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傅宏：……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一直到傅宏已经想下手把陈昊掐死的时候终于到达了目的地，那只是一间很小的办公室，没有任何仪器设备，只有简单的生活用品和一个白发老头儿。

“老师，陈昊带来了。”

夏教授带上眼镜看了看陈昊，笑着点头道：

“嗯，长得像你爷爷。”

陈昊不解地看傅宏，后者懒得理他，倒是夏教授耐心地跟陈昊解释：

“我和你爷爷是旧识，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找我，你的情况我已经听傅宏说了——小子，能跑就跑吧。”

“老师！”

“好好好，我闭嘴，你们年轻人瞎折腾去吧，我去研究非生命变异体去了，臭小子越大越不像话！”

老人家背着手佝偻着身子往门外头走，不再回头看傅宏两人。

“看样子你老师人还不错。”

傅宏摇摇头没继续那个话题，而是直接道：

“我留给你安排私事的期限已经截止，从今天开始就吃住在这儿吧。”

陈晖和林睿回到家，不出所料陈昊仍然不在，他已经连续三天没有回来，如果不是手机还能打通陈晖绝对会把整个基地掀翻了找他。

“喂，林睿——我是不是很靠不住？”

林睿认真想了想，然后很诚实地点了点头。

陈晖：……

估计是陈晖沮丧的心情太过外露，善良的林睿小朋友决定安慰他一下：

“放心，昊哥不嫌弃你。”

陈晖瞬间觉得自己该找条地缝钻进去，事实上他们的房子质量很好根本没地缝，所以他只能缩进房间当乌龟，一直到第二天才从龟壳里爬了出来顶着黑眼圈被林睿拎去陈曦那里报到。因为有林睿小朋友的勤劳督促，陈晖即便再不想见陈曦还是得每天去他那儿报到，以至于陈曦完整地见证了熊猫眼的炼就过程。

“小晖晖，我觉得身为你的上司我有必要提醒你——你的形象已经有点拉低我们聚贤协会的整体水平了。”

陈晖：……##

他记起了上辈子的事情，自然也想起了和陈曦的关系，所以对陈曦不仅是因为情敌关系而不喜，更是因为过去的情侣关系而痛恨，md上辈子为了报仇为了生存他没少被折腾，现在看见这货笑得那么没心没肺，他脚爪子特么地想往陈曦脸上招呼。

“哎呀，有杀气。”

陈曦很少女地捂着嘴，陈晖发誓，在那双特爷们儿的手掌捂上去之前他看见了这货嘴唇呈圆形完美地再现了山寨牌少女唇蜜广告标准动作。

陈晖捂脸。

他真的不要跟这货共处于同一屋檐下啊啊啊啊！

受不了打击的陈晖直接转身就走，可陈曦却意外地开口留住了他：

“你喜欢昊昊。”

完全是个肯定句。

“是又怎么样。”

“虽然我的话不好听，但是——很可惜我依然要说现在的你配不上他，只会拖后腿。”

陈晖攥紧拳头。

“我跟昊昊斗了这么多年彼此也算是了解，就我所知——你应该不是他喜欢的那一款。”

“你什么意思！”

陈晖瞬间炸毛，上辈子陈昊和陈曦的关系他是知道的，自从知道了两个人的纠葛之后他越发嫉妒陈曦，也更加痛恨自己的无能，归根结底还是担心陈昊对自己的感情。

“呵，一点就着的鲁莽性子，不善交际不能独挑大梁而且还不思进取，虽然我至今仍然想象不出来昊昊会喜欢什么样的人，但很显然——绝对不会是你这副样子。”

“我……”

陈曦的话很难听，可陈晖偏偏找不出能反驳的点，事实上他清楚地知道陈曦的话句句属实。

“哎呀呀，昊昊要是知道我趁他不在欺负他的宝贝弟弟一定又会发飙吧，啧啧，你这小子还真是好运，虽然能力不怎么样，但却能得他的关照，真是的，运气好什么的太可恨了。”

