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边儿去 上——鬼面苏妖
鬼面苏妖  发于:2015年03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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皱着眉看了眼那鸡蛋,冯臻下意识想抬手自己去拿,还没动作,就见蒋立坤爪子一捞,就将那蛋给捏在手里送到了冯臻面前,“来,张嘴,啊……”

蒋立坤喂得急,冯臻才咬下第一口,那第二口就急忙送到了自己嘴下,那鸡蛋毕竟是煮的没什么水分,吃了两口就觉得嘴巴干干的,冯臻眨眨眼,让那蒋立坤给自己倒水。

煮甜鸡蛋的时候那水自然也是甜甜的,蒋立坤早有准备似的小心端碗送到冯臻嘴边,看他张嘴喝了一大口,嘴巴那弧度还没等上扬起来,就见冯臻歪过脑袋猛咳了起来,吓得蒋立坤手忙脚乱地就要给人拍后背和胸口。

“你到底放了多少糖啊?”这甜的,冯臻表示自己嘴里都是一股砂糖味,整个人都要腻透了。

无辜地抓了抓头发,蒋立坤一脸茫然,“半斤,怎么了?”

还怎么了?冯臻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那么点子水,竟然就放了大半斤白糖,这是准备将人给甜死的节奏吗?深吐一口浊气儿,冯臻强忍着嘴里的糖味,拧着眉道,“这些你自己吃吧,我吃不下这么甜的东西。”

“行行行,不吃就不吃,我自己吃就自己吃,真是,”蒋立坤随手将冯臻没吃完的那颗蛋塞嘴里,边扭开另一个饭盒往外倒粥,嘴里还嘟嘟囔囔地念叨个不停,大有一种‘真拿你没办法’的架势,看得冯臻整个人都觉得腻歪了。

冯臻两只手都不方便,蒋立坤又笨手笨脚的,那粥喂着喂着差点就喂到人鼻子上了,在第三次喂到冯臻脸上或鼻子上的时候,床上的病人终于顾不得左手还扎着针,抬手就给将面前的勺子给拍飞了。

“哎哎哎,别闹别闹,我真不是故意的,你看你看,沾到衣服上了不是,”蒋立坤手忙脚乱的擦纸巾擦冯臻衣服上的米粒,眼角瞥到突然倒冲血的输液管,吓得一把抓住冯臻那不安分的手,紧张兮兮地板着脸将他给按回去,“还闹还闹,你看你这瘦不拉唧的,不好好吃饭以后会长不高的。”

蒋立坤变得越来越鸡婆了,每次听到他开口说话,冯臻总会撇过眼装听不到,他觉得他会遇上这个人简直是前世做大孽了。

饭盒里的粥还剩很多,但是冯臻不配合,蒋立坤也没办法,总不能捏着人家的鼻子给灌下去吧,说了几句,看人还不搭理自己,便低着头直接将那粥三两口给塞自己嘴里,还有那剩下的几个甜鸡蛋。

因为怕冯臻早上吃不饱,蒋立坤在来的路上还买了两个鸡蛋饼,想着刚才冯臻闹脾气没吃多少进肚里,伸手便去摸摸他的肚子,扁扁的还能清楚地数清其中那支棱棱的肋骨。

“来,把这吃了,”蒋立坤支着手将鸡蛋饼送到冯臻嘴边,对于这嗟来之食冯臻倒没那些面子上的问题,撩起眼皮子看了看,还是张嘴吃了。

冯臻吃的慢,蒋立坤那饭量又挺大的,干脆就冯臻咬一口他咬两口,其中多次被冯臻的冷眼飞过,还是吃的有滋有味的,那表情别提有多美了。

“你们兄弟俩感情真好,”来给冯臻换药的护士姑娘笑眯眯地赞道。

蒋立坤听得嘿嘿一笑,挺着胸膛骄傲极了,“那是,我们俩是穿一条裤子的好兄弟,”说着探过身子就去拿纸巾帮冯臻擦嘴边的油花子。

“谁跟你穿一条裤子了?”我呸,后面那两个字冯臻没有说出口,但蒋立坤却是意会出了那两个字。

旁边的护士姑娘听着他们吵嘴还觉得挺有趣,看蒋立坤耸耸眉头那小得意劲儿,鬼马精灵地倒是讨人喜欢。

“你不知道吧,上次你去我家过夜的时候,穿的那身睡衣就是我的呀,你说这样还不算穿一条裤子?”蒋立坤挑了下眉,眼角瞥到背身对着他们准备出病房,但是却趁收拾药瓶子的时候偷偷支棱着耳朵还要听后续的护士姑娘,笑得贱兮兮的。

