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笑——山清
山清  发于:2015年03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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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男人停手,一把扔掉皮鞭,很轻松地将林笑破破烂烂的上衣扯了下来,轻轻地抚摸少年背上狰狞的血痕,喘着粗气,“乖儿子,以后不敢跟爸爸撒谎了吧。”

林笑瑟缩着,不敢回答,他根本就不知道这群人在说些什么,而自己根本一开口就是错。

“乖儿子,怎么不说话?是不是爸爸把你打疼了?”男人眼里升腾起迷离的欲望,俯身舔舐起少年血淋淋的伤口。全不管身下的人儿因恐惧而止不住的颤栗,“乖儿子别怕,因为……接下来的,你才该害怕。”

林笑迷迷糊糊,眼睁睁地看见一个男人拿着注射器靠近,却连一丝叫喊的力气都提不起来。

“不要……不要……”连凑近都难以听见的哀求。

“张嘴!”头发被猛地扯起来,脸蹭上了一个庞然大物,那东西坚峭挺立,目标明确地要撬开林笑的嘴。林笑一阵恶心,拼命地摇头,被肥胖男人一巴掌扇地眼冒金星。“张嘴!他妈的,老子看你是个雏儿,跟你磨到现在!”中年人的脸色瞬间狰狞起来,伸手猛地掐住少年的脖子。林笑呼吸不畅,剧烈地咳嗽起来,情不自禁张开了嘴,却瞬间被一个庞然大物塞满。

“吸呀乖儿子,”中年人yin秽地低语,使劲将那东西往里顶。

候间的异物感让林笑拼命地咳嗽起来,想往后退,却被扯着头发狠狠地按住了头部根本就动不了。

“嗯好紧……就这样……”

“不——不要——”林笑在心里绝望地哭喊,此时再愚蠢,也明白了这里是什么地方。闭上双眼,无尽的玉米地里洒满金色的阳光,河滩边,背着画板的男孩对他灿烂地笑。

笑笑,来沧州吧,来我的城市吧。

双眼豁然睁大,身前的男人猛地跳了起来。“贱货!他妈的敢咬我!”男人使劲地踹着林笑,嘴里怒吼着,“你们几个过来!给老子好好tjtj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是!”早已心痒难耐的男人们迅速在皮箱里翻找起来,发出“咣当咣当”的响声。

……

立秋看着墙上醒目的火警警报器,迟疑着。

十四岁那年家里破产,父母跑路。他被债主卖到这里做牛郎还债已经快六年,从什么都不会,被欺负得死去活来却拿不了多少钱的孩子,到今天沧州城顶级会所,印象的头牌牛郎,多少人为他一掷千金。只要再过一年,所有的债务便能两清,他的生活将接上十四岁那年的正常轨道,从此拥有他想要的人生,再也不用和那些肮脏变态的老头周旋。而按下这个火警器,老板稍一调查,便能知道是自己挑事,这里一晚上能创造多少利益立秋很清楚。这么按下去,自己还不知道又得在这里多待上几个三百六十五天。

可是,只有这样,那个孩子才能得救。

该死!在这种地方呆久了,每天周旋在自私,阴谋,欲望与凌虐中,没有变得铁石心肠,却反而开起善堂来。立秋讨厌这样的自己,眉头拧成了一团。

“外面怎么回事?”脑满肥肠的男人刚刚分开少年白皙的双丘,很不高兴被打扰。

“老板,火警响了,得赶快离开。”

“他妈的!”

