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都之主——赵小黑
赵小黑  发于:2015年03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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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愿百忙之中急中生智,手指一点,龙凤烛皆灭。这简直就是赤裸裸地欺凌!他是怨灵,越是黑暗看得越清楚,我可没这本事!于是我也手指一点,龙凤烛豁然又明亮了起来!这没什么,我虽是人,可我也是在昆仑山修了十六年仙道,三年密宗的杰出弟子啊!

然而明亮的烛火带给我的却不是胜利,而是羞愧。我看了看如愿穿戴完好的亵衣,又看了看一丝不挂的自己,终是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我速度不如你。”

但那又如何呢?真不知他与我比这个意义何在,但还是傻了吧唧地参与了比赛的我才最是让人匪夷所思。

如愿满意地点了点头,沉声道:“今夜是新婚之夜。”

我不知他想表达什么,只得点了点头。

如愿忽地一用力将我扑倒在床上,声音沙哑道:“我要做相公。”

我觉得这当真是件十分棘手的事:“额,这个……”

如愿睁大眼睛看着我,水汪汪的,好似吃不到骨头的小狗般,继续劝说道:“从前都是我在下面,今天新婚之夜,你就让我一次,以后把主动权再还与你。”

从前一直都是我在上,本也没觉得有什么,今日被他一提,忽觉的有些惭愧,但我作为清歌却还是个童子啊,未先直捣黄龙就要后庭失收:“我……”

“哼!”如愿气鼓鼓地翻身坐起,嚷嚷道:“那我们就打一架好了!谁赢了谁在上!”

打架的话,如果不用法术只比枪剑我是肯定能赢的,只是大喜之日,哎!实在太不吉利。

“罢了罢了,”我四肢大敞地瘫在床上,羞恼道,“你要上就快上。”

“哈哈,”如愿顿时眉开眼笑,摩拳擦掌倒是像极了从前相公馆里的那些个下流公子哥,三下五除二就脱了自己的衣裳,吼了一声“夫人,相公我来了”然后就直扑到了我身上。

如愿先是深吸了一口气,然后……

“啊!”我惨叫出声,“你咬我干嘛?!”

“出气。”如愿嘟哝了一声,随后又在那刚刚被他咬过的地方反复地舔舐,酥麻的感觉渐渐涌了上来,我看着如愿埋在我身上的黑色头颅,忍不住伸手摸了摸。

我是真得舍不得他,也许我真得喜欢上他了,也许我的感情,弄假成真了。

忽地如愿停了下来,我抬眼看向他,他两只眼睛直直地盯着我:“怎么停下来了?是觉得还是我当相公比较好吗?”

“靳尚。”如愿忽地哭了起来,趴在我身上哭得泣不成声。

靳尚。

那日他说这个名字让他厌烦得紧,其实他说谎。

忽地,心里一阵发疼,一种情绪呼之欲出,那感觉熟悉的很,却想不起究竟源于何时何地。

正在我神游之际,如愿却率先回过神来,然后……

“那个,如愿,”我不自在的动了动,“你那怎么变小了?”

“这是手指!”如愿抬头白了我一眼,然后冷哼一声,接着……

“啊!”

在当尚香的时候,本就是小倌,对这种事的陌生程度其实不是很深。但此时此刻居然疼的我几乎要怀疑今日我可能要牡丹花下死了,不得不说,除了我现在的身体因素外,真得是他水平太烂了。

“嗯?很痛吗?”如愿忽地停下来,像是安慰奖一样亲了亲我的嘴角,柔声道,“乖,忍一忍就好了。”

然后又接着埋头干了起来。

苦干加实干。

省去了甜言蜜语,唯有我的鬼哭狼嚎。

这便是我与如愿的新婚之夜。

是我作为清歌的初夜。

不知为何,恍惚间就想起如愿的初夜。

那一日他面带讥讽,说他今早与熊祗如何颠龙倒凤,如何翻云覆雨,他说得那般难堪,比相公馆里最风骚的小倌还要浪荡。我一气之下欺身压了上去,我说:“如愿,从前的你不是这样的。”他看着我,却像是在看一个笑话,然后果然笑得连眼泪都留了下来。

直到几年后,熊祗在我面前强辱了他,熊祗说:“你可知我以前从未碰过他吗?现在我碰了,这个结果你满意了吗?”

那时我才恍然想起很久以前的那一日,那一日是如愿的初夜,我却那般凶狠的折辱了他。

“弄疼你了是不是?”如愿趴在我身上,带着一脸羞愧和满足看着我。

我摇了摇头,轻轻翻了个身让他躺在我旁边,如愿缩成一小团紧紧靠着我。过了一会儿,他问道:“你没什么话要说吗?”

我想了想,说道:“你以后要对我负责。”

如愿“噗嗤”一声笑得脸都憋红了,“还有呢?”

