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溪梦影(古溪照春来)——水生光
水生光  发于:2015年03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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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耻泼皮。

看着自己皇兄和宝贝儿一番伉俪情深,凤卿王爷气歪了一张俊脸,开始作泼皮无耻,那厢皇兄才刚放过美郎中,他便一把夺过,阴郁着张脸做小倌调调,“王爷,小的卖艺是要价的,不给无偿演出。”

说完,古溪凤卿还嫌不够,凑过脑袋,在记守春曲线优美的脖间落下一记牙印。

被男人按在怀里动不得的记名医抽搐嘴角,很想点面前这个氵壬贱男人的睡穴。

“你那破弦弹的烂曲子,还敢开口要价?”手中抚着记守春的大腿,古溪凤麟嗤笑,“我看你是让醋劲熏晕了头,不知廉耻。”

在宝贝面前跟自己争风吃醋?也不看看宝贝儿第一次救的是谁!

凤卿王爷朝自己皇兄自负得扬起脸,记守春恰时出来圆场子,“你要怎样,才肯弹支曲子?”

“说你喜欢我。”凤卿王爷阴着张鳏夫脸,继续使坏。

“……”倒吸了口气,清亮的眸子注视着古溪凤卿,略顿之后,记守春终是开口,“我喜欢你和凤麟。”

霎那间,寝宫里面阳光普照。

“来人,将沧武王的楚风琴取来。”那厢喜上眉梢的古溪凤麟已经替弟弟扬声。

“楚风”琴是嘉朝斫琴大家雪王取被雷劈过的松木制成的,其岳不容指,其弦不先文,金徽玉足,内蕴精气,乃古今宝琴中的第一神品也。

而弹琴者古溪凤卿的技艺独步当下,扬弃了皇室的奢靡之音,臻于大雅,世人称颂为:“古溪第一推卿公,百代琴家独称雄”。

琴是绝世好琴,人是霸主琴家,古溪凤卿刚于琴前坐定,华畅绝妙的琴音便在流淌在了整个皇宫中。

不愧是弄琴的好手,古溪凤卿奏出的韵度十分不凡,既带着盛世君主才有的胸有成竹,丝丝缕缕间又都温柔蚀骨,绕梁不绝。

明净清远的琴声渐入化境,仿佛弹琴的人就坐在青青柳色边,窗外的枝梢上还压着未褪尽的残雪,衬着雨后的空蒙淡雾,条条柳枝映入了杯中,酿成一盏春!。

对着面前佳人,古溪凤卿举起了这杯清冽醇厚的美酒,君王笑问,人生不过百年,何不趁着今朝花好月圆,定下我们的一世良缘?凤兮凤兮非无凰,但结前生未了因!

一曲潺潺如诉,琴音渐渐归于悄然。

端坐在琴前,剑胆琴心的沧武王自风流,一对虎目中目光灼灼,男人笑意不减的看向了记守春。

“我究竟有什么地方,值得你们这么喜欢的?”弦外之音,记守春听得了然,索性坐直了身子问道。

“可守春,我只觉得,喜欢上你,此生值得。”那厢古溪凤卿潇洒,做了个请的姿势,“听闻记名医不仅医术高明,且精通音律,不妨为来为我和上一曲,也算不辜负我刚刚的一番深情?”

“和的好了,这楚风琴便打赏给你。”坐在记守春身旁,原本通身寒戾的古溪凤麟居然也会笑的温柔。

而记守春也绝不是个铁石心肠之人,面前两人默默候他的五年一千八百多个日夜,一朝识得,他不能不为之动容。

身上只着着件内衫,青年随手便取来了旁边绣着祥龙的黄袍,披到肩上,起身下了龙榻,来到楚风琴前坐定。

窗外月亮东升,借着殿内月明珠的华光,青葱十指按弦而舞,曲声清圆而自高远,在皎洁的月色下,一副磅礴的画卷从容打开。

绝妙的琴音间千峰骤挺,只见月光朗照下的幽谷中,有凤凰飞来。

上古的神鸟展翅飞往天际,欲向乾坤寻卜文:千秋明月,愿照人圆?

