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话物语+番外——夏季柠檬草
夏季柠檬草  发于:2015年03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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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而言之,白祈在意苏喻,所以把咖啡馆发现的秘密滞留到他家门口才说透。他一直记在心里,一路上,就这句话。

只是等苏喻回头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男人不见了,连同他的车一起。

苏喻只好作罢,与平日一样,独自推开门,走进去。

5、

苏喻关上门,走进屋,脱掉了黏在身上的衬衫,褪掉裤子,把自己扒个精光。湿透了,他的衣服湿透了,连着内裤一起泡在雨水里。肌肤露在空气下,细胳膊细腿,白晃晃的竖立着。

他站在水泥地上,灰色的色调和他白净的身躯融合在一起。衣物在他脚跟处,他展开右手臂穿过脖颈,往左上方拉扯,而左手臂随意的顺在腿上。他做着怪异的舒展动作,做了3次,又换了另外一只手,左右各2次,做完后,就走进了浴室冲澡。

苏喻冲完凉,穿着薄荷色的汗衫,下面着了白色短裤。他还没有触及到床沿,身体就扑在床上,他仰躺着,看着仓库的天花板,钢筋架在屋顶上,什么结构都可以看得很清楚。粗狂的框架、秀吉斑斑的铁皮、残破的蜘蛛网……

他开着窗,雨水没有飘进屋,倒是有清爽的风吹在他脸颊上。

就这样,他的腿落在水泥地上,赤着脚,上半身连着屁股躺在床上,闭上了眼,入梦。

雨如细线连着屋檐顺下,下大了,而苏喻依旧开着窗,未醒。他自然黄的发丝湿漉的陷在柔软的奶白色棉被上,他未吹干头发,露出来的手臂和腿也带着水渍。

他喜欢这样子,令他的身体自然风干,就像风干咸鱼一样,挂在绳子上,随风飘散。

只是没睡一会儿,他满身是汗的惊醒了,身上更加湿了,澡白洗了。他撑起上半身,才发现窗户没有关起来,不过幸好雨没有飘进来。

他醒了,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的疲惫,他做了梦,梦见了白祈的脸。然后等他醒来,发现自己ejaculation①了。

苏喻觉得很羞耻,他从来没有这样子过。用手臂撑着被褥,他站起来,白色内裤里面流出了水,他就那样站着,不敢移动脚步,怕自己的液体从里面漏出来,好像他十几岁第一次面临这个问题那样无措。

年少的时候,每一次有这样的反应,他都觉得自己是不洁的,肮脏的。他害怕欲望覆盖了他的理智,害怕随处动情的自己,没有人告诉他,那是一个少年在青春懵懂的时候的必经之路。

苏喻一直觉得他爱女人,虽然他没有爱过什么女人。只是当他梦见了白祈的脸,并且erectio②后,他不在确定这点。

1、

A市,咖啡馆。

周遭的客人面前都摆着咖啡杯,只苏喻和白祈面前是两杯清茶,与咖啡馆的西式风格很不搭调。他们就像是两位异时空的人来到了现代咖啡馆,造成这个现象的问题是,白祈没有在这条马路上找到茶馆,而这家咖啡馆也有茶卖,所以就将就了。

苏喻不喜欢将就,他认死理,他承认自己个性执拗。他认为茶馆就是茶馆,咖啡馆就是咖啡馆,怎么可以合在一起呢,他越来越不懂现代人的经营理念了。不过为了和白祈说上话,他还是走了进去。

时间随着沉默过去,苏喻的两根手指搭在白色陶瓷茶杯上,交替的捂着温热的外壁。

他低着头,刻意回避白祈的脸。

“那么,你找我来……”。白祈一开口,苏喻的手颤抖了下,手中捂着的小茶杯打翻了,茶叶挂在白瓷的内壁上,淡绿色的茶水流到桌上,蜿蜒的爬向对面的男人的袖口。

“对不起,真是对不起,拿纸巾擦一擦吧。”苏喻慌忙的低头在裤袋里面翻腾出纸巾,只是等他迫不及待的想要递给男人,才发现人家正拿干净的蓝白素净帕子擦拭着双手。

他的心冷了,即使暖阳正从落地的玻璃窗外照得他双颊通红。

苏喻面无表情的收回纸巾,用它当成抹布吸干了桌面上的水迹,然后揪成一团扔在一旁。

“我正在演一部叫做《不眠症》的舞台剧,导演2天前病了,是发烧,医生说不严重,但就是不醒。他是在舞台上晕倒的送进医院的,所以……他们认为南山撞了邪。”

