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 上——李子圆子杏子
李子圆子杏子  发于:2015年03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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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眼里皆是情动与情欲,可未待沈风逸回过神来看清楚,宋瑞猛地伸手遮住沈风逸的双眼,喘着粗气哑着嗓子,在沈风逸耳边低喃了一句:“莫看!”

沈风逸的双手紧紧绞着宋瑞的衣摆,喘息的频率不亚于宋瑞,心跳有如战鼓般,连自己的脑袋里都回响着“咚咚”的心跳声。

宋瑞倏地松手转身:“这药似乎让人发困,我,我有困意了,先去睡了。”说完逃也似地进了内室,独留沈风逸一人坐于原处,神情呆滞,右手无意识地举起按住自己的心口,似是在感受那一下又一下因宋瑞而跃动的心跳。

也不知坐了多久,沈风逸才算寻回自己正常的心跳节奏,施施然起身向内室走去,看着卷在被子里睡得安稳的宋瑞,心里五味繁杂。

小心翼翼地褪去靴子,和衣平躺在宋瑞身侧,也不盖被,就这么望着顶上黄色的帐幔自言自语:“我们,很久不曾同榻而眠了。小时候,我时常做噩梦,整宿整宿睡不着,都是你搂着我,一下一下拍着我的背,哄我睡觉。有一次,我看到蓉太妃哼着歌哄阿烨入睡,也央求你这样哄我,可你当时粗声粗气地拒绝了,说那是女孩子才会喜欢的东西,我纵使委屈,却也不愿反驳你。

可是第二天,你照旧拍着我的背哄我入睡,只是却用闷在嗓子里一般的声音哼起了蓉太妃哄阿烨的那首童谣。我问你怎么又唱了,你说,打小你母亲也哼这首哄你,反正会,哼两句给我听听也不费事。其实你不知道,第二天阿烨有特意跑来告诉我说,‘宋瑞是个笨蛋,跟我母妃学童谣学了一个下午都学不会。’那时候我就在想,老天收了我的父爱,夺了我的母妃,倘若种种苦楚皆为了换你一个宋瑞,我甘之如饴。”

第二十三章

床头的那支烛火终于烧到尾端,伴随着“噗嗞”一声,火光熄灭,四周陷入黑暗,只余从打开的气窗洒进来的点点月光。

沈风逸闭了闭眼,再睁眼时已是适应了黑暗中的视线,缓缓地侧过头去,凝视着宋瑞的侧脸:“可是,某天起,你突然不再肯与我同榻而眠。我再做噩梦时,你宁可整宿地坐在床边陪我,也不肯躺在床上,拍拍我的背哄我。这算是第一件不论我怎么求你你都丝毫不肯让步的事情吧。唉……”

沈风逸长叹口气,再次转过脸去看着床顶帐幔:“可至今,我都不知道你突然如此的理由。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我开始强迫自己自己面对噩梦,自己面对无法入眠的整个黑夜,我想,连你也有不肯搂我哄我的一天,我不能让自己留下任何弱点。

可后来,我被册封太子,刘直当夜饮鸩自尽,我陷入当年母妃自缢的回忆里无法自拔,我发怒发狂摔东西,甚至想冲出承景宫,在外处发疯,你怕我真的跑出去给皇后落下把柄,又不忍心用绳子捆起我,在其他人都不敢近我身的情况下,只有你不怕被我打咬,用自己的胳膊紧紧地箍着我,不让我伤害别人亦伤害自己,我至今记得,第二日清醒后所看到的你的模样。

发髻凌乱,双眼布满血丝,右耳耳垂被我咬得撕裂开来,鲜血糊了半边脸颊,可你却咧着嘴,露出一口白牙,笑着对我说,太好了!太好了!

那时候,我就在心底告诉自己,这天下间,谁都有可能负你,只有宋瑞不会;这天下间,你可以负所有人,只有宋瑞不可以。

临轩,你知道吗?这么多年,我一点一点抹去自己的弱点,让自己无懈可击,可其实,我最大的弱点从来就只有你!而我最强大的保护也从来只有你。”

沈风逸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想说这些,可他就是想说,也许正是仗着宋瑞睡着了,他可以当做自己是在说给宋瑞听,而又不必担心宋瑞插科打诨,装傻充愣。

完全陷在回忆里的沈风逸,说完这句,完全是下意识地侧过脸去冲着宋瑞一笑,却在看到宋瑞被月光照得晶亮的眸子时,连呼吸都忘了。

“你……没睡着?”

