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星之神受(包子)下——菡萏红妆
菡萏红妆  发于:2015年03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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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有人忍不住质疑道,“可这些并不能说明陆恩行之前吸毒滥交的事情就是理所应当。”

安阳东很有些赞许地看了他一眼,搞得那人莫名其妙背后一寒,深觉自己这是落入安阳东所精心布下的一张天罗地网中,一不留神被他当枪使了一回,很有些不愉快。

晏翊冷嗖嗖道,“那段完全不明所以的视频面世之时,我的震撼绝不亚于在座各位,可我不得不相信恩行,即便他一个字都不曾解释过,甚至是在警察局前俯首承认,因为,我们被偷拍的那天和吸毒视频是同一天,皆是四月一日,我认为,除非陆恩行会分|身术,不然单凭凡人的……单凭现今城市的交通工具,完全不可能帮助一个人来回穿梭于两个相差半个城市的地方,而旁人丝毫无从察觉。”

这一番话信息量太大,记者们都呈目瞪口呆之姿,完全没法跟上上妖的思维节奏。

他、他这是什么意思?是说这世上有个人跟陆恩行长得一模一样,然后冒充他潜入ANE的地下盛宴,翻过身来栽赃得非常愉快淡定?那未免也太神乎其神了吧?双胞胎都还有性格差异,这世上根本不可能有两片完全一样的叶子!

“用这种天方夜谭来洗脱陆恩行身上的脏水,你们不觉得太天真太难看了么?”

晏翊不甚在意地扫了那人一眼,却犹让人心惊肉跳,正是不堪承受移开目光之时,会场响起了晏翊沉稳在握的声音,“我们不似你们那般嘘声漫天不在乎道德良心,我们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势必有无法撼动的事实为凭证,嘴炮也是要荷枪实弹才能伤人的,你们简直不能再弱更多。”

安阳东虽然赞赏于晏翊现当代普通话越说越标准,可仍然怕他一怒之下惹恼了在场媒体,那到时候他们也只能干瞪眼了,于是只能再一次抢镜头似的夺走晏翊的麦,虚咳了两声,向已然颇有微词的记者们隆重介绍今晚的重头戏,“不信,大家可以猜猜看,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晏翊。”

说话间,厚重而深邃的黑绒幕布被缓缓拉开,露出不知在后面站了多久的傅雨尘以及……晏翊!

会场明显能听到一阵倒抽凉气的声响,整齐划一非常滑稽,戏剧性的一幕让小伙伴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全都是看看这个灰衣晏翊、那个白衣晏翊,纷纷表示当时就惊呆了,以至于无法表达内心震撼万分之一的记者们回家撰稿时,不约而同使用了同一个标题,史无前例地造成各大媒体网站当日的头条从内容到图片都是惊人地一致,那就是“我和我的小伙伴们当时就震惊了”。

众人看不见的地方,傅雨尘一只手有意无意地擦着白衣晏翊的胳膊,用旁人无法听到的心声警告道,“缚灵咒可不是你随便就能挣脱的,更可况我亲自用雪悠的灵缚了你的,不要再横冲直撞地瞎闯,受损的只会是你自己的身体。”

白衣晏翊眼里全是怨憎和愤恨,腮帮子咬得死紧,仿佛一张口便能矫捷地撕烂敌人的咽喉。

谁能预料到会有这样措手不及的转变?他今晚原本就是得了晏翊的话,假扮成他去陪睡,岂料却是在正当高|潮心神俱灭的快感时候,着了傅雨尘的道,阴阳师的缚灵咒本就不容小觑,更何况这混蛋竟然还这样不惜血本,直接用自己的鬼灵来束缚他,真是太可恨的!

“早就知道那上妖不好对付,却如何也想不到他居然愿意同你联手?真是丢尽了咱们妖族的脸面!”

傅雨尘笑道,“没有永远的朋友,自然不会有永远的敌人,再说,这个忙我只是在帮安阳东,并不是晏翊出面,你想多了。”

安阳东非常满意地欣赏着呆若木鸡的会场中人,忍不住提醒道,“所以说,各位觉得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晏翊?”

