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秦承天沉默也一下，“苏琛啊，我没和他联系过，从考试开始就没见过他了，不过想他也应该回家陪爸妈过年去了。”

“哦，也是。”

“你休息吧，记得随时联系。”

“好， 拜拜！”

挂了电话，莫祈翰又直接拨通了苏琛的号码：“嘟……嘟……”几声后电话里传来了系统标准的声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不会是没带手机吧”莫祈翰关了手机躺在床上用用被子蒙住了头。

秦承天挂了电话后拿着手机默默的呆了很长时间，从他和苏琛谈过以后两人就没有联系过。不过想着苏琛那个人也不会主动和他联系，他是一个坚强独立的人，看着小却是比他们都要成熟的多，所以他应该会让自己过得很好。

做为两人谈论的男主角苏琛过得的确也不错，不过他是不是很坚强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坐在阳台上晒着太阳，耳边塞着耳机放着舒缓的音乐，手边拿着一本书，生活的的确很好。

苏琛本来想着自己在屋里待了很长时间了，眼看着假期都快过去一半了，他也该活动活动身体了，不过鉴于春节的到来所有交通的繁忙拥挤。最后他决定一切交给老天了，如果订到机票就去，订不到的话就继续在家窝到寒假结束。可想而知在浏览了网页、打过了电话的苏琛只有一个选择了，也就是现在的样子。

至于手机，从放假开始就没发挥过它的功效，因为它的主人把它调成了静音，即使过后看到未接的电话也直接删了。苏琛觉得他自己是在冬眠，除了出门购买食物以外，又因为俱乐部年关休息，所以他几乎很少出门，本来是一个充满青春力的少年，愣让他过出了一个七八十岁的老人态。

晚饭打开冰箱发现里面的食物很少了，“正好晚上去购物吧。”

吃过晚饭苏琛步行来到附近的大商店，里面很是热闹，他才发现到了购年货的时候了。苏琛也跟大流的卖了一些零食，和足够他一周的饭食才回住处。

大年三十晚上，家家户户都是一团欢喜。莫祈翰家连在军营的老哥都回来了，可见很是热闹，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了团圆饭，在平时一脸严肃的莫老爷子说话都变的温和了很多。

从回来一直住在外面的叶逸豪也回了主宅，不过叶家大宅可是没那么多彩，反而是带着压抑。一大家子人坐在一起严肃的吃过饭，叶老司令一发话，叶逸豪就开车走了。

把车停到路边，叶逸豪点了支烟抽了两口，在那个家他一直都觉的很烦闷，所以他几年前他选择了离开，一走就是几年一次都没回来过。现在还是如此，家不是家、亲人不是亲人，这就是所谓的大家庭的悲哀。

抽完一支烟，叶逸豪扔掉烟头，车子猛地冲了出去，然后在一家夜店门口停下。

苏琛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旁边放了很多零食，看着电视里千万中国人民很热衷的节目春节联欢晚会。一个人的春节，苏琛应该说是程昱，已经过了很多年了。十多年的时间一个人的生日、一个人的节日，让他习惯性的觉得都应该这么过，一堆的零食、电视里播放着不怎么看的节目。

当节目主持人报着倒计时数字时，苏琛听到了窗外传来的烟花声，统一的烟花一起绽放，五颜六色的火光映在玻璃窗上很绚丽。扭头看着窗外的景色，苏琛低声对自己说：“苏琛，新年快乐，程昱，新年快乐！”然后关了电视去睡觉。留下茶几上的手机一闪一闪的，然后变回黑屏。

莫祈翰在新年的钟声敲响时接到了秦承天的电话，还有姚瑞阳的祝福短信。而他第一个想到的是给苏琛打电话，从前天打电话没人接，他也没接到苏琛的回电。想着新年打电话说声祝福，可是结果还是一样，没有听到那清凉的声音，有的只是系统小姐的提醒。

