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戏(穿越)下+番外——禅狐
禅狐  发于:2015年03月23日

关灯
护眼

只可惜努力了五十年蛋还是死胎。因为羽族跟龙族都发现不对劲,不再让这颗蛋进到栖地,原因是这颗蛋无论吸收多少力量都好像是个填不尽的黑洞,他们担心再这样护蛋会把两族灵脉给吸垮,所以蛋就被逐出了。

异种结合、繁衍的事不是没有,可好像没听过龙跟凤能生蛋。接着祸不单行,在蛋龄约五十的时候月白、青琏利用魔族雪果一事被揭发。当下时局很混乱,妖界长期无主状态,各自靠边站,天界跟魔界抢着拉拢妖界,可说是使尽手段。

顾云柢说青琏服用天界严禁的雪果,降罪我妈,我爸月白跳出来挡,顾云柢妒愤交加把我爸一并治罪,我爸利用各方人脉和朋友们暗中相助,想救青琏和蛋离开天界。后来青琏就带着蛋跟朋友逃亡。护送他们的朋友一个个都被天界的人截杀,最后只有一个人陪着我妈到最后,就是沐隐虹。

玄麟跟我说到这事时神采飞扬的说:「当时隐虹已经被灭族,他唯一剩下的归宿就是恩人的妻子和那颗蛋了。妖界外围有天人和魔族重重驻守,争抢地盘,其他地方又有许多禁制,只能往最开放的魔界逃。一来可不就遇上我了?我说把蛋给我就保他们平安,因为蛋已经是死胎,它一成死胎就沦为各界所想要的稀世宝物了。可惜青琏识破我的阴谋,所以把蛋交给隐虹跑了,自己则跟我死战。」

「识破你阴谋?」我本能吐槽他说:「你就一脸吃货的样子,谁能不看穿。」

去你的,原来我还没孵化就想吃我。

玄麟讲完这则八卦还得意告诉我说:「你知道为什么蛋会是死胎么?」

我斜睨他,他就像干完坏事又想分享成果的那种人一样,他道:「因为当初给月白的雪果里,加了我的一滴血。你晓得雪花的特性,沾染血气就会生出死气。那雪果吃起来是没问题,能助异种繁衍也没问题,问题就在生下来的东西全部都会夭折。」

真是越听越寒,望着他光采照人的笑容,我浑身发毛。接下来的事全都被我自己料中了。

「也就是说你从一开始就只是想利用蛋吸饱诸界灵脉元气,为你所用,因此那颗蛋怎么吸灵脉都不够,最后反而便宜你?」

玄麟无辜道:「没便宜我。因为隐虹把蛋带走逃往人间,我不是没吃到么?青琏知道真相还交代隐虹万一保不住蛋就把蛋吞了,绝不可落入他人手中。所以说,我一直以为隐虹把蛋吃了。不只我,那时很多人都以为蛋被吃了。只不过我没澄清是隐虹带着蛋,所以他们全当是我把蛋吃了。」

那时跟玄麟聊完真的无言以对,而且玄麟真的心机很重,他自顾自说得兴起,多说了一堆内幕没停下来,走的时候却跟我说:「我刚才说那么多,明天我可以吃五餐吗?」

我真想拿砖头砸他脸,无奈手边没东西当凶器。反正我就当他拍卖大出清,可是隔天还是半推半就被多敲诈一餐。

在这世界打滚二十年,现在我才知道顾云柢不是我惹得起的。月白当初担任前锋和玄麟对战的时候有很多交集,玄麟诱惑人的花招很多,月白知道妻子一直希望能有孩子而有所动摇,但是睁只眼闭只眼让月白去找魔族的人就是顾云柢。

顾云柢跟玄麟,一个负责挖坑引路,一个负责投饵撒网,虽然双方水火不容,却又有身为敌人的默契,害死了身边一堆人。

于是玄麟对顾云柢说:「你从妖界雇的那些家伙,你真信得过?他们太高深莫测,一个就足以抵我千万兵马,我都不敢用,你敢,天帝实在好器量。」所以一场战役之后,隐虹的族人像用完即丢的垃圾,被诛灭。

而顾云柢又说:「魔族开的雪花,有可能结果么?」

在此暗示下玄麟起了贪念,月白生出私心,青琏一心奢望,成就的是环环相扣的惨剧。

详情我是不够清楚,毕竟都是玄麟自己讲高兴的,一度我只当个听众,对于自己曾是那颗蛋并没有什么真实感,可是当我躺在整理出来的纸堆里,望着木造楼里那些梁柱时,胸口积压的情绪好像要把我撑爆。

