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一品夫人(二)——凔溟
凔溟  发于:2015年03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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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氏从没见过这样一身死气的左邵晏,忙大声说:“邵晏,你别这样,入仕也不是非得走科举这一条路,咱们再想其他途径就是了。”

大央国,也有不少贵族子弟是通过关系入朝为官的,能力好的,也有可能提升进入六部,没能力的,大都给个闲差混着。

不管怎样,没有经过科举直接入仕是被时下人所不耻的,因为大家觉得,只有那些没本事没能力的人才会通过家族的庇荫谋求前途。

左邵晏声音低哑地吼了声:“出去!让我静一静!”然后就闭上眼睛,只是那紧咬的嘴唇透露了他的不甘。

左邵卿的视线一直没离开过他的脸,从他苏醒时的疑惑,到察觉众从态度时的恐慌,再到听完消息后的麻木,每一个表情都深深刻在左邵卿的脑海里。

他知道此时的左邵晏还不是绝望的,他只是一时无法接受现实,无法接受他等待了那么多年,眼看就要成真的梦想就这样破灭了。

可是三年后他同样还有机会,多少学子一辈子学到老考到老,他还年轻,还有机会,所以他并不绝望。

左邵卿在他闭上眼睛那一刻就没兴趣再看下去了,安抚了他几句就借口回去准备东西走了。

回到自己的屋子,左邵卿躺在软榻上,脑子里走马观花似的想起了很多事情。

左邵晏当年是在考前将自己送走的,也就是说,无论他考没考上都已经决定了用自己巴结江澈,这样的认知才是最让左邵卿痛恨的。

这辈子,很多事情都改变了,虽然左邵晏私下见过江澈,却没有设计将自己送出去,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原因。

“三爷,您看起来不太高兴?”罗小六立在一边诧异地问。

跟了左邵卿这么长的时间,如果他还看不出这位爷和大爷有仇的话,他就白吃十几年的饭了。

这次大爷的事情虽然不是三爷亲自动手的,但也差不离了,为此,他对三爷的敬仰又上了一层楼。

只量,为什么从大爷房里出来后,三爷反而闷闷不乐了呢?不是应该和以往那样幸灾乐祸地笑么?

左邵卿翻了个身,随手取了一本书翻开看,“大哥都这样了,我作为弟弟的怎么高兴的起来?”

罗小六撇撇嘴,不置可否,他眼珠子一转,“三爷,二老爷刚才也来了,跟奴才说过会来找您。”

“哦。”左邵卿有些提不起精神来,直到左韫阳给他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左韫阳也是听说了左邵晏的事情才上门的,看过大侄子之后顺便捉到左邵卿这里来,美名其曰,给即将下场考试的侄儿带点东西。

“这是地契,对方急着用钱所以卖的很爽快,只是要求一次性付清款项。”

左邵卿接过左韫阳手中的地契,反反复复看了两遍,这才露出一丝笑容来,“多谢二叔了!”

左韫阳摆摆手,“一家人客气什么?何况这些钱都是邵卿你的,二叔不过是帮忙跑了两次腿罢了。”

左邵卿之前就说要在郊外买个庄子以后要吃什么也方便些。

只是京都郊外的庄子都是有主的,而且基本上都是朝中重臣和贵族的私产,很少有人会拿来卖。

左韫阳这次也是托了几个人的关系才知道有这么一个庄子要卖,上门看过地方问过价钱后,觉得合适就做主买下了。

“庄子虽然买下了,可是侄儿短期内也没时间去照看,里头的事还得二叔帮忙整顿一下。”

“这简单,那主家走的时候除了把管事带走其余下人都留下来了,原本就是附近的佃农,咱们花点银子雇佣就行。”

