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梦终结者——长乐思央
长乐思央  发于:2015年04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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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刚好是结婚的高峰期,两个人开车到当地的民政局的时候队伍还没那么长,等两个人拿到结婚证之后后面早就排起了长长的队伍。言末很自然地牵起了对方的手,苏鸠僵硬了一下并没有挣开,任由对方护着把他和他人隔开。

身后响起的都是祝福声和口哨声,只是领了证的两个人却看不出来有什么开心的地方。

“这下你该相信我了吧,那条项链给我,婚礼就安排在一个月后举行,我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来稳定家主的位置,顺便告知整个苏家这个消息。”苏鸠显然是很急迫。

“并不需要做怎样的公证,我已经联系好了附近哪家教堂的神父,明天他就可以为我们做公证。至于东西,我会在公证之后给你,作为结婚的礼物。”言末并不足够信任苏鸠,也没必要信任。

小心翼翼把那颗淡紫色的珠子托在手心,言末眼神复杂地开口道:“如果你同意的话,它明天会在你说“我愿意”的时候到你的手上,如果你想要强抢的话,今天就不要离开这里了。”

苏鸠眼神一禀,视线就移到了车外,他带过来的一群保镖被另一群人给架开,而那些人有意无意地做着攻击的姿态。比起他这群保镖,对方带过来的人显然要能干得多。

“你是在威胁我?!”苏鸠的眼睛已经危险地眯了起来,他虽然着急却也不至于被人拿捏着七寸威胁,之所以会选择这样的方式也只是因为图方便,言末这样的行为俨然很令他反感。

“当然不是威胁,我只是为了确保不出意外罢了。你应该学会体谅自己未来伴侣的担忧,除了时间提前这一点,我不会有别的要求,做人毕竟还是要有一定的公平不是么?”

苏鸠看着这张男人的脸,对方和两年前坐在他对面办公室的时候没有任何变化,只是身上的凌厉气息更外露了些,像个真正权贵人家养出来的贵公子。

苏鸠沉默了半晌,开口询问“你确定明日宜嫁娶?”

言末点点头:“我之前派对的时候查过了,这几天都是好日子。既然没有问题的话,我明天去接你。”

说起来这也是言末第一次和男人结婚,但和自己曾经仅有的那一场感觉也无太大的不同。

除了两个人带来的保镖和贴身管家之类和神父,根本无人来见证这一场略显仓促的婚礼。

因为观礼人数少,司仪这也是言末找过来的,是个很年轻的大学生。不过对方俨然很敬业,硬是坚持到言末说可以才离开。

接下来是婚礼最重要的部分,花白头发的老神父先是开口:“你们是否是在耶稣基督的指引下来到这里接收神圣的婚姻洗礼的?”

两个穿着分别黑白二色西服的男人点了点头。

老神父扶了扶自己的金边眼镜接着问:“言末先生,你是否愿意和苏鸠结为夫夫,按照圣经的教训与他同住,在神面前和他结为一体,爱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她,直到离开世界?”

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应了句我愿意。

神父满意的点了点头,又把脸转向苏鸠;“那么苏鸠先生,你是否愿意和言末结为夫夫,按照圣经的教训与他同住,在神面前和他结为一体,爱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他,直到离开世界?

苏鸠看了言末一眼同样说了句我愿意。

老神父把言末准备好的戒指拿了出来:“现在要交换戒指,作为结婚的信物。

戒指是金的,表示你们要把自己最珍贵的爱,像最珍贵的礼物交给对方。

黄金永不生锈、永不退色,代表你们的爱持久到永远。是圆的,代表毫无保留、有始无终。永不破裂。

言末,请你一句一句跟著我说:

这是我给你的结婚信物,我要娶你、爱你、保护你。无论贫穷富足、无论环境好坏、无论生病健康,我都是你忠实的伴侣。”

真是熟悉的话,言末思绪有些恍惚,但也只有几秒:“这是我给你的结婚信物,我要娶你、爱你、保护你。无论贫穷富足、无论环境好坏、无论生病健康,我都是你忠实的伴侣。”