“苏琛，新年快乐！”对着电话说了一句然后挂断。

十八、新学期

过了元宵节学校也开学了，在开学前莫祈翰和姚瑞阳也都赶了回来。

第一天开学四个人中午聚在一起吃饭，然后分享寒假的趣事。

“一个月不见，我好想你们啊，你们不知道在那都没人陪我玩，而且饭菜也不好吃”姚瑞阳说着狠狠地吃了一大口菜，这一个月馋坏他了。

秦承天看他那样就知道他怎么想的，“说是向我们，恐怕你最想的还是吃的吧！”

“不愧是我的发小，真是了解我，还是中国的饭菜好吃。”

莫祈翰听着他两个说话，眼睛瞄了瞄苏琛，他总觉得苏琛和以前比有点不一样了，可具体那点不一样他说不上来，虽说他还是静静的听他们说话，可是就是有哪点不同了，好像是更安静了。

从几人一见面秦承天就一直暗暗注意着苏琛，发现从最开始的几人打过招呼，苏琛没再看过他一眼。

苏琛一口一口的吃着饭，耳边是姚瑞阳的唠叨声，其实他感觉还好，他能感觉到秦承天有意无意的眼光。这样他应该会放心了吧，这样做对于苏琛自己来说没什么影响，只不过少了一个逗小包子发狂的乐趣而已。

“苏琛，你的寒假怎么过的，我在网上给你留言你都没回过”姚瑞阳抱怨了一句，然后又八卦的问道：“不会是你爸妈只让你看书，没让你玩电脑吧，你还真可怜。”

莫祈翰这次眼睛也转向了苏琛：“苏琛，你的手机不能用了吗，怎么我打电话都没人接？”

这下秦承天也一脸疑惑的看着苏琛，寒假期间他没和苏琛联系过，听到两位好友的话，不禁想苏琛不会是因为他的话才这样做的吧。

苏琛抬头给了三人一个淡淡的眼神，“我不爱上网，平时只是浏览一些网页，大部分时间在预习高中课程和睡觉。至于手机放假后就没怎么用过，而且我也没有开来电显示，可能没有看到。”其实他没说完的是，他现在抓紧时间看高中的课本，是打算在高二的时候直接参加高考，反正这种情况 在三高1班很常见。

姚瑞阳有些失望不是他猜想的那样，“小琛啊，再这样下去你会变成四眼的书呆子的，那样你就会变的很难看的。”

现在莫祈翰和秦承天两人对于苏琛不谈论自己的家人，虽然有疑惑，但是想着可能他有什么难言之隐就没去问过。

“苏琛，是你吗？”一个女孩的声音打破了几人间奇妙的气氛。

“哇！竟然是高二的莫学长、秦学长和姚学长都在啊。”

苏琛抬头就看到三个女孩坐在他们邻桌，看着和他打招呼的女孩有些熟悉，穿的也是他们学校的校服，可是他已经不记得女孩的名字了，“你好，你们是刚来吗？”

对这样的场景苏琛太熟悉了，作为程昱时，大学四年一班的同学都人不清楚，不过对于和他打招呼的人他也会回应，一般的招呼用语不会让他露陷。

相对的姚瑞阳在看到女孩的时候两只眼睛猛地亮了，然后对苏琛小声嘀咕：“小琛，没想到在这碰到你的女朋友，真是有缘啊。”

其实三个女孩其中一个就是和苏琛表白过的沉静，第二个开口的是和她一起去找苏琛的女孩，另一个应该是她们的同学。

当然由于姚瑞阳的声音不算太低，另外两人也都对上了号。而神经她们也隐隐约约听到了什么女朋友的字眼，几双眼睛都瞟向了苏琛。

苏琛不可能说自己不记得女孩是谁了，但又因为女孩的视线无奈张口道：“那么八卦做什么，只是认识的人。”

莫祈翰不知道他从刚才心就开始难受，上学期姚瑞阳也说过苏琛有女朋友，不过再次听到还是有胸闷的感觉，但是听到苏琛的回答，他觉得自己一下松了口气，真是很奇怪的感觉。

因为苏琛的声音很小，所以三位女生没有听到，但看几人的神情，沉静有点失望了。

“苏琛，下午放了学我可以和你一起走吗？”

