今之计,只有先找大夫看过,再作打算。

大夫不久就到,替叶晗把脉后,便道除了肾火旺盛,没有异常,并劝叶晗,应放宽心怀,顺应自然。

叶晗苦笑,只能应下。差人送走大夫后,又叫人打来冷水。

整个过程,燕回都在一旁看着,不发一言。直到人都散去后,他才问叶晗到底出了什么事。

叶晗把蕙宜下药的事简略说了一遍。

燕回面无表情,只是在听完后,生硬地道:“叶兄既不愿与蕙宜同房,可差人去请夫人前来。”

叶晗摇头:“曼真身体孱弱,受不得罪。我洗下冷水,捱捱便过了。”

燕回蹙着眉,半晌道:“不如,找个外面的女子……”

叶晗只是摇头:“我做的孽,无谓折腾别人。”说罢,便不让燕回再劝了。

第14章:荒唐

深夜,叶晗遣散众人,把自己关在房间,泡在冷水里。

刚开始,只是下腹微感燥热,一入冷水便清醒许多,但是随着时间推移,药性大作,燥热蔓延全身,他整个人仿佛陷入火海之中,冷水也没用了,神智开始模糊。

(此处省略400字)

一夜荒唐。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撒入房间,叶晗自沉眠中缓缓醒来。他昨夜似乎做了一个梦,梦中他得到了人生中从未有过的快意和满足,梦境结束后,身体似乎还带着餍足后的慵懒。

他失笑,坐起身,手撑在被褥间,感到些微的潮湿。

他低下头,看到床榻与地上的一片狼藉,点点殷红沾染锦被,片片碎布散落四周。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叶晗痛苦地抚住额头。

那汗湿的长发,那蜜色的肌肤,那颤抖的腰肢、那柔顺的迎合……

昨夜的荒唐并不是一场梦。

那人平凡的脸上,双眉紧蹙,一双眼睛却沾满了情欲。

燕回。

“燕回!”叶晗猛然清醒,既惊且怒,一边下床,一边大喊。

“燕护卫旧伤复发,与属下换了两日的轮值。”一个护卫在门外回报道。

说话间,叶晗已经草草穿上外袍,束起长发。他推门而出,直奔燕回的厢房。

燕回的房间空无一人。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叶晗逐渐冷静下来。他沉吟片刻,唤来管家,找个可靠的人整理房间,又派人去城里各家客栈打听,询问昨夜凌晨有没有一个高瘦的男人投宿。管家答应后,急忙下去安排。

叶晗站在燕回房里,等着消息回报。

他四下打量房间。发现房间干净整洁,并无太多杂物。窗下的小桌上,放着两本书,一本《六韬》,一本《棋诀》,皆翻得有些旧了。

叶晗几乎可以想象,燕回无事的时候,就坐在这桌边,拿起这两本书,细细翻看,他长着薄茧的修长手指抚过书页,留下抹不去的痕迹。

想到那修长的手指昨夜曾经那样地触摸自己,他的心毫无由来地乱了。

他不知道燕回来自何处,亦不知道他有何目的;这个男人突然出现在他的身边,日渐渗透他的生活;他不由自主地相信他,欣赏他,纵容他,却导致了今日的结果。

究竟是为什么?

叶晗烦躁地在房里来回踱步。他不知道该以什么态度面对燕回,但他迫切地想要见到他。

一个时辰后,管家来报,说是城西景隆客栈有人凌晨投宿,投宿之人身形高高瘦瘦。

叶晗本想即刻动身,却又想到什么,转回房拿了两个小瓷瓶,又吩咐管家照看家中事务,屏退众人,独自出了门。

第15章:别怕

叶晗来到景隆客栈,找到伙计仔细询问,伙计详细描述了一番昨夜凌晨投宿之人,面容平凡,身形与叶晗相似,穿着白衣,带着一把刀,于四更时分敲开客栈的大门。

叶晗突然想起昨夜自己野兽般撕碎了燕回的所有衣服,那件白衣,想是燕回在自己房里拿的。

递上一两银子,客栈的伙计爽快地指明了房号。

叶晗来到房门前,心情复杂。他抬手敲了敲门,“燕兄。”

房里除了呼吸声外,没有别的动静。

叶晗又敲了敲,提高了声音道:“燕兄可在房里?”