神父把另一枚戒指放到苏鸠手上,“请你一句一句跟著我说:

这是我给你的结婚信物,我要嫁给你、爱你、保护你。无论贫穷富足、无论环境好坏、无论生病健康,我都是你忠实的伴侣。”

同样的苏鸠也把这段话重复了一遍。

老神父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请你们两个人都一同跟著我说:

你往那里去,我也往那里去。你在那里住宿,我也在那里住宿。你的国就是我的国,你的神就是我的神。

根据神圣经给我们权柄,我宣布你们为夫夫。神所配合的,人不可分开。”

等婚礼最后一步执行完的时候,言末总算是听见了那个冰冷的判定声:“恭喜乙方,本世界任务已完成,下个世界是乙方原世界,乙方将会在本世界滞留一日的时间。友情提示:下个世界请注意不要带入过多私人情绪,也不要试图干扰世界的正常进程。下面进入倒计时阶段,最后六十秒倒计时开始,60、59、58……”

“现在你答应给我的东西呢?”苏鸠伸出手来,要是言末反悔了他也绝对能够让对方生不如死。

言末把项链从脖子上取出来放在了对方的手心,感受到那珠子的温度苏鸠的脸上才露出个笑来,但下一秒对方的身体就直直地朝后到了下去,那颗好不容易弄来的珠子也瞬间化为了粉末。

“言末!”惊呼声从门口传进来,然后苏鸠就看到那个总是跟着言末身边的男人惊慌失措地对着突然昏倒在地的男人摸来摸去,试图把昏迷的人弄醒。

真是浪费他的感情,冷着一张脸的苏鸠大踏步地走了出去。只剩神父差点被怒到极点的安冉撕碎:“你老实告诉我,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第四十九章

重新回到灵魂状态的言末就蹲在自己的身体旁边,失去了珠子的项链被苏鸠无情地扔在了地上,而安冉的视线凝在昏迷不醒的言末身上,并没有注意到这一条项链。

言末伸手碰了下上头残留的淡紫色粉末,里头藏着的白色光团便晃晃悠悠地钻了出来重新回到了言末手上,当然这个场景除了言末和源零谁也看不见。

很快救护车就赶了过来,下来的医生探探了病人的鼻息,对那具尚温热的身体做了检查就对安冉摇了摇头,非常公式化的冰冷语气:“病人已经死亡了。”

言末就站在那具尸体旁边看安冉的反应,没有伤心,也没有绝望,更没有难以置信,男人只是抿唇微笑:“你在开什么玩笑,我的丈夫他只是睡着了。”

说完安冉把地上的那枚被苏鸠扔下的戒指捡了起来,固执地把戒指套在了自己的左手无名指上。那戒指比男人的手指要小一号,安冉用了很大的力气把戒指弄到了和言末一样的位置,面色自若,丝毫不顾及被箍得些许变形的手指。

在医生怜悯的目光下,安冉把躺在地上的人弄上了车,被无辜波及的神父掏出手帕擦了擦冷汗,在胸口画了一个十字。

等所有人都离开了,神父才把那条孤零零躺在地上的链子拾了起来,用帕子包好放在了上衣的口袋里。依他的观察,刚才那个男人一定会回来去这东西的。秉着对亡者的敬意,他决定暂时把东西保管好。

言末的身体一弄走,他也就跟着离开了。没了灵魂的滋养,那身体渐渐由温热变得冰冷,甚至还可能会出现丑陋的尸斑。到最后,散发尸体的腐烂的味道,从俊雅变得可怖。

尽管不肯承认言末已经失去呼吸的事实,安冉潜意识还是接受了言末的死亡,为了避免言末出现以上的现象,他把言末放在了浴缸里头。

然后像个佣人一样,仔仔细细地给这毫无动静的身体做清洁,眼神专注而虔诚,就像是他擦拭的不是一具没了温度的尸体而是神灵的雕像。

“真是可怜,居然流眼泪呢。”站在言末边上的源零难得语气里带上了一丝怜悯,“爱上你这样的人可真是悲哀,连一点温情都没有得到过,就什么都没有了。”

