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小白遇上狐妖(穿越)上——彩色豆子
彩色豆子  发于:2015年03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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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芥道:“是。”

卜芥扬扬手,那群蚍蜉便跟着他下去了。

修竹子道:“蚍蜉未经教化,依其本份,说话直率,胡卿何必下杀手。”

蚍蜉招亲,可没安好心,阿洛血香一不小心就会成蚁后的早点。

胡虞臣凤眼一挑,象一只被抢了食物的花猫一样气冲冲地说:“我家的东西岂容外人窥视。”

修竹子不再接言,云淡风清地将甜白釉梅壶中的茶水执入青花压手杯后递给胡虞臣。

茶汤碧色,闻之若芝兰之气,饮之则齿颊留香,突然间胡虞臣的情绪也就不那么愤然了。

院墙外的小街传来橐橐橐的声音。碧海青天中一轮满月悬于其上,光彩越发清冽。已过子时,阿洛的哈欠一个接着一个地没忍住从嘴里跑了出来。

“卜芥,领洛公子到下面西厢房内休憩。”

胡虞臣拍了拍阿洛的手,让他跟着卜芥下去。

随着登登登的脚步声去远了,修竹子的手指沿着青花压手杯转了个圈,不期然间他的眉头微微蹙了个好看的尖角。他道:“茫市左近玳山上的琅阛阁阁主绿腰一直对胡卿念念不忘,胡卿带着此子,前来茫市,大为不妥。”

胡虞臣道:“是有不妥,但不得不来。”

“能问所为何事?”

“凤璎宝珠。”

“胡卿也求长生?”修竹子轻轻一笑道:“这世上皆是苦,要长生何用?”

胡虞臣应道:“此珠关乎一人下落,不得不寻。”

修竹子问道:“凤璎宝珠幻化成人后一向神出鬼没,据说除了黑山冥灵手上的黑矅水能判定其身份外,鲜少有人见过其真面目,南柯界中寻珠者大多都是跟风而行,如果此珠在茫市,胡卿凭什么识出其身份?”

“我听过其声音,并且他拿走了宿云庐一样东西,我想他好不容易拿走的东西,定然随身携带。”

“原来如此。”

月夜阑珊,庭院里的虫儿都杳寂了下去。一院的桂殿兰宫、画阁朱楼,千年之后不过是一段残垣断壁。那么人之情爱,千年之后……

修竹子对着阿洛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他随后道:“我看此子,并不愿意跟随胡卿。”

胡虞臣霸道地一笑:“那又如何,早晚的事。”

修竹子盯着手中的压手杯,淡淡地道:“怎可如此行事,你太过莽撞。”

修竹子向来散淡,即便是教训人也语气轻淡。故而,胡虞臣并没有气恼,反而玩笑道:“你又讲大道理。”

修竹子摇头道:“他不愿意,为其一;他的血中有香气,又太过孱弱,易引来其他妖类觊觎,为其二;人妖婚配是逆天,为其三,三者归一,你留他在身边恐非福气。”

“那又如何,我无所惧也。”黑夜中胡虞臣的凤目灼灼生辉。

言尽于此,于是修竹子放下茶杯清雅地一笑道:“夜露深重,我观天相怕是就要落雨,来日有缘,我们再行相聚。”

方才还月明如镜,此时却笼上一层薄雾,空气里散发着重重的雾意。修竹子离去后,胡虞臣方才趿上竹屐,回了西厢房。

西厢房内素净简洁,不大的梨木榻上置一顶素白纱罩,下置一张竹簟,簟上各放瓷枕、薄布衾。

凝视着毫无防备沉入梦乡的阿洛,爱意涌来,就象清晨露水中绽放的花儿一样让他心颤不已。

后来他握了握拳忍住冲动,将阿洛的被子掩好,合衣卧在了旁边。

第十六章:夜宴风起

寅时,琅阛阁,卧房。

怎样去见他?他见到我会怎样……

绿腰在一人多高的琉璃镜前徘徊,一地的衣衫如火般的热烈。末了,他挑了一件紫红的长袍,长长的袍摆一直拖到地上,一条金色的腰带束出妖娆的蜂腰。

他对着镜子喃喃自语:我越来越不象个男人了,我怎么那么想你今夜来看我。

赵亥走进来垂首说道:“找到胡小公子了,他在留园。”