“月明之夜,只应花开不败。”一曲终了,古溪凤麟抚掌而笑,“记名医的清曲果真不同凡响,一曲凤朝天阙,姿态卓绝华美。”

立于月明珠下的古溪凤卿亦是同样含笑,“这琴真该归守春你了。只不过,我做买卖向来喜欢打个对折,买一送一,要不今日就赠你这张琴,送我这个人,不知闵仁王殿下意下如何?”

月明珠的清光宣泄在了古溪凤卿身上,从男人玄黄的龙袍上向外晕开,照耀着那本就俊朗无匹的男人,更是似水般温润。

“本王觉得不如何。这张宝琴,王爷还是收着,守春从来不做叫人亏本倒贴的生意。”记守春一记清朗明亮的目光迎向对方,眉心间微微一动。

第二十一章:不辱祖上

这些天朝中大臣人人自危,因为卷入玉璞候策反一事的大臣们皆被问斩,无一开恩,而玉璞候也于押送回京的路上旧疾复发,一命呜呼。

厚重的血腥气还未散去,今日上朝时百官便就发现,天子的脸色似乎不是很好。

于是堂下人人谨慎,只等天子和沧武王表态,不敢贸然进言。

“昨日淮南安抚使来信上书,称民间茶商军、盐商军已猖獗多年,官兵难以对付,既然朝廷已经准了民间贩卖盐、茶,对此可以不作穷追猛打。不知众爱卿觉得,此事该如何裁夺?”回荡在金殿中的天子龙音很缓很沈,古溪凤麟支着龙椅,长长的睫毛垂下,掩去了眼中的冰冷戾色。

“堂堂一介安抚使,居然连茶商军、盐商军都对付不了,臣以为,此人不配为百姓的父母官。”殿下高昉将军持笏出列,把话讲得铿锵有力。

淮安安抚使陈庆是旧朝的老臣,指挥官府正规军作战,居然还打不赢民间强盗,前朝官场作风的不堪,由此可见一斑。

武将激进,而文官的作风则相对保守,提倡凡事都悠着点,翰林学士林晓辰迈出一步,“回皇上,淮南安抚使陈庆为官多年,也算清正廉洁,只不过现在年纪大了点,才有所过失,臣以为,迁他作提点官以示惩戒便可。”

听了这话,记守春冷笑,不愧是学富五车的翰林学士,三言两语,便为庸官不作为找足了理由,“林大人,安抚使陈庆罔顾沧武王旨意不说,做父母官的不替百姓办事,却伸手白拿官俸,难不成是皇上养着他们好玩的?”

记守春这话一出,大臣们不管是赞成的还是觉得不妥,皆是一片噤声,甚至有人簌簌的落下了冷汗。

虽然刚才闵仁王不过是拂了林大人的意,但字句里却牵扯进了天子,都言君心难测,何况是喜怒无常的凤麟帝。

那句话,若是凤麟帝不在意,便也无妨,可要是做皇帝的心情不好较真起来,完全可以给这位口出狂言的闵仁王安上个藐视君威、以下犯上的死罪。

那么,凤麟帝的态度呢?

“闵仁王,那你觉得该如何处置这个罔顾君令、办事不靠谱的淮南安抚使呢?”古溪凤麟侧头看向记守春,嘴角弯起有些柔和的弧度,神情邪魅嗓音沈缓。

“陈庆大人为臣罔顾皇命,为官白拿民脂民膏,他不是素有墨林英杰之称么?那么便让他且去民间泼墨山水,莫要贪得官场虚名。”高坐上的记守春莞尔,清冽的眸光里是没有一丝的温度。

古溪王朝上,官吏若是有罪,大可贬谪、坐大牢,却几乎没有过革除官职的举动,记守春这一回答,让朝堂上一片哗然。

“此事便听闵仁王的,革除淮南安抚使陈庆官职,终身不得为官。”君王发话,为这场争辩一锤定音。

殿下百官面面相觑,再看看君主身边那位生得颠倒众生的闵仁王,不少官员心中开始重新评估起了这位年轻的郎中王爷。

如果说闵仁王在民间的行医善举,让人看到了他的菩萨心肠;由闵仁王主持修订的《均田法》,彰显了他的才学八斗;那么今天这位王爷的举措,便让百官们隐约记起了佳佑年间名相记蒂推行的贤人政治。

