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为善江湖 上——肉包大王
肉包大王  发于:2015年03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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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的语气软了下来,将南宫羽扶起,说道:“你自小没有娘疼,你爹又整日忙着与金狗打交道,我也只教了你几招粗浅功夫,此事断不能怪你。只是我与你如今有杀父之仇,是去是留任凭你自己决定。”她言下之意,便是也能答应让南宫羽继续留在家中,做一个乖孙子。

南宫羽立时明白,又向着老夫人磕了几个响头,“我爹投靠金人本就有错,若是奶奶不嫌弃,我还愿意侍奉您老人家。”

他言语恳切,叫老夫人听得心生凄然,叹道:“真是冤孽啊,只是你可不能再叫南宫羽的名字了,快起来罢。”

南宫羽起身从一旁茶壶中倒了一杯热茶,拜道:“从今日起,我就是您的义孙,一切都听奶奶的吩咐,再也不会与那些金人有任何的往来。”

老夫人怒气渐消,见南宫羽这副懂事的模样更是心下大喜,接过茶杯来便一口喝下,嘴中唤道:“我的好乖孙。”

南宫羽挨着她坐下,忽然问道:“奶奶,不知南宫家的藏宝图如今在何处?”

老夫人面色一凛,颤声道:“你……你怎么知道。”

南宫羽笑道:“其实那日奶奶您杀我爹时,我也在场,您方才所说的事情,我其实一早便知道了。”他说着又倒了一杯茶,递到老夫人面前。

老夫人登时大怒,拂袖将那茶杯摔到地下,叫道:“你这小贼。”她提气举掌,作势要打,谁知体内真气空空如也,根本提不起半点,反而双腿一软,身体向后倒在了椅子之上,嘴里兀自骂道:“小贼你下毒!”

南宫羽嘿嘿一笑,不慌不忙地说道:“要对付您这样的高手,不偷偷下毒怎么能轻易制服。”他见老夫人仍欲提气运功,立时一掌拍在她手腕之上,只听“咔嚓”一声,老夫人的腕骨登时断裂。

“幽冥断骨手?”老夫人忍着疼说道,“你几时与那魔头慕容弦扯上了关系。”

南宫羽道:“奶奶您真是见多识广,只是这味毒药不知您见过了没有?”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小药瓶,不等老夫人说话,又道:“此乃圣教秘药软筋散,奶奶您此刻定已是内力尽失,形同废人罢。”

“呸!”老夫人一口浓痰吐了出来,可惜力道微弱,反而落到了自己身上,“莫要叫得这般亲热,你比你爹更要歹毒上千倍,万倍。”

南宫羽闻言哈哈大笑:“你杀了我爹,我如今这般对你也算是为自己报仇了。不过嘛,如果你老老实实把藏宝图的下落交出来,或可省去许多折磨,倒也尽了我的一片孝心。”

老夫人骂道:“你妄想!”她方说完那个“想”字,便猛地用力咬断了自己的舌头,只过了一小会儿便断了气,两只眼睛死死盯着南宫羽,兀自瞪得滚圆。

南宫羽一脚将她的尸体踢倒在地,“老东西,就这么死了可便宜你了。”他俯下身,伸手在老夫人的尸体上摸索了一阵,忽然找到了甚么,急忙拿出来一瞧,原来是一封信件,上书“南宫堂亲启”五个大字。

他将信函抽出,展开一看,上头的笔迹沉稳有力,一笔一划又皆成方圆之象,没有半点外露的锋芒。

“南宫堂施主道鉴:自与君别后,当登门拜访,然寺中琐事缠身,又因金人作乱,一直未能成行。彼时施主将亲生孩儿托付,只留下‘衢州府龙游’五字,并定下了二十年之约。”

南宫羽读到此处,不禁暗暗心惊:“原来南宫堂当年逃出来过,而且真正的南宫羽竟到了这人手里。”他继续往下读:

“贫僧虽不知施主为何如此,心下却不敢怠慢,今已将令郎抚养成人,只是贫僧不敢唐突,故只传了他些粗浅功夫,如今眼见约期将至,自觉兹事体大,不敢有误,特命弟子道慧将此密函送达,以慰君思念孩儿之意,若君有幸得见,便与道慧一同前来少林寺中,贫僧自当实言相告,敬颂钧安。”

南宫羽看了眼落款,“少林寺方能。”骂道:“这方能倒是狡猾,他恐怕已看出南宫堂当年是被仇人追杀,如今这信件上竟对真正的南宫羽是谁丝毫不透露半句,当真谨慎的紧,可既然南宫羽还活着,也许藏宝图就在他的身上。”

他将那信函一手捏得粉碎,再用蜡烛烧成灰烬,自顾自说道:“我原以为有个姓陆的已经够麻烦了,现在还得去顾及那个和尚,不过现今想来姓陆的恐怕一早知道藏宝图的事,才会跟和尚走在一起。”

他忽然又想起了甚么,皱起了眉头,“姓陆?难道是他?怪不得会使那五行神掌,可慕容教主明明说他已练岔功夫死了,奇怪,奇怪。”

南宫羽心道一会还要去寻那姓陆的说话,便暂且将这心思藏下,先将老太婆的尸体处理妥当为好。

正当他忙着掩埋尸身之时,洪凌还在指望着老夫人能将完颜新存打退,兴冲冲地带着道慧与陆商鸣去吴三公的小店去品尝美食了。

陆商鸣和道慧都未见过这叫“香菇”的物事,吃起来一时都停不了嘴,尤其是道慧,都恨不得用手抓着吃,口里兀自不住叫道:“三公施主,这香菇该如何种植?小僧想将它带回少林,好叫师父和师兄弟们都尝尝鲜。”

洪凌道:“三公,这位小师父是少林寺的高僧,与咱们一样是抗金义士,不如你就将这种菇之法传给他罢。”

吴三公笑道:“少当家说的哪里话,我这点微末伎俩本就没想藏着,喏。”他从怀里掏出一本书册,递到道慧手里,“我已将这么些年来的方法与经验皆记录下来了,小师父拿去便是。”

道慧再三谢过,又低着头吃将起来,惹得一旁的陆商鸣忍不住想看他的滑稽模样,或许是因为道慧僧袍上未干的血迹,这回倒没有再出言斥责。

洪凌忽然一拍桌子,说道:“可惜我武功不好,不然也不会连累小师父受伤了。”

道慧嘴里满满的,摆摆手表示无妨,陆商鸣却问道:“你是凌瑶仙的徒弟,大可以叫你师父来帮忙。”

这话却击中了洪凌的软肋,只见她摇着头说:“其实我有次杀金狗时,正巧碰上了她,才承蒙她老人家指点学了几招鞭法,哪里有幸做她的徒弟?”

道慧问道:“她很老吗?”

洪凌点点头,蹙眉道:“她看上去比方才那位老夫人还要老些,而且……”她故意压低了声音,“她粗手粗脚的反而更像是个干惯农活的村妇。”她自知言语颇有不敬,在心底连连道歉。

道慧正好奇心起,忽听一旁有人猛捶桌子,随即传来一个粗厚的声音,“你这小姑娘怎么尽瞎说,我见过凌瑶仙女侠,那叫一个美若天仙。”

众人转头望去,只见说话的是个汉子,虽是生得满面虬髯,身形却显得瘦弱了些,活像个痨病鬼,可他手里却还握这一把长剑,虽剑鞘已十分破旧,剑柄上却缠满了布带,显然是经常使用的。

他毫不客气地将手中剑往陆商鸣三人所在的桌上一扔,右腿踩在了凳子上,一对明亮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洪凌,好似有意要寻她的晦气。

24.机缘巧合

陆商鸣心中暗笑,此人虽是举止粗鲁,但单凭他方才扔剑时那出手的方式与力道,不难瞧出是个高手,只是一时间还未能肯定他究竟有多少斤两。

洪凌却没有这样的眼力,毫不示弱地站起身将来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喝道:“你不是寨子里的人,快说,有甚么目的!”她想要伸手去腰间掏出兵器,谁知摸了个空,这才想起那银鞭被完颜新存扔在了城门外头。

那病鬼模样的人笑道:“堂堂少当家怎么没有一把称手的兵器,来,我这把剑送给你罢。”他倒也大方,当真便把长剑递到洪凌面前。

洪凌见这剑残破的很,暗忖这人定是消遣自己,怒道:“我不会使剑,你拿回去罢。”

痨病鬼悻悻道:“也好,倒省下买新剑的钱了。”他一屁股坐到了道慧对面,倒是毫不生分,冲着道慧问道:“小和尚来自哪座宝刹?”