“我也希望我睡着了……”

沈风逸就那么定定地看着宋瑞,不发一言。

沉默,有时候是因为无话可说,而有时候则是因为想说的话太多,千头万绪不知从何理,千言万语更不知从何说。

宋瑞没有避开沈风逸的视线:“你,想问我什么?”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为何你突然便不肯再与我同榻而睡,抵足而眠了?”

宋瑞垂下视线,唇畔泛起微微苦意,长叹之下用力闭上双眼,就在沈风逸以为宋瑞不会回答之时,宋瑞低沉的声音缓缓传来:“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毁了你。”

沈风逸瞬间睁大眼睛,随即明白过来宋瑞的意思,一时间不知是该高兴还是难过,几经挣扎,最终把心一横,支起身子,狠狠地吻上宋瑞的双唇,一句呢喃从两人唇间逸出:“我想知道,你能如何,毁了我!”

宋瑞一下子睁开双眼,沈风逸以为他又要推开自己,不禁狠狠地咬住宋瑞的下唇,谁知宋瑞只是伸出右手,将沈风逸的脑袋更加压向自己,强硬地撬开沈风逸的牙关,将舌尖探入,一寸一寸地舔过他的牙齿、牙床、上颚,最终勾起他的舌头,缠绵搅动。

两人的鼻息越来越重,身体的每一处都在叫嚣着“不够!不够!”

宋瑞的右手从沈风逸的后脑顺势而下,拂过沈风逸的后颈,惹得沈风逸微微一阵战栗,随后从领口探入,摩挲着沈风逸的背脊。

沈风逸亦离开宋瑞的双唇,亲吻着他的双眼、鼻尖、下颚,最终滑至脖颈,伸出舌尖,舔上宋瑞的喉结。

宋瑞从喉咙里逸出一声闷哼,左手不自觉地握住沈风逸的手臂,眸色更深:“逸儿……不……”

沈风逸并不回答,只是将脸埋于宋瑞的胸口,一声又一声地唤着:“临轩……临轩……”

宋瑞觉得,脑子里有什么断开的声音,一个使力,翻身将沈风逸压于身下,吻一个接一个地落在沈风逸的眉间、眼睑、双唇,随后再一路亲至耳朵,双唇一抿,便将耳垂含于口中舔舐逗弄。

沈风逸被激得牙关轻颤,没有忍住从唇间逸出一丝shenyin。

而这一声,更是让宋瑞全身的温度再高三分,双眼中早已不复平日里漫不经心的狡黠,而是满满地写着侵略。

沈风逸情不自禁地伸手从宋瑞衣襟探入,抚上他的胸口,来回摩挲,感受着手掌下喷薄有利的肌肉,以及那强健有力的心跳。

而这样的动作,落在宋瑞眼里便是鼓舞,宋瑞放过沈风逸敏感的耳垂,顺延而下,亲过颈项,一边双手利落地拉开沈风逸的衣襟,一边将灼热的吻落于沈风逸的锁骨之上。

“额……”

沈风逸又是发出一声难耐的短哼。而伴随着哼声,宋瑞的双唇来到胸口的两粒红豆之间,先是以舌尖逗弄,待得rujian挺立,遂一口含入,舔舐吮吸,而另一边也不被冷落地已指尖轻抚按压。

“啊……嗯……嗯……”

沈风逸的喘息shenyin早已变得支离破碎,所有的感官,只能感觉到自己上方宋瑞的存在。

“临轩……临轩……”

宋瑞脱了自己的内衫,随后也褪去沈风逸的衣衫,执起他的脸,又是一番缠绵的亲吻。

“逸儿……逸儿……”

两人的谷欠望早已挺直,隔着亵裤,都能感觉到对方的那份灼热。

宋瑞右手拂过沈风逸的腰线,一点一点往下轻抚,腰、腹,最终延伸到腹下,隔着薄薄的布料,覆上沈风逸的要害,顺着它的形状揉捏按压。

“嗳……”

