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金主之离婚夺子(包子)上——锦重
锦重  发于:2015年03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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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筱也觉得这还不够惨。放学之后,他带着方安去了影楼,那里有专业的化妆师和摄像师。她要求影楼的工作人员给方安拍出“特别惨”“小媳妇受委屈”的状态。

“妈,别闹了。”方安被王兰磨的仅剩不多的耐心,在李筱这里也快要用光了。他真拿这两妈没辙了。他偷偷给冬简打电话,要冬简了救场。

拍摄进行到尾声部分,冬简才来。他进门就看见方安跪在搓衣板上,洗衣盆顶在头上,胸前有一大滩鲜红,嘴角还有血丝,脸色苍白,双目含泪,化妆造型一级棒。

他忍不住先扶墙笑了会。

李筱特别尴尬:“你怎么过来了?”都看到拍摄场地了,再拿出照片就没多大意思了。不过还好,这个只是她好玩要求加的,真正表现出方安受气的照片,已经拍过去了。

“妈,你不是想去滑雪么?我给你办护照去。”冬简忍着笑,扭头就走。方安愤怒站起,指着他跟化妆师说:“给他也化上,我俩一起照。”

……

两人跪搓衣板的照片,很快出现在王兰手里,王兰带着厚厚的镜片,看了一遍又一遍,感叹说:“要是冬咚也跪在这里,就齐了。”

她收起照片指挥方安:“去给大家倒水啊,傻坐着干什么?”

李筱替方安说话:“赵阿姨不回来了嘛?让赵阿姨倒。方安在学校累了一天……诶,我说儿子,你干嘛去倒水啊,烫到手怎么办?”

说到一半,冬简去厨房了,李筱又为自己的儿子心疼。她跟方安说的时候,重点是对付冬简。可她心里,儿子还是很重要的,要对付的当然是王兰。

“还坐着?冬简能全端过来?”王兰质问方安。

李筱又接话了:“怎么就不能全端过来了,你要是心疼冬简,你就去帮忙啊,整天欺负方安算什么?”

这几天,对于李筱的找事,王兰基本不接话。但是只要她一接话,肯定能把李筱气个半死。

王兰耸耸肩膀:“我不心疼,你就让他端吧。他对方安好,我们领情。”

李筱:“……”可不嘛,她的儿子只有她心疼,王兰果然是假惺惺!

晚上,方安和冬简好不容易有时间独处了,两人把在影楼拍的“受苦受难”照贴了满墙,互相靠着欣赏。

可能是这几天,李筱和王兰一直找事,他跟冬简尚且忙不过来,根本没时间再彼此找事了,于是看对方格外顺眼。

冬简忙于安抚两个妈,也很难分出精力管方安。方安也是这样。

“你说,等我们俩老了,会不会一起联手言周教冬咚的媳妇?”冬简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向往。在他跟方安老的走不动道儿的时候,一起充当恶公公。

方安无力地把脑袋靠在冬简肩膀上:“我可不干那事。你小心冬咚彻底烦了,不孝顺你?我跟冬咚好着呢,他以后要是不养你,我可不管你。”

冬简就顺着话问方安:“你妈每天支你干这干那,你烦不烦?你不会讨厌你妈吧?”他挺担心王兰把方安给惹毛的。方安脾气是好,是能忍,可总得有个度,万一过线了,方安的脾气可不小。

不过当妈的有特权。他管着方安,方安不耐烦了就跟他离婚。王兰管着,方安还能真不孝顺王兰了?不可能,方安那性子,不算个好人,不过也不坏就是了。

“讨厌倒不至于。不过我是真希望我妈能从我眼前消失一段时间,让我回回血。”

他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第二天,居然看不到王兰了,李筱也不见了。冬咚刚起床,刷着牙四处找两个奶奶,楼上楼下,厨房卫生间,甚至车库他都找过了。

“说好的蛋糕呢?”冬咚抹眼泪,“不是说一睡醒就能吃到小兔子蛋糕嘛?这是去买了,还是溜了?”