我皱了皱眉,道:“你想听我说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如愿嘟着嘴,嗫喏道,“总觉得不可能就这么算了,你这么顺着我,做这么多让我开心的事,感觉就像死刑犯临行前就给吃顿好的一样。”

我身体一僵,再看向如愿时见他还是刚才那副表情才放下心来。我将他搂得更紧,轻声道:“你我新婚之夜,做什么总说些不吉利的话。我自是因为喜欢你才做这些个事的,哪里会像你说的那般恐怖!”

“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呢?”如愿还是皱着眉,一点儿也不曾被我说动样子,“之前怎么都不喜欢我,突然就这么喜欢我?”

其实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想来想去只想到了一个答案:“大概因为,没了熊祗吧。”

如愿眯了眯眼睛,咯咯地笑了几声,说了句“是啊”,便抱着我睡觉了。

第六章

我曾许过如愿一件事,便是带他去漠北。

漠北具体在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只听说只要一直往北走,走到尽头时就到了。

这是小祗告诉我的。我喜欢雪,尤其喜欢雪夜,所以他说以后长大了就带我去漠北,那年我十岁,小祗十一岁。

后来我发现如愿只能看见黑白两色,我带他寻遍名医却最终连个原因也未找出。我见如愿一日比一日低沉,便对他说:“以后我带你去漠北,我们只穿黑白两色的衣服,我看见的便与你看见的都一样了。”

只是后来,我们谁都没能去成那个地方。

“你是说,要带我去漠北?”如愿抬起头看着我,一脸的难以置信。

“怎么?你不肯?”我将额头抵在他的额头上,沉声道,“我想把那些欠过你的都补回来。”

如愿咯咯笑了两声,道:“补回来?补回来以后呢?你还是多欠着我些罢,总比你我两讫的好。”

最终,他还是开开心心的收拾东西答应和我一起去漠北。

走之前,我背着如愿去寻了一次羽民。

认识他时其实我并不知他与我前几世的关系,但他是真得对我好,好到不忍拒绝。记忆中我们的确是做了一段时间的情人,但那段记忆模糊的很,具体怎样我也不知。

他看见我时微皱着眉,眯着眼看了许久,道:“你是如何来的?”

他被如愿囚禁在这里,如愿不准他出去一步,当然,也不准其他人进来。

我笑了笑道:“我自是有我自己的办法。”

“是你吗?”他的声音忽变得有些激动,“你终究还是来寻我了吗?”

“是,我是靳尚,”我轻轻握住他的手,“我是来寻你的。”

他不知我与他缘定三生,他只有一世的记忆,但是这记忆足够把他困在楚羽民与靳尚的年代里了,因为这一世,他还是爱我。

当真是与如愿一般的执念。

他从前便是个要爱便爱,要恨便恨,要放下便就放下的人,可如今,他已经放不下了。

“我就知道,”他一把将我抱住,哽咽道,“我就知道你定会回来的,我就知道。”

我想也许我们曾经真得很相爱,只可惜我现在还想不起来。但我想没关系,以后来日方长,我定会全想起来的。

因为记不起爱恨,连带着很多记忆都是模糊。

但我却记着我与小祗的两小无猜,记着我与望月的相依为命,师傅说羽民是在我坟前自杀的,我轻抚着他脖颈上那条长长的红痕,柔声道:“这里,还痛不痛?”

他笑了笑,还是那副宽容且无奈的表情,他说:“哪里还会再痛,都已经过了快两百年了,如今的我,已是一个魅了啊。”

这句话深深地刺痛了我,两百年,是啊!他一个人在这里苦苦等了我两百年。

我在那一刻更加坚定了要救他出去的决心。

我回去的时候,如愿正在翻箱倒柜的找着什么东西,我站在玄关却迟迟迈不开步。大概是刚刚见了羽民的关系,我此刻一点也不想面对如愿。

“你站在那里做什么?”如愿终于注意到了我,皱着眉道,“快来帮我找找,脚镯不见了。”

我终究还是不能当真不理他,在这个很关键的时候:“什么脚镯?”

“就是用你以前的紫金枪枪头做的一个脚镯。”如愿皱眉道,“本想着反正再也不想见你了,就随手一扔,现在想带着一起走却寻不到了。”

“那就不要找了,”我无力地躺在床上,“我今天累了,你也早些睡吧。”

如愿嘟着嘴也坐到床上,发了一会儿呆,然后挨着我躺了下来,从后面搂着我,轻声道:“靳尚,今天我让你做相公好不好。”

自新婚之夜后,我们两个就再也没有实质性的做过什么,不是不想做,只是每次都为了争谁当相公且互不退让而最终只得做罢。

前几日我每天都在想着这件事,因为那时我几乎忘了羽民的存在,而现在,这件事却让我觉得是背叛。

“我真得累了,”我转过身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拿哄小孩子的语气道,“睡觉吧,好吗?”

“切,假正经。”如愿一把握住我的下面,只揉搓了几下就渐渐有了反应,他嬉笑道,“瞧,这么精神,哪里是累的样子!”

不知为何,我忽地想起了羽民那张悲戚的脸。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打掉了如愿的手,并喊出了“别碰我!”