房里响起轻微的响声,然后是燕回比平常更为沙哑的声音:“叶兄请回吧,我没事。”

叶晗突然就心软了,声音更为低沉温柔:“开门,让我看看你。”

“我真的没事。”

“那就开门。”叶晗坚持。

好一会,房内复又响起声音,然后门被打开了一半。

燕回披了一件白衣,全身上下只有一张脸,一双手和一点颈项的皮肤露在衣服外。他平凡的脸上无甚表情,只是苍白的下唇上一道艳丽的血痕,平白显出一点情色。

叶晗怔怔地看着他的唇,眼神晦暗不明。

察觉到他的视线,燕回微微侧了侧头,隐去了半张脸,才开口道:“叶兄看到了,请回吧。”

叶晗有些艰难地把视线收回,“你没事吧?”

“皮外伤,睡两天就好了。”燕回道。

“我昨晚失了理智,那样对你……你为什么不离开?”叶晗苦涩地开口。

“朋友有难,当两肋插刀,何况只是一点小伤。”燕回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叶兄不须愧疚,燕回不是弱质女流,不会视贞洁如性命。”

但那也是极度折辱之事,你为什么还能笑出来?叶晗在心里悄悄地问,再开口,却是极尽的温柔:“让我看看你的伤,好不好?”

燕回摇头:“不好,叶兄还是请回吧。”说着,敛下笑容,露出一丝疲态,“我累了,恕不远送。”说着,就要合上门。

“等等!”叶晗用手挡在门板上,自怀里掏出两个小瓷瓶,递过去。“这是叶家家传伤药,粉末外用,药丸内服,你拿着。”

燕回看了看瓷瓶,终于还是接了下来。他又抬眼看着叶晗,缓慢地道:“叶晗,别怕。昨夜之事不会改变任何东西,让我好好睡两天,两天后,一切都会恢复原状。”说完,也不等叶晗回应,便直接关上了门。

叶晗被那句话定在当场,他看着房门关上,听着房内响起声音,又最终安静下来,只剩下浅浅的呼吸声。

叶晗这一生,从未被人如此安慰过。

他是长子,父亲虽爱护他,但更多的是期许;母亲疏离红尘,无论何事都不入法眼;后来的妻子,只是一味温柔有礼地顺从他;至于叶轩,年幼时,缠着他撒娇玩闹,长大了,却远走边疆,永不回头。

他独立地长大,撑起了叶家,身边人来人往,从没有人对他说过:别怕。

仿佛就算是天大的事,也有人帮他撑着。

燕回,为什么要这么说?

怀着起伏不定的心绪,叶晗在客栈的大堂里坐了一整天。

一整天,燕回的房间都没有半点动静。

黄昏时分,他终于还是忍不住推开了那扇门。房间里,燕回仍在沉睡着,这并不是习武之人应有的反应。

他急急来到床前查看,燕回的脸上并无异样。叶晗探了探他的额头,却觉得手下的皮肤触感怪异,感觉不到正常体温;他又握住燕回的手掌,只觉掌心烫人。

还是发烧了。

叶晗伸手就要拉开燕回的衣服查看伤势,然而燕回却在这时,醒了。他用滚烫的手抓住叶晗的手腕,虚弱地说:“出去。”

叶晗沉声道:“你在发烧,让我看看你的伤。”

燕回紧紧抓着他,不放手。

叶晗有些着急,又不能用力挣脱,只能柔声着:“你因我而受伤,若是出了什么差错,我万死难辞其咎。就让我帮帮你,好不好?”

燕回艰难地睁开眼睛,看了看他,才道:“你帮我抓个药就好。”仍然不放手。

叶晗无奈,只能收回手。他深深看了燕回一眼,道:“我去抓药,你在这里等我。”

他匆忙离去,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以轻功掠下大堂,吩咐伙计照看燕回,准备食水;又在转瞬间,奔出客栈,寻找大夫。

当他心急如焚地捧着煎好的药汤回到房间时,燕回仍保持他离开时的睡姿。

他轻声唤醒燕回,扶他坐起喝药。

他仔细地看着燕回的神情,看他因为坐起的动作而微微蹙眉,心中满是愧疚懊恼。

燕回喝完药,又吃了碗粥,叶晗拿来面巾要给他擦脸。

燕回又抓住了他的手,“你回去休息吧,我没事了。”

“等你伤好,我就回去。”叶晗道。

燕回微笑一下:“你不回去,夫人会担心的。”

“我长年在外奔波,她早已习惯了。”叶晗没有犹豫地回道。

燕回沉默下来。

叶晗想了想,迟疑地问道:“你是不是……带了面具?”