冯臻张嘴就要反驳,面前那家伙就一把凑上来拿嘴咬住自己的唇,那对浓密的眉毛下深邃的眸子,此刻半眯着一时瞧不清里面的情绪,但是第一次在有人的情况下还做出这种让人觉得懊恼的动作时飞速加快的心跳声,却是将冯臻刺激的一下就红了脸颊。

松开,你赶紧松开。

冯臻使劲儿瞪着眼示意蒋立坤,亏得人蒋立坤有先见之明的禁锢住了冯臻的两手,小心眼地用力咬了下他的唇瓣,更过分的是,这次竟然还趁人之危地伸了舌头进去,在里面胡搅蛮缠地一顿搅和,看冯臻靠在病床上眼波迷离,脸颊绯红,全身无力的模样,还在嘴里作乱的舌头主人这才旗偃鼓息的轻轻舔了下冯臻的下唇,咧着嘴眉开眼笑的趁护士姑娘回头的时候松开他。

等护士姑娘推着车出去之后,冯臻不顾还插着针头打点滴的左手,劈手就给了蒋立坤一巴掌,要不是他脚也受了伤不好移动,相信他会更喜欢用脚踹的。

“别动别动,”蒋立坤一看回血了立马紧张兮兮地将那手按回去,也不管冯臻那臭得要命的脸色,眉眼弯弯地显然心情好极了。

“蒋立坤,你耍什么流氓啊你,神经病吧,恶不恶心啊你……”冯臻侧过脸在枕头上蹭了蹭嘴唇,感觉刚才那种被强制侵略的感觉厌恶极了,连带着蒋立坤这几天的好表现都被渣成碎碎,完全列入了拒绝靠近的交往黑名单里。

蒋立坤不以为然,甚至还在冯臻紧紧地目光之下挑衅地舔了舔下唇,耸耸肩,脸上漫不经心地,“谁叫你刚才不听话,你要不服气,你就亲回来嘛。”

冯臻不擅长和人吵架,但是他生气了便喜欢冷战和无视别人。

两人之间的沉默一直维持到冯妈妈的归来,哦,不,其实是冯臻一个人的冷战,主要是蒋立坤都这事儿完全无感,他的表现简直太理所当然了。

就好像自己是他的所有物一样。

“来,多喝点水,闹了一早上了,你怎么还在生气啊,”蒋立坤坐在旁边不肯走,手里拿着个玻璃杯坚持不懈地试图再次让他把水喝下,那带着无奈和包容的讨好模样便是冯妈妈进门后看到的景象。

学校的事儿已经处理的差不多,冯妈妈秋风扫落叶般的雷厉风行之举也让袭击者完全没有将自己掩藏起来的余地,不过,在处理结果的最后一步冯妈妈在老师的劝说下还是心软了,打算和他家父母好好谈谈,最后是个什么结论还要看学校的表现。

“臻臻这是怎么了?”冯妈妈一眼就看出自家儿子貌似被气得不轻的样子,弯着眉眼好笑地开口。

蒋立坤抓抓脑袋,眼神带着点小得意和无奈,“没事儿,我做错事臻臻生我气呢,嘿嘿……”

下午四点多,学校的事儿很快就这次发生的事儿给出了处理结果,让人意外的是,受学校处分被开除的竟然是除了扬帆之外的另外三个男生,虽然明眼人都知道学校这次给出的处理方案实在让人膈应,但是等到冯臻知道消息的时候,那几个被开除的学生由三个变成了一个。

蒋立坤对此的解释就是,“大概他们感情不错,这才有人一次顶了三个的罪名,好歹还能留下两个继续上学不是。”只是他的眼神明显有些阴沉,瞧着表情就不是很明朗的感觉。

冯臻和冯妈妈的脸色当即都沉默了。

第二十九章:吴楠

晚上冯臻的病房里来了个意外访客。

蒋立坤拎着个暖壶刚要打开门就看到门外站着的那个扎着马尾辫的高挑女人。

“姐?”蒋立坤疑惑地睁大眼睛,似是对她的突然出现有些难以置信。

吴楠朝他眨眨眼,抿着嘴俏皮地笑了下,“不是我是谁?”看他还站着不动,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行了,你先忙去吧,我还有事儿呢。”

蒋立坤呆呆地点点头,直到自己被推出了门外边,才若有所思地转动步子去打热水了。

病房内,冯妈妈正在给冯臻削梨子,看到来人下意识就隆起了眉心,嘴里还算客气地问,“请问您找谁?”