苏琛有些头痛，女孩子太主动了真不是件好事，“对不起我今天还有事，恐怕不行。”

沉静听了失望又加重的一点，“哦，那就算了。”

“你们吃好了吗，吃好了我们就走吧。”苏琛怕女孩再说什么赶紧问了同桌的三人。

“吃好了，走吧。”莫祈翰是很赞同苏琛的话，而本来还想再八卦的姚瑞阳只得放弃，秦承天当然是服从多数。

最后苏琛算是很不礼貌的走了，不过苏琛本来就很不喜欢为别人委屈自己，他一直只想按自己的方式生活。

下午苏琛同学由于各方面的原因，所以选择提前早退。

“我有事，先走了。”而正在上课的莫祈翰看到这样一条短信，开学第一天就这样他觉得苏琛的勇气比一般学生要大得多，不过此时他可没想到，从今天开始他经常性的会收到这样的短信。

一个月之后。

“小琛这段时间怎么老是逃课？”等听到莫祈翰再次说收到苏琛短信的消息时，姚瑞阳有点抱怨了，不过马上兴奋道：“嘿嘿……等这个月月考成绩出来，小琛该哭鼻子了吧，看他还天天逍遥。”

莫祈翰心里还真是有些担心，要是成绩真落下了还是很麻烦的，想着自己要不要晚上去苏琛那一趟。

秦承天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姚瑞阳的希望肯定会落空的，这是他的直觉。他有种感觉苏琛就是每天都不来学校也会考的很好，至于为何会这样他也说不上来，或许是苏琛那种一直很平淡的样子给他的感觉。

“在你想要看别人笑话的时候，应该事先想一下如何提高自己的成绩才是正确的作法，”

一句哈直接点到了姚瑞阳的短处，不愧是发小了解怎样才能打击对方。“秦承天，没你这样只知道打击自己兄弟

的。”

“承天，你说我们要不要去苏琛那看看，他是不是有什么事，作为朋友咱们应该关心一下。”

莫祈翰的一句话把秦承天冻住了，三人中只有他最清楚苏琛是不是有事，因为他说了让苏琛不要伤害他们的话，所以苏琛正在远离他们，或许时间长了这一点点的表象也不会存在了。但是秦承天不会说出来，从现在看来，苏琛的确没把他们当做真正的朋友，或许听了他的话后，不管当初他是否有目的都没有必要待在他们中间了。

“还是不要去的好，苏琛应该是偷懒睡觉或者回去自己看书去了，真要是有什么事的话，而且看样子他应该是不想我们知道，如果我们突然过去他会觉的尴尬吧。”

“嗯”姚瑞阳点了点头：“我认为小天说的很对，小琛应该很爱面子，如果被我们发现了他不好的事，他肯定会很不好意思的，还是等下次咱们见面时问问他再说，”

莫祈翰想了想，如果是苏琛不想让他们知道的话，真去找他了反而不好，也就把心里的打算给打消了。

不过今天的苏琛可没有像往常一样看书或者睡觉，昏暗的房间里苏琛坐在地板上一口一口的喝着啤酒。今天是程昱的生日，所以苏琛卖了几罐啤酒，不过他还有一个借口就是锻炼一下这个身体的酒量。

刚喝了一罐苏琛就觉得头晕了，“唉，酒量太差了，和程昱的差距太大了。”

当年的程昱说是千杯不醉有点夸张，但是他还真是没有醉过，因为他一直都太理智，理智到不会买醉的地步。

“生日快乐！程昱，这是第一次有人帮你过生日，不过也是最后一次了，以后我们就真的断了。”

苏琛一手拿一罐啤酒碰了一下，然后一左一右各喝了一口，“为你过了一次生日，虽然没有蛋糕，但是你也该没有任何遗憾了，程昱，永远拜拜了！”