“操!”一群男人骂骂咧咧,慌张地跑了出去,还不忘踹了门几脚。

太好了……着火了吗?烧吧!什么都烧完最干净了嘿嘿……林笑迷迷糊糊,全身烧的厉害,恍惚间,感到有人走了进来。

“唉!”那个人叹了口气,林笑感觉到自己被轻轻地抱了起来,温润如玉的怀抱。

“凡博哥……”微弱地叫了声,林笑晕了过去。

“Lire, Laurent(钟浩的法文名字,老师让他读课文)。”与一般法国人的随性浪漫不一样,Vincent是个严肃的中年人,每当看见学生上课走神或不认真,就挑眉毛耸肩,作出满脸受伤的表情。尤其是像钟浩这种专业成绩第一的学生,如果他上课都能魂飞天外,那自己的课是有多无聊。其实如果这个老外了解钟浩的死德性的话,应该就会好受得多。

“唉!”钟浩叹口气,读了起来,“Depuis les temps les plus ancients,I’ homme dispose d’une source……”

语音地道,节奏语气更是无可挑剔。Vincent很高兴,容光焕发地开始接着讲课。

昨天,那个死女人吐了他一身,好不容易把她送回家,替她清理干净,又做了热汤喝,已经到了深夜两点多。偏偏她家又只有一张床,自己又不放心,就在客厅里的沙发上将就了一晚。今天早上醒来叫醒她吃早餐,那女人居然胡言乱语又吐了他一身。兰颖你这个可恶的女人,总有天你浩大爷要都给你吐回来。这么想着,却仔仔细细地清理,直到女人吃完早饭又安安静静地睡下,这才开着车一路朝学校狂飙过来,差点迟到。而由于太累,居然在最较真的Vincent的课上睡着了。真是见鬼,要是这学期拿不到第一,老爷子指定得把他心爱的坐骑没收了。

“凡博哥……”林笑看着在床边静静地发呆的身影,迷迷糊糊地叫道。

“你醒了。”那个身影似乎被惊动,看了看他,“我去给你倒杯水。”

这个人是……林笑清醒了些,想爬起来打量那个身影。

这个少年,仔细看倒和兰姐有些相像,特别是那双大眼睛。不过,兰姐是动人心魄的妩媚,这孩子的一双眸子却是有散不尽的雾气。唉!自己真是着魔了,喜欢兰姐,便看谁都像她。立秋摸摸头,好让自己清醒些,回身却见少年挣扎着要坐起来,急道:“你先别动,你身上的伤很严重,医生才给你处理完。”

“是你救了我?”林笑看着这个不认识的漂亮男孩,生出莫名的亲近感。尽管身上的剧痛让他说句话都要喘上好久。

“是。”立秋毫无表情,又突然开口,“不要问我为什么,因为我也不知道。”

“嗯。”林笑乖乖地点头,直觉告诉他,面前的这个男孩是他几个月来碰见的最好的一个人。

“你惹了什么人,要这么整你?”觉得水温已经合适,立秋便将杯子递了过去。

“他叫李啸天,我妈妈害死了他未婚妻。”林笑黯然,想起那个静静地坐在草地上的身影。

“你家竟然惹上了他?”面无表情的男孩此时满脸惊骇。“他怎么没直接杀了你们?”

“他觉得这样能让我妈妈痛不欲生。”

“倒是他的风格。”

……

“立秋——老板要见那孩子,还有你。”

“哦……知道了。”立秋冲门口答着——知道自己要倒霉,但要见这孩子却是为什么。

第八章:曙光

纤瘦的身材,即使经历了昨天那样的晚上还能拥有的初生婴儿般的眼神,让人升起无限的保护欲。而白皙地近乎透明的肤色,即使害怕却仍然坚定的表情,却又让人很想好好地折磨,让这个澄澈的少年身上只留下属于自己的独一无二的印记。这是个让人产生矛盾情愫的综合体。

细细地打量过后,老板满意地点了点头——这将是继立秋之后的另一棵摇钱树。

“你叫林笑?”不理会已经站地发麻的二人,大地出奇的办公桌后,老板缓缓发问。

“嗯。”被立秋扶着,林笑勉强能站住。

“听说昨天那群客人被你弄得很扫兴?”