一石激起千层浪,惊呆了的小伙伴们顿时缓过一口气,互相拉帮结派窃窃私语着,所得结论却都是觉得眼前的场景根本就是幻觉、骗术,就跟那些近景魔术一般,就算知道那是骗人的,可仍然或愕然或气愤着想不明白他究竟在哪一步欺骗了你!

“请问,我能摸一摸他么?这太不可思议了,那个一定是幻影!你们用了全息影像是不是?”

安阳东无奈而好脾气地笑着,“那你可得先向大家声明,你并不是我们的托儿。”

众人的目光顿时便聚焦到那人身上,最后协商的结论就是他们自己选择出了三个代表,上台去感受了一把真人秀,顿时个个吓得面色苍白,魂不守舍地走了回去。

热乎乎的,真的是活生生的人!那个跟晏翊长得一模一样的家伙真的是人!

怎么会?如果说有两个一模一样的陆恩行已经是骇人听闻,那么此时此刻这两个一模一样的晏翊又是怎么回事?!LSE再强大,也不能整出两双一模一样的家伙出来呀!还是说这个世界,原本就存在着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只是世界太大,这一辈子两人相遇的概率几乎为零,所以没有任何人察觉到?这尼玛也太科幻太惊悚了好么!

众人的心理防线明显脆弱到即将崩溃的时候,傅雨尘稳稳开口说道,“这只是最简单的易容术而已,大家不要太天马行空,我祖籍湘南,对这古老而神秘之术也只是一知半解,所幸另一张面具他随身携带,三秒之内我便能给大家叫来陆恩行,你们信不信?”

安阳东诡异地察觉到,记者招待会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科普大讲堂,台下那一双双仰望而期待的目光,真的像极了求知若渴好奇心四溢的小学生们……挺诡异的,真的。

确实也就是眨眼的功夫,傅雨尘带着许思捷转过身,像模像样地给他贴上面具,嘴里却是念念有词,眨眼便幻化出了陆恩行容貌的七八分,非常满意地点点头,“虽然比不上你的出神入化,可用来骗骗他们绰绰有余,好了,陆恩行,聚光灯给你。”

当许思捷转过脸来时,会场在沉寂几秒后,像是突破了极限一样,瞬间便爆发出了洪水来袭的怒吼,镁光灯丝毫不逊色于主席台上的灯光,直把许思捷晃得头晕眼花,人仰马翻的时候,晏翊沉静如水道,“所以事情的真相究竟是怎样,希望大家能还陆恩行一个说话,至于这个欺诈师,我们会交给警方全权处理。”

后来此事被敬称为“那件事”,更是当年最反转最玄幻最惊爆没有之一的大事件,影响之深更是娱乐圈自打白大人创办LSE后再没有过的,陆恩行作为事件核心人物被外界越传越神乎其神,深不可测的心机、坚|挺磐石的家世、无与伦比的人脉,堪称传奇,一度红遍海外,就连国际著名导演看到他的名字都津津有味地能够谈论起当时在国内掀起一场巨波的“那件事”。

然而,后来的后来,当陆恩行能够想起“那件事”的时候,却是除了后悔只剩后悔,他巴不得“那件事”从来不曾发生过,从来。

第57章:反击(3)

易容替身陷害栽赃一经曝光,立时引起轩然大波,就在媒体积极进取猜测许思捷背后神秘大人物而沸沸扬扬的时候,安阳东稳操胜券般端坐在白大人办公室的沙发上,无声望着他。

昨天夜里安阳东聚集记者的消息他自然有所耳闻,只不过也觉得不过是虚与委蛇、苟延残喘,毕竟在他看来,那些证据都太过真实无从狡辩,也就没放在心上,直到内线将会场激变的事实传给他之时才恍然安阳东是来真的,然而那时候再运动关系已然迟了不止一步。

“禁锢他人人身自由可是犯法的,你最好还是赶紧放了刘兰芳。”白亦儒最起码表面看起来依旧稳然沉着。

安阳东耸了耸肩,“好吃好住的,他自己心甘情愿,又不是我强迫他的,倒是白大人你,用些不为人知的理由将他诓骗回来,如果被媒体知道了……”

白亦儒道,“我一没说二没写,心知肚明的事罢了,你就算捅出来谁也没法证明刘兰芳的行动是我指使的,你太天真,我只会觉得无趣。”

“可最起码,现在白大人想我闭嘴的筹码已经从阿泰变成了刘兰芳,难道不能让我稍稍沾沾自喜一下么?”