第39章：三年

陈昊是完美基因携带者的事情并没有透露给蜀地，事实上华夏基地的人比陈昊更不想让蜀地知道这件事，所以在此次协助调查中陈昊是以精神系异能者的身份和傅宏他们一起加入研究团队的。因为这次的研究项目关系重大，所以两个基地的人都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失败，不过是辛苦白费，成功，则有可能从根本上解决人类在末世的防御问题。

华夏基地那边由夏教授带队，算上陈昊总共有十个人，其中有七个是精神系异能者。蜀地那边则是张教授带队，参加计划的有八个人，其中有五个是精神系异能者。要拼研究人员的数量蜀地是拼不过华夏基地的，不过这边占据了地利，作为东道主的蜀地研究人员主导了此次非生命变异体调查，大家在会议室观看了傅宏等人整理出来的对华夏基地附近土石变异体的影像和数据资料后针对解说进行讨论，一堆一堆的专业词汇弄得陈昊脑袋发晕，天知道他活了两辈子从来没接触过这些糟心玩意儿，挤在这么一堆人里头完全跟聋子似的，好在他扮演的是个小透明角色，大头都让夏教授和傅宏挑了去，他只要充当背景板就行。

讨论的结果是，先假定蜀地是一个大的变异体，那么就应该存在着维持其运转的能量，土石变异体吸收的是灵魂，那么蜀地这边是不是也有相同特性呢？如果有，那么就可能存在着如土石变异体的胃一样只进不出的吸收区域，当下蜀地调动军队帮助搜索，最后还真在一处林区里头发现了门道。

只是那并不是只进不出，而是根本不让进。

陈昊扫了眼地形图，面上虽然不显内心却极为惊讶——这跟上次林睿吵着要见幺舅最后迷路的地方挨得极近。

陈晖上次被陈曦刺激之后找林睿大打了一架，最后被下手颇狠有往死里打嫌疑的林睿小朋友揍得鼻青脸肿，身上疼得厉害人却突然开窍了，不同于以往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我行我素，陈晖开始学会与人交际改善自己的人际关系，甚至表现出了对武器的极大兴趣。陈曦对此一笑了之并未十分注意，陈晖则变本加厉地重塑自身，不仅经常找林睿挨揍提升自己的异能水平，更积极寻找七阶晶核搜集各方消息。陈晖是个七阶强者周围的人都有意讨好，再加上他模样好又刻意压制自己的脾气，所以努力的效果颇为可观，随着时间流逝，他眼圈上的青影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眼中的自信和果断日渐饱满，三年的时间，硬生生让原本锋芒毕露的小崽子褪去所有的尖锐变得沉稳内敛起来，而跟着傅宏搞研究的陈昊也渐渐知道了华夏基地此次行动过的背后目的。

“事实上我并不觉得我有参加此次调查行动的必要，三年了我感觉你们的付出和回报十分不成比例啊。”

陈昊趁着休息的时候在三年前初入地下实验室的那间小休息室里头跟傅宏瞎扯，这三年来他与其说是配合调查不如说是看着他们瞎忙活，自己半分力气不出还光浪费粮食，以至于管预算的某个人看着陈昊的眼神越来越哀怨。说起来虽然他自由上受到了一定限制但也并不是完全封闭，每个月都能回家一次，搞得陈晖现在跟女生算生理期一样一到时候就等在门口望，陈昊怀疑如果不是他再三禁止，那小子都能跑研究所门口准点儿来接。

“你不用为我担心，反正花钱的又不是我。”

傅宏大口大口吃凉面，夏天吃凉面神马的，不管是哪个时代哪个阶层都是一大享受哇。

“我只是觉得奇怪而已，方便透内幕吗？”

傅宏吱溜吱溜把凉面吸完，嘴巴上糊了一层辣椒油，陈昊忒嫌弃地转过脑袋丢给他一张纸。

“tmd你能不能有点高级知识分子的模样。”