“恩。”白祈回应的也很简略,只不过他那双眼,天生就深邃迷人,不论他的言语多么稀少,他的眼神总带给别人异样的错觉,感觉他正在很认真的倾听。

“还有吗?”他追问。

苏喻被看得不太好意思,眼神转而看向茶杯。“我学长,阿数说,那个舞台曾经死过人……”。苏喻停顿了下来,他不想散步这样的谣言,因为他没有证实过有此事。他不喜欢告诉陌生人没有确凿的证据话。

“我去检查过舞台,没有鬼魂。”白祈右手抬起茶杯,左手抬起遮住嘴巴,喝着茶。

苏喻看着他喝茶的动作,细致,优雅,娴熟,宛若行云流水那般流畅。

苏喻追问男人:“什么时候?”

“你在草坪看情侣亲嘴的时候。”白祈不说亲吻,不说接吻,而是用亲嘴这个词语来描述情侣间的亲昵,这个词语比起之前两个词语,显得粗俗了些,从他那样干净的人口中说出来,多了份禁忌,这使得苏喻的身体火辣辣的烫起来,就跟这沸腾玻璃器皿里面的茶叶一样,卷缩着,上下起伏,想要叛逃出这个容器。

“开个玩笑,我看你好像很紧张。”白祈抬手将桌上煮着的茶壶柄,他为苏喻倒上茶。

苏喻沉默了,好久才开口说:“需要去医院看南山吗?他们说他被孤魂所缠上了,要收魂。”

“你怎么想?”

“我是无神论者,我没有信仰……”。

“所以,你并不信任我。”白祈这样问他,他没有回答。

周遭的空气骤降了,苏喻可以感觉得到,他下意识的伸手去捂那杯茶。淡淡的热传送到他的指尖,由此,他得到了安全感。

白祈笑,翻弄着手上的台词本,问苏喻:“这剧本是导演写的?”

“恩。”苏喻回应,转而又问:“你什么时候拿到剧本的?”

白祈再说了一次:“就是你看情侣亲嘴的时候啊。”随后,他微笑着对苏喻说:“看,我没有让你白白等待吧,我做了功课。”

苏喻觉得这个男人不像外表看到的那么斯文,优雅,他的骨子里面有诗人的浪漫,浪子的随性。他可以说挑逗的话语,也不觉粗鄙。

2、

咖啡豆的苦涩的在弥漫着,咖啡机里面磨出一杯杯或浓郁或清雅的咖啡。咖啡馆里面人来人往,客人走一批又来一批,只有他们两个从上午坐到了下午。

苏喻的茶杯空了,白祈会为他续上茶。

“欲望之火在黑夜中凄惨的冲击着我的灵魂,我枯竭的双眼渴望一泉龙井来湿润。”白祈只念了这一句,他念的毫不吃力,气息很平淡。苏喻表演这句话的时候,总是疯狂的嘶吼,突然发现这样念台词的男人,也颇为有魅力。他觉得这样平凡的去演绎这一段台词,比他歇斯底里的演绎更加合适。看着那样顺畅演绎台词的白祈,苏喻都怀疑,他是不是看过《不眠症》里面的真实主角生活过的样子。也许这个故事,曾经真的发生过。

“你念的可真好,你真该去学表演。”苏喻忍不住说了出来。

“是这剧本好,不是我念的好。只不过……看这文风,不像是一个大学生写出来的”。

“你什么意思?”

“你确信是你学长写的么。”

苏喻皱着眉,苍白的脸颊无血色,他终日泡在图书馆,不热爱运动,再加上镜的要求,他的皮肤作为男人真的偏白了些。

苏喻不回答,因为他不确定。可他信任南山,他为他辩驳道:“你觉得一个大学生就不能写出好的剧本吗?有才华的人不论年龄吧?”