沈风逸双手紧紧攥着宋瑞的头发,发出的shenyin,似舒服又似痛苦。腰带被解开,那只手潜入亵裤,直接将谷欠望握于掌心上下捋动。

溢出的情液濡湿了宋瑞的掌心,沈风逸微仰下颔,再次shenyin出声,却在下一刻便被宋瑞霸道的唇舌堵在的口腔里。

借着透进来的点点月光,两人皆看到对方眼中漾出的浓浓情谷欠,唇舌勾勒,伴随着缠卷索求,逸出的是忘情喘息,抵死缠绵。

宋瑞松开握住沈风逸坚硬的手,沈风逸无意识地发出一声不满地哼哼,便被随之而来的快感逼得拔高了声音。宋瑞的舌尖勾勒着沈风逸的腰线,一点点下移,最终落在谷欠望高涨的前端。

“啊……”坚硬又柔软的部位被纳入湿润的口中,沈风逸发出一声悠长的呻吟,同时屈起身子,去感知更深的刺激。

而宋瑞随后的吮吸所带来的一波又一波的快感,早已让沈风逸的神智被完全淹没。

沈风逸想:若这是梦,长睡不醒也好!双手死死扣着宋瑞的后背,来宣泄无法抑制的兴奋,随着宋瑞重重的一吸,沈风逸的热情尽数爆发在宋瑞的口中。

下身被溢湿,宋瑞接着方才的情液探入一指,有些阻滞,却能感受到沈风逸在努力地放松,并不排斥。轻柔地按压抽查,待得沈风逸渐渐适应后,再加一指。

两指……三指……

沈风逸喘息着,接纳着宋瑞的进入与探索。

就在沈风逸完全适应之时,宋瑞的坚挺快速地挺了进去,随后停在沈风逸体内,俯下身去,叼住沈风逸的耳垂,一声接一声地低喃:“逸儿……逸儿……”

“啊……”沈风逸呻吟都疼得变了调,尾音都带着颤音,却在宋瑞随后的动作下,化成意义不明的吟哦喘息。

欲望在灼热的内壁间律动,每一下都捣在沈风逸最柔软的一处,沈风逸心跳得厉害,却不想,宋瑞就着二人相连的姿势,一个翻身,让沈风逸趴在自己的身上。

“嗯啊……”而这一交换,宋瑞埋在沈风逸体内的硬挺,又深入了几分,直激得沈风逸的呻吟带着一丝哭腔。

而这变化的声音,让宋瑞的眸色更深,灼热更硬。

再次翻身在上,宋瑞将沈风逸修长的双腿盘于腰间,耸动着精悍的腰身,热情与谷欠望,在纠缠的身影间弥漫。

“逸儿……逸儿……”

宋瑞发出一声声忘情的呼唤,沈风逸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将脸埋在他的怀里,随着他的律动发出断断续续的回应。

硬器凶猛地在沈风逸体内进出,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似要将沈风逸的身体贯穿,而沈风逸早已沦陷在一波又一波的快感漩涡,濒临爆发边缘的快感惹得后泬亦不自禁地阵阵收缩,宋瑞的自制力终于完全崩溃,狠狠地一番抽查之后,在低吼声中,将道道灼热注入沈风逸柔软的内壁。

“啊……唔……”而沈风逸亦同时在高chao中释放自己。

第二十四章

天未亮,宋瑞便从睡梦中醒来,冲着上方的床幔眨了几眨眼睛,随即抬手捂住自己的双眼,心底苦笑:逃避、装傻,可到头来,终是走到这一步。

宋瑞不会天真地认为昨天的一切都是做梦,不论是头顶明黄的床帐,还是胸口传来的轻浅呼吸,都告诉着他,昨天的一切,皆是真实。

后悔吗?宋瑞不得不承认,心底除了一丝愧疚,剩下的皆是满足,好似多年的渴望终于成真一般的殄足,伴随这怀里这个人的呼吸,几年来,第一次睡得如此安稳。

情不自禁紧了紧搂着沈风逸的手,宋瑞的脑里,一片茫然,事情已经发生,他不可能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可,不装作什么事都没有,自己又该何去何从?沈风逸是一国之君,面对最大的问题便是子嗣继承,他可以心里只有自己,可天下却不允许他只属于自己。

而要宋瑞看着沈风逸牵起其他女子的手,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受朝臣贺拜,受子民敬瞻,宋瑞自问,做不到。

有些事,没发生的时候,还可以自欺欺人,可发生了,才发现,更是走投无路。

思及此,宋瑞头疼地叹了口,却明显地觉察到胸口传来的呼吸顿了一下,随后再次恢复之前的频率。

“逸儿,既然醒了,何必还装睡?”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频率不变的呼吸,已经一动未动的头顶。

宋瑞挑眉,挪了挪手,是坏一般在沈风逸腰侧轻柔一按,那喷洒的胸口的呼吸顿时乱了,宋瑞因此闷笑出声:“让你装!”

