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家的圈养泰迪+番外——白水煮萝卜
白水煮萝卜  发于:2015年04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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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理他是明白的,但是真要接受却也是十分的困难。木爸看着一脸惶恐的儿子在心底叹了口气,这事儿能怪谁?

“爸……妈她怎么样了?”木安白小心翼翼的开口,父亲从小对他慈爱多过严厉,很多母亲不能理解的想法他也能给木安白支持。所以这一件事上,木安白放在父亲身上的希望远远大过母亲。

“还好,我看着呢。小白啊……真不能改了?”木爸小心翼翼的语气让木安白迅速的红了眼眶。

“爸!我就喜欢他……他以前一个人喜欢我那么久,受了很多委屈,我心疼。我也不想惹妈生气,但是我喜欢他这是事实,变不了。真要我改,我不知道改哪儿,除非改到那个人不是我自己……”

“唉!我……唉!你!这以后的路不好走……儿子,能杀死人的,除了刀子还有人心啊!爸就怕你走到最后一身的伤,那时候你妈可又要心疼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木家走的是严母慈父的路线。父亲一向是全力支持和疼儿子,考虑事情多数从儿子的立场去想,而母亲则更多的是站在自己认为儿子该走哪条路更好的立场去想。但是无论如何,他们的出发点都是为了儿子能够更好。

“他对我很好,爸,除了你们,这世上没有谁能有他对我那么好了。”木安白看向父亲的眼神带着期许。木爸从来没让他失望过,这一次他也会站在自己这边吗?

“我不管你们了。唉……你妈,我尽量。时间久了也会想通的。”木爸看着儿子黑亮的眼睛湿漉漉的带着渴求,心里软了。任严西对儿子有多好,他一直是看在眼里的。恐怕正如木安白所说的,这世上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如同任严西那样对他好的人了。他能这样想通,前期不是没有做过大量的功课。网上收集了很多的资料,也问了不少的父母。分析最后的结果,同性相爱的两个人最后不能在一起,大多数是因为父母和世俗的眼光。而有些比较开放的父母接受后,很多人也生活得很幸福。别的同性恋最后分开的各种因素在儿子这里都不会被成立,除了他们这一关。看着那些被迫分开的恋人的痛苦,和那些失去儿子的父母字里行间的懊悔悲痛,他沉默了很久,决定亲自过来看看。任家的态度和儿子的祈求最后都让他退步了。罢了,他能幸福开心的活着,不就是当初自己对那个刚生出来的小小糯糯的奶娃娃许下的心愿吗?

开学的前几天,木安白和任严西一起回到了学校。他的腿脚依然没有痊愈,但是有任严西在做很多事也并没觉得不方便。

母亲依旧是在冷战状态,虽然木爸的劝慰让她已经冷静了下来,但是她还是倔强的不肯接儿子的电话。任严西坚持着每天给她发短信,她也从来不回。木安白虽然难过但也很看得开:“我妈是挺倔的,但是总会软下来的。”任严西摸摸他的头发,自己曾经说过要让他幸福,但是如今连父母这一关都不能一个人扛过来。

“哎,任严西,那个猥琐男怎么样了?”自从孟天琪企图诱拐木安白不遂之后,他的代号已经从帅大叔变成了猥琐男。木安白清楚,任严西绝对不会放过他。两人这么多年的相处,对彼此的了解比对自己还要深刻。任严西是什么人?他把木安白看得比自己的命要重要一千一万倍,当初苏成那一脸五彩缤纷的杰作肯定是他搞的鬼,孟天琪能不能活着估计还是个问题。

“黄瓜残,满地伤,此生只能隔江犹唱后庭花。”任严西不带一丝感情的复述了当初他询问木安白要怎么处理这个人的时候,小孩咬牙切齿的回答。

“噗—!!!你真给他弄残了?”木安白瞪大了眼,有些不可置信。这样的结果恐怕比要了那个人的命还更让他不能接受。

任严西不带丝毫感情的点点头,小孩以为自己只是弄残了他,哪有那么便宜?他不是想玩木安白么?任严西眯着眼想,那我就让你一辈子不举,只能被人玩!