“华丽的辞藻当然是任何有才华的作家都可以写出来,只不过,你看这里的服饰描写,还有场景描述,都是50年代的风格,他这个年纪,比你大不了几岁。”

“也许是学长询问父母写的呢。”

“确实可能,可是他父母在异地,打电话联系,能说那么详细?还有,他这剧本筹备了多久,为什么很突然就拿了出来?”

“你的意思是说南山剽窃咯。”

“我想他改过这个剧本,不过语言风格绝对是个50年代的男人写的。”

“我找你来是招魂的,不是和你来研究剧本的,我想你弄错了。”

“我是在找他昏迷的原因,我怀疑和这个剧本有关。我想请你和我一起调查。”

“还有三天就要公演了,我要排练,也需要导演清醒,我想我可能没有空。”苏喻毫不客气的拒绝白祈的邀请。

“如果你要他醒,就烧掉初始剧本。”

“你疯了么,烧掉初始本,就没有证据表示这是学长写的剧本了,一切殊荣都将没有。”

“那你觉得他的命重要,还是剧本重要?”

“他醒来,知道我烧了剧本,会杀了我的。”

“我会帮你。”

“需要多少钱?”苏喻用“骗子”的神情看着男人。“除了这个办法,让南山醒来需要多少钱?”苏喻认为白祈这话是在给他下套,为了多骗些钱。

白祈听了这话,唇上爬上笑。他说:“我不要钱。”

“免费帮我?”苏喻的提问在得到白祈肯定的笑容,只是他不相信的回:“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白祈只好说:“当然,如果你能和我一起找寻这件事情的真相的话就更好了。”

“你要我帮忙?”

“你不愿意?”

“我可以考虑一下么。”

白祈点了点头。“可以,不过尽快,你知道我电话。”

3、

苏喻和白祈的聊天到此结束。

奇怪的是,白祈付了茶钱,而更奇怪的是,苏喻没有说不要,离开的时候,已经下午2点多。

咖啡馆的落地窗户挂着雨痕。屋外下起了雨,天空乌云密布,南方的天空像极了一个细腻多思的江南女子,变化莫测。

白祈和苏喻站在屋檐下,看着雨势渐大。

“我送你回去吧。”是白祈先开口的。

“不用,车站就在前面不远,我自己过去坐车就行了。”苏喻谢绝了男人的好意。

白祈不惊讶,也不勉强,只是对他笑笑,挪步走向雨里。他的车就停在咖啡馆对面的停车场。

待男人走到马路对面,苏喻也不在看男人雨中的身影,他回过神,独自走在雨里,赶去坐车。

直到他听见马路边上,汽车“嘀嘀”的响声。

苏喻顺着车笛声看向路边,白祈的车跟随着他的步伐缓慢的移动在马路上。他摇下半个车窗,露出脸,一边握着方向盘,一边看向苏喻。这样的场景让苏喻想起那些韩剧的片段,那些男人追女人耍烂了的手段终于也发生了在他身上。

只不过相较于那些,还是有不同之处的,列如说:白祈就不没有频繁的按下喇叭来刺激他的耳朵,他也没有喊他上车,他不逼迫他,只是开车一路尾随他,像个变态。

即使下着细雨,路人也好奇的向苏喻投向看热闹的表情。这迫使,苏喻勉强的拉开了白祈的车门,坐了进去。

他湿透了,身上穿的白衬衫隐约露着他的肌理,肌肤洁白如雪,微黄的发丝搭在额头上,肉色的胸脯有两颗红豆清晰的颤抖着,车厢里开着空调,干燥又闷热,这加速了他的衬衣粘在皮肤上。