“高级知识分子就不准吃凉面啦？”

“没让你不吃，你能不能稍微吃出点符合身份气质的特征？”

“那我下次要两碗，吃一碗，丢一碗。”

陈昊：……

他觉得应该让马金钊那个抠门儿货来看看他们家队长是如何败家的，所以当下就给马金钊发了条彩信，内容就是傅宏吃剩下的碗里头一根残留的短面。

傅宏：……

“我回去后伙食预算如果被扣了绝对会去你家蹭饭。”

两个人瞎扯一通之后陈昊还是问出了点东西，此次调查确实跟陈昊没什么关系，最主要的还是想把陈昊放在身边方便华夏基地派来的研究人员收集日常数据。华夏基地那边已经开启了完人重启计划，但因为过去的实验数据被毁一切都得从零开始，以前用了十几年才完成的项目现在要追求进度只能好好利用上次计划遗留下来的成功数据，陈昊作为目前已知的唯一成功实验体自然备受关注，他不用付出劳动，就其本身而言就是一项重要投入。

“你知道吗，其实上头更想做的是直接把你绑回去，不过你这小子竟然干出把自己唯二的底牌全送到死对头陈老大那边去的事情，打了上头的人一个措手不及，他们对付不了陈老大就撤不了你的底牌，怕弄到最后两败俱伤只得妥协，不得不说你这小子还真有两下子，我更加好奇陈老大那样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是如何允许你活到现在的。”

“没有什么允许不允许，有共同利益的时候我们就是最坚固的盟友，至于利益冲突——抱歉，我从来没有参与过。”

“我很想知道你这是从谁那里受到的教育。”

“感谢我父母赐予我的优良基因。”

“扯淡。”

“其实我觉得你们完全没有必要折腾这些东西，说是说我的基因好，可我没觉得有什么实质性的效果，不觉得投入和回报严重失衡吗？”

这也是陈昊一直以来都觉得困惑的东西，按理说基地那边的人应该是无利不起早的，没道理在一个前景不怎么样的项目上耗费这么多的精力。

傅宏揉了揉脑袋，最近赶进度他已经很久没睡好觉，得空休息一天他得抓紧时间睡死。

“一个物种的繁盛离不开基因的不断进化，当一个物种基因的进化速度无法适应自然变化速度之后就该是它退出历史舞台的时候了，而致力于让环境适应自身的人类，已经很久没有进化的迹象。”

“所以我现在是在拯救人类吗？”

“不要误会，你现在只是在吃闲饭而已。”

陈昊踹了傅宏一脚，后者果断躺倒一边的床上速度进入睡眠状态。

“不跟你瞎聊了，我得回去给那两个小的做饭。”

“兄弟你人妻模式要不要启动得那么自然。”

“滚。”

“哥！”

刚出现在离家十几米外的地方就被不明物体抱了个严实，陈昊左看看右看看，嗯，没有人。

“嗷，干嘛每次见面都踢我！”

“大街上注意影响，尼玛这么大块头扑上来你是要吓死人呐还是要吓死人呐！”

陈昊领着问题儿童回家，18岁的陈晖身高已经达到了195，遭到了永远停留在183的陈昊同志各种羡慕嫉妒，在陈晖的成长路上，只要发现他比自己多长高了一厘米绝对要狠狠好几顿才能罢休。陈晖自然是打不还手的，只是会动动嘴皮子跟陈昊打嘴仗，吵不过只能乖乖挨骂，吵赢了就得继续挨打，看得林睿小朋友一个劲儿地大呼昊哥威武。

这三年来陈晖的成长陈昊是看在眼里的，事实上当初把他送到陈曦那里去就已经料想到了这个结局。三年的时间，陈曦和林睿已经成长为八阶巅峰异能者，而后来居上的陈晖则成为了国内已知的唯一一个九阶中期异能者，牢牢把握住了强者的位置。不仅是异能等级，陈晖在为人处世上也改善了很多，有了自己的势力有了自己的人脉，虽然许多地方仍然手段不够，可相较于许多同龄人而言已经足够让陈昊骄傲了，每次看着这个自己手把手养大的崽子，总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成就感。