道慧答道:“小僧少林寺弟子。”

痨病鬼发白的脸上登时泛起一点红润,喜道:“原来是少林高僧。”他的目光上下不定,最后又落到了陆商鸣身上,正要开口,却见对方刺骨的眼神迎了上来,不免一顿。

“既然有缘相遇,不如请你喝杯茶罢。”陆商鸣抢先说话,手中的茶杯顺着桌面滑将过去,他此刻没有甚么功力,只想试试这人的反应。

只听痨病鬼“啊呦”叫唤了一声,右手一晃,愣是没接住那茶杯,由得茶杯直接从桌子边缘掉下,才慌忙踮起脚用双腿接住,好在里头的茶水只倒了一半出来,才没至于把裤子打湿,他赔了个不是,小心地端起茶杯放到陆商鸣的跟前,说道:“少侠莫要为难我了。”

陆商鸣心道:“倒挺会演的。”他顺手拿起茶杯想要将里头的低等茶水倒掉,谁知刚没拿多久,那茶杯的底部竟忽的碎了,茶水一泻而下,正巧淋在了身上。

那痨病鬼拍掌笑道:“有趣有趣。”

陆商鸣自然晓得是他搞的鬼,不禁冷声道:“阁下深藏不露,意欲何为?”

痨病鬼道:“少侠莫说笑了,我哪里晓得甚么武功,只是拿把剑耍耍威风罢了。”

洪凌见他面相猥琐,本就心生厌恶,如今听他这几番言语,愈发来气,喝道:“你若是来共同抗金,我无限欢迎,若是来骗吃骗喝,那还请快些离开。”

痨病鬼双手在胸前交叉着,脸上看起来颇是认真,“我听说有个金国的高手来了,就过来看看。”

洪凌道:“你若是要去做他的走狗,我现在便杀了你。”

痨病鬼忙道:“姑娘莫急,我只不过想开开眼界罢了,想到咱们宋人的高手能够将他制服,我这心里啊,就特别的高兴。”他说得手舞足蹈,好似是自己要上场打架一般。

陆商鸣暗忖洪凌怕是不知这人的武功,便道:“洪姑娘,我隔壁的客房应该无人居住,不如让他住在那罢。”

洪凌只觉极是无奈,心道:“这人也是个不客气的,倒把自己当成主人了。”可既然共过患难,洪凌便不会推辞,当下一口应允:“好,我答应了,不过你可别动甚么歪脑筋。”她警告那痨病鬼道,“对了,你叫甚么名字。”

“好说好说,我是林近仁,仁义的仁。”

洪凌轻声埋怨:“倒是没看出来仁在何处。”

林近仁也不知听见了没有,只在那大咧咧地笑着。

道慧这时吃饱了肚子,一抬头,忽瞧见对面正有人急急地往这边赶,不由叫道:“陆施主你看,那不是南宫施主吗?”

陆商鸣这才将视线从林近仁身上移了开去,果然瞧见南宫羽的身影,只是他身旁并没有别人,不禁心生奇怪,那老夫人轻功卓绝,按理说此刻应与南宫羽一道才对。

只见南宫羽火急火燎地赶到,张口便说:“总算找着你们了,我还以为你们让那金国的人给掳走了。”他见桌子上还有些未吃完的菜肴,才心下稍宽。

道慧问道:“南宫施主,老夫人呢?”

南宫羽自然要扮作毫不知情,露出一脸的疑惑,反问道:“小师父此话何意?”