“毛巾,你后面有毛巾,拿毛巾擦干吧。”白祈转过头看了苏喻一眼,这样对苏喻说。

他浑身上下湿漉漉的,像只经历了洗涤的小鹿,用迷茫又期盼的眼神看着白祈。

随后,他们两个再也没有言语交流。

苏喻只顾着低头拿毛巾擦头发,白祈只是开他的车,在此之间,他只问了苏喻所住的地方。

4、

他靠在车窗上,凝视,沿着黑色的玻璃一滴一滴下落的雨滴。他用手指抵在一颗雨珠上,脑袋搁在车窗上,他神情凝重的等待这颗雨珠的下落,然后手指顺着雨水的方向一起移动,直到他的手指再也触及不到那水珠。

苏喻喜欢这样,从小就喜欢,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喜欢这样缓慢的跟随雨水滑落窗口。

“到了。”车停下,白祈提醒他。

苏喻在离A大不远处租了一个仓库作为家。这个仓库没什么不好,虽然不是用砖瓦堆起来的,不过也很牢靠,挡风遮雨是没有问题的,就是一旦下起雨来,屋顶上“噼里啪啦”响个不停,并且这南方的雨水又格外的多。不过多亏于此,苏喻渐渐也习惯了雨水落在铁片上的“滴答”声。

若是艳阳天,他偶尔也会怀念下雨的日子。

这里地处偏僻,四下虽然有农家房,但还是人烟稀少,显得寂静了些。

白祈送他到门口,即使他的车就在停在苏喻门口外,走过来大概不用五步路。

“谢谢你送我回来。”苏喻向白祈道谢。

白祈没有什么表情,也不回答他。苏喻只是想进屋,他转过身,拿钥匙戳进钥匙孔,只是没有对准,胡乱的插在外头。

突然,白祈很莫名的开口:“那个……我只不过是习惯用手帕,不是嫌弃你递给我的纸巾。”

他潮湿的气息伴着雨水的清润在苏喻耳边化开。

白祈是敏感的,即使苏喻不动声色的把纸巾扔到了一边,表现的毫不在意,他还是感觉到了他受了伤害。在送他回家,进门前的一秒,男人把这个问题说了出来,那是很奇妙的一件事情。你的心思,微小的想法,脆弱的神经,不安的细胞,慢慢被治愈了。

简而言之,白祈在意苏喻,所以把咖啡馆发现的秘密滞留到他家门口才说透。他一直记在心里,一路上,就这句话。

只是等苏喻回头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男人不见了,连同他的车一起。

苏喻只好作罢,与平日一样,独自推开门,走进去。

5、

苏喻关上门,走进屋,脱掉了黏在身上的衬衫,褪掉裤子,把自己扒个精光。湿透了,他的衣服湿透了,连着内裤一起泡在雨水里。肌肤露在空气下,细胳膊细腿,白晃晃的竖立着。

他站在水泥地上,灰色的色调和他白净的身躯融合在一起。衣物在他脚跟处,他展开右手臂穿过脖颈,往左上方拉扯,而左手臂随意的顺在腿上。他做着怪异的舒展动作,做了3次,又换了另外一只手,左右各2次,做完后,就走进了浴室冲澡。

苏喻冲完凉,穿着薄荷色的汗衫,下面着了白色短裤。他还没有触及到床沿,身体就扑在床上,他仰躺着,看着仓库的天花板,钢筋架在屋顶上,什么结构都可以看得很清楚。粗狂的框架、秀吉斑斑的铁皮、残破的蜘蛛网……

他开着窗,雨水没有飘进屋,倒是有清爽的风吹在他脸颊上。

就这样,他的腿落在水泥地上,赤着脚,上半身连着屁股躺在床上,闭上了眼,入梦。

雨如细线连着屋檐顺下,下大了,而苏喻依旧开着窗,未醒。他自然黄的发丝湿漉的陷在柔软的奶白色棉被上,他未吹干头发,露出来的手臂和腿也带着水渍。

他喜欢这样子,令他的身体自然风干,就像风干咸鱼一样,挂在绳子上,随风飘散。

只是没睡一会儿,他满身是汗的惊醒了,身上更加湿了,澡白洗了。他撑起上半身,才发现窗户没有关起来,不过幸好雨没有飘进来。

他醒了,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的疲惫,他做了梦,梦见了白祈的脸。然后等他醒来,发现自己ejaculation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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