“今天晚上想吃什么？”

“我要吃火锅！”

“大热天的吃火锅你不嫌烧得慌，回去啃青菜萝卜去！”

“哦。”

某只把手抄在裤兜里耷拉着脑袋踢了踢路边的石子儿，陈昊踮着脚给某只顺毛，最后终究还是嫉恨于身高差又把陈晖揍了一顿。

“昊哥，你又回来啦！”

开门进屋子，林睿啪嗒啪嗒跑过来抓陈昊的手，陈晖一爪子把林睿掀开，两个人又打在了一处，虽说陈晖异能等级高，可林睿有速度和冰系两项异能相辅相成，陈晖轻易也讨不了好。见怪不怪的陈昊换了拖鞋丢下两只直接进厨房，只留下一句话——

“打坏家具的不准吃饭。”

“哥，这不公平！”

“哦！”

吃饭的时候自然少不了闹腾，陈昊在家的时间不多这两个小鬼也稀罕得紧，不住地给他夹菜添饭，为了抢占先机筷子把菜弄得一片混乱，最后双双肿着脑门儿乖乖吃东西。

“陈曦那边最近有什么大动作没？”

“还是夺权的老话题，不过何文华那边我估计是撑不了多久了，陈曦那个人的手段你也知道，何文华的女婿应该是受了华夏基地那边的支持还在给何文华提供帮助，不过对于陈曦而言并没有什么差别。”

陈曦是个天生的弄权者，五年的时间白手起家拿下了蜀地的大半江山，华夏基地那边想接管蜀地自然不会坐视陈曦一家独大，所以会有所动作也并不算意外。

“何文华还有什么底牌？”

“蜀地正统那边的阻力倒不是很大，这么多年的融合下对外来人口的排挤也不严重了，关键是晶核能源开发出来后资源紧缺的状况得到改善，现在来自底层的矛盾并不大，主要还是何文华握在手里头的重型武器，这玩意儿以前管制得严，亏得他能保留下来这么多。”

“黑市上有流通吗？”

陈昊早知道晶核能源能够普遍运用，所以在末世开始后没少收集那些低阶晶核，现在果然高阶晶核不如低阶晶核走俏了，陈晖凭借着那些低阶晶核很是招揽了不少人才也购买了大批物资，不得不说他能有如今的地位离不开这些数量庞大的低阶晶核支持。

自然，空间里头数量惊人的物资也占很大部分。

“黑市上有但数量极少，而且品质也不如何文华的。”

陈昊只略略一想便丢开不管，陈曦的事情不用他操心，那人从来都不会打没把握的仗，估计早在他知道何文华有重型武器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收集人才研发新型武器了。

不得不说陈昊很了解陈曦，事实上陈曦确实已经私下筹建了规模不小的军工厂，而主要研发人员中也有陈昊认识的人，就是当初进入基地之前半路上碰见的罗大海一家。罗大海一家能在末世之后活下来这么多人并非偶然，事实上罗家兄弟以前就是军火贩子，而当初跟陈昊不对盘的那个少年则极具枪？支设计天赋，陈曦以前是见过罗氏兄弟的，所以三年前他们进入蜀地没多久就被陈曦给找了去好好养起来，直至最后成为军工厂里头的核心人物。

饭后陈晖规规矩矩去洗碗，陈昊和林睿窝在沙发上看电视，林睿献宝一样拿出来一堆的游泳馆贵宾招待券给陈昊看。

“昊哥，你看，这是我同事给我的！”

“游泳馆vip招待券？你同事怎么会给你这么贵重的东西，而且一给给这么多？”

末世已经过去7年，条件好一点的基地净水技术已经发展得很成熟，所以水源并不如以前那般短缺，但是游泳馆仍然是一个烧钱的地方，不是家庭条件极为好的人是不可能去那边拉仇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