左韫阳做惯了生意,对这种事情了如指掌,一个小庄子要花费的时间和人手都不多,何况有柳妈过去照看着,也出不了大事。

111.给未来的左状元减减压

左邵卿吩咐隐一时刻关注着左邵晏的院子,自己沉下心来最后将考试时应注意的要点想了一遍。

该带的东西陆铮都给他整理好了,除了换掉一些自己用习惯的东西,基本上日常用品少不了。

书法打算用他重生后就开始练习的柳体正楷,柳楷刚劲峻拔,端庄严谨,既工整又不失气节。

其实他最擅长的应该是梅花小楷,当初给祖母抄佛经时用的便是这种,只是这种小楷太过秀气,干净有余却刚正不足。

都说字如其人,主考官往往会从试卷的字迹以及文章的风格判断考生的品性,太过秀气的梅花小楷容易给考官们留下一个罡气不足的印象。

他记得当初有位呼声很高的学子在试卷上用了他最擅长的狂草,一手笔走龙蛇的字体不比书法大家差多少,可惜这位学子最后却连贡生都没点上,理由是主考官认为此人太过卖弄,不够务实。

而且不是每个主考官都能认识那些奇形百变的字体的。

会试前一夜,左邵卿紧张的心情达到了最高点,快到了茶不思饭不想的地步,整个人呈现出坐立不安的焦虑状态。

这种情况一直维持到陆铮的到来,左邵卿一见到陆铮,就仿佛有了主心骨,人奇迹般的就平静下来了。

陆铮是光明正大走正门进来的,为了左邵卿能在考前好好休息,左韫文将这个院子周围的人全都调离了,生怕哪个不开眼的惊扰了儿子的休息。

陆铮翻墙进来后,一路畅通无阻,他一进门就对上了三双求救的眼睛,好笑地走到左邵卿面前,伸手在他汗湿的额头上摸了一把,问:“紧张?”

左邵卿点点头又摇摇头,将脑袋靠在他胸前,“见到你就不紧张了。”

“原来本公还有这种作用。”陆铮伸手环住他的腰身,将人按在桌边的椅子上,“我还没用膳,陪我吃点。”

罗小六极有眼色地跑去厨房又要了一份热饭菜,反正老爷交代过了,今夜无论三爷要什么都得照着做,家里没有的就上外头买去。

听说为此厨房还耽搁了大爷的晚膳,害得夫人差点要过来找三爷算账。

罗小六志得意满地点了一桌子菜,都是平时很难吃到的,看着笑脸相迎的厨房管事,他算是提前体验了一把发号施令的感觉。

陆铮一顿饭下来都在给左邵卿夹菜,自己根本没吃几口,左邵卿哪里不知道这人只是找个借口让自己吃饭而已。

等他吃撑了肚皮,放下碗筷,这才红着脸说:“让陆爷看笑话了。”

按理说,他准备充足不应该紧张才对,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将这次会试看的太重,导致之前的精神很不对劲。

陆铮挥手让另外两个人退下,这才抱起左邵卿将人放在腿上,一下一下地拍着他的后背。

他说不出太多安慰的话,也无法替左邵卿上考场,只能提供一个有力的怀抱。

感觉到怀里的人已经恢复了正常,陆铮这才开口训道:“得失心太重不好。”

左邵卿抓着他的手握的很紧,这次的会试不仅仅是他在左家地位转变的关键,也是他和陆铮关系明朗化的关键。

如果他只是一个平平无名的学子,待两人关系公开后,压在他身上的流言蜚语就能将人压的抬不起头来。

但如果他是金科状元,那境况就不一样了,虽然诋毁的声音同样不会少,但至少不会被人戳着脊梁骨骂。

男宠禁脔和两情相悦的情人绝对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陆爷,晚生此次一定要挣个状元回来!”左邵卿睁着一双自信明亮的眼眸盯着陆铮。

陆铮看了他一会儿,低头亲在他的眼皮上,声音低哑地说:“那本公先给未来的左状元一点奖励。”说着将人打横抱起,走向内室的床榻。

左邵卿前一刻还在一本正经的宣誓,后一刻就被带入情色中,一时间又羞又怒:“别胡来,明日可是会试!”

他绝对不想因为今夜纵欲导致明日精神不济地进贡院!