“不会被查到吧?”木安白有些担心,这怎么看也像是犯法的事情啊。

“不会。”任严西照例摇头,伤残当然只是出车祸后的意外,除了下面,他脑袋肯定也被撞出了什么问题,有些神志不清自己跑去男馆卖,关他任严西什么事?他置身事外撇的干净,就算有人怀疑,也查不到什么证据。

“任严西,我以后如果给你戴绿帽子了,你也会这样对我吗?”小孩巴着眼怯生生的望着他。他从来不知道原来任严西可以这么可怕。

“不。”任严西低头看着他:“你会背叛我吗?”

木安白看着他眼里有些渗人的光,赶紧的摇头:“我只喜欢你。”

任严西满意的点点头幽幽道:“我不会那样对你,我只会把你锁起来,一辈子也不放出去。你可以试着背叛一下,那样我就能有借口锁住你了。”

小孩收起脸上假装的惊慌表情,把头埋在他的脖子后懒洋洋的笑道:“呐,任严西你现在就把我锁起来吧。反正我本来就是你一个人的。”

“你是我圈养的。”男人低头,平淡的声线却带着说不出的满足感。

——正文完——

小番外:

收拾好行李,任严西一个人坐上了飞往B市的飞机。第一次没有直接跟小孩道别,就这样落荒而逃。他侧过脸看着机窗外飞快后退的云层,松开了至登机开始就紧握的左手。那枚狼牙赫然躺在掌心,牙尖已经刺进肉里,沁出点点血迹。

“先生!你受伤了?”身边漂亮的女士的声音带着些讶异和关心。他转头冷漠的看了对方一眼,默不作声的回过头。那女士见他这样,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递过去一张纸巾,但是他却没有接。

很想丢掉,连同过去二十几年的回忆一起丢掉,但是舍不得……手伸向机场垃圾桶的时候,他的心脏,比现在手心划破的伤口要痛上几万倍。

不是没想过去争取,不是没想过就那么自私的把那个人圈在自己的领地里,永远也不让别人去触碰。但是他会不快乐,木安白会不快乐。他黯淡的眼,他憔悴的脸,都是他想都不敢想的梦魇,更何况,一想到那样的小孩是自己造成的,心里翻腾的苦涩和疼痛都叫嚣着:不可以。你亲手将他放在心窝里,宠了几十年,结果却要为了自己自私的占有,而让他不快乐吗?你做得到吗?

做不到。至少,以一个普通朋友的身份站在他身边,他还会冲他微笑不是吗?如果那双眼睛里,刻上对他的仇恨,任严西想,他可能会疯掉。

那就这样吧,在他身边默默的守着。就算你不属于我,我也会将自己的全部奉献给你,任严西绝望的闭上了双眼。

这是任严西唯一一次放假并没有去公司实习。他把自己关在屋里,一直沉默着。任母打开房门,只见一片漆黑中,儿子坐在床前地毯上的身影,孤独而悲伤。她打开灯,灯光亮起来的那一刻任严西微微皱了皱眉。然后她就看见他周围滚了一地的酒瓶。他靠在床沿,一条腿曲着,一条腿伸直,低着头所以微长的刘海遮住了眼睛。这是她的儿子,那个一向冷静自制的儿子,如今这样的颓废。

“严西……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小白他……”任母觉得很担心,这样的日子已经从他回到B市持续到现在。她知道儿子喜欢男人,而那个男人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木安白。儿子对他的疯狂执念是她从未见过的,木安白从小到大用过的所有东西,所有相片都被他完好无损的收藏着,甚至连一颗掉了的纽扣,用过的本子,都被他整整齐齐的收在自己的储物柜里。任严西何曾对什么事物产生过这样大的兴趣?除了关于木安白,没有。他对自己的父母甚至都是敬爱却不亲昵。所以她断定,木安白出了什么事,很有可能是他拒绝了自己儿子。

“他……有女朋友了。”很长时间没有开口说话,任严西的声音变得嘶哑。这些天,他闭上眼都是小孩的影子。他守了这么久,害怕小孩厌恶的眼神而不敢告白,却最终敌不过命运的安排。他的木安白,属于另一个人了。

任母不知道如何开口,这样的事情,可能比他被拒绝了更让人难过。她曾经是反对儿子喜欢男人的,但是反对却改变不了事实。虽然无可奈何,但是心里总是期望他有一天能够回头。而现在,看着这样了无生气的儿子,她却觉得十分的心疼,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颓唐的任严西。如果可以,她甚至希望木安白能够和自己儿子在一起,只要他不像现在这样,充满了绝望。所有的母亲,都是爱自己的孩子的。

“你现在,像什么样子?!畏畏缩缩的像个男人?!给我爬起来!今晚公司聚会,你必须到!”任天泽的声音从门边传来,他看着自己意气消沉的儿子,满脸怒火的咆哮着。即使嘴里生气的大吼,但是心里却还是觉得心疼,儿子这样他也高兴不到哪儿去。与其他被拒绝这样一直消沉下去,他宁愿任严西和木安白两个人在一起。

五光十色的宴会现场穿插着各种各样的人,他们脸上带着或平静或献媚的笑容。任严西冷着一张脸,跟在父亲身后接受众人的新年祝福。

西装裤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他掏出一看,熟悉的名字跃入眼中。沉默半刻,直到手机停止震动,他握紧,抿一口左手酒杯中的酒,觉得那味道苦涩得直漫进心里。每年放假他都会离开木安白的身边,但是却很少打电话回去,因为他害怕自己一听到那边的声音,就会忍不住思念而跑回去。他打的电话少,而木安白除了他的生日却从来不会主动给自己打电话。他说,都是哥们这样矫情干什么?

电话再次震动的时候,任严西觉得自己已经有些醉意了。他走到安静的角落,接通了电话。那头的人带着委屈的抱怨声传入耳中:“任严西,你怎么不接我电话?”

“宴会。”他简短的答复。

“你最近怎么了?不搭理我就算了,走的时候也不跟我说一声。我最近很听话啊,又没有晚睡也没乱吃零食。”小孩絮絮叨叨的声音传进耳内,他却觉得痛苦万分。我知道你很乖,那你能不能答应我,不要和她在一起……因为我想和你在一起。这样的话,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

“很忙,挂了……新年快乐。”他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挂断了电话,深呼吸,想要将胸腔里的痛楚挤压出去。

“你还好吗?”可能看出他有什么不对劲,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放下自己的酒杯走了过来。

任严西摇摇头,转身想去角落的沙发坐一下。没想到男人却跟了过来:“你的状态不怎么好,喝醉了?”

任严西抬头望他,这是一个很……英俊的男人,他有着完美的身材比例和棱角分明的脸。一双斜飞的剑眉下是如盛入了寒光般清冷的眸子。这样的人,不像是爱多管闲事的。

“我叫萧卫。”男人递过名片,任严西接过扫了一眼,萧氏集团的副总。他是萧家的公子,在长辈中和自己一样被看好的集团接班人。

“我总觉得你和我很像,某些方面。”萧卫看他不说话,也不生气,身子放松瘫在身后的沙发上。他知道任严西喜欢一个男孩,某一次出差回去母校,曾经看到这位不算太熟的任氏公子失魂落魄的望着一对男女离开的背影。他能清楚明白的看见,他的目光牢牢的锁在那个男孩的身上,带着求而不得的痛苦和无望。

