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别给我玩花样，你那个老不死的奶奶一直以为你在上大学吧。”

“李先生，你不能这么说我奶奶。”林笑脸涨地通红。

“你这是在命令我吗？”男人脸上一沉，狭长的眼睛满是危险。

“不！不是……先生，求求你，别告诉我奶奶。”林笑发现自己又犯了错误，“奶奶是无辜的，她年纪这么大了，身体又不好……”林笑突然不说了，自己这是怎么了，把奶奶的情况说出来指望李啸天大发善心吗，不可能，那只会增加这个魔鬼威胁自己的筹码而已。

“给我去二楼。”男人冷冷撂下这句话离开。

林笑脸色瞬间刷白。

这句话的意思他很清楚，尽管已经做过很多次，但只要李啸天要求，他还是会害怕。不是怕疼，是怕……这样的事每做一次，他见孟凡博的勇气便少一分。因为……脏。

匆匆洗完澡的林笑进去时，李啸天还在洗澡。他咬咬牙，慢慢趴在床上，将头深深地埋在臂弯里。

偷偷回杨木沟那天，林笑看见奶奶坐在门口晒太阳，小海在给奶奶捶背。养父的腿已经恢复，蹲在门口检修农具，厨房里则冒出阵阵炊烟。林笑突然心里一酸，这才是一家人啊，没有自己，大家的生活才像正常的样子。林笑更加坚定了自己的选择，只有这样，奶奶他们才会平平安安地就这样简单幸福地生活下去。

林笑犹豫了很久，他不想破坏这样的景象。可是，凡博哥送他的画，还有高考需要的证件，他必须要拿回。

“奶奶，爸爸，小海，”林笑努力开心地笑，“我回来了。”

“阿笑！”

“哥！”

“笑儿！”

奶奶和林海惊喜地反应不过来，竟然怵在那儿。倒是一贯不会表达自己的养父跑过来，拉着林笑的手只是笑，却说不出话来。

“回来好……回来好！”奶奶太高兴，竟然抹起了眼角。

“哥！我还要攒钱去城里看你呢，妈不让！还不告诉我你在哪个大学！”林海个头又高了很多，撑住林笑腋下，一把举了起来。

“行了行了，快把你哥放下，让奶奶看看你哥。”喜极而泣的老人已经调整好情绪。

“大学？”

“你这孩子，终于知道回来了，”养母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的，满脸林笑陌生的笑意，“被大学提前录取，还免掉学费生活费，这是天大的好事，怎么突然就走了。也不回家一趟。”

养母的语气是从来没给过他的嗔怪，林笑大脑有一瞬的空白。看着奶奶，爸爸，弟弟开心的脸，突然明白过来——在家里的剧本是另一本么？

“对不起，妈，那次提前考试太突然了，学校怕我变卦，开出优惠条件后硬要我先入学几个月才能放心。”

“我就说嘛，你们呀就别再瞎操心了。”不知道是不是看错，养母的眼里竟然是，愧疚？

浴室的水声变小，林笑不禁拽紧了身下的床单。这意味着李啸天开始最后一步的泡澡了，洗完淋浴再泡澡，是李啸天的习惯。

那天吃过饭，林笑将各种证件和那幅画打包，在里屋为奶奶做也许是最后一次的按摩。林笑打量着这个他生活了八年的地方，差点流下泪来。

“笑笑啊，快拿着，”奶奶递给他一个布包，里面是零零碎碎的钱，“里面也有小海攒的，怕你不要托我给，在外面不比家里，虽然你争气人啥费用都给免了，但城里用钱的地方多着哩，车费贵也要多回来啊。唉！还是我们笑儿有出息……”

老人絮絮叨叨，身后的少年却再也忍不住，落下泪来。

“那天去吃喜酒好巧不巧你妈没去说碰见你回来，说了这个好消息。你上了大学后，你妈妈也变了很多，安心过起日子来，你爸爸的腿也好了，海儿也越来越懂事。奶奶高兴啊，就是现在过去了也安心哪……”

“奶奶，您别说了……”

“诶诶！奶奶不说了，”回头看见泪流满面的孙子，老人心疼不已。

林笑知道，那天养母所谓的好巧不巧没去吃酒，其实是设计好了的。

浴室里，水流声戛然而止。床上的少年顿时全身僵硬起来。

“阿笑，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这么叫你。”田爱红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愧疚，“你不会再回来了对吧。”

林笑没有说话，轻轻点头。到了这种时候，他还能说什么。

“这个，你收好。”

林笑惊讶地看着养母手里的银制项圈，很普通的那种，老人一般会给小孩子带着，保平安。林笑不明就里。

“这是你九岁那年就带着的，我拿了。”养母的神色有些奇怪，“也许能找到你亲生父母。”

第十一章：莫名的怒火

“你他妈是让老子上个死人吗？”男人的声音充满了危险气息。

林笑心里一震，赶紧从床上爬起来，不安地站在床边。他不知道李啸天今天是怎么了。因为他对这种事从骨子里感到害怕，而李啸天也从不会跟他做什么前戏，因此他每次都是这么趴着等李啸天出来，咬咬牙坚持着就能完事。但今天李啸天好像特别不满意他的表现，到处找他的茬。