十九、时间

时间是最把握不了的东西，它总在你不经意间就擦身而过。

一转眼苏琛已经上高二了，过去的半个学期由于苏琛和秦承天的有意，苏琛和其他三个人一周有两三次聚餐，就这样维持着不冷不热的朋友关系。

高二分班苏琛第二次选择了理科，不是他不想选择文科，实在是文科要背诵的东西太多了。相对的其他三人进入了繁忙的高三，这样四人相聚的时间就更少了。

“啊……高三简直不是人过的，才开始每天就那么多试题，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姚瑞阳也是理科整天被题海弄的头大。

“等明年六月八号过后你就自由了”打击姚瑞阳从来就是秦承天的习惯。

“苏琛，你呢，到理科班还习惯吗？”莫祈翰看着苏琛感觉两人已经很久没见面了，他现在好像已经有点明白自己的心情了，毕竟这个社会对同性间的恋情都不陌生，只是他还没有足够的勇气去确定。

苏琛放下茶杯淡淡开口道：“还行，没什么不适应的。”

几人认识也算是一年了，这一年时间莫祈翰和秦承天显得更英俊、成熟了。姚瑞阳还是如此脱线，不过也沉稳了很多。苏琛是几人中变化最大的，最明显的就是身高已经到正常水平了，而且在他的有意锻炼下，身体虽然看着仍然单薄但是不像以前那样如干柴了。相对的苏琛的脸型也稍微圆润了一点，当然整个人更耀眼了。

秦承天见四周的男女眼睛都不断的看向他们这边，当然女孩看算是正常，可男生的眼光算是怎么回事。转眼看到散发着冷清沉静气息的苏琛，他心里就明白了，这小子真是越长越吸引人了，真是一个祸害。不过看到自己好兄弟的眼神，秦承天觉得苏琛真他妈的货真价实的一个祸害，一个男孩长这么漂亮干嘛啊。

作为主角的苏琛，好像是没有感觉到四周的眼光，仍是不紧不慢的喝着茶，淡淡的、静静的存在一个独自的世界。

“你们应该有很多作业要做吧，就不要继续在这浪费时间了，我也要回去看书了。”苏琛觉的时间差不多了，他现在有甚多的事情要做，既然打算提前参加高考，只靠以前的水平是不可能完成了。他已经想好了要去B市，想去看看古老的学府，想去看看那些有名的建筑，所以现在要非常的努力。

姚瑞阳马上直接趴在了桌子上，“我想再待会儿，回去看见那些题就头痛，让我再自由会吧。”

“既然这样，我在这监督他，过会儿会把他带回去，你们两个要想回去就先走吧。”

“那好吧，我先走了，有空再见”苏琛起身拿起了书包。

莫祈翰想和苏琛多待一会儿，“你们两个在这吧，我也先回去了。”

秦承天看着两人并肩在一起的背影，心里的担忧越发的重了，他这个兄弟不知道什么时候发觉自己的感觉。或许他已经发觉了，但是却还不太愿意承认。他觉得要到了那一天，绝对会发生大事，因为他不认为苏琛对他兄弟有任何感情，或许苏琛不会对任何人有感情。

莫祈翰和苏琛一起走着，两人都没说话，莫祈翰是不知道说什么，苏琛则是不想说。莫祈翰看着走在身边的男孩，现在已经长到他嘴巴处了，比一年前高了很多，记得第一次见面他刚到自己肩膀。白皙的侧脸在灯光下蒙上了一成光辉，感觉就像天使，他以前总觉得把人比作天使很虚假，可是现在他认为没有天使更合适苏琛。

“苏琛，你这学期还去俱乐部吗？”

“已经不去了，现在有空自己在房间里做一些简单的锻炼。”苏琛觉得自己的身手已经恢复的很好了，再去俱乐部就没有那个必要了。

“在俱乐部练的都不太实用，平时锻炼一下身体还挺好的”莫祈翰是没话找话，现在他和苏琛即使见面也很快就散开了，每次话题都离不开学习。

苏琛对莫祈翰家的情况有一点了解，有假期的时候他会去部队待着，应该和军事有关的家庭，当然部队里是实打实的操练，“我本来就是打算练一下身体，毕竟我的身体太弱了，不过现在比以前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