陆铮撂下床帏,将人压在被子上,“不胡来,只是给未来的左状元减减压。”

他伸手解开左邵卿的衣带,将他的衣裳一层一层地剥开来,露出一片莹白的胸膛以及胸前红艳的凸起,低头叼住一粒细心伺候起来。

湿软的舌尖围着胸前的敏感点打转,每一下就犹如羽毛刷过心头,又麻又痒,坚硬的牙齿时不时磨着那块地方,有些刺痛,更多的却是欢愉。

“爷……唔……”左邵卿音调不稳地长长呻吟一声,双手无节奏地在陆铮身上抚摸着。

陆铮此次毫无花哨的直奔主题,直到左邵卿尖叫一声,用力推开他,所耗用的时间不过一刻钟多点而已。

左邵卿翻个身将脸埋在被子里,身体还处于高朝后的痉挛中,整个人呈现出暧昧的粉色。

他实在没想到陆铮竟然会用这种方式让他舒缓精神,心里的满足感甚至比身体释放后的快感更强烈。

感觉身体的重压消失了,左邵卿竖起耳朵听着陆铮下床,没过一会儿又在床边坐了下来,然后便感觉到下身有东西擦过。

他脸色爆红,一脚蹬开陆铮的手,将布巾从他手中夺了过来,随意擦了两下身体就扯过被子裹着自己,只露出一双清澈澄亮的眼睛。

陆铮看着他这副小媳妇的模样刚压下去的欲火就蹭蹭地往上冒,恨不得将人拆之入腹。

这段日子他了解不少男男交欢的事情,只等着有朝一日在左邵卿身上尽情实践。

他的眼神实在太露骨,像一匹饿极的狼,左邵卿吓得把被子拉高,连眼睛都遮住了,如果换成平时,他一定会笑着扑上去,尽情撩拨,可是今晚不同,他可不敢随便招惹陆铮。

听着耳边的布料摩擦的声音,左邵卿的心跳又加快起来,比之前紧张时的心跳还快了不少。

被子被掀开,一个温热的躯体钻了进来,左邵卿瞬间被拥入那熟悉硬实的怀抱里。

四肢交缠,左邵卿清晰地感受到杵在他小腹上的硬实,咬咬牙将手伸了过去。

只是还没碰触到目标,他的手就被紧紧握住,陆铮醇厚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想睡了?”

左邵卿忙把手往上移了移,搭在陆铮的腰上,将扬起嘴角的脸在他胸口蹭了蹭,闷笑着回答:“睡!”

左邵卿原本还担心今夜无眠,没想到靠着陆铮没多久就没了意识,等他再次醒来,身边的位置已经是冰凉一片,根本不知道陆铮什么时候走的。

“隐一……”左邵卿拥着被子坐起身,眼神逐渐清明。

隐一从角落里冒出来,取过屏风上搭着的衣裳丢给左邵卿,表情冷硬地说:“三爷该起了,卯时初了。”

也就是说,左邵卿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起床梳洗,然后准备东西出门到贡院。

“陆爷什么时候走的?”左邵卿不急不慢地穿衣,他发现自己丹田温热,一运功,内力竟然比平时还丰盈了许多。

不用多想,他就知道这是陆铮的手笔,大概是担心自己在考场时精力不济吧。

“一个时辰前,北狄的使者已经出发来京,再过半个月就是两国签订和平条约的日子,爷最近都会很忙。”

左邵卿穿衣的动作一顿,这才想起这件事来,北狄战败,不得不臣服于大央国,此次春闱后就是两国签约的日子。

他还记得这期间发生了一件人人称道的趣事,说是北狄的使者到京都后,见到朝中文官还有些桀骜不驯,在和谈时还敢讨价还价,后来陆公爷骑着战马提着长枪入场,整个使者团都吓尿了。

消息传到左邵卿耳中时虽然是夸大过的,但足以肯定北狄人对陆公爷的畏惧。

最后陆公爷阴沉着脸拍板,北狄每三年上贡五千匹上好的骏马,一万头羊和一万头牛,十万两白银,北狄的王帐往后撤一百里,军队不准跨过北庐江一步。

北狄使者不敢和陆公爷叫板,只能哭着脸答应下来。

这牲畜还好解决,可是十万两白银对北狄这个游牧民族来说就是一笔天大的数字了。

112.学生定当全力以赴

左邵卿衣服刚穿上,门外就响起了管家激烈的敲门声,“三爷……三爷可起了?老爷在前厅等候多时了!”

