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子身份之许一世盛世江山 番外卷 上——南枝【有正文链接】
南枝【有正文链接】  发于:2015年03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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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气得要呕血,“我孙子都没有,怎么享受日子。”

宋惟便道,“灏儿是个不错的孩子呀。”

秦氏直接被她气得要晕过去,“都是老爷的错,当初为何要七郎娶你。”

宋惟却说,“要不是我父亲骗我回来成婚,我也不会嫁给您儿子。”

如此,婆媳直接闹翻了,秦氏被气得去住到了山上,宋惟倒是不在意,准备好了货物,就直接出海了。

她喜欢在海上的日子,而且和男人打架她也不会输,更不会去想秦氏那些糟心事,只秦氏一个人怄着气,连儿子也不理了。

许七去劝了她数次,她都非要许七把宋惟休了,两人达不到共识,许七就只好让她住在了山上,再说广州夏日炎热,她住在山上正好避暑。

许七回过神来,又看向十一娘,“你就劝劝母亲要豁达些,人生百年譬如朝露,不要去想子嗣问题了,有灏儿就很好。”

十一娘却是蹙了一下眉,道,“哥哥,您可以要孩子,为何不自己生呢。”

许七就道,“我不喜欢任何女人,我也生不出。”

他这话带着一点赌气的意味,说完发现对象是妹妹,不由尴尬了一下,又用了稳重的声音道,“海上人家,人命飘忽,何必一定要在这种事情上纠缠。”

十一娘心想咱们家算什么海上人家,但是看哥哥心情沉重,便只好算了。

之后许七去了福州,十一娘便又到了秦氏这里来。

秦氏问起家中状况,十一娘就说,“哥哥上了福州去看生意和查账去了,便让我前来接母亲回家,天气要冷了,回城里住,对母亲身体有好处。”

秦氏就又问,“宋惟回来了吗?”

十一娘就说,“嫂嫂还未回。哥哥说还得一些时日。”

秦氏就道,“我是不愿意看到她的。”

十一娘劝道,“嫂嫂也算能干,她亲自出海去镇着船队,哥哥就留在了岸上,更加平安。母亲为何不喜欢她呢。”

秦氏皱眉说,“她哪里有女人样子。又不是没有管事跟船,她非要自己跟着,和一群男人在一起,你哥哥也不管。”

十一娘就道,“海上人家,哪里注意得到这般多。”

秦氏说,“咱们是商家,哪里算是海上人家。”

十一娘只好笑了笑。

秦氏又说,“十一,你回来了,你得好好劝一劝七郎,宋惟不能生,又不让他纳妾,咱们不纳妾,睡几个女人还不成吗,有了子嗣了,就行了嘛。”

十一娘也唉声叹气起来,“哥哥已经同我说过了,说他不喜欢女人啊。我也劝过了,他根本不听。”

秦氏气得直接拍茶凳,“真是作孽,都是老爷做的孽,当年要是不送去季家,什么事都没有了。”