“您好,我叫吴楠,这次是专门代替家父来处理杨帆的事儿的,”吴楠的面容精致,五官柔和,带着点江南气息的温婉,但是气质却是与其相反的利落大方不拘谨。

冯妈妈一挑眉,转头和冯臻对了个眼神,放下手边的梨子也起身朝她点了点头。

“这次到访实属无奈之举,我也向您明说了,杨帆和我是同父异母的孩子,他现在还没成年,说到管教不当其中也算是有我父亲的责任,”吴楠态度落落大方,对着杨帆的事儿也算是公平公正,没有丝毫偏倚的地方,若不是冯臻事先知道杨帆是私生子,怕也以为吴楠会是杨帆的好姐姐。

一提起杨帆,冯妈妈就不由想到那个被开除的孩子,冯臻就是不去看他母亲的表情也知道冯妈妈心里肯定不太好受。

沉默了一会儿,冯妈妈还是开口了,“吴小姐这次来是想怎么处理?”

“我想您误会了,我这次除了来代替我父亲道歉之外,只是想好好补偿下冯臻同学,医药费的事儿我们也会全部包办。”吴楠客气地解释道。

冯妈妈勾着唇讽刺地笑了下,“我相信我早上对学校老师说的很明白,既然害我儿子受伤的人是杨帆,那么,现在你们给我的处理结果却是另外一个孩子无故被开除,我想不出你们的道歉和补偿有什么用,我的孩子我自己疼,别人的孩子就这么任人糟蹋吗?”

在大家的眼里她或许是个好员工好妻子,但是现在,她只是一个母亲,会说出这样的话儿来也正是因为感同身受,打心底里能够体谅天下父母的苦心,谁家的孩子不是自家的宝啊。

吴楠扯了扯嘴角,却是干脆给自己搬了个凳子坐下,她是从军校里出来的,现在还在部队里就任一个不低的职务,平时的行事作风也没有普通女孩子的扭捏和羞涩,她坐正身子,挺直了腰板,吴楠对冯妈妈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因为她从出发来这开始,就没打算要替杨帆承受这些谩骂和侮辱。

“冯女士,我也不和您绕圈子,您看看我的姓名再对比下杨帆的名字就知道,我们不是一个妈生的,虽说他身上有我父亲的血统,但是对我来说,他也只是一个永远也姓不了吴的孩子,我这次来顶多就和您走一下客套把式,其余的话题咱且不谈,这次的烂摊子我也算是对我父亲尽孝,您就当也体谅一下我吧,”吴楠耸耸肩,嘴角一弯倒是笑容爽快,“学校里怎么处理我不管,反正这道歉呢我是来了,您要再觉得不解气,我带您去找我父亲算账也行。”

那女痞子模样,冯臻默默转头,敢情蒋立坤那流氓秉性的行止还是从这传来的啊。

冯妈妈听得一哽,好半天才理清其中头绪,搞半天杨帆还是个私生子啊。眼皮子一低,冯妈妈那话儿顿时又客气几分,只是眼神就有些似笑非笑了,“我儿子现在伤还没好离不开人,我就不去给吴先生添堵了,其实吧,我也挺替你父亲担心的,”,语气顿了顿,“你看杨帆这么一个的大男孩,整天娘兮兮的咬唇倒退脸苍白,还是让人给补补吧,不然以后是将媳妇娶进门还是将自己嫁出去那可就未知了。”

吴楠噗哧一笑,那眉眼顿时柔和下来,“冯阿姨您可真逗,我和坤子是表姐弟,可是和杨帆却是啥关系也没有啊,他的事儿我也就走这趟,您要真不生气了,那就收了这钱吧,也算我这趟没白跑。”

