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请自重 上——樱亦梦
樱亦梦  发于:2015年03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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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清澄,我们还得继续找法子出这鬼庄才是,上次鬼爷给的地……”李沁说起那张地图,脑海里突然闪现出几幅画面。

这地图是十五那晚鬼爷给的,十五那晚……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

“王爷,我发现我好像对你挺有非分之想的……”柳清澄那日的轻声细语如雷声轰炸在他耳边。

李沁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十五那晚他和柳清澄……差一点就?!!?!

完了,王爷他想起来了。

柳清澄见王爷突然停住说话,那脸色也是由白转红,由红转青,最后又由青入黑。手脚便不听使唤的想往外跑……

“柳清澄……”

“啊……在……在……”柳清澄自己都觉得声音在颤抖。

“你可还记得十五那晚醉酒后的事?”

“醉酒?不……不记得了。什么也不记得了。怎么了吗?”柳清澄就差指天发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了。

“没事,你最好一辈子也别记起来!”

简直就是奇耻大辱!!!他李沁发誓,要是柳清澄胆敢想起来的话,他绝对让他死无全尸。

31.脱衣沐浴

鸡鸣声刚过,夜幕开始慢慢消散。牵牛子倾吐舌苔,静静绽放,缠绕着树干蔓蔓而上,却被人一把扯了下来,当做药材收入囊中。

鬼爷坐在墙头,拎着酒壶,掐着牵牛子。百无聊赖的看着风苑的厨房。

那厨房里炉子上煎着药,灶台上热着水。倒也不见一个人影,直到“咕噜咕噜”水声响起。才看到柳清澄一脸灰土的弯着腰从灶头出来。

也不知道在哪里寻了一块麻布,握住那药罐的把手,倒出一碗药出来放到一边的桌案上,随又后将药罐放回炉子上继续温着。

后拿了一个放着各味药材竹篮子。掀了灶台上的锅盖,将那些药尽数倒尽翻滚的沸水里,拿着木勺搅了两下,盖上锅盖。转身又端起那碗汤药,凑到嘴边轻轻的吹散那飘着的热气,脚下的步伐快而不乱。

鬼爷看他离了厨房,这才从墙头跳了下来,拦住柳清澄的去路。

“小子,给王爷端药呢?”

“恩!”柳清澄头也未抬,两眼直盯着手里的那碗药,生怕一不小心洒了。

鬼爷暗笑:这两人端药的样子还真是像。

“药给我吧!”伸手要去接。

柳清澄倒也不推,说了声“好!”便递了过去。他现在其实是不得空的。王爷必须在喝药之后的半柱香内跑药浴,所以那药和药汤必须同时备着。现下,药煎好了,那药汤他还得回去看着。而且,这大清早的,他还要准备些膳食。所以他实在是有些分身乏术了。故而,有人接手喂药之事,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故而柳清澄是爽快的就把药碗给了鬼爷,然后又一头钻进厨房。

“小子,一会进来,记得洗把脸。”鬼爷端着药唤了一声,柳清澄在里间也没应声。鬼爷自嘀咕了句“也不知道这小子有没有听进去。脸跟个花猫似的。算了,我还是送药去吧。”

“这药,可得趁热喝。”

“前辈,你这是……”喂药的吗?看着他手端着的药碗,李沁觉得若真是来喂药的,这药……可得斟酌一番再喝了。

“喂药呗!来,喝药吧。咱……”

“……”李沁突然觉得鬼爷手上的药是毒药无疑,鬼爷亲自喂药实在是诡异。

鬼爷看着李沁只看着他,也不动。也不曾多想,只突然想起李沁这几日是没得力气翻动的,恍然大悟道:“对了,我得先扶你坐起来。”

无事献殷勤,非女干即盗。

“前辈,可是有事?”。

“是有事,不过。我们先喝药啊!喝完药再说。”说着一勺子药就凑到李沁嘴边,大有你不张嘴我就硬灌的架势。

这越发让李沁觉得药有猫腻,转了个脸背对着那药勺以示拒绝。

“怎得不喝?”

“前辈亲自喂药,实在是……受不起啊!晚辈还是自己来吧!”

“自己来?你现下要是能抬得起胳膊,我就让你自己来。”

“……”李沁此时还真是连胳膊也太不起来,可看着那药又觉得实在是不该喝的。

“罢了,你喝与不喝倒和我没什么关系,只是这药得趁热喝。你若放凉了,还得累柳清澄再温。”

柳清澄昏迷之时,李沁也是做过煎药喂药这些琐碎的事情的,自然知道这一碗药的来之不易。再者说,鬼爷就是再爱找人试药,也从不找生病之人。这药……应该是能喝的。

“……我喝……”

“这就是了嘛。”鬼爷见李沁愿意喝了,立刻又摆了张笑脸,重新端起药碗,一勺一勺的喂了起来。

这药本就味苦,此时李沁喝的更是“苦不堪言”。

“前辈,要喝完了,你到底有什么事?”