“好。”绿腰猛地一转身,狂喜象火一样在他全身漫延。

“阁主……”赵亥的话未说完,然而绿腰已不见了身影。

晨光熹微,阿洛醒了。昨夜卜芥送他入房后并不拿乔,端来水、豆面之物让他洗漱后,方才离开房间。

应该是自己独睡的,与狐狸妖怪同榻?这个家伙一肚子坏水,想想都可怕,阿洛晃了晃头,有点搞不清状况。

不过狐狸妖怪真好看,对方的脸在晨曦中有若瓷白的玉一般,什么犀颅玉颊、玉质金相,诸般词汇尽都可用。

如果是个女的,我就喜欢上了,阿洛闭眼睛睛对着狐狸妖怪沉睡的脸发花痴。

不妨,一息间嘴被亲住了。

这是……

胡虞臣抱着阿洛死命地亲,象要将他的小东西吃掉。

麻、酥、软,阿洛全身象过电一般,这令他臊得发慌。

“一起天荒地老吧。”耳鬓厮磨,胡虞臣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这感觉,阿洛趁着对方放松,用力一挣,支起了身子,想要逃开。然而,一息间胡虞臣重新抓住了他,阿洛在惊乱中与他对视了。

某的眼睛亮得象清晨的朝阳,那一刻涌出的爱意化为蝴蝶的翅膀,在鲜亮的阳光中翩翩而舞。蝴蝶漫山遍野,成群结队,汇成了一条河流,它要拉着自己一同没入这熙日的洪流中。金乌之翼,可以生养万物,也可以熔化天地。那一刻阿洛怕极了,男男之爱让他畏如猛虎。

他们都没留意到,轩窗之外一张倏然出现的脸。

仅一眼,绿腰的心从高处急速下落。

风冷硬地咆哮、血液暴走,极度的喜悦刹那化为极度的怨怒。

我要杀了你们!他立在窗外,面容扭曲,一双手因为震怒抖动不已。然而,一霎间他硬生生地忍住了,他、他舍不得!

绿腰不记得怎样回的琅阛阁,只是当赵亥匆匆赶到大堂时,他已经杀了几名小妖来宣告自己的气愤。

“不可以,阁主。”赵亥一急,僵硬地跪在繁花地毯上。

“怎么不可以?”绿腰手上的修罗夜叉高高扬起,跪在下面的小妖早吓得不知躲避,几名新鲜的尸体示众般地陈列在堂上。修罗夜叉一闪,又一名小妖被挥成了几段。

赵亥不再说话,他匍匐于地,也许下一刀就落到自己身上。

绿腰一收,修罗夜叉回到了他手上,殷红的血水顺着刀刃流到手心,他的唇边一舔,血的腥膻刺激了整个味觉。

暴虐的怒怨好似平息了,他坐了下来面色煞白地平望着门外的远处,声音平静无波地说:“说吧,赵亥。”

赵亥埋头道:“阁主息怒,胡小公子一向有些招花惹蝶,此次想来也是图个高兴。”

“赵亥,你是这么想的?”

“其实阁主一试便知。”

绿腰盯着赵亥道:“怎么试?”

赵亥抬头道:“近日谣传凤璎宝珠藏于茫市,已有许多同族在茫市出现,阁主何不宴请诸位一聚,一来尽地主之谊,二来借机试探胡小公子一二。”

绿腰脸上的表情变得若有所思,随后他问道:“这几日亟酃镜中有无异象出现?”

“赵及一直守在亟酃镜旁没有发现,看来凤璎宝珠应当没有藏于茫市。”胡亥的话突然一顿,随后问道:“我们用不用把这个消息散出去。”

绿腰冷傲地一昂首说道:“不,就让那群自以为事的傻子好好地去寻凤璎宝珠。”

胡亥在下点头应:是。

绿腰突然将身子朝后一仰,立时细腰呈现出一个妖柔的弧度。他望着顶上的梁柱,小脸子荡出一丝笑容,随后他悠悠地说道:“赵亥你的主意很好,今夜我要好好地款待阿臣。”