十一娘听她说死去的父亲,为尊者讳,只得闭嘴不言。

秦氏兀自气了一阵子,倒是觉得十一娘是个能说话的,就留在身边陪着自己住下了。

她不喜欢家里出去的姑奶奶许氏,季衡她也不喜,所以也不问十一娘京城的状况,十一娘看劝不动秦氏,最后也只好算了,觉得各人有各人的命,秦氏要这般气,谁也拿她没办法呀。

秦氏不放十一娘离开,十一娘陪着秦氏在山上住了月余,到十一月中旬,七郎夫妇携幼子许灏亲自上了山来恳请秦氏下山去,不然,这个年都不知道要怎么过了。

宋惟出海了近十个月,回来后皮肤都变成了蜜色,身体矫健,带着一种特别的美丽。

宋惟不喜欢珠翠满头,故而只是让丫鬟给编了辫子,头上又用漂亮的绸布包了一下,完全是个时兴的发型。

宋惟回来也见了几个贵妇人,贵妇人看她是这种发型,不由都很诧异,宋惟就胡诌说这是洋人里流行的,广州城里便还有人模仿她的这种发型呢。

不过她打扮成这个样子跑来见秦氏,就实在是有些不妥当了。

秦氏坐在堂屋上位,下面坐了儿子儿媳和女儿,她也不理七郎夫妇,只是让灏儿去了她身边,拉着他的手问他近来如何。

许灏已经六岁了,正在启蒙读书。

许灏就一一答了,秦氏到这个年龄了,很喜欢孩子,虽然这不是许七亲生的,但总比没有好,故而拉着许灏就很是欢喜。

她年龄大了,许七其实一点也不想让她生气,但是又不想妥协,便只能这般拖着。

许七放柔了声音说,“母亲,山上天气冷了,城里还是比较暖和的,您就随儿子下山去吧,让儿子孝敬您。不然儿子心里十分不好过。”

秦氏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宋惟,说宋惟道,“老七媳妇,你这是个什么打扮,能如此打扮着来见婆婆吗。”

宋惟便起身行礼睁着眼睛说瞎话道,“这是城里新近流行的样式,乃是从洋人那边流传来的。媳妇想着打扮得新鲜点来让母亲看看,说不得母亲心情好些,也就愿意原谅媳妇从前的不妥当之处,愿意跟着儿媳和夫君一起回城里去了。再说,马上就要过年了,母亲不回家主持大局,儿媳和夫君都感到恐慌,也怕人说儿媳和夫君对母亲不孝,让母亲在过年都不愿意回家。”

秦氏哼了一下,看向许七,许七也起身行礼说,“是呀,母亲,您就随我们一起回家吧。您不在身边,儿子同宋氏晨昏不能到您跟前恭听教诲,心中深感难过。再说,儿子最喜欢吃您老身边的厨子做的扬州菜,您不在,儿子真的吃不好睡不好……”

许七一脸讨好,又说些不着调的话,总算是把秦氏给哄笑了,再说女儿和孙子在,秦氏也不好当着他们的面太让许七宋惟难堪,便也就应了。

于是打点东西,第二天一家人“欢欢喜喜”回广州城了。

下山后,七郎就和秦氏乘同一辆马车,宋惟便去找十一娘说话,许灏便有丫鬟仆妇照看着坐另一辆车。

七郎搂着母亲嘴巴甜甜地说了大半时辰,秦氏的脸色才好转,只是还是唉声叹气,七郎就说,“现在家里又有哪点不好吗,母亲为何要这般不开心,这样让儿子心中实在难过。”

秦氏就说,“你让个女人给你生个儿子,我就什么都好了。”

许七好半天只好说,“我实在没法抱女人,不然就定然去生了。”

秦氏皱眉道,“你就只知道说混账话气我。”

许七搂着秦氏摇啊摇,还像个孩子一样,“母亲,这是真的,真不是气你,你看灏儿多好,听话懂事,老师也夸赞。”

秦氏皱眉不说了。

十一娘觉得宋惟其实挺漂亮,就是太黑了,而且举止上没有闺秀气,宋惟拉着十一娘问了不少京中事,又说,“我还没去过京城呢。”

十一娘就道,“嫂嫂什么时候去都成的,京中有咱们家的宅子,过去了也有地方住。”

宋惟就说,“皇上立后时,咱们家不是送了礼上京,那次我就说要你哥哥同我一同上京去祝贺,他偏偏不肯,而且还躲在书房里喝酒,我看他现在是有些避京城的,我也就不好再提了。”

说到这里,又问十一娘,“以前七郎同现在皇后殿下是一同长大的,且说皇后殿下和你长得很像,可是真的?”