安阳东太过自信,白亦儒绷紧浑身的力量,握着签字笔的手不免轻轻颤抖,呼吸继而变得少许紊乱和急促,“安阳东,别忘了当初我们的约定。”

“正因为我也不想看到LSE出事,所以现在才回在这里跟白大人好声好气地商量,我希望白大人能够代表LSE出面向恩行道歉,你们找专人黑了恩行的后援团,本就打算连根摧毁他的信心和支援,实在不是过分了一点两点。”

白亦儒难掩愕然,“你在开什么玩笑?让我出面向陆恩行道歉?我还要不要脸?”

“面子总归不是最重要的,当LSE在娱乐圈再没有话语权的时候,白大人这名号究竟还能剩几分影响力?”安阳东总是不紧不慢地步步紧咬,不算咄咄逼人却也足够人喘不过气来。

白亦儒有些失控地摘了眼镜,头疼烦躁地轻轻拍着自己的额头,压抑着怒气低沉道,“我现在不想看到你,你给我出去,想让我让步只能是徒劳,别忘了,就算没有吸毒这回事,陆恩行身上可还背负着同性恋的污名以及间接害人的道德谴责。”

安阳东缓缓起身,出门前深沉地叹了口气,提醒道,“皇位总是会让人变得目中无人,亦儒,十年前你可不是这样意气用事的人,你越来越看不起我也就算了,可你好歹应该先查清楚陆恩行的家底,还有,陈卿不是你我能动的,让季向山收手,不要引火自焚。”

白亦儒心里拗着一口气,尽管多年商战的直觉告诉他此时此刻应该果断收手,可一股无以名状的血性和固执生生阻断了他想要挽留安阳东的话,他只是想看看,就为了一个陆恩行,他们能把世界颠覆成什么样。

因为雪悠的缚灵咒依然有效,就算没有傅雨尘在旁,许思捷被关入警察局也丝毫不能兴风作浪,他并不诧异晏翊过来探监,只是等了大半天了,靳航却是丝毫要来看他的意思都没有,更遑论搭救。

晏翊一看许思捷灰败的脸色就知其心中所想,澹然道,“你现如今才是烫手山芋,他会现身除非他自己也不想混了,死了这条心吧,对他,自始至终不都是你一厢情愿么?他既能那样待恩行,便定会这样待你,你早该清楚的。”

许思捷低垂着头,双手拷着银亮的手铐,才过了一夜而已,整个人早没了往日的光鲜,只不过阴沉的气场倒是丝毫没变,沉默了好一会儿,倏尔哑然道,“救我出去,我就解了陆恩行身上的咒术。”

晏翊对于许思捷这样配合非常之满意,漫不经心道,“今夜动手,只不过畏罪自杀的罪行怕是让你再无法以许思捷的身份现身,不过对于你这样本就无形的妖来说根本无所谓。”

小警察正好路过,看晏翊从探监室里出来,热络地迎上去,“好巧啊,那位大明星又犯了什么事?都说了你们出行必备笼子么?就是不听。”

晏翊嘴角隐隐一抽,很有些不自在地望着那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蜜色,长而不细,很有力量,也懒得同他说那么多,不动声色地挣脱自己的肩膀,微微颔首转身离开。

小警察讨了个没趣,悻悻地撇了撇嘴,转身冲后头喊道,“大叔,能烦请您老速度快点么,老大叫开会就没见过你这么着急着作死的!”

不多时后面便传来一声一丝不苟的声音,威严地说道,“午饭都吃不好,现在公务员都是这么不要命的工作么?”

小警察同样抱怨着叹了口气,随即愤愤道,“还不是这社会人心太坏!禽兽那么多,小孩子能躲过一个也不定能躲过另一个呀,我就想不通了,毛都没长全的小娃娃玩起来有意思么?”

大叔警察终于从幽长的走廊那头走了过来,若无其事地瞥了眼小警察,面无表情道,“要不怎么是禽兽呢?”