他最后的尾音袅袅,近乎于妖媚,一个放浪形骸的绿腰又回来了。

夜晚来临,玳山之上琅阛阁内灯火辉煌。

阿洛不想来,胡虞臣也不想带他来,然而请柬上明明白白地写着:请胡小公子带新欢前往,看来功夫白做了,单独留下阿洛在茫市益加危险。

夜宴已经开始,胡虞臣坐在大厅之上,微笑地望向众妖。

七十二根烛龙照出了大厅的华美,十二名少年立在十二只银鼓上跳胡腾舞。他们勾手、叉腰、抬腿、扬头、回旋、舞姿翩翩,引人侧目。

五名乐者坐在墙角或吹、或弹诸般乐器。每当少年们转动加快时,乐声便转为激昂、每当少年们慢下来时,乐声又转为平和。

突然间,少年们回旋地越来越快,几乎让人看不清身影,乐声也跟着越来越激昂,正在高不可攀时,乐声嘎然而止,十二名少年同时稳稳地停在了银鼓上。

“好,实在是好,美食、美舞、美人,”上一位身形魁伟的北冥怪哈哈大笑,放肆的用目光打量那十二名少年。

“我这里的小妖哪里入得了北冥兄的眼,他们的美不过是水月镜花,若要论天生貌美……”主座之上绿腰笑语盈盈,他突然眼波微荡,瞟向胡虞臣身旁的阿洛道:“胡小公子身旁的少年当之无愧。”

虽然只是亲亲,但被狐狸妖怪亲了后,阿洛一直郁闷到现在,他坐在群妖宴上没有一丝的兴趣。我来做什么,参观大会堂聚餐?他无语地对着桌上带血的美食发呆。

绿腰的一句话将席上的目光都吸到了阿洛身上。这个人族少年小嘴长得十分小巧,不但生得美,而且血香诱人!

北冥怪的眼神赤生生地审视阿洛。

灵龟老一面打量着阿洛,一面与摇头晃脑的寅将军咬耳朵。

赤蛇妖攀着蝮子怪的肩膀对着阿洛笑得十分过份。

蠹妖一向孤僻,他面无表情,然而目光却狠狠地叼住了阿洛。

唯有长信侯端着犀角蟠螭杯对着阿洛点头微笑。

各妖诸怪种种不一。

成了众矢之的!感受到四方刺辣辣的目光,阿洛的心开始了走钢丝历程,他很想站起来振臂急呼:我又不是香喷喷的蛋糕!不用盯着我!

身形魁伟的北冥怪抢先开口道:“胡兄真会挑,这这小子不但能服侍好人,服侍完了还可以用来做下酒菜,这血香都让我忍不住了。”说完话的北冥怪,张开双臂哈哈大笑,似乎就等着果子小美人投怀送抱。

灵龟老捻着白胡子慢悠悠的在后面说道:“这小子的血香诱人,用其血炼冶血灵丹必是上品,若是将整个人都炼化后成血灵丹必是极品啊,小老儿真有心一试。”说完,他朝阿洛不停地点头,好象在示意:就请你贡献出生命,在我的丹炉里成就为一枚宝贵的丹药吧。

赤蛇妖此时将头靠在蝮子怪的肩上,他的小眼睛闪着猥琐的光,然而嘴巴上却说得非常文绉绉:“最难消受美人身,北冥怪太过生猛会吓坏美人,反失了美人的味道;灵龟老年老体弱丹药吃多了,反而不利于颐养天年。如果是我,可就是夜夜笙歌了。”

只是说完后他倏然变形,嗖地一下蛇头窜到阿洛面前,摇头晃脑地说:“怎么样?跟了我吧,果子小美人我会让你的日子过得很逍遥的。”

就在胡虞臣出手之际,他又唰地一下收了回去,冲着胡虞臣狡狯地一笑:“玩笑而已。”

蠹妖僵尸脸上面无表情,他一言不发,然而对方的血香已引得他的血液在体内疯涌了。

还是长信侯文明,他不但名字文明,而且长得文明,按照现在的说法就是一个带着金丝边眼镜的标准中年文明老男人。他饮了一口蟠螭杯中的美酒后,淡淡地赞了一句道:“真是灿如春花的人儿啊。”

鸿门宴,胡虞臣是早有准备。他神色慵懒地扫了众妖一眼,这才对着主座之上的绿腰凤眼一挑道:“我的小仆不过是一根狗尾巴,美人最重要的是魅,若论魅色谁又及得过阁主你呢?”