云雾冉冉飘过梁柱间,我哑声喃问:「隐虹,你还好吗?我一定救你。」

我对这世界产生一种微妙的亲切感,因为它有着跟现代一模一样的地方,在这里也有光明与黑暗,无私与自私。知道那些过去我承认有丧气、失落、傻眼,还很想骂:「这是演哪出?干。」

不过最后还是回归正面思考,那就是隐虹最后没吃掉我,他选择带我逃到人间,那也就是说……我从死胎又变活,可能是他有办法救了我吧?啊,不过他救的是蛋,其实我是恰好穿越进蛋里的,算是错棚乱入啦。

没想到蛋的状态维持一百年,可我怎么觉得只是睡了一觉?算了,有时做梦做很久,醒来也只是睡了一夜。果然那都是混沌状态,令人错乱。

跟玄麟虚与委蛇七日,玄麟身上即使有饰品也不会随时带着,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他不像我习惯有个随身法宝,纳物的指套。魔宫这么大,他把隐虹藏起来总有个方便去查看的地点或方式,可是我又无法自由出入。

大概在第四天时我观察到他左眼在一些角度的颜色不同,尤其斜对着光源时会透出七彩光。这激发我的联想和灵感,说不定玄麟的左眼有秘密。

今天过午,大概未时末玄麟才出现,他身后跟了一群美艳的女子,她们穿着都是薄如蝉翼的轻纱,看得我目不转睛,每个女子都捧着盆花进来,是各色各样的牡丹。它们被摆满前室,环绕着我,玄麟到桌边坐下跟我说:「喜欢么?」

我扫了牡丹花一眼,随便应了句「不错。」他看起来有点没趣,我知道他为什么有这反应,因为顾云柢当初跟我发生关系时,我身上出现的是牡丹花。玄麟想试试我会不会看了牡丹就不爽、难过、受伤,可惜我没如他愿,就是冷淡的敷衍。

当我真的是少女心吗?我虽然从来不认为自己老,但也绝对不是那种悲春伤秋的人。牡丹怎么了?它会刺我、咬我、毒我?所以说关牡丹花何事?

我心里冷笑,问他今天怎么吃,只差没把自己脱光,然后像图示一样画头牛再标出哪个部位好吃。他让那些女人退下,跟我说:「今天算了吧。今天吃太饱,而且天天吃你也会很快就腻。」

「不是说腻了就把我整个吃光?」

玄麟有些心不在焉的应道:「是这么打算。可是,我大费周章把你弄来,不慢慢品尝好像不太好。」

「你是空虚寂寞觉得冷,怕少了我一个聊天的伴。」

「哈哈哈哈,空虚寂寞是不可能,冷?我就不怕冷的,你在说什么傻话。」

「你不就是想要有人陪,要不然不喝我血、吃我肉还跑来做什么?你真蠢到觉得送我牡丹花,我就会表演什么给你看?」

玄麟面无表情望着我,然后优雅起身,拉拢了下衣襟睥睨我说:「哼哼,对你好一点,你就放肆了。认清自己是只被我放养在山里的畜牲再说话。你真以为我稀罕你的血肉?那是为了找隐虹才顺便带回你的。」

玄麟撂完话,身影淡去,气跑了。不管他怎么撂狠话,在我感觉他好像是挺寂寞的,毕竟他不必像天帝那么多规矩跟矜持,天帝不太喜怒形于色,就算有情绪都说不定是假的。玄麟他是狂傲自大到极点,作戏或其他算计都只是他觉得好玩有趣,他自信有绝对的力量能把想要的都弄到手,对我这种弱者根本不上心。

想杀就杀,阴晴不定,喜怒无常,这样的玄麟有时反而单纯得像婴儿,摸透他的言行模式好像还能应付应付。所以我才敢说刚才那段话,试探他的一些想法,顺便把他激走几天,最好不来吃我。

尽管他吃完都会帮我补一下,治好伤处,但我心里还是挺有阴影。这勾起我童年创伤啊,小时候忘记是哪出戏剧演的,里头有个人养了一头驴,跟另一人说这驴肉最好吃,当场把活驴的肉片来涮,驴子就栓在一旁看。