“把衣服脱了。”很简单的一句话。刚泡完澡的男人斜斜地靠在沙发边，为自己点燃了一支烟，并不上前。玩味又有些不耐地打量局促不安的少年。

该死！就是用这种可怜样，把老子变得像个同性恋的吧。

林笑磨磨蹭蹭，迟迟不动弹，脸涨得通红。衣服每次都是被李啸天撕扯地不成样子，像这样让他自己脱掉衣服还是从没有过的事。

“你他妈是不是觉得我最近对你特别好？”

林笑觉得从未有过的耻辱，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看来，你是觉得你那些美丽的照片只给你妈一个人看，有些浪费？”

“先生……我……”那个“脱”字实在说不出口，林笑红了眼睛，颤抖着手慢慢解开睡衣的带子。

纯白色的睡衣落到地上的一瞬，男人的眼神变了，一把扯掉自己的浴巾，直直地朝再无一丝覆盖的果实走过来，眼里是残暴而蚀骨的欲望。

“啊——”林笑膝盖吃痛，猛地跪了下去。还没来得及喘气，头发就被狠狠地扯了起来。

“含着。”男人的声音充满着邪魅的地狱气息。

“不，先生……不……”明白男人想要做的是什么，林笑惊惶地躲闪着眼前的庞然大物。一年了，他最怕的还是这个，在他单纯的思维里，根本就无法明白世上为什么会有人喜欢把这个东西放进人的嘴巴里。

好……恶心。好恶心。

“啊——”左脸被狠狠地抽了一巴掌，林笑身体歪向一边，顾不得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拼命地朝门口逃去。

却不知道这种行为只会让一个男人更加兴致盎然。

林笑从被李啸天抓过来起，除了第一次，从没要求他做这种。而第一次也以他剧烈的咳嗽，男人不耐地一顿猛踹而告终。而今天，李啸天不知道为什么，居然……

“一年了，你似乎还不太懂这里的规矩。”男人残忍地说着，拽住林笑的胳膊一把将他扔翻在床上，按住还没来得及逃走的少年，猛地坐了上去。

“嫌恶心是吧，老子今天偏要你做。”李啸天手里不知哪里来的手铐，只听清脆的一响，林笑的双手便再也无法动弹。

“不要……先生……别的都可以……”被铐住的少年绝望地哭喊起来，他根本就不知道今天是哪里惹到了这个男人。

“唔……”嘴里被庞然大物填满，林笑再也喊不出来。

“你他妈还有脸嫌脏？”男人将自己的用力往里顶，嘴里骂骂咧咧，“知道吗，天下最脏的就是你，都被送去过印象了，他妈跟老子装什么纯？”

“唔……”

“就这张嘴，还不知道装过几个男人的东西吧，啊？”

“唔……唔唔……”

“上过你后面的男人，起码有两位数吧。”

“呜呜……”少年的眼里满是泪水，耻辱地呜咽。突然猛地闭眼……

“啊——”李啸天突然歪向一边，眼里的怒火似乎要将少年化作灰烬，“敢咬我！”

没有了身上男人禁锢，林笑飞快地坐起来翻身，爬到床边痛苦地干呕起来。还没喘过气，就被李啸天从床上扯了下来，上来便是一脚。

又是这个地方，少年苦笑。也许李啸天真的是变态吧。一年了，每次暴怒的男人踹的都是小腹的同一个地方，林笑很惊奇自己竟然还没有死。也许是命贱吧，林笑下意识地蜷缩起来，做出根本就没什么用的保护姿势。

“不知道规矩是吧，老子教你。”男人的语气像只被冒犯的狮子。

还好，他并没有穿鞋。林笑咬紧了牙，不让自己发出屈辱的惨叫。

偌大的卧室，除了惨烈的虐打声，连一点别的声音都没有。林笑看着华丽的天花板，画上的故事他看懂了，太阳神阿波罗绝望地拥抱着月桂树的树干，眼里是蚀骨的不甘。而月桂树枝干摇曳，似在拼命躲闪。