“老板,那群变态……”立秋忍不住开口。

“我在问林笑!”上位者的表情转沉,“林笑,你回答!”

“我……”通过立秋,此时的林笑已经完全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也知道了世界上有很多在单纯的山村里长大的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只拽紧了衣角剧烈地喘息着,却实在不知道这种问题该怎么回答。

“今天晚上,会有专门的人给你培训,你准备一下。”老板面无表情。

“不——”林笑没说话,立秋却惊叫了出来,“老板,他只是个孩子,你不能这样!他可以做服务生,前台……”

“你也够了!”老板似乎也怒了,看着这个自己一手栽培出来的头牌,吼道,“你的事老子还没找你算账呢!他妈你敢说昨天那火警器不是你按的?这里一晚上的收益有多少你清楚吧,老子花那么大工夫把你培养出来不是要你他妈来整事的!你在这里待了也快六年了,你觉得他的价值只是服务生?况且这小子是李老板指明要好好招待的,李老板老子他妈还惹不起!”老板一口气说完这些话,似乎消了些气,口气也缓和了些,“立秋,你的债也快还完了,最多再过一年你就能离开。我是个商人,你的空缺,我希望有人来填。昨晚的事只当没发生过,你最好别再给我惹事!”

“老板……我会好好准备,你不要骂立秋。”一直静静地听他们说话的林笑突然开口,“立秋,你不用担心,李啸天就是要折磨我,我越惨,他放过我家人的机会就越大。”少年的语气很平静,全然不似昨天的脆弱,眼里的冷定让人心疼。

这个少年,好像一夜之间长大了。

“我来培训!”立秋拦住要出门的老板,做出最后的请求。

“你想都别想!”老板扔下这句话,狠狠甩门出去。

五月花,沧州市郊区大学城内最有人气的酒吧。本来只是个毫无特色的普通小酒吧,卖便宜的酒,解凡人的愁,经营不善却也倒不了闭,就这样不死不活。

而大概七年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女孩,年纪不过十八九岁,生的妩媚动人。那女孩从出现开始便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尽管说话还有些外地口音,却毫不羞涩,在各大高校进行各种各样五花八门的调查,宣传。一段时日后,便出现了风格一新的五月花。改革后的酒吧只接待大学生及其会员,而且价格也昂贵了许多。但奇怪的是,客流量反而一日比一日多,久而久之,学生们如果想在酒吧聚会,竟然也想不出还有除五月花之外别的地方。渐渐地,短短几年间,五月花将周围的酒吧吞并殆尽,而改进的步伐却没有一日停止过,着实让人刮目相看。而据说就在前年,五月花的老板病逝,就直接将已有六七家酒吧的五月花留给了那女孩,让相干不相干的人都眼红不已。

及腰的波浪卷发,袅娜的身姿,从后看很像童话里的人鱼。百无聊赖的女人给自己调了一杯血腥玛丽,看着忙碌在寥寥几个客人间,有着小麦色皮肤的男孩,皱起了精致的眉。

这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大少爷,人缘好,成绩好,家境好。却不知为什么就黏上了她兰颖,像牛皮癣一般甩都甩不走。

那时候,寒假刚刚结束,大学生陆续返校,五月花也开始进入备战状态,一群大学生便过来聚会,说什么写生没把老师气死,值得庆祝什么的。这也没什么,学生们想聚会了,什么奇怪的理由都能编出来。但偏偏那个牛皮癣便是在那时候出现的,好像嘴特别贱玩游戏时便成为女孩子们的攻击对象,输了后灰溜溜地抓过她就吻上了。呸呸呸!女人差点呛着,这种事自己干什么记得这么清楚!