方安也摸不着头脑:“我估计可能是搭着你老爸的车去买了?”

“你骗小孩子呢。李筱奶奶的化妆品都不见了,王兰奶奶的书也没了,肯定是溜了。”

这些方安没细看,他去两人的房间瞅瞅,果然东西都没收走了。可能因为仓促,好多东西都还在,如果不是两人最重要的东西都不在了,还以为两人只是出去买蛋糕了。

方安想起昨天晚上说的那句话,赶紧掏出手机呼叫冬简。接通后,冬简只说了句“等我”,就把电话挂断了。

冬咚一直缠着方安去给他买。方安不耐烦,拽他耳朵:“又不过生日,吃什么蛋糕!想吃什么时候不能吃,非得现在催着要。”

“你懂什么啊。想吃的心,一刻都停不下来。”冬咚窝进沙发很受伤,开始絮絮叨叨指责方安。

“这段时间,家里还有人管过我么?你们离婚就离吧,闹这么长时间也不管我。你俩闹完了,两个奶奶又闹,谁管我了。我就是想吃蛋糕,怎么了,等我长大了,我会开汽车了,就不麻烦你们了。你们都是老大,我是小弟,都欺负我,都不管我……”

说着说着,哭的更痛。

赵阿姨听见声音跑出来,抱着冬咚就哄:“别哭了,多大事,不就是个蛋糕,我带你去买。”

方安立刻就拿车钥匙:“走走,咱们立刻就出去,今天你老大,我们什么都听你的。”

三人都出了门。与此同时,冬简带了巨大的惊喜从路上赶了回来。

一开门……

第29章

方安和赵阿姨带着冬咚先去吃了蛋糕,后去了海底世界,到中午沿街找饭店吃饭时,却在某个小窄街发现了正在“享受”一顿暴打的杨卢。

“是虎牙的爸爸。”冬咚最先看见。大人们都在看饭店,他丢开方安的手,朝杨卢跑去,顺手还抄起了垃圾桶旁竖着的一把旧雨伞。

“这家吧,这片就这家还干净点。冬咚,你刚才说什么?”方安跟赵阿姨说完话,一低头发现儿子不见了。他扭头一看,吓得心脏立刻提到了嗓子眼。

眼看着儿子拿着雨伞已经冲到了小窄街口,方安拔腿就跑,很快就冲到了街口。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从来没能跑这么快过。当他满心都是对儿子的担忧时,身体的行动似乎不需要经过脑子,成了一种能发挥潜力的本能。

冬咚从街口又往前跑了两步,突然就被人伸手从腋下抄起,整个人被迅速举高高,吓得他尖叫了一声。

打的很专注的打手终于停下,朝他们这边看。抱头挨揍的杨卢也看过来,见是熟人,哽咽并且欣喜地喊方安的名字。

方安本想抱起儿子就撤,却听见有人喊他,定睛一看,挨打的居然是杨卢。他不由在心里默默叫了一声:壮士,打得好!

“你们认识?”打手神色轻松地取下手套。

杨卢站直身子,揉被打疼的后背:“是啊,他是我的病人。”

打手深刻的五官摆出一副玩味的表情:“哦,听说他最近在管一档子离婚的事,就是你的事吧。你要小心了,他特别厉害。我之前也请过他帮忙,让他帮我改善我和我妈的关系,他努力了好几年,现在我跟我妈从小吵小闹,发展成了断绝关系。他的本事可不小呢。”

方安又在心里加了句:那真是打的好!他看看杨卢,除了后背,好像哪儿都没事,至少脸上和露出来的胳膊上看不到挨打的痕迹,杨卢精神还不错,还能龇牙,可见打手并没有下重手。

他告别这两位,和赵阿姨一起去吃饭。到了饭店,掏出手机一看,有二十多个未接来电和五十多条短信,名字都显示是冬简。

这是出什么大事了?他现在外出自由的很,不是以前想出来还得打报告,经过冬简同意后,再由小马和保镖一起随行,才能短时间出来走走了。

这两天冬简情绪不太稳定,难道因为他出来的时间长,所以暴躁了?方安谨慎地先点看短信查看。

最后发的几条是这样的:

“你带着孩子滚,那就滚远一点,我已经让人定位你了。等我把你抓回来,你就永远也别想走出家门一步。”

“你敢背着我带孩子走!我做错了什么,你竟敢背叛我!我不会放过你的!你以为没人跟着,我就找不到你们了,别做梦了!”