左邵卿眉头一皱,让罗小六去开门,自己慢条斯理地洗漱。

管家一进门见左邵卿还在梳洗,忍不住数落着:“三爷快些吧,虽说会试是在辰时二刻才开始,可是今日贡院门口肯定挤得水泄不通,还得事先搜查,迟了可就挤不进去了。”

左邵卿用干布擦了擦手,这才转身朝管家笑道:“管家说的有理,东西都收拾好了,走吧。”

外头天才刚蒙蒙亮,雾气笼罩,虽然到了初春,可是这一大早的还是很冷。

到了前厅,左邵卿就见左韫文正站在门口等他,连薛氏都已经坐在厅里了,可见他不是一般的慢。

趁左韫文还没开口前,左邵卿先主动认错:“让父亲母亲久等了,儿子昨夜有些失眠,故而起晚了些。”

左韫文原本要出口的责怪的话顿时吞进了肚子里,挤出笑容说:“邵卿辛苦了,快进去用些早点,厨房已经备好了一天的吃食,今天第一天就不吃贡院里的东西了。”

贡院里有考试期间所有需要的吃穿用度,而且是免费提供,所以囊中羞涩的学子一般都是空手进去,用贡院里发的东西。

但家里有条件的都喜欢自己准备,如木炭,笔墨纸砚和衣物吃食,自己准备的东西总比里头的东西强些。

左邵卿早餐用了很多,只是吃的是干饭干菜,汤汤水水的能免就免了,以防进考场后如厕的次数太多,打断思路。

用完早餐,左邵卿提议道:“父亲母亲,儿子想去看看大哥。”

左韫文夫妇俩同时摇头,前者理由是左邵晏还没起,就不用去打扰了,其实心里是怕左邵卿误了时辰。

后者则是嘲讽左邵卿心思不正,想特意去左邵晏跟前显摆的。

不得不说,薛氏的眼力还是很好的,左邵卿心思被戳破也不羞赧,顺着左韫文的话题说:“既然大哥没起,那儿子就不打扰了,希望大哥早日康复。”

薛氏恨的牙痒痒的,却不敢在这个当头发难,毕竟左韫文现在可是把他当宝,哼,等到他名落孙山,看他还怎么作!

罗小六和一个小厮将左邵卿一箱子的东西抬了出来,这东西连同箱子都是镇国公府送来的,一看就不是凡品,薛氏还是第一次见,眼睛瞪的快喷出火来。

左韫文好歹在京都长大,对会试了解的比左邵卿多,替他检查了一遍,见没什么遗漏的,连护膝护腕之类的东西都有,可见有多齐全了。

“等考完后,邵卿可要亲自上镇国公府道谢一番,这些东西价值不菲啊。”左韫文面色红润地感慨道。

左邵卿手里摩挲着一枚麒麟镇纸,嘴角慢慢化开了一个会心的玩笑。

上了马车,左邵卿带着两个小厮和左府的管家赶往贡院,左家其实离贡院不太远,只是街上人和马车实在太多,马车只能慢慢挪动,因此到贡院门口时已经过了半个时辰了。

左邵卿从马车上下来,抬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人,正排着几队长龙,由京都的禁卫军搜身检查,一旁还有监察的考官。

一路走来,通往贡院的好几条街都被封了,只允许考生及家属通过,否则闻风来看热闹的百姓一定更多。

一个身材健硕的将官跑到左邵卿跟前,拱拱手问:“可是左三爷?”

“学生正是!”左邵卿狐疑地看着这个面黑憨厚的青年,从他的服饰能辨认出是个品级不低的将官。

那青年小声说:“请随属下来,爷吩咐了带您入考场。”

左邵卿一听是陆铮安排的,又看到他腰上挂着的腰牌,于是挥退了管家和另一个小厮,让罗小六提着东西跟他走。

那青年把左邵卿的箱子抗在肩膀上,领着他朝另一边的通道走去,左邵卿这才发现,比起其他几条长龙,这边排队的考生明显少了很多,而且穿戴也都非同一般,可见都是世家大族的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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