这些都没什么,从接手五月花开始,学生们之间什么诡异的游戏都见过。兰颖落落大方,仰着脸便开始回应。那群学生立刻炸开了锅,尖叫着纷纷拿出手机拍照,有个特别俊朗的男孩还飞快地画起了速写,笑得爽朗。

真是单纯的孩子们啊。

估计着差不多了,兰颖松开了男生转身进洗手间洗脸,面无表情。留下那个小麦色愣在原地,呆若木鸡。

“死女人,你发什么呆呢?”面前出现张放大的脸,笑得促狭。

“哦,没想什么,客人都招待完了?”突然被打断思绪,女人不知为什么竟有些羞赧。

“当然啦!也不看看我浩大爷是谁。”小麦色眉飞色舞,开始脱外面的制服,“我晚上有课,先走了,你给我老实儿的,别没事上那种地方。”

兰颖抿一口血腥玛丽,面无表情:

“酒吧白天没客人,你做兼职也该晚上来。”

“我今天晚上有课,白天再不来今天不就见不到你了。”男生自然地答着,在女人开骂之前扔下手里的制服,扛着外套便向外跑。

窗外的小雷LS呼啸一声,没入车流。

女人无语地抿口酒,翻看起《酒典》。

本以为那天的吻只是一个恶作剧,大家兴致到了玩玩没什么大不了。结果第二天,那个小麦色居然傻了吧唧跑过来,支支吾吾说想勤工俭学,希望五月花给他一份兼职。兰颖并没有多想,事实上她很希望员工里能多一些大学生,毕竟只有学生才能明白学生的消费心理。可是,当那个小麦色第二天和他的小雷LS呼啸而来的时候,她后悔了。可是合同在那儿,无理由单方面炒鱿鱼要赔偿的,她兰颖从不做赔本买卖。爱玩儿是吧,累不死你!可是,大半年过去了,酒吧的工作昼夜颠倒,那个臭小子不但没退缩,反而越来越摆出一副如鱼得水的样子来,嘴贱地见人就说五月花老板是他女朋友。

“唉——”再次叹气,女人将杂志翻地呼呼作响,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叮铃铃……”神游天外的女人吓了一跳,斜了眼手机屏幕,用纤细的手指开了外音。

“喂,兰姐,晚上七点能来一趟吗?”立秋的声音有些急。

“什么事?”兰颖站了起来——认识快六年了,立秋不是会求人的人。

“电话里说不清楚,兰姐晚上能来吗?”

“行,我六点就来。”总是满脸戏谑的女人严肃起来。

房间里什么都没动,一如雯雯生前。冷厉地如没有心的男人在这里,温柔地抚摸每一件毫无特点的生活用品,脸上是沉痛的绝望——雯雯去世已有两天,这两天里没有一个人进这个房间,别人是因为他不允许,而他自己则是不敢。真是想不到,他李啸天也有心痛地无法呼吸的时候。

衣橱里,都是些雯雯生前爱穿的衣服,没什么特别。但是,角落里的盒子!那个印花模样的盒子!李啸天心跳开始加快,好几次看见雯雯对着那个盒子发呆,他一进去,便匆忙收起来!男人发了疯地将盒子撕开,零零碎碎女孩子喜欢的小东西散了一地,一张照片上,男孩女孩脸贴着脸,幸福的笑容让李啸天几欲疯狂——照片上的男人是阿辙。

而盒子底部,是用胶布小心翼翼地粘着的信封。给啸天哥,信封上这么写。

啸天哥,其实你已经发现了吧。我有了小宝宝呢。

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爸爸的公司出了问题。后来大了些,爸妈便跟我坦白了他们撑不了多久。其实,爸妈是有意去拜访你们的,带着我。他们调查了你的很多事,知道你霸道冷血在学校男生女生都不愿意跟你相处,伯父伯母很担心。调查还说你喜欢不染纤尘最好还带着些书香气的女生,我便这样做了。我很讨厌这样的自己,就像被卖掉一样。

啸天哥,我连和你说对不起的资格都没有。因为,在你面前,连一个简单的回眸动作,都是演练过的。很粗劣的角色扮演吧。每次去拜访,都是一次可怕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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