小警察拍了拍自己的脸,抖擞着精神道,“也是,老大这么着急着开会,应该是上面来了新指示,这次无论如何也要给那人渣定罪,不过为了这事,居然让那个大明星背黑锅背了这么长时间,他也真是点儿够背的。”

大叔警察没再接话,而是没在意地拍了拍小警察的肩膀,用一种看似不经意的拥抱姿势,带着小警察往前走了两步,随后若无其事地松开了手,背影看上去非常之一本正经。

能让警察局临时紧急开会主要还得归功于陈卿陈大律师。

虽然附中极力封锁了消息,但是陈卿手能够到的地方几乎就已经是将事件的真相还原得丝毫不差。

跳楼的孩子今年也就十五岁,初三毕业班,课业繁重压力山大,原本就比较孤僻,更是找不到同病相怜的小伙伴发泄压力,开始发育后常年不见太阳,又不爱运动,一不小心长得越来越清秀阴柔,终于是在升上初三的时候被他们物理老师一眼相中。

其实那名物理老师从染指这孩子开始就已经游走在法律边缘,确实,对于未成年性侵律例中,事关未成年男孩的案例至今没有明确的法律条例,但是作为猥亵未成年人罪则是男女不忌,你敢做我就敢判。

而这略有些小聪明的物理老师每一次的接触都是一步到位,将人吃得渣都不剩,甜言蜜语外加师长尊严,小小年纪的恋师情节下,那孩子自然不会出去乱说,直到陆恩行的事越闹越大。

情窦初开的年轻人对于同性恋这个世界接触得越多,越发觉得自己并不是世间唯一出奇的人,兴高采烈地跑去老师那里想要分享这样的喜悦,却发现自己倾心爱上的老师正在同另一个男孩子厮混,不成体统。

他的人生只冲动了那一次,狠狠踹开了教室的门,将骑在老师身上的男孩子拖拽下来,结结实实地奉上一拳,满含屈辱的泪水质问着老师为什么要背叛他。

得到的自然是所谓成年人的回答,残酷而冷血,彻底击溃了孩子所保有的最后的天真。

孩子跳楼前给那名老师写了份爱之深恨之切的遗书,而那份遗书在陈卿的神通广大之下,赶在校方察觉之前,在孩子的笔记本里翻了出来。

世上所有的人其实都耐不住查的,陈卿这一笔划下去,竟然心惊地发现这物理老师如今能够这样人模狗样地继续教书根本就是奇迹,因为这样的事它居然还不是第一次,而校方之所谓没能辞退这老师,完全是因为一些所谓成年人的原因。

有前科对于他们来说才是最有利的,陈卿不管不顾地将那名老师所有的过往全部兜了出来,完全不顾会不会因此得罪某个大人物,而与此同时,警局似乎也是收到了某个大人物的某项高级指令,吃饭时间紧急召集了一课警员,立马着手调查那名老师。

真相因此大白,孩子的死跟陆恩行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就算生拉硬扯也只能算得上占了半分钱,然而陆恩行作为公然出柜的巨星,已然代表着“撑同志反歧视”的中坚力量,那半分钱的关系就算有人想拿来做文章,也会在第一时间被同志会的拥趸者横喷至渣,根本活不过三分钟。

陆恩行在晏医生家享受了一顿美味的外卖,一通辗转的美梦,睁眼天明的时候,只能摆出呆若木鸡的懵然姿态迎接这个已经天翻地覆的世界。

心惊肉跳地回到家,正是要同晏翊算账的时候,不期然接到了安阳东的电话。

电话那头依然人声鼎沸,只不过不是嘈嘈之音,而是整齐划一的抗议和示威,隔着电话听不大清,只能听到安阳东声嘶力竭地吼着,“你他妈快给我过来公司门前,星星粉这是分分钟都要毁灭地球的节奏……喂喂喂……别挤我呀!……我他妈是恩行派,别乱打人好么战友们!……”

陆恩行对着突然掐断的电话,很有些茫然,晏翊打着哈欠起身,困倦地坐在沙发上发了一会儿呆,茫茫然回头看到同样发呆的陆恩行,随口道,“晚上带你去解咒,你该多多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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