然后养驴的人就说:「等下回那伤口生出新的肉再吃,新长的肉最嫩最好吃。」

伤口就永远好不了,直到驴子死掉为止。当初看到真是吓坏我了,没想到今天我就成了驴子。假使我还维持浑身黑的状态,那我就是颗铁蛋了。

「啧。」我拍额感叹自己老在紧要关头胡思乱想,这毛病可能永远不会好了。

玄麟像是为了证明他不寂寞,所以连续两天都不来。他不来我反而慌了,因为我就没办法找出隐虹在哪里的线索,可是我必须忍。我感觉玄麟很在乎隐虹,说不定是有什么邪念。

尽管这么多年来我不想承认,但我还是必须说,腐,是很生活化的现象,无处不在。所以玄麟搞不好对隐虹有色色的想法,就跟那个秦老一样。脑子浮现秦老追着霞藏跑,一脸谄媚猥亵,我瞄到镜台里自己的神情都阴婺了。

「腐是很生活化的。可是这里同性相恋的机率这么高?」一面担忧隐虹,一面又无法不庆幸自己不会被爆菊。

等到第三日一早玄麟出现了。我睡得正爽,一翻身仰天,眯眼就看到他英俊挺拔的站在床旁俯视我,跟以前时而热切时而不屑的样子不同,没啥起伏,冷冷看我。

我赖在床上不肯动,他嗓音流畅平滑的传过来:「见了我还不起来,难道让我亲自伺候?」

「我不就是你养着的牲畜嘛?不懂规矩啊。」我酸他,躺得舒服,比他架子还大。他睨了我一眼,我连人带被飞出床外摔落地,还好棉被裹着,摔得不疼。

「干什么啦?你寂寞难耐,来找我聊天?还是饿着了?」

玄麟转身又恢复之前那种轻浮样子,赖皮道:「我是怕你寂寞,所以来找你。顺便吃些早点。」他说完就打坏我的心情,虽然本来在这儿心情就不是多好。

于是我收拾一下,他不等我把衣服穿好,我就穿得零零落落被他拉过去桌边坐下,然后他给我一碗汤喝,表面漂着雪花,再帮我念完咒,举起刀片朝我胸前而来。

他拿刀片是因为我之前跟他抱怨用指甲割肉很不卫生。

「苏……」这是我喝汤的声音。他片了几片肉吃,舔着血水,每次这种进餐时刻我的眼神都死掉了。他看腻我这死德性,吃完赶紧收拾伤口,坐到我对面跟我大眼瞪小眼。我说:「干嘛?」

他耸肩,我再道:「今天坐得远哦。平常不是坐这儿?」我指着旁边座位,那位置有光斜照而来,方便我观察他左眼。正面望着玄麟只会看到一双乌溜溜的眼睛而已。

「无妨,我坐这儿就好。今天想知道什么没有?」

「暂时想不到。你该说不都说了,我想想……啊,有啦,你到底把隐虹藏去哪里了?你的弱点是什么?」

「哈哈哈,这几个问题我都不想回答。」玄麟撑颊望着我,我吃完打呵欠,不想理他。他一看就是无聊得发慌,终于闷不下去了,主动跟我说:「要不你再问看看,今天问的都不会算在帐上,不会吃你血肉。」

我狐疑瞄他,他强调:「真的。我很少撒谎。」

「那我问你。」先挑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分散他的注意。「听说只要还有口气没死透,雪花都能救。假如一个人断手断脚还救得回来吗?」

玄麟食指敲着桌子笑答:「不晓得,没救过。不然把你手脚扳断吃掉,再试看看救不救得回?」

他的指甲变尖了,眼睛还没变黑,但我晓得他说得出做得到,刚才那一问简直自掘坟墓,我赶紧改口说:「算了,要是救不回的话,以后你能细细品尝的部位不就减少了吗?」

「那倒是。」他状态恢复了。

我根本在跟一头凶狠无比的野兽在交涉……又不是驯兽师!

趁他分神,我另开话题说:「你这么执着隐虹,该不会是因为你爱他吧?」

玄麟听完呆掉三秒,接着对我拍桌爆笑。我咬牙怒视他,满满的妒嫉,哪有一个男人笑得这么没形象却还是帅翻天的?