稍早一点的:

“我哪里做错了?你说话啊,不接电话算怎么回事?你真的要带孩子离开我?”

“不不,你没去补课班,是带孩子出去玩了对不对,你才没有离开我。”

“你要离开我?”

“你不会的。”

“你会的。”

“不会的。”

“你觉得我没救了,要走是么?”

最早发的:

“你去哪儿了不接电话,我没有管你的意思。不过你快回来,我想你了。”

“接电话啊。我做错什么了?你说我都改。”

“出去玩了?”

“去哪了,怎么不接电话?”

耐心看完五十多条短信的方安头疼的要命,冬简一个人在家胡思乱想个什么劲儿,真有病!

他把电话打过去。

冬简这个时候已经把郭大庄等人都召集起来了,正在研究怎么抓捕方安。他们已经定位到方安在本市某个街道,要再把地点具体,还需要等一会。在本市的话,那就不是要离开他,冬简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一点。

被开除又光荣复职的郭大庄心情很好,但他不敢表露出来,只狠狠皱着粗眉说:“定位信息很快就发过来,去到这条街,把人抓回来,一个半小时就够了。您就放心吧。”

“胡说,谁让你抓他了。他是出去玩了,我只是看他安不安全,有你们什么事,都别杵着了,散了吧。”冬简已经确定方安不是离开他,当然不会贸贸然去抓人。

被召集起来说要抓叛徒的郭大庄顿时震惊了,他回头看看连追踪犬都带上了的兄弟们,简直要哭了。

就在他们犹豫着要不要走开的时候,有手机响了。

“混蛋快接电话,我是你主人。什么,不接!信不信主人分分钟削你。小妞快接电话,我是你大爷。什么,不接!信不信大爷分分钟调戏你……”

冬简很不耐烦:“谁的手机,关了!”

郭大庄:“冬总,您的。”

这铃声……方安太胡闹了,让他在下属们面前还有脸?冬简赶走多余的人,接通电话,方安暴怒的声音瞬间钻进他的耳朵里,虽然骂的很难听,但听在他耳朵里就是世界上最好听的声音。

“你他妈有病吧,我出来带冬咚玩会,怎么了?暑假都快过去了,咱俩管过冬咚么?你有脸当老爸么……喂,怎么不说话,被我骂哑了,我一会就回去了,别着急。”

冬简张嘴要说话,对方已经挂了。

方安挂断电话,脸色很难看。冬咚吃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老爸还在闹?我听虎牙说,爸爸得了精神病,那是什么病啊,像我的病一样难治吗?他真是的,在挽留你这么要紧的时候,他居然病倒了。”

“胡说什么,你才没病呢,你已经好了。”冬咚的病是方安和冬简的心病,一提起来心就疼。

一旁不怎么说话的赵阿姨突然说:“方安呐,我是个外人,本来不该管你们的事。但我来冬家这么多年了,冬简的脾气我也多少了解些。他常说什么,你离开他就不能活,要阿姨看呐,分明是他离开你不能活。”

方安胸口闷闷的,说不出话。

“自从你们认识,十多年了,他照顾你费了多少心血,比照顾自己还要费心费力。他平常自己吃什么,都不在乎,对于你的饮食搭配,他……”

“等等赵阿姨,我们才认识七年啊。”

“不是啊,十几年嘛,你们高中不就认识了?我记得他有本相册,是你跟他高中的合影啊。”