她这般说时,就盯着十一娘仔细打量,十一娘笑了起来,“别人倒是说我们两人相像,但我看来,倒不觉得如何相像。再说,皇后殿下乃是男子,我是女子,如何比较呢。皇后殿下心怀天下,其雍容贵气和气势威严,自是不一般,我怎么能够相比。”

宋惟点点头,道,“我看到十一妹你便觉得十分漂亮,想来皇后殿下如传言一般姿容美艳,举世无双,也是可能的。”

十一娘便说,“皇后殿下从小便不同一般,他在扬州长到七岁才上京去,他住在扬州时,我也是见过很多次的,那时候便不同一般了,不只是长相,是气质稳重,文才出众,说是神童也不为过。之后十几岁,我又随着母亲上京,再看到他,他已是少年,更是如兰君子,遗世而立。他若是娶妻,我实在想不到何等女子能够相配,没成想后来做了皇后,皇上待他十几年如一日,据宫中传闻,皇上从没和他闹过脾气,两人互敬互爱,乃是最和睦恩爱的夫妻。”

宋惟笑了起来,“十一妹对皇后殿下如此盛赞,倒像是有爱慕之情了。”

十一娘吓了一跳,又笑了起来,“那是不敢,且也实在没有。我十几岁时候,看到皇后殿下,也只有崇敬,更何况现下我都二十七岁了。早就是老女人了,还生这种心思。”

宋惟拉着她的手道,“那你就是羡慕他和皇上之间的感情了。”

十一娘觉得宋惟身上有一种奇特的品质,和她在一起,就觉得一切都可以坦荡,她便说道,“羡慕倒是有的,如此恩爱的夫妻感情,我想世间女子都会羡慕吧。只是要找到一个如此的男子和自己相敬相爱却是难的。”

宋惟也点头,“听你这么说,倒的确是。”

十一娘又笑着问宋惟,“嫂嫂和哥哥呢?我看哥哥待嫂嫂也是十分好的。”

宋惟愣了一下才说,“我们的确是不错的,不过你哥哥心中有别人呀。”

十一娘其实也略微知道些许七对季衡放不下的事情,她自觉自己说错了话,就只好弥补道,“哥哥终身不纳妾,慢慢就会忘了之前的人,和嫂嫂做到一世一双的。”

宋惟说道,“其实我们在一起日子也挺好,他待我很不错,即使我父亲,也没有他待我好,我又有什么好不满意。”

一会儿,宋惟又说,“我倒认识一个不错的男人。过些日子介绍给十一妹你认识。”

十一娘红着脸说,“嫂嫂,还是罢了吧,我多大年纪了,早就定下终身不嫁了。”

宋惟也不笑话她,只是说道,“能遇到可以相守的人,什么时候都不算晚。在和你哥哥成婚前,我也是定下终身不嫁的。现在嫁了,其实觉得也还不错。至少有个可以商量事情的人,也能说些不能对别人说的话,要是我遇到什么事,也有他做后盾呢。”

番外之十一娘(2)

新年到来,许家一片喜气洋洋的气氛,不少许家的下属,也前来给主家贺新春之喜。

宋惟虽然对于管理那帮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手下得心应手,但是对于管理一个大家庭,那就是完全不行了。

之前家里是秦氏管,现在秦氏年纪大了,不要管了,十一娘子便只好帮哥哥嫂子主持家务了。

秦简扬穿着一件短打从侧门进来,迎面遇到十一娘,十一娘看他皮肤黝黑,脸上胡子拉碴,手里还提着一只水桶,以为他是从外面调来春节做短工的下仆,不由就叫住了他,“你怎么提着桶到这里来了?”

秦简扬很少和正经女人接触,他已经三十来岁,还没娶媳妇,突然看到天仙一样的十一娘,不由看呆愣住了。

十一娘已经二十七岁,自然已经没有了少女的娇俏,但是成熟女人的风韵和沉稳却更具有魅力。

秦简扬愣了好一会儿,在十一娘皱眉又问一遍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不由一边暗暗打量十一娘,一边想她的身份,他以为十一娘是许家的女管事,而且肯定已经是别人的老婆了,心里不由有些失落,回答道,“这桶里面是从北边海上钓到的马哈鱼,生吃最好,这是最好的一条,送去给许七爷和夫人。”

十一娘“哦”了一声,她不喜欢吃生鱼片,不过七郎和宋惟都吃,她从秦简扬的话判断他可能是宋惟的船队里的,也就不管他了,说,“那送去吧。”

秦简扬应了一声,看着十一娘带着几个丫鬟走了,他才继续往前走。

秦简扬虽然面无表情,心里却被十一娘勾得如同猫爪子在挠,完全无法平静。

十一娘身边的丫鬟对十一娘说,“方才那个男人,一直盯着姑娘您,真是无礼。”