“明明答应了如果你成功了就给我机会的,为什么说话不算话?”言末看着安冉喃喃到,然后和那具已经开始变得冰冷的尸体并排躺在了温热的水里,这个浴缸很大,大到足够容纳下两个成年男人的身体。

热水很快淹没了安冉的头顶,“他很快就会死的。”源零看着浴缸里的人,语气冷酷,“他应该觉得幸运,很快全世界都会为他的爱情陪葬。”

真是痴儿,言末长叹了一口气,安冉的决绝和固执注定了他只能以这样的方式来陪伴自己死去的爱人,就算把他换成别的人也不见得会有多好的结局。

至少没有希望死得时候也不会那么难过,言末这样想着,对着源零开口:“没什么好看的了,我们先去看看苏鸠那边的情况。”

灵魂的速度总是极快的,特别是它知道目的地在哪的时候。几乎只用了一秒,言末和源零就到了苏鸠住的地方。

极其干净的地方,大厅里的任何一个角落都找不到半点污垢。设计也非常独特,只有简单的黑白两色,让人一进来便觉得压抑。东西一丝不苟地摆放着,鞋子也摆放得整整齐齐,根本不像是有人穿过。

玄关对着的半身镜也亮得惊人,言末瞥了眼镜子毫不意外地看到镜子里头什么也没有,他端坐着对方的沙发上,灵魂轻飘飘的,坐的地方自然也没有陷下去。

等大约过了五分钟苏鸠才开了门进来,保镖们守在门的外侧,没有吩咐绝不敢踏进半步。

珠子突然变成了粉末显然让苏鸠的任务完全泡了汤,把东西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抚平了所有的褶皱男人才把它放在了衣架上。摆放到一点位置都没偏,苏鸠才进了盥洗室把额上出的汗抹去。

只是一个脸部清洁而已,他就在里头待了近两个钟头。言末起身跟着他后头饶有趣味地看着对方用了十种清洁方式,冲了一百多道清水几乎要把那张俊脸洗得脱皮才住了手。

作为一个男人,苏鸠的力气并不算小,这么折腾下来,那张白如冠玉的脸不可避免地变成了红色,不过显然苏鸠并不在意,拿崭新的手巾把那些水珠擦掉之后就直接离开了盥洗室,连镜子里的人都没瞅上一眼。

这个时候房间里的电话铃声响了,是那位要言末手里东西的拍卖会主人打过来的电话,苏鸠开了免提,那个男人的声音就透过电话线传了过来,非常令人心醉的声线,低沉悦耳充满了引人犯罪的诱惑力。

“很抱歉乌先生,原本我已经把东西拿到手了,但不知怎么那珠子就突然消失了,而且珠子的主人也突然昏倒在了地上,估计现在都没能醒来。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拿别的东西来。除了这一项,我可以为您找到任何想要的东西,只要您愿意给我这一个机会。”

电话那头却传过来非常愉悦的声音:“不,苏先生您在开什么玩笑,东西已经被您送过来了不是吗?您要的礼物我已经叫人送货上门了,祝您生活愉快,如果有机会,希望我们下一次还能够合作。”电话瞬间被掐断,留下苏鸠怔在那里,满脸的难以置信。

过了大约两分钟门外头果然响起了保镖的声音:“苏先生,刚才有个哑巴快递员过来送了东西给您,包裹上头写着乌元,好像是个盒子。”保镖是地地道道的M国人,华语的发音不大精准,说起话来舌头总是卷着有点儿含糊不清。

保镖话音刚落门就打了开来,露出苏鸠那张极其俊秀又苍白得近乎诡异的东方面孔,这一次他的脸上难得有了血色,也没有像往常一样非得带了手套才肯拿过他们手里头的东西,只是嫌恶地看了他的收一眼,便把那包裹夺了过去。