“我要送你们出庄。”

“出庄?”李沁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鬼爷。

“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你都不可以把沐轩卷进去。你要知道礼王李轩十年前就死了,现在这里只有诗宣阁阁主沐轩。”

“我若是不答应呢?”

“那便一辈子困在这里吧!”

这两句话,说的各有寒意,互不退让。屋子里的温度瞬间降至冰点,两人僵持着一言不发。直到柳清澄提着一桶散发着月季香味的药汤进来,气氛才有了缓和。

“这花香?”

“那药的味道闻着太苦,我就放了些月季花瓣进去,可是和药效有冲突?”柳清澄生怕这花瓣是错放了,这要是回去重新煮可就赶不及给王爷泡汤了,那么王爷的药也就白喝了。

“没有冲突。只是这月季,我记得……”

风苑并无此花,只有诗宣阁栽种着满庭院的月季,那是沐轩最爱的花。这花瓣怕是他送过来的。

果不其然,柳清澄回答道:“是沐阁主送来的。”

鬼爷闻言轻笑一声,瞥了一眼李沁道:“他倒是有心的,可有的人却怕是不领情的。”

李沁自然知道这有的人说的是他,别过脸去也不说话。柳清澄也听得出那话里的话忙打圆场。“这心意,自然是有人领的。”

“柳清澄……”李沁最终还是开了口“下次,别再放那花瓣,比不得那国恨家仇,我这点药苦还是忍的住的。”

“成,权当我今天什么都没说。”鬼爷被李沁这“国恨家仇”四个字气得拂袖而走。

柳清澄见状叹了口气道:“王爷,你这是何必呢?”

“何必?”李沁听着有些激动“当年礼王起兵叛乱,国家动荡。多少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多少良臣名将因此丧命。你居然说何必呢?”

“王爷,正是如此。这世间便不能再有礼王,一个南阳王就已经够了。”

李沁欲言又止,柳清澄知道自己的话王爷怕是听不太进去的,多说无益。有些事还是得自己想明白。他们人在鬼庄,也是动不得礼王的,不管王爷再怎么不甘心也只能作罢。眼下还是出庄最重要。

“诶,王爷。来日方长,眼下还是把身子调养好吧。先来泡药汤吧,这过了药效就白忙活了。”

“恩。这几日麻烦你了。”

“哪里的话,我之前昏迷着,不也是王爷帮忙照顾的,王爷的恩情,我柳清澄实在是无以为报啊,若是女子必定以身相许,可惜可惜……”

柳清澄摇头晃脑的说着这话,看起来好似真的在惋惜自己不是女儿身。李沁深深的觉得必须阻止柳清澄再说下去,因为他极有可能说些更不中听的话。

“……柳清澄,你废话太多了。”

“是是是!王爷,你等等,我给你弄水。一会伺候你沐浴。”说着这话,拎着那桶水去了屏风后面,几进几出,总算是装满了了浴桶。

“王爷……来泡药浴吧。我给你脱衣服。”

李沁看着柳清澄挽着袖子,走到床边,笑眯眯的看着他,心头一跳。

脱衣服,泡药浴?脱衣服?!

若是往常便也就罢了,若是别人倒也罢了。他在军营中少不得和将士们赤膊相对……可是,这是柳清澄,柳清澄啊!差一点就……

那件事情,他仔细的想过,当时自己是清醒的,当时自己完全有能力推开柳清澄,可是自己却没有,什么也没做。不……自己不是什么都没做。自己当时居然是想……他当时是哪根筋搭错了?!

李沁自想起那件事之后,便一直纠结着这件事,思来想去。他唯一能得出的结论就是,自己难不成是对柳清澄真的有点什么心思?怎么可能?绝对不可能!不过是一时的神志不清罢了,算不得数,算不得数。

他虽然这么想着,可对于柳清澄服侍他沐浴却有些心虚。

“本王……自己来吧!”

“王爷,你现在……动不来,还是我代劳吧!”

柳清澄这话说得是实话,李沁现在四肢无力,莫说自己沐浴了,就是自己走去浴桶都困难。所以必须由柳清澄代劳。

李沁只能默许,别无他法。

柳清澄扶着李沁下床,以为无力的原因,他几乎是被柳清澄拦腰抱着的。那熟悉的味道和触感让李沁脑子里不断的闪现着那晚的意乱情迷。怎么克制也没法将那些画面甩出脑海,于是柳清澄便感觉到身边的王爷呼吸声越来越粗,身子也越来越烫。

“王爷,你没事吧?”

“没……没事。”他总不能说他莫名其妙的欲火焚身了吧。眼看着柳清澄又要来褪了他的衣裤,李沁忙按住那手道:“这衣服,还是不要去了,就这么泡吧!”