方安一脸迷茫。冬咚“哇哦”一声惊叹:“爸爸,你得了失忆症。”

……

回到家,车还没开进院子,冬简已经出来迎接了,满脸的焦急,如果仔细看得话,还有点点愧疚。方安看到他那丝愧疚,这才没张嘴就说他。

冬咚玩累了,在车上就睡着了,赵阿姨抱他回卧室,留下方安和冬简站在院子里晒太阳。方安站着,冬简就站着。方安不吭声,冬简也不吭声。方安把后备箱打开,冬简立刻跑过去帮忙拿东西。这副小心翼翼的受气模样,很快就把方安的怒火给浇灭了。

“你胡思乱想什么啊?”方安轻轻说他。

“我也管不住自己,就挺担心的。我这段时间总爱发脾气,总给你添麻烦,我,我……”冬简说着,竟然哽咽难言。方安回头看他,泪珠已经在眼眶边要流不流了,方安马上慌了手脚,扶着他进屋坐下。

冬简伤心的很:“我不能这样下去。要不,你带我去见杨卢,让他给我开点药吧。或许吃了药,我就能克制自己了。”

“吃狗屁的药。你根本没病。”方安抽不出纸巾,气的摔了盒子。

冬简脸色一变。

方安还背对着他跟纸巾作斗争,好不容易抽出两张,赶紧坐下给冬简擦眼泪,还气的不行:“你少听杨卢那个混蛋胡说,我看他那博士文凭肯定是假的。我今天还看见他挨揍了,人家请他调和母子关系,他不知道怎么弄得,竟然让人家断绝母子关系了。你说缺德不缺德?”

“咱俩这事,其实没什么。一开始就是我因为受不了你管着我,所以才想离婚的。现在我觉得你改变了不少,我的心态也不一样了,咱俩之间已经没有问题了。我不想离婚了,所以你不要再担心,只要你不说离婚,咱俩就一直过下去,好么?”

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冬简却还是开心不起来。方安等他答复等了半天,却看见他好久才深吸一口气,故作自信却严重缺乏自信地说:“那就好,我就放心了。”

“到底怎么了?”

冬简摇摇头不肯说,方安心急又追问。这几天冬简各种沮丧崩溃不自信,他都见到了,今天冬简尤其沮丧的厉害,在他面前,一点骄傲都不留了。冬简的精神状态,他也认为不太对,但他不信冬简会被刺激到得了精神病。冬简一定是有什么过不去的坎,非要逼自己走,才会弄成这样。

只要能迈过这个坎,就一定没有问题了。看样子,冬简现在还没迈过这个坎。

“你告诉我,咱俩一起解决。虽然我本事有限,但这世上没有什么难题,就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解决的。我以前在家想出去闯荡又害怕,整天想着我干这个赔钱,干那个被人蒙,这个人也坏,那个人也不好,可是我一旦迈出去脚步了,就再也没有什么石头能挡住我的脚步。”

方安看着他:“你别犹豫,说吧。”

“其实……我现在……没有安全感。你有了自由,有了事业,有了本事,还有了家里的大权,虽然你说你不会离开我,但这一切在我的掌握之外,我就、就没有安全感,总觉得会失去你。我克服不了这个难题,我试图劝自己放开手,我还主动去找了杨卢,求他帮我。”

“在你带我去见杨卢之前,我就已经去找了杨卢好几趟了。我想改掉自己的性格,但是我没办法啊。我一旦放手,就觉得会失去你。我习惯了掌控了一切。方安,你别对我失望,我现在改不好,慢慢就会习惯的。我不会再把负面的情绪表现在你面前了。”

方安听得心酸。他知道冬简在努力,却没想到冬简在背后的努力,比他知道的更多。他这段时间都做了些什么,除了发脾气要求冬简配合他,就是住在外面专心忙自己的事业。冬咚说自己被他遗忘了,其实冬简何尝不是被他忽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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