他笑到眼角挂泪,用手指揩掉跟我说:「哈、哈哈,唉呀,太好笑了。爱?你跟一个魔族说爱,唉、哈哈哈。」

「笑够没?」

他吁气,将长发往后拨,潇洒道:「我很喜欢隐虹。没错,很喜欢他。不过跟你和顾某那种有一点点不同。我不太会形容,第一眼看到他眼睛我就好喜欢,所以也就连同他整个人都喜欢上。」

我听他说了约一盏茶时间,他对隐虹的喜欢很微妙,有点像是模型控看到某款游戏公司N周年会员限定版的模型,有钱也不见得收集得到的那种追求心情。

「所以你把他,藏在你的左眼?」

玄麟目光一闪,朝我勾起嘴角,笑得跟古早言小里形容得什么总裁一样,邪佞啊邪佞。我脸皮抽了下,听他声调柔得令人胆寒低吟:「是啊。你看出来啦?」

我暗暗激动,眨了眨眼故作冷静回说:「怎么能把他放到眼睛里,怎么做的?」

玄麟打了一个呵欠,伸长脖子歪头瞅我,微笑道:「用一个只有我会的咒语封的。这样最好看的光就会只属于我。」

眼前的男人很残酷,如婴儿般单纯的那一面他都有,他觉得任何事都好玩,都能游戏。对他而言,游戏是最值得投入心力的事。

所以玄麟可以为了夺取沐隐虹而直捣天京,不顾后果的亲临……慢着,我好像快捉到一丝线索,是什么?

当时的沐隐虹就在天京!

我恍然大悟,正想把事情想得更清楚,玄麟就出声道:「不过你要说我爱沐隐虹,那也没错啦。你想不想跟他说话?要不要问他当初有没有考虑过吃掉那颗蛋?」

不等我反应,玄麟扬手凌空弹指对镜台施法,镜子反映的景物跟光芒被黑闇吞没,可是出现一个全身发出淡辉的人影,那人影蒙胧不清。

「隐虹?是你吗?」我起身朝镜子呐喊,镜里的人影往前扑,回应道:「是我。存曦,你身子如何?不要管我,有机会就逃。」

我跪到镜子前不知所措,隐虹没听到我回音又担心喊我:「存曦,你还平安么?金风在不在,你们别管我了。我没事,你们——」

「沐隐虹。」玄麟打断我们交谈,他扬声问:「我问你,你有没有想过要把青琏给你的蛋吃掉?」

我知道玄麟打什么主意,对镜子喊:「你别担心,我相信你。那些往事玄麟都讲过,我还是相信你。」

隐虹的身影越来越黯淡,我听到他涩声回应:「我想过要吃掉死胎。」

「不要紧,那不是你的问题。你后来不是救了我吗?隐虹,你——」

镜子恢复原样,玄麟把法术解了。我还抱着镜子不放,原地发呆。玄麟在后头发笑,揶揄道:「不晓得谁更寂寞,知道你来历的家伙没一个不想吃你的。谁更寂寞啊,唉。」

我立刻冲回桌子那儿扑上玄麟,他被我扑倒在木地板上仍悠然迎视我,我低头恶狠狠咬他肩颈,像得了狂犬病的哺乳类。

愤怒,悔恨,都是因为自己无能才拖累重要的人。我掐着玄麟手臂猛啃,他居然没反抗,直到血腥味在口腔漫延开来,我才猛地惊觉自己又要不好了。我不能变得跟魔一样,从以前我就一直提醒自己把讨厌的对象当负面教材。

「不吃?」玄麟问我,我退开来吐掉嘴里带血气的口水,冷漠俯视他。目光触及玄麟的左眸,流光瞬闪,有一滴水珠落到玄麟脸上,他愣住,而我也错愕,手就往自己脸上摸,原来我也会这样哭出来。

一想到隐虹又一次被囚禁在暗无天日的地方,我就心如刀割。真的是心如刀割……就连顾云柢让师天对我用刑的时候,那间小屋都还有光穿入室内,可是隐虹比我惨,要是我救不出他,那他岂不是要一直被困在魔尊的左眼里面?

「棣棠,你也喜欢隐虹?」玄麟有点好奇摸我的脸,指尖碰触泪痕。

我把脸抹一抹朝他冷笑,我说:「你认为我被顾云柢那样对待过还有办法再喜欢上任何人,白痴。」

玄麟若有所思,我看不透他在想什么,但幸好他同样看不透我内心深处的想法。我确实不认为自己还能谈情说爱,现在我更没心思想什么风花雪月的东西。

「恶作剧很好玩吗?」我说这话也不是要他回答,只是想发泄心里的火气。「怪不得你孤独寂寞,没人喜欢你。你说你喜爱隐虹,但根本不在乎他对你是什么感觉,因为你本来就是只在意自己的。只在意自己的感受,自然能过得很好,所以你是魔界最强大的,没有弱点。」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