这时候蒋立坤已经打完水进来了,冯妈妈一抬眼,在两人身上来回转悠几圈,突然觉得这关系可真是复杂了啊。

不过,冯妈妈到底不是个爱理闲事的人,虽然她觉得这件事的处理方式并不是她最理想的,眼角瞥了瞥站起身和蒋立坤有说有笑的吴楠,但她总感觉,这事儿并不算完。

“我最近暂时都在本市,晚上咱们一起聚聚吧,时间空出后打电话过来我接你,”吴楠朝冯妈妈点点头,路过蒋立坤耳边的时候忽然眨着眼睛小声说道。

不知这女人是不是故意的,但是从冯臻靠在床上那角度,看到的却是蒋立坤笑得嘴都要歪掉的样子,也不知说了什么鬼东西笑得这么欢,冯臻垂着眸子不说话。

冯妈妈下午还有事儿要处理,在医院陪着冯臻坐了会儿就走了,临走冯臻拉住她,“妈,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这得去问医生,我看你至少也得住上几天才好,不是说腿上的伤还没结痂吗?就是这么回去了,你在家里也不方便啊,更别说去学校了,”冯妈妈头也不抬的收拾掉桌上的垃圾,眉眼温和地笑道。

冯臻低低‘哦’了一声,并没有再坚持,今天的药水瓶子已经输送完,冯臻的左手也算得到最大限度的自由,冯妈妈走后,他就自己翻着本书安静地阅读。

蒋立坤坐在床尾拿着药油给他揉开腿上的淤青,他的力道不算重,但也绝对不轻,但是总是揉着揉着就让他觉得脚底发麻,刺激的膀胱一阵发胀。

“蒋立坤,带我去厕所,快点,”冯臻左手啪的一下合上了书本,拧着眉头略微有些急切地催道。

要说冯臻的病房条件还不错,至少给配了个单间加厕所,蒋立坤担心冯臻膝盖上还没真正愈合的伤口,两手一弯,直接就将人给抱在怀里,直步朝厕所走去。

“你放我下来,我自己也可以的,”冯臻第一次被人这么抱着把尿,低垂着眉眼,脸上看起来有些不自然。

“不行,你自己根本站不稳,我抱着你正好,”蒋立坤学着别人家给自家小孩把尿的那动作,看那架势是准备裤子一拉,直接就要抱着让他撒尿了。

“嘿,你有完没完了啊,蒋立坤,让你放下你就放下,哪儿那么多废话,”冯臻眼皮子一掀,刚才的窘迫羞涩全作浮云消散,这么斜睨着看上来,说是那目光能杀死人,早把蒋立坤千刀万剐了。

蒋立坤低头看了眼冯臻,四目相对之下,好似被刺了一眼般,迅速转过头去不看他,过了几秒,才慢吞吞地将人放下地。

甫一沾地,冯臻就一阵腿软,左手慌忙抓紧了蒋立坤的衣服,不仅是久不运动造成的血流缓慢的问题,还因为两膝盖不同程度的恢复症状让他一下力起猛了,被紧紧依靠着的某人很不客气的翘了翘嘴角。

“要不要我帮忙?”蒋立坤凑近了怀里小孩的耳垂,有意无意地蹭着往里吹了口气,揽着他的腰轻飘飘地道。

“我自己可以,”冯臻耳根子一抖,蛮不自在的往另一边躲了躲,咬着后槽牙一字一句的应道。

从上至下的炙热目光一直紧紧跟随着冯臻的动作移动,蒋立坤兴致勃勃地将脑袋整个靠在他身上,看着冯臻拉下裤链,将那精巧的小家伙给拿出来,甚至在他装作面无表情要穿好内裤的时候还伸手弹了下那小家伙,笑嘻嘻地闹他,“这家伙长得和你一样可爱,啧啧,真小。”

冯臻歪过脑袋瞪他,手上那动作因为一时的停滞而不顺畅起来,‘嘶,’一不留神,那拉链头一下就卡住了里面的内裤,听着声,蒋立坤敢肯定,那裤链子肯定夹着肉了。

“哎哎哎,被动别动,啧,害什么臊啊,待会儿弄不好有你受的,”蒋立坤让他一手扶着墙,蹲下身就凑上去仔细看了看,好在卡得不严重,小心一点还是能弄下来的。

蒋立坤试探着上下拉了拉裤链子,抬头看冯臻的表情并没有太过难受的样子,来回琢磨一阵,弄得鼻尖都冒汗了还不行。

“咔”的一声,冯臻傻眼了,蒋立坤手上那裤链子被他这么大力一掰,得,又废了一件裤子。

“没事没事,回头咱换一件松紧裤的,这样比较方便,”蒋立坤满不在意的擦擦汗,舀了水帮冯臻洗干净手之后,抱着人就回床上躺着了。

冯臻躺在床上不说话,蒋立坤便去端了热水过来帮他擦脸擦手和身子,嘴里叽里咕噜地自言自语,半晌还觉得挺可乐,看在冯臻眼里简直跟白痴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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