贴着宋瑞因笑而震动的胸膛,沈风逸依旧没有睁开眼睛,只是缓缓地张了嘴:“我不想醒,我怕醒过来,你又变回那个侍卫宋瑞,而不是逸儿的临轩。”

宋瑞被沈风逸说得一愣,一股难以言喻地惆怅涌上心头,最终化作一声默叹,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有用手一下一下地轻拍着沈风逸的背。

两人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不知沉默了多久,仍是宋瑞先开了口:“即使再不愿,皇上也该起来准备早朝了。”

沈风逸自然知道宋瑞说的是事实,可听在耳里就是觉得刺耳,半支起身子,怒视着宋瑞:“所以,你就是后悔了对不对?你就是想催我离开对不对?你……”

宋瑞略微提高了声音打断他的话:“逸儿!”

沈风逸自知自己不过是在发泄自己心里的不安与恐慌,不过是变相地无理取闹,也知道,不论他与宋瑞如何,作为一个帝王,该做的一件也不能遗漏。

只是,这话由宋瑞的嘴里说出来,他就是觉得不舒服。就好像,上一刻还与自己抵死缠绵的人,下一刻便要与自己划清界限。

这样的感觉,很不好!

宋瑞看着沈风逸暗淡下去的眼眸,紧抿嘴唇的委屈模样,终究是硬不起心肠,双手搂住沈风逸:“逸儿,我宋瑞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为自己做过的事而后悔过,昨天之前是如此,昨天之后仍是如此,你明白吗?”

沈风逸乖顺地窝在宋瑞怀里,不置一词。

“可你同时也要明白,时机不对,行差一步,也许就会粉身碎骨,我们谁都输不起。”

沈风逸眨了眨眼,纤长的睫毛扫过宋瑞胸口,窜起真真酥痒:“我去找小安子打盆热水来,你……”说到此处,皮厚如宋瑞也到底有点不好意思,“你需要清理一下……”

一句话,让沈风逸从耳根红到头顶,一点一点从宋瑞胸口滑到被子里,把自己裹了个严实。

宋瑞越过沈风逸穿衣下床,刚要起身站起,沈风逸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所以,昨天,不是你药后乱性对不对?”

宋瑞一阵好笑:“除非,你在我的伤药里,掺了春药!”

“我没有!”沈风逸急忙辩解。

“我当然知道你没有。”宋瑞笑着回道,随即凑到被子边,压低声音道,“也许,是这只枕头让我着了魔。”说完大笑两声离开内室。

沈风逸听见脚步声远去,这才从被子里探出脑袋,伸手摸了摸头下枕头,不禁咧开了嘴。

登基为帝,一应用度全部换成了代表身份地位的明黄,唯独这只枕头,他不曾肯别人换掉。只因,这是宋瑞抱来睡觉的枕头。

当年自己整宿整宿不能闭眼,宋瑞便来陪自己入睡,可他虽然看着大大咧咧,却打小便有认床的毛病,所以第一晚,宋瑞不仅没能将沈风逸哄睡,自己也是睁着两只眼睛一直到天亮。

于是,第二次来,宋瑞自己抱着枕头过来,说,这是他一直睡的枕头,有他熟悉的气味,一定能改善自己认床的毛病。那时候,还被刘直取消说那是宋瑞自己的口水味。

那一夜,宋瑞虽然仍旧睡得不好,但到底勉强睡了一会儿。

随后,被子、毯子、床单,宋瑞恨不得将他自己的床搬过来一般,将能带的全带了过来,虽说看着哭笑不得,却还真就不再认床,不仅自己一觉到天亮,还能哄着沈风逸多睡一两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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