如愿看着我愣怔了半天,表情看起来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却也说不出究竟哪里奇怪,便就作罢了。我道了声歉,说“我只是有心事,今天当真累了,睡觉吧。”

如愿回过神来,忽地一笑,凑到我耳边吹了吹气,拿捏着嗓子道:“相公,妾身今日想要的紧,你就满足了我嘛,妾身给你生个娃娃好不好?”

我看着他,忽地满腔酸楚。

我不知道他今日为何如此坚持,却也知道他是从不喜欢做这种女人样子的,这般的委曲求全,又是何苦。

如愿忽地起身,将衣服脱光后竟自己跪趴在了床上,雪白的屁股撅的高高的,鲜红的小穴一张一合,回头对我灿烂地一笑,声音也是充满诱惑性地:“喏,来嘛。”

下体已是肿痛不堪,但内心更是挣扎不堪。

待我回过神时,红色的血丝正在顺着如愿的腿缓缓地往下流,我这才想起,他的身体,无论是前面还是后面,从头到尾都没有任何的反应,他根本就一点儿也不想做!

我叫了他两声,他还是原来那般张开腿趴着的姿势,本以为他不理我,定是会和我叫一会劲儿的,岂料却是轻而易举就将他翻了过来。

他就像是只木偶一般任人摆布,眼睛瞪地大大的,看进去却发现是空空的。

我将他轻轻的抱起,他也便乖乖地给我抱,但我却清晰地感觉到了,虽然很轻微,却是不可抑制的颤抖。

“既然不想做,何必要强求自己呢?”我一张嘴,便就哽咽了,我是真喜欢他的,他已经像个强盗一样霸占了我的爱情。

可是,我们不会有好结果的。

越是深入,越是疼痛。

“我想做。”过了好久,如愿忽地动了动,我看向他,他又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你刚才说你有心事,你有何心事?”

“我想在去漠北以前回去一次,”我叹气道,“为了寻你,我当初是偷跑出来的,师傅养了我十几年,我却在外面偷偷成了亲,我……”

“那便回去好了,”如愿闭起眼镜,淡淡道:“我们明日便动身好了,只是你师傅是个道人,不会上来就想要收了我吧?一见面就要开打委实不好。”

“我会护着你的。”我将他搂得更紧,“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第七章

行至半个月后我们落脚到了京都,如今已是太平盛世,京都城十里长街,车水马龙,当真是一派繁华。

“公子请留步,”一个书生打扮的人忽地拦住我们,笑盈盈道,“看两位公子乃是谪仙下凡之貌,不如画一张画像罢。”

我向他身后看了一眼,原来是个画师,便道:“我觉得他画得不错,如愿你就让他画吧。”

如愿看了我一眼,笑道:“好。”

那画师画技也是了得,不过半柱香的时间,裱纸上已出现了个笑启朱唇,眼睑微垂,秀骨珊珊,柔情脉脉,仿若神仙坠劫的绝色美男子。

我将画看了一遍又一遍,每看一遍都忍不住要赞叹一番。

“真人就在你旁边站着,你老端详那破画干什么?!”如愿不耐烦地嚷嚷着,说罢就要来抢我手中的画。

我急忙把画收起来,笑道:“你看,你我都是粗人,谁都拿不来这画笔,这画像画的当真不错,可别撕坏了!”

如愿白了我一眼,“哼”了一声道:“谁和你一样!我可是能文能武,只不过在画画方面不太擅长罢了。”

“好好,”我哭笑不得地点着头,这般孩子气,哪里像是在人间活了上千年的怨灵,“接下来你想去哪啊?”

如愿眨了眨眼,道:“逛青楼可好?”

我“啊”了一声,乘人不注意狠狠掐了他一把,佯怒道,“你是有夫之夫,那种地方岂是你去能去的?!”

如愿咯咯笑了几声,长叹了一口气,道:“想我在世间活了这么久,几乎见遍了世间之事,却唯独没见过姑娘脱了衣服的样子,实在可惜。”

好吧,我见过,于是我羞愧的低下了头,嘀咕道:“那你就去吧,但只能看一下下,就一下下。”

待我抬起头时如愿已没了人影,我心里忽闪过一个念头:如愿不喜欢女子,是因为他从小就没见过什么姑娘,若是让他看见了姑娘脱了衣服的样子,那他会不会发现姑娘的好继而喜欢上姑娘?

这个念头让我心头一惊,我几步并一步地冲到最近的青楼,我站在楼下深吸了一口气,风风火火地冲了进去。

我还未站定,一大波姑娘便向我袭来。

从前我没有前世的那些记忆时,总会时常地幻想着这样的场景,但这场景实现了以后我却吓得不轻。一来我乃是有家室的人,这样委实不好,二来我似乎天生断袖,只觉眼前一片白花花的,晃得眼睛也是难受得紧。

姑娘们围成的圈越来越小,眼看就要全趴我身上了,我紧闭双眼,深吸一口气,大叫道:“靳如愿!”

果然,如愿咯咯的笑声传来,姑娘们也就散了。

我