佳佑年里,古溪史上第一位贪官因污蔑罪被废除官籍——此事由名臣记蒂一手促成。

早上古溪兄弟在园中的空地上练武,记名医便于不远的绿荫下搞药。

翠叶青枝下,时常传来三两声鸟鸣,身处和谐的自然景致里,记守春的心情也如春意盎然——如果手中没有捣着叫他有点儿尬尴的春药粉的话。

当着君王,而且还是两位君王的面捣春药,记守春觉得他肯定是古往今来第一达人药师,这场面拿去说书,估计可以捧红一个茶馆。

一边为做着翻身做相攻大梦的莫凡研磨媚药,记守春一边朝古溪兄弟那边望去。

只见一道明黄、一道玄黄的身影于天地间叱吒纵横,头顶白云缓缓飘过,地上劲风忽忽刮起。古溪兄弟出手时皆是不给对方留丝毫的余地,招招狠毒致命,却又不减境界,暗藏着乾坤无尽。

时而如山鬼鸣泣,阴风飕飕,时而又如鲲鹏展翅,!翔九天,看得记守春不禁放下了手中的药杵,心中汗颜,若是换做寻常武夫,怕是在这两人手下走不过一两招,便会死相凄惨的毙命。

下一刻明黄、玄黄两道身影一个纵飞,分别稳稳落在了记守春两旁。

“药还没磨好?”凑到记守春身边,古溪凤麟指尖挑了些药粉,缓缓碾开。

“磨的差不多了。”青年手中捣药,眼皮子抬也不抬的回答。

“要不,你先为病人尝尝?”语罢,古溪凤麟表现出了性格里的恶劣,拿起一小撮春药,往对方的鼻尖探去。

记守春头上跳出一根青筋,他哪里猜不到古溪凤麟那点儿龌龊心思,索性鼓起腮帮子,一口气吹走那些药粉。

顿时香粉散入了习习春风,转瞬就化为了乌有。

论顽劣,青年不输那厢的皇帝老爷。

古溪凤麟的脸色塌下,多看了他一眼,“记名医,你平常都是这么浪费药材的?”

“药材本就取自自然万物,现在让它们重归虚无,不叫浪费。”那厢记守春手里慢条斯理的装着药粉,口中念念有词。

“你不会是假的守春吧?我印象里,记名医没你这么狡猾。”古溪凤麟说着就伸出魔爪去扯记守春的脸皮。

“你们帝王家都有毛病……疑心病……”双颊被对方乱扯一通,记守春话都说的不利索。

意识到自己把宝贝整张俊脸都蹂躏的通红,古溪凤麟赶紧收手,暗骂自己下手没个轻重,手里已经力道刚好得替青年揉起脸蛋。

而一旁的古溪凤卿却难得的大度,心胸宽广的不与自己大哥争风吃醋,反而是举目观赏起周遭景致。

长空万里朗丽,湖边的翠柳随风荡漾,枝条落入水中,揉碎了一池春波。

而这碧绿的池中有座凉亭,若能借着如许春色,和宝贝来场湖心亭里的癫狂逍遥,也算不枉费这一春明媚了吧……

“得了这么些日子,却一直藏掖着,你不技痒?”宝贝还正被他的皇兄给霸占着,古溪凤卿踱步走到记守春身边,略微俯身,用修长的手指捅了捅他别在腰间的乌金黑扇。

“自然技痒。凤卿可愿相陪?”俊眉一挑,记守春的声线有些高亢。

前些日子因着他那天呕血,古溪兄弟断然不同意他练武,如今确定了他当真无事,一朝禁令解除,他还哪有不活动筋骨、一试身手的道理?

同一时间,古溪凤卿和站在记守春身后的古溪凤麟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记名医的扇底功夫,为夫的今日可要讨教一番。”古溪凤卿扬声,人后退了一步,做了个请的姿势。

第二十二章:罚你叫亭

“记名医的扇底功夫,为夫的今日可要讨教一番。”古溪凤卿扬声,人后退了一步,做了个请的姿势。

“沧武王殿下,承让了。”手中握起折扇,绿荫下的记守春抱拳一送,话音未落,乌金扇已经划开,扇间数十片薄刃闪现,刀气森冷。

古溪凤卿的武功登峰造极,所以记守春出手时不带顾虑,扇势破空,使出了全力迎战。

几个回合下来,力藏万均的乌金黑扇已经朝着古溪凤卿脖颈处袭去,原本回闪的游刃有余的凤卿王爷,也不知在打什么主意,突然来个了破绽极大的停顿。

于是下一刻,完全来不及收势的记守春,已经手握黑扇割破了对方的脖子。

一条不长不短的血口,在古溪凤卿的脖间立现,鲜红的血液从伤口里渗出,可那厢受了伤的男人,怎么看上去还有点儿高兴?