十一娘便说,“好了,别说这种话了。他大概是船队里的人,在海上估计女人都没见过呢,被他看两眼,又少不了什么,就不要说了,不过也是我的错,以前府里没有女眷,船队的男人大约是可以直接被召进内宅的,我住在这里,再来让哥哥嫂嫂因为我改变规矩,怎么能行,再说我也不是小姑娘家了。”她嫂嫂,被她自动排除在女人和女眷之外了。

那丫鬟是新买的,因原来是官员府上的丫鬟,后来官员获罪,丫鬟便被卖出来了,十一娘就把她买了来暂时用着,觉得不需要太多言周教,而官员府中丫鬟最是在乎规矩的,所以才那般说了。

要是府中本来的丫鬟,倒知道府中的有些事情同外面不一般,不会说太多。

十一娘又去询问了给府中奴才发新衣的事情,然后就抱着两套衣裳又去找宋惟,路上又遇到了出院子去的秦简扬,十一娘看秦简扬一身短打,心想这个在海上跟船队的,又没个媳妇,说不得还没有父母,衣裳都没有人给准备,这天也不算暖和了,还穿短打,就叫住了秦简扬,让身边丫鬟将一套衣裳给了他,然后她说道,“这天气也不暖了,还是注意着些。”

秦简扬抱着那套衣裳回了外院里他专门的院子,发现那套衣裳做得很不错,穿上身,除了稍稍有点小,其他就完全合适了,他把里面的那套短打脱掉了,再把这长袍换上,就发现正好。

女人送男人衣裳,那可是专门传情达意的呀。

秦简扬简直要坐立不安了,心想这可是别人的老婆,不是欢场里的女人,能够随意染指吗?还是抢走她让她丈夫再重新去娶一个?

十一娘那完全是打发下人的姿态,倒没想到秦简扬已经这般想了。

她将另一套衣裳给了宋惟,说道,“这是我亲自给哥哥做的,算不得特别好的手艺,哥哥在家里时,就穿着做便服吧。”

宋惟将那衣裳拿起来左看右看,赞扬道,“还是你手巧,我的手除了拿刀剑,针线是全然不行的。你哥哥回来,我就给他。”

十一娘就笑着说,“嫂嫂你是巾帼不让须眉,一般女子才拿针线。”

别的女人都瞧不上宋惟这般在外面乱跑的女人,十一娘却很豁达,且很会说话,故而宋惟很喜欢她,又说,“我准备给你介绍个男人的,方才他还在呢,现下走了。等之后他再来,我找人叫你来看看。你也不需觉得不好意思,看得上就给我说一声,看不上就算了。反正我也还没同他说。”

十一娘尴尬不已,笑着赶紧打岔开了。

秦氏年纪大了,这几日又病了,许七郎要各处打点,忙得脚不沾地,秦氏又见不得宋惟,十一娘忙了家务事,又要去她跟前侍疾,晚上很晚了,才累得头晕脑胀地往自己院落里去。

她身边只跟着一个丫鬟提着风灯,两人走过花园子时,园子里本来该有灯,没想到却熄灭了,十一娘正想着第二天要叫园子里的管事去提点一番,没想到丫鬟手里的灯笼一下子也灭了,两人吓得一激灵,然后十一娘就感觉自己被人捂住了嘴,她正要挣扎,人已经昏迷了过去。

秦简扬还从没有对一个女人如此动心,所以,他直接下手将十一娘给掳走了。

在此之前,他也根本没有去调查过十一娘的情况。

怕调查了,知道了十一娘的丈夫是谁,反而没法下手。

不过,他好歹还是没有太过分,让了一个手下拿了自己的一封信去给了许七。

许七当晚回得晚,又喝了酒,就在书房里睡下了,第二天上午起来,他身边的贴身仆人才将那封信给他,说,“秦当家的昨晚着人送了这封信来,说他有事先走了。”

许七略微诧异,说道,“这是有什么事,我们还没有见面说些话,他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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