绿腰穿着一件紫金色的袍服,小腰象女人一样束得只堪一握,得了胡虞臣这句话,他在主座上笑得花枝乱颤:“卿真的是这样认为的吗?”

在座的大多都有那么点肖想绿腰的意思。若论容色之美,绿腰并不如何出色,然而绿腰的妖魅无人能及。于是,众妖又转移了流口水的对象,可恨的是,绿腰本事高强、心狠手辣,他不乐意与谁说笑,谁也拿他没办法。

即便是被他挑中,说话间他一翻脸,就只会落得做鬼的下场。

“当然。”胡虞臣站了起来对着绿腰微微一点头,随后举起蟠螭杯侧转身子对着众妖示意:“让我们为阁主的魅色无边喝一杯。”

于是席上诸位纷纷端起酒杯,一时觥筹交错,好不喧闹。

烛光之下仰头饮酒的胡虞臣身姿挺拔,宛若临风的玉树,让绿腰的心一阵阵地发痒。

此时,他整个人侧躺在胡榻之上,紫金色的长袍无意间撩开一道缝,隐约间露出一双白生生的小腿。他一只手支着头对着胡虞臣放浪地一笑,说道:“我看胡卿一表人材,与我的魅色无边倒可一配,现在可否上前来与我喝上一杯交杯酒,成就一对佳偶?”

早知绿腰这个妖怪喜欢胡小公子,没想到到了当众求婚的地步。

众妖伸直了眼睛,就等看好戏。

第十七章:夜宴——争斗

胡虞臣站了起来,望着绿腰不说话。

绿腰笑得妖丽迷人,他全身好象都笼在了妖丽的笑容之下,妖惑的气息从他体内散发出来,弥散了一片。他躺在榻上眼睛瞟着胡虞臣幽幽地说道:“难道胡卿看到绿腰不动心?”

真是妖孽啊!

看得北冥怪血脉贲张、馋涎不已,如果不是还有一丝理智,就要冲上去和胡虞臣争个你死我活。

老房子着火不得了,灵龟老直接闭眼。

赤蛇妖与蝮子怪贴成一体,共同抗妖。

长信侯面红耳赤,背转身子装作欣赏窗外夜景……

胡虞臣的灵力暗自涌上掌心,将这股妖力挡在身外,随后凤眼一挑似笑非笑地对着绿腰道:“阁主好雅兴,真是看得起胡某。”

“卿还不来吗?”绿腰的声音幽怨地在大厅中回荡。

胡虞臣依旧不动,他笑道:“阁主抬爱仅是玩笑,胡某岂能当真。”

大厅内鸦默雀静,满室的灯火通明,照得绿腰一双眼睛黑荧荧的发光。随后他腰肢一摆从胡榻之上坐起来,身上的妖惑气随之一收。随后他夸张地笑得前仰后合,待止了笑,才指着胡虞臣道:“我的确是耍笑,卿真是慧明。”

胡虞臣微微侧身,对着绿腰行了个半礼道:“阁主很是风趣。”

绿腰不在看向胡虞臣,他下巴一抬扫向席上众位道:“今日欢宴,似乎余兴不足。不若大家游戏若何?”

下面诸妖一片应合之声。

于是,绿腰站了起来豪放地举高双手,宽大的衣袖随之落下露出白嫩嫩的两段玉臂。

他击掌,立时一只象猫儿一般的小东西衔着一只小鼓跑到众妖面前。那小东西通身白色,唯有四蹄黑色。它放下小鼓,一双圆圆的眼睛滴溜溜地看向众妖,端得十分可爱。

“这是当康兽。”绿腰从腰上取下一朵红花道:“从我开始击鼓传花,鼓声落时,花落谁手,谁就要满足上家一个要求。”

这有什么意思?众妖脸上的表情如是。

绿腰微微一笑,声音突然拔高道:“只要不伤及生命,任何要求皆无限制,卿们敢玩吗?”

众妖一派哗然。身形魁伟的北冥怪首先涎脸笑道:“我可以要求成为阁主的新郎吗?”

绿腰随意地坐下,无意间长袍的叉缝开得加大了一点。他给了北冥怪一个妖冶的笑容:“凭尔要求。”

北冥怪头兴奋地大叫:好。于是众妖随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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