柳清澄愣了一下,便想到王爷怕是因了醉酒的事情对他有了膈应,便依王爷扶着他下水,只是在下水的时候,柳清澄不小心瞄到王爷的衣服下好似有什么隆起了,瞬间就明白了不脱衣服的缘由。

这憋着对身体不太好,王爷这会子也没有力气自己解决,所以柳清澄斟酌了语句道:“王爷……鬼爷说……这药有点特殊的药效,你下面若是……我……可以帮忙。”

李沁憋红着了一张脸,低吼道:“柳清澄……你给我出去!”

32.亡者归来

一张藤椅,一杯清茶。亭台楼榭之间一曲咏叹之调,缠绕心头久不消散。

那琴声悠扬婉转从湖面飘摇而至。李沁停了脚步,望了一眼那湖心小筑里的人,双眉紧锁。心里到底是不甘心的。

柳清澄看在眼里,默默走到李沁跟前挡住了他的视线,低声道:“王爷,走吧!”

走?这仇人便在眼前,叫他李沁如何甘心就这么放过?

“王爷!”柳清澄又唤了一声,然而李沁还是不为所动。他看着湖心,心里有说不出的无能为力。即便是他不走又如何,有鬼爷在他恐怕连礼王的一根汗毛也伤不了。

“王爷,我们可是有言在先的。”鬼神童子见李沁看着那小筑出神。疑心李沁是要反悔,便出声提醒要信守诺言。

“本王,自然是信守诺言的。”被戳中心事的李沁有些恼,脸上有了些怒色。

鬼神童子看到了也只当没看到,他可不管王爷是喜是怒的。他只要完成庄主交给他的任务就好。

“这便好,王爷。我们还是早些出庄吧。天色不早了。”

一行人又重新踏上出庄之路,离那琴声越来越远。即便如此,却也清晰的听到一声尖锐刺耳的调子,随即便再无琴声传来。

柳清澄心道:怕是琴弦断了。终究是自己扰了人之清静。但愿……值得。

转眼间,他们被带至一处假山之前停了脚步。

“两位,请将这布带绑上吧!”鬼神童子拿出两条黑缎递了过去。

李沁接过缎子,蔑视而笑。“这鬼庄还真是见不得人。”

“王爷,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鬼神童子说这话时斜了一眼柳清澄,这一举动李沁倒没有看见,柳清澄闪了闪眼也只当没看到。鬼神童子撇了撇嘴,落了个自讨没趣。

“两位,还请跟着我。”鬼神童子说完这话,便动了一下手边假山上的一块石头,随即假山便自动移开,露出了一条秘道。

鬼神童子让手下,一人搀着一位,进了那秘道。

李沁二人虽被蒙了眼睛,但因为秘道内有火把,那强烈的光还是为他们提供了微弱的视线。这秘道倒不似别的窄而狭小,或者弯折曲径。它就好似一条直通无拐的大道,一直通向另一个路口。

按理说这样的秘道,真不用蒙上眼睛来防人,但李沁和柳清澄心里自然明白这秘道绝不是如他们看到的这样简单,这被阻挡的视线下定还有许多机关。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凉风直面而来,李沁二人知道这便算是已经离了那秘道了。

“王爷!”

“少爷!”

两个熟悉的声音,传入耳边。李沁和柳清澄有些诧异,摘下黑缎果然便看到了衡祺和宗无言。

“你们怎么在这?”李沁看了眼周围景色,不由有些发愣,柳清澄也同样如此。

他们居然在当日掉落的山崖谷底……

“王爷,有人传来消息,让我们守在此处。说到了时候,王爷和大人自会现身。”

宗无言当日得此消息的时候是有些疑虑的,要知道衡祺在那谷底仔仔细细的搜寻过的,但什么也没有找到,唯一能得出的结果便是王爷与少爷并没有掉落悬崖。可如今,却有人让去谷底守着……这不免叫人有些心疑。但是确然有疑,他们也并不打算放过这个机会,足足两月王爷和柳清澄是一点消息也没有,他们如今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应了时辰,下了山崖除了那繁茂交错的树林草丛,便一无所有。实在是不知道这王爷和柳清澄会从哪里现身,莫不是有人故意引他们来这……

宗无言正想着是不是有人故意为之,便突然看见王爷和自家少爷从山崖一角处冒了出来……那里不是只有光滑的岩石壁吗?怎么就突然会冒出三个人了?

“王爷,柳大人。在下就送到这了。”

“怪哉!我们难道是从地底冒出来的吗?这岩璧是一点缝隙也没有,不像是有暗门的。”柳清澄摸着那岩壁自言自语着,也不理会鬼神童子。而李沁也在皱眉思索着,同样忽略鬼神童子。

“两位,不用再瞧了。鬼庄的秘道从两位出庄之时便是封了,从此鬼庄便是真正的与世隔绝了。”

“啊?那鬼神童子你岂不是……”柳清澄有些讶然

“自然也是回不去了。”鬼神童子说的云淡风轻,好似他回不去的只不过是个客栈,可鬼庄……鬼爷曾说过鬼神童子自小在鬼庄长大,二十年来从未离过鬼庄。

如今……竟是回不去了?柳清澄……实在是不信,他心里立刻便有了计较,不过宗无言倒是先他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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