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嫌弃的话。不知道,这位公子可否与我们同行?”宗无言这话一出,在场的除了柳清澄皆是有些发愣。
宗无言邀请鬼神童子自然是有自己的思量的,虽不知道鬼神童子的身份,也不知道他们口中所说的鬼庄是何地。但是他直觉的认为,这个鬼神童子定是个身手不凡的,若是能收为己用实在是一件好事。不过这事却轮不到自己做主,于是他便又看向王爷问道:“不知道,王爷意下如何?”
意下如何?李沁怎么会不知道宗无言那点小心思,不过是想收为己用罢了。这想法是好的,若是以往,他肯定和宗无言一样。可是自在鬼庄见了礼王之后,他便对鬼庄的人有了些怀疑。现在这鬼神童子……他倒是拿不定主意了。
“柳大人,你觉得如何?”李沁转而问了柳清澄。
“下官觉得如此甚好!”
“柳大人若是觉得好,便好吧!”李沁点头算是同意。
鬼神童子看着这三个人在那自说自话,有些无奈。终于是忍不住开口提醒众人,他才是这件事的当事人。
“我说……你们都不用问问我吗?”
这话一出,所有的人都恍然大悟……除了柳清澄。
“……你不跟着我们有什么其他去处吗?你带了银子出来吗?你带了衣物出来吗?”
“这……”都没有带……鬼神童子发现自己犯了个很严重的错误。
“没有是吧!没有就跟着我们吧!也算是我和王爷报答你在鬼庄的关照之情了。”
关照之情?
鬼神童子眉头一跳,总觉得柳清澄这话里有话,他何时关照过王爷和柳清澄了?每次都是把他们抓回去而已……
同样的话听在李沁耳里,则是嘴角微微一弯。
这关照之情的确是要回报的,不仅要报,还得好好的报!
“柳大人这话说得不错,你也是因为我们才无家可归的,本王和柳大人自然是要报恩的。”
“是的,是的,王爷这话说得极是。”柳清澄附和着。
衡祺第一次看到自家王爷和柳大人配合的如此绝妙以及默契,不由的想这两个月,两人的关系恐怕不仅仅是缓和那么简单了。
柳清澄和李沁这一来二去,一唱一和。鬼神童子便从鬼庄的执规者变成了王爷和柳药使的一等护卫沈彤,一同回了孟城。
王爷和柳药使在销声匿迹两月有余之后,又死而复活出现在孟城,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可自他们回来两日,孟城县却是没有一点关于他们生还的消息。
宗无言对此解释道:“我对外宣称王爷和大人虽然受了些伤却并无大碍,只是因为凑巧得了时疫,所以便休养在孟城驿站了。这本想是引出那幕后之人,怎料……”
怎料,那幕后之人竟是一点动静也没有,那只能说明他们是确认过王爷和柳清澄是必死无疑的。这也便是当日,他们一定要下崖一探的缘由。
李沁点了点头,以示明白,宗无言对此也没再挑明,转而又说:“至于王爷和大人平安无事这件事,也只是我和衡祺知晓。连季清季楚也是今日才让人去通知的。”
李沁对宗无言的做法很是赞许,此事知道的人是越少越好。一旦让那些人知道他们并没有丧命于悬崖,怕是又要再来行刺的,而打的幌子怕也是同一个。
“京城那边呢?”
“只因当日王爷的消息,只因不知真假也并未差人回京禀报。至于王爷和大人的事,京里意思是先压着,对外称染了时疫正在休养。”
“恩……”李沁沉思一下又道:“你派个人回京报信吧!不过……路上不需太急。懂吗?”
宗无言何等精明,自然懂这话里的意思,这位王爷怕是并不太想让主位上的人知道自己生还的消息。至于原因嘛……宗无言虽然有些猜到,但是却是不能说的。
他有些想不明白的是,这样的事实在是不应该吩咐他来做,他和季清季楚不一样。他是柳相的人而不是柳清澄的人。换句话说,他还有很大的可能是宫里头那位的人。所以这句“路上不需太急”的话,跟他宗无言说,实在是有些不妥。
“王爷放心,这事定会办的妥当。”
李沁见宗无言应了,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又道:“你让言居传个消息出去,就说凤凰已经物归原主了。”
“凤凰?”
李沁故作惊讶道:“哦?宗先生不知道本王说的是何物?”
宗无言自然是知道凤凰是什么东西,无非是柳清澄从万年青手里顺来的那个暖玉。这次之所以被伏击,也正是因为这暖玉的缘故。
虽说暖玉是个稀罕物件,却绝不是真的就世间仅有一个的。这柳清澄手里的暖玉还有个别的身份,那便是青城宣家的传家之物。
话说这凤凰不仅仅只是块暖玉而已,它还是宣府密室的钥匙。而宣府还是江湖上兵器机关制造的名家,传闻那密室里更是有着失传已久的上古神器。所以这凤凰在江湖上可谓是炙手可热之物,这也难怪万年青这些年东躲西藏的了。
只是王爷让言居传这消息出去……是打算报复宣家?不过,这里面好像并非只有宣府一家。
还有……他宗无言好歹也是柳清澄的人啊!王爷这些事不应该都吩咐衡祺去做吗?
宗无言带着各种疑虑出了王爷的房间,迎面便看见了自家少爷哼着小曲端着一碗药往这边来。脑子里的某一个想法逐渐清晰。
凤凰回巢自然便不会有人再打这暖玉的主意了,就是想打也是冲着宣府去的。虽然这次遭人埋伏,那暖玉怕只是个幌子。但只要这暖玉一日在柳清澄手里,柳清澄便要担那被人觊觎的危险。所以……王爷这是在保护他家少爷?
“少爷,你这是?”宗无言看着柳清澄手中的药,想着难不成是谁生病了?
“宗先生啊!这是给王爷熬的补药,王爷最近身子有些虚。”
李沁体内的余毒未清,自然还是要每日再喝上一副药调养身体的,至于身子虚也是实话,毕竟也算是大病初愈怎么会不虚。只是这话听在宗无言耳朵里,就怎么都觉得不太对劲。
“啊?虚?!”
“恩恩,不说了,这药要是凉了可就失了药效了。”柳清澄说完这些便又急匆匆的往王爷房里去了。留下宗无言一个人站在那胡思乱想。
补药?身子虚……哪方面虚啊!还有为什么是自家少爷给熬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