燕回半倚在床头,看着他,倒没有太多惊讶:“还是被你发现了。”

“为什么?”叶晗问道。

“燕回天生丑陋,不能见人。”燕回笑着说。

“连我也不能看吗?”叶晗低声问道。

燕回摇了摇头。

“如果我执意要看呢?”叶晗再问,眼里闪着奇异的光芒。

燕回一字一字,冰冷地道:“除非我死。”

叶晗惊讶地看着他。

燕回的表情又缓和下来,对叶晗笑了一笑:“别怕,我不是坏人,不会害你。”

一天之内,两次被人如此安慰,叶晗心情十分复杂,他蹙着眉,沉默地看着燕回。

“别这样看着我。”燕回低沉暗哑地道,“我会……”

“会如何?”叶晗问。

“你回去吧。”燕回没回答,而是闭上了眼,“我累了,想睡了。”

叶晗还是用面巾给他擦了一回脸,道:“我在隔壁开了个房间休息,你睡你的。”

燕回没再继续答话,他躺下,闭上了眼睛。

叶晗是在隔壁开了间房,可是他却没过去。

夜里,燕回开始发汗,半梦半醒间,浑身湿透。

叶晗给他擦汗,他却拽着衣服侧身向里躺去,叶晗无奈了,甚至想直接打晕或者点住他算了。最后还是无奈地叹气:“我先出去,你自己擦擦汗。”

叶晗出了房间,叫醒大堂里睡得正香的伙计,要了两套干净衣物,又回到房间。

房间里燕回已经睡着,依然维持着向里侧躺的姿势。

叶晗苦笑,既然如此抗拒他的接触,为何昨夜又要做出那样的举动?

转念一想,也许不是抗拒,也许燕回只是不想让自己看到他的伤,不想自己担心。

叶晗心思复杂,却又无法求得答案。

他把衣物搭在床边,看了会侧睡的人影,默默叹了口气,出去了。

第二日清晨,当叶晗敲门的时候,燕回已经起了,经过一日一夜的休息,清晨一番洗漱打理后,他又恢复成那个高大挺拔、沉稳可靠的护卫。他平凡的脸上已经看不出昨日的伤病虚弱,只是略显苍白的嘴唇上一道红色的印子,证明那一夜并非黄粱一梦。

“叶兄,我们该回去了。”他对叶晗说道。

蕙宜在想了半个月后,终于还是决定离开叶家。叶晗奉上银两,并为其选了一个鳏居的富户作为归宿。那富户虽无叶家富贵,但蕙宜是嫁过去填房为妻的,倒也算合宜。

离开的那日,蕙宜没让叶晗送,只留下一封信让人转交叶晗。

叶晗看过信后,随手便烧掉了。

第16章:谜底

叶晗和燕回又恢复成原来的关系,燕回仍是那个沉默寡言的护卫,从早到晚,他八风不动地跟在叶晗身后,甚至在夜里,他仍会和叶晗聊天、下棋、喝酒。

那一夜仿佛从来没发生过。

叶晗心下十分迷惑,面上却不动声色地维系这份不知是真是假的平静。

直到有一次出行南疆。

他们一路南行,在路上却遭到一个江湖人拦阻,对方指明要挑战惊鸿剑法传人,叶晗不应,他就一路跟着咒骂挑衅。最后燕回忍不住要出手,却被叶晗按了下来,“这人是冲叶家来的,还是让我来。”

然后,燕回第一次见到叶晗出手伤人。快、准、狠,没有半分留情,三招之内,对方被他废掉用剑的右手。

收剑的时候,叶晗冰冷地吐出一个字:“滚。”

其实叶晗与父亲十分相似,表面温和俊雅,实则冷漠自持;看似风流多情,其实只对自己喜欢的人用心;放下剑时是个翩翩佳公子,拿起剑就是个心高气傲的剑客。

叶晗比试的时候,燕回就站在不远处掠阵。看到叶晗出手,他也没表现出惊奇。只是到了客栈投宿后,他对叶晗道:“袖子脏了。”

原来在挑断那人手筋的时候,叶晗的袖子被溅上了几点血迹。点点殷红,衬在一身白衣上,极其突兀。

叶晗瞥了瞥衣袖,道:“燕兄介意?”

燕回点头。

叶晗二话不说,进房换了一套新的衣服。

燕回的嘴角露出一点笑意。

他们最后到达南疆,交易完毕后,东道主设酒宴款待他们。南疆民风彪悍,豪爽好客,每次酒宴皆以灌醉客人为荣。赴宴之前,随行的商行管事许立川因酒量太小,惴惴不安,于是叶晗便就让他留守客栈,夜里再前去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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