“啊——”李啸天这一脚竟直接踹在林笑的腰上，苦苦坚持的少年终于忍受不住，惨叫出声，身体脆弱地蜷缩起来，瑟瑟发抖。

“这种时候还能走神，”男人一把提起林笑将他扔在床上，欺身压了上去。没注意到少年嘴角的一线赤红。

终于要来了么。林笑毫不挣扎。他没有这个力气，双手被缚，他也没有这个能力。

沧州城虽然已经是全国有名的经济科技城，但那繁华的不夜城从几千米的高空俯瞰，却是呈环状的，蛰伏在环状里面的，是个黯淡的方形黑夜。

沧州城其实在政策下来经济起飞前只是个很小的古城，也就是俯瞰时中间那个黯淡的方形部分。繁华的不夜城里的人们称住在方形古城里的人为“城里人”。称进到古城墙里为进城。

此时，古旧的城墙上零零散散坐着一群早上进城，现在还没回家的年轻人。

“没想到，沧州城晚上这么好看。”温婉而甜美的声音，说话节奏把握地很好，像春天初融的山泉水。

“哎哟嫂子，您这感慨发的，这是要思念郎君的节奏啊。”痞痞的声音，不过因为是晚上，所以你看不到这个小麦色说话时贱贱的表情。

“浩子，其实，凡博哥并不喜欢我。”女孩一双清秀的丹凤眼，小巧的嘴巴，白皙的脸蛋略有些婴儿肥。当然，看到白皙是因为此时那个小麦色已经打亮了外景灯。

“唉，这事儿我知道。你们俩就慢慢耗吧哈，说不定能有戏。”钟浩准备着各种拍摄器材，脸上的表情却是一脸的黄大仙。

“嘿嘿，浩子，我知道你是想安慰我。”女孩叹口气，“可我越来越觉得没希望了。你还记得去年我们在杨木沟时那个漂亮的孩子吗？”

“记得啊，那姿色谁能忘啊。”男孩将一份剧本递给女孩，示意她再熟悉一遍台词。

“凡博哥喜欢的人是他哦。”女孩娓娓道来。

“噗——嫂子，您可真重口。”钟浩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最近那个死女人的招牌动作他是越学越像了。其实班长老大不喜欢楚楚，他早看出来了，不过女孩这个说法也实在太雷人，“嫂子诶，您就别伤我了行不，班长老大就算弯了那也该弯鄙人我啊，就我俩那交情……”

“开玩笑的啦！”女孩突然扬手，大笑起来，用剧本敲了敲抓狂的男孩，“这你也信。”

钟浩是典型的粗线条，不说也罢。

“不过说起来，那小子应该也上大学了吧。”钟浩喃喃。

身上的男人粗重的喘息如最可怕的梦魇，李啸天一手禁锢着已经被上了手铐的纤细手腕，一手死死地按着林笑的头。他的力气似乎永远没有用完的时候。从下午到半夜，林笑痛恨自己为什么还没有晕过去。

好疼，小腹疼，腰疼，喉咙疼，脸上也疼，应该已经……肿的不成样子了吧。林笑很清楚李啸天那一巴掌的力道。

可是……不能叫。

不能叫。是林笑维护自己那点可怜自尊的方式。一年了，如果他知道什么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或许他吃的苦头，要远比现在少得多。

果然。

身后男人的动作停了下来。奄奄一息的少年感觉到耳边有湿热的气息。

“跟老子抬杠是吧。”李啸天并没有给林笑理解这句话的时间，调整姿势猛地插了下去。

“啊——”林笑再也忍不住惨叫出声，身后的猛烈的撞击让他视线都模糊了。

“他妈你再抬杠试试。”

“先生……啊不……要……先生……”林笑此时想死的心都有了，这个男人的骄傲一丝不可侵犯，这是一年前就已经知道的事。可是，他想破脑袋也不知道今天自己是做了什么惹到李啸天。他现在的动作就像是……

就像是……

“求求你！先生不要！不要！”再也顾不得尊严那种东西，少年眼泪哗哗地流出来，顾不得那撕裂般的疼痛，只是凭借本能拼命挣扎起来——他竟是要将那两边的东西也顶进来！

看着身下绝望挣扎的少年，李啸天眯起了眼睛，额角的汗珠顺着好看的线条滑下，在下巴形成晶莹的一点。

不知是不是错觉，身后男人的动作，好像轻了些。

“别跟我玩花样，听着，你他妈一辈子也别想离开！”

林笑听到男人那样说。

好疼。全身都疼。

林笑半夜就被疼醒，随即咬牙让自己清醒过来。李啸天不喜欢醒来时看见他还在他的房间。

也许今天真的是太累了，李啸天也没有给他解开手铐。林笑只好用手肘支撑着努力往床边爬，要是让李啸天醒来发现他还在他床上，林笑想都不敢想会发生什么。

“你在干什么？”男人的声音透着些疲惫。

第十二章：上大学

“我……回房间去。”林笑暗暗懊悔自己这么轻的动作也能吵醒了他。

半睡半醒的男人褪去了白天的暴戾，周身是慵懒的气息。不满地翻了个身，摸索着够到林笑的脚踝，将他一把拽了回去，随即一只大手狠狠地搭在林笑肩上，不满地嘟喃：“不许走。”接着沉沉地睡了过去。第二天醒来，已经在自己房间的床上，回想起昨晚李啸天如大猫般慵懒霸道的“不许走”，林笑以为自己在做梦。

接下来的日子不知为什么像是好过了一些。李啸天仍然不给他好脸色，但也不会没事故意找他的岔。也许时间真的可以冲淡一切，林笑想。便依然致力于高考复习和研究别墅万全不遇李啸天路线。

六月，考场里，连空气都是凝滞的。林笑看着剩下的三道大题，迅速整理东西出了考场——他提前了很久出来，公交不走郊区的高级住宅区，只有提前出来打车，才能赶在李啸天回来前做好饭。回杨木沟那天奶奶给他的钱，基本全用在这两天打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