道慧道:“这便奇了,方才我们在地洞中曾见到老夫人,她说之前乃是假死,还要去寻施主你呢。”

林近仁插话道:“假死?这是怎么回事,快说与我听听。”

南宫羽双眼放光,眼眶立时红了,恨不得扑上去问个清楚,口中断断续续地问道:“小师父……你……说得可是真话?”

陆商鸣在旁说道:“怎么,她没去找你。”

南宫羽叹道:“许是我出门来寻找你们,才恰巧与奶奶错开,如今既然已知她老人家安然无恙,我便放心啦。”

陆商鸣冷笑道:“岂止无恙,她那一身高明的功夫才叫人大开眼界。”

南宫羽不明所以,却最是见不得他生气,忙道:“若有得罪之处,我替她老人家说声对不住了。”

陆商鸣道:“不关你的事,莫再多言。”他顿了顿,又说,“你如今来的正是时候,你的内功剑法皆已有些底子,不如便去杀了完颜新存。”

南宫羽一怔,说道:“完颜新存?是谁?”

陆商鸣淡淡道:“金国第一高手。”

南宫羽忙道:“我武功低微,怎么能与他相斗,岂不白白送了性命。”

陆商鸣狠狠瞪了他一眼:“没本事的东西,金人本就该死,你若连这点勇气也无,有何资格与我行走江湖。”

道慧闻言心头一沉,仿佛被人打了一掌,心道:“原来他要与南宫施主一起。”

南宫羽却与道慧相反,此刻不禁面露喜色,“既是少侠说的,哪怕是刀山火海,我也要闯上一闯。”

陆商鸣听他说得恳切,便道:“如此才好,不过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他打算借此机会,好好瞧瞧南宫羽可有对抗金人的念头,只要有那个稀奇古怪的林近仁在,完颜新存定不能为所欲为。

南宫羽不知他中了蛇毒,自然信任陆商鸣的功夫,只是要与完颜新存动手,却是他未想到的,心下暗忖道:“我此番前来实要与完颜将军商讨要事,谁料这姓陆的竟威逼我与将军相斗,莫非他知晓了甚么内情,要来试探我?”他瞧了眼陆商鸣,对方神色坚定,好似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

他只得主动约下战来,“我回去准备准备,明日便可与那金人一战。”心里却道:“今晚且去寻完颜将军,好叫他下手轻些。”

陆商鸣道:“既然如此,今晚你便在洪姑娘家歇息罢。”

洪凌忽然道:“陆少侠,完颜老贼还在那里,难保他会对咱们下甚么毒手。”

陆商鸣好似早想通了此点,说道:“咱们能从机关里出来,那老贼自然会心生忌惮,怕是不敢贸贸然动手。”他说罢瞥了眼一直在旁欲言又止的林近仁。

林近仁此时再也按捺不住,冲着众人叫道:“甚么机关?假死?你们谁倒是说个清楚啊。”他被勾起了好奇之心,一时半会儿是消停不了了。

陆商鸣只是笑笑,起身便走,道慧向那林近仁行了佛礼道:“施主,待事情了结了,小僧再细细相告。”他说完便跟在了陆商鸣后头,眼睁睁瞧着南宫羽与他并肩同行,心中不由起了波澜。

正如陆商鸣所料,完颜新存从看门的守卫嘴里一听说洪凌还活着,便立时呆住了,他暗忖若不是有高手相助,就凭他们几个怎可能破洞而出。

他念及此处,正要前去查探,忽想起此地乃是宋境,万不可鲁莽行事,只得命手下先把人给盯紧了再作打算。

陆商鸣眼见一路无人阻拦,不由暗笑这完颜老贼毫无胆色,刚要踏入房门,却发觉道慧正低着头从身旁走过,忙一把将他拉住,说道:“你去哪?”

道慧这才回过神来,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听陆商鸣道:“进来念经。”接着就被他生生拉了进去。

门“哗啦”一声关上,陆商鸣一甩手,厉声问道:“你什么时候通知的方能?”

原来是为了此事,道慧答道:“昨日小僧才传书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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