眼见闵仁王划伤了权倾朝野的沧武王的脖子,伺候一旁的宫人、侍卫们,吓得纷纷跪了下来。

那厢小太监飞跑着去寻太医,记守春已经收起了手中扇子,拧着眉头对上古溪凤卿,“古溪凤卿,你这是什么意思?故意让我伤你,你又在打着什么主意?”

“守春,这次似乎真的是你不对,我可没动什么歪念头。”古溪凤卿诡计得逞,立马颠倒黑白,而且被向容的兵器、记守春的武功伤着,男人脖子上的那道刀伤也绝不算浅,古溪凤卿伸手抹了把温热粘稠的液体,皇宫遇刺的王爷,无辜摊开手掌,开始兴师问罪,“守春,你如此重伤本王,本王怎么罚你,可都不为过呐。”

“王爷只要不罚我叫床,守春都认。”他们三人的关系,皇宫里人个个心知肚明,所以记守春也没什么好忌讳。

只是记大善人看不过男人就这么放任着鲜血流满一脖子,便撕下了袖袋里的干净布条,上前想为对方包扎,却不料手还没碰到古溪凤卿的脖颈,人便已经被等着猎物上钩的男人圈进了怀中。

“宝贝儿,我们不罚你叫床,罚你叫亭怎么样?”右手将记守春牢牢的扣在胸口,古溪凤卿左手捏起了他的下巴,眼中的坏水,波光粼粼。

叫……亭?

“叫亭?”注意到池心的那座凉亭,困在古溪凤卿怀里的记守春开始头皮发麻,初春的寒意尚未褪尽,但此时青年的额头上已经出了层热汗。

“王爷,此事若是传出去,怕是会有损您和皇帝的声誉。”懂得度势的记守春,虚伪陪笑。

“不碍事。若谁敢传出去,我便割了他舌头。”挥手遣退了宫人的古溪凤麟大步走来,手中多了条白绫。

“你……你想干什么?”表面尚且维持镇定,记守春心里已经敲响警钟。

从爱人头上滚下的一滴热汗,落在了古溪凤卿的掌心中,那抹非常细微的温热触感,燃起了人魔体内熊熊的欲火。

古溪凤卿抱紧了记守春,高大的身体俯下,一口咬上青年的耳垂,“宝贝儿,我们想要干你的后庭花。”

不待记守春气急,那厢古溪凤麟已经捏起了他的下巴,狭长的鹰眼微眯,慢条斯理得打起了商量,“守春,你是想要乖乖的躺在这亭中,让我们来伺候你,还是想要我们把你吊在亭中央,狠狠得来操你?”

大好青年被气得几欲吐血,可这里、连同普天下都是人家的地盘,不服软,就只能等着被捆起来轮女干,记守春只好别开眼神,做视死如归状,说出话时几乎要咬到自己的舌头,“我……我选前者。”

皇帝老爷立马满意的抚掌,表扬道,“看来宝贝还是懂得,识时务者为好受。”手中便把拿来唬人的白绫一把丢开,从弟弟怀里打横抱起了心上人。

“沧武王果然骁勇,负伤在身,还有兴致提枪上马。”记守春发现此时古溪凤卿脖间的衣料已经被渍成了猩红色,嘴上提醒道,也算替自己出了口恶气。

“不碍事,房中术也是彭祖的养身术之一,做多了,伤口自然也能愈合。”那厢凤卿王爷贱贱送笑,拿过记守春手里的布条,稍微给自己包扎了下,脚下也边跟着往湖心亭去。

于是……

韶秀如画的湖心亭里,一出活色生香的三男春宫图热辣上演,就连池边的小红桃杏也作羞态,燃起了娇艳欲滴的颜色……

做过了早晨又做午后的皇室兄弟,下午在太和殿里为爱人小心上药。

“啧啧,看来以后你该多吃些东西,让皮长厚点。”古溪凤麟拿着记名医要来的白玉膏,细心得涂抹起对方摩肿的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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