包裹是以快递的形式寄过来的,不大也不沉。言末看了眼上头的字,寄件人的姓名分明是乌杬二字。这名字念起来有点儿熟,只是想不起来哪里见过了。言末很快把这个问题抛至脑后,看着苏鸠把那包裹拆开,露出一个黑色丝绒的盒子。

把盒子外头的丝带扯掉,一个小小的酒杯躺在那里头,雕龙画凤的碧玉杯,底端刻着一个小小的苏字,那杯子刚制作出来的时候本是纯粹的碧色,但现在杯壁却染上了点点暗色,像是干透了的鲜血。

大家族里头总是有些不足外人道的隐晦事,就像这个杯子,还有苏鸠这副诡异的性子。

把杯子放回盒子里头,苏鸠起身把东西搁在了自己的行李箱里,随即便命了自己的私人飞机把他接回苏家。在这之前他还特意把那道始终锁着的门上头又加了道密码锁。

这一次言末没有跟上去,而是待在苏鸠的房子里头,站在窗外头看着那架飞机在天空划出优美的弧线。

“还有半个小时,就会机毁人亡。”源零的笑容里掺夹着巨大的恶意,“这已经是能给他最好的结局了。”

说完这句话他就把那道锁得好好的门强行打了开来,堆积如山的纸张像山洪一样泄了出来。

言末低头随手抽出几张纸来,这些都是统一规格的信纸,上头全都是被涂得乱七八糟的内容,只有末端的收件人没被涂掉,毫无例外都是一个人的名字:言末。

冰冷的机械音恰当好处地响起来:“本世界正式进入崩溃状态,请乙方做好回归准备,时间公元1995年。”

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天,言末突然想起来那个名字的究竟在哪见过,那个名字念起了和契约甲方的名字一个音——无妄。

第五十章

“这孩子真漂亮。”几乎每个见到苏鸠的人都会这么说,苏鸠出生的时候并不像大多数婴儿那样皮肤又红又皱像只丑猴子,大概是在母亲的腹中营养充足,他出生的时候白白胖胖的,一看就极有福相。

当时苏家的家主,苏鸠的爷爷还为这个宝贝孙子摆了全城最轰动的百日宴,所有沾亲带故的都请来了不说,就连没什么关系的客户都请来给苏鸠添点福气苏氏所有企业员工都放假一天,发放福利。

一大家子人的精心呵护下苏鸠很快就从一个粉嫩的肉团子变成了玉雪可爱的小仙童,对苏家的那些长辈而言,苏鸠的表现已经无法叫他们再满意了。不管是本身素质还是乖巧的程度苏鸠都是苏家这几辈最出色的一个。

那个时候的苏鸠还是叫苏玖,是“投我以木李,报之以琼玖。”中的玖,人们眼中的美玉,也是苏家同辈中所有学习的榜样。

直到那一次的绑架事件,苏玖才开始变得越来越诡异,最后在成年那一天,征得家主的同意,把已经去世的老家主取得玖字改成了鸠,成了名副其实的毒药,令人避之不及。

没有人知道那一天究竟发生了什么,除了当时的苏玖。才十岁的孩子,碰上绑架也就算了,偏偏绑架犯还是个对孩童抱有某些不良兴趣的变态。

尽管苏玖身体没有遭受到实质性的伤害,但心理上显然还是受到了极大的影响。苏母曾经提出过为自己的宝贝儿子找心理医生,必要的时候进行微型的催眠。但不管是当时的苏老家主还是苏玖本人都拒绝了这样所谓的心理治疗。

“妈妈,我想要记得这件事,才能够不会永远活在你们的保护下。”那个时候的苏鸠睁着漂亮的黑眼睛用渴求的眼神望着自己的母亲,当即就让这个平日里作风冷硬的贵妇人一下子软化下来。

事情最后还是查到了苏家人自己身上,除了把人弄出来教训一顿,逐出苏家,老爷子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也并不阻止苏鸠一家三口对那人动什么手段。

人被抓出来过了两年,一向爱护儿子的苏家夫妇一点动静都没有,有知情的佣人就说是因为小少爷要求把罪魁祸首交给自己,结果一交就是这么几年没有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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