这样的任严西,让他联想到自己,苦苦追寻的人,他留给自己的总是和别人相依相偎的背影。

“不管如何,我还没有放弃,我想总有一天,他会知道我的好。会回到我的身边,只属于我一个人。”萧卫盯着任严西面无表情的脸,像是在说给他听,又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寒假很快结束,任严西回到了学校。躲了小孩大概一个多星期,终于也被他拦住了,但是两人没说到几句话一个同部门的女生就过来把他拉走了。他没有犹豫的跟着那个女孩子离开,留下木安白一个人孤单的站在原地。没关系,他还有余静……可是自己,如果再站在那里,恐怕会忍不住把他紧紧的抱在怀里,打破两人之间已经岌岌可危的关系。

接到林墨南的电话,他穿着拖鞋就往外跑。气喘吁吁的跑到足球场,看着那个人赖在地上,一脸迷糊的样子,心里狠狠的紧了紧。他在这里一个人喝闷酒,是为了余静,还是为了他?

“任严西的女朋友……抢走任严西……我的。”小孩醉后的喃喃自语让他惊喜若狂。虽然不知道他从哪里得来自己有女朋友这样奇怪的消息,但是那句“我的”却让他瞬间失去了理智。

后来小孩担心他离开,想抱却抱不稳他而嚎啕大哭,然后直到那番直白的告白,他循着本能安抚着他,但是整个人却如同踩在云端,觉得美妙而不可置信。像是被人抢了最珍贵的宝物,但是最后却得知那宝贝上早已刻上他的名字,无论他在哪里,都会回到自己身边。

终其一生,任严西都不会忘记那个足球场的夜晚。因为那天晚上,他得到了自己生命中最珍贵的宝贝。

“怎么还不睡?”木安白翻个身,带着浓浓睡意的问话像是他平时撒娇的模样。

任严西侧身将他圈在怀里,默默的盯着他红润的唇。将人搂紧,细碎的吻落在他的脸上,唇上,下巴,还有颈部。

“怎么啦?”好像感觉到这人的不安,他伸手抚上他的背,有一下没一下的安抚着。任严西对于他,很没有安全感。他能够清晰的看出男人眼里想要将他囚禁的愿望,但因为害怕伤害他而克制着。可能是因为期望一份感情太久,突然得到却害怕某一天会失去,所以他才会这样,总是喜欢紧紧的抱着他。如果他和某个女生走得太近会特别的不高兴,在一起的时候一转眼看不见他会变得惊慌失措。这样的状态在他经历了绑架和车祸之后变得更加的明显,并且一直持续到如今两人都大学毕业。

木安白尽可能的安抚他,不管是语言还是动作,都表示着自己只爱他一个人,永远也不会离开他的身边。只有这时候,男人才会安下心来,变得温顺。

“我在呢,任严西。”木安白在他怀里动了动,伸手挽住他的腰,像是把自己嵌进他的身体里低声道:“我不会离开的。明天我们不是还要出去踏青?你是不是又做恶梦了?我没离开你。”

“唔。”两人交颈而卧,任严西在他颈后留下淡淡的吻痕,整个人才渐渐放松下来。小孩出车祸的时候,他一直保持着冷静,虽然心底的担心和害怕几乎将他淹没,但是他知道自己一旦崩溃,很有可能照顾不好躺在病床上的他。每次看着床上毫无生气的人,心底一阵压过一阵的恐慌和不安都在撕扯着他的灵魂。这份不安,一直埋藏着,延续在他之后的生命里。很多个夜里都不能安眠,梦见他挥手离开。只有睁开眼,实实切切的感觉到这个人在身边,那些梦里的绝望才会渐渐淡下去。

“任严西,我会陪着你的。闭眼睡觉好不好?我就在你怀里。”木安白乖乖的搂紧他的腰,在他唇上留下一个吻。

“嗯。”任严西闭上眼,感觉到怀里小孩真实的存在,渐渐的进入梦乡。

“你这样……让我觉得用一辈子来陪着都不够。”木安白抚着他的脸苦笑。好像不管怎么爱,都觉得不够,因为任严西给的真的太多太多了。多到他觉得要穷尽自己生生世世的陪伴才足够公平。

黑夜包围了沉睡的人,床上紧紧纠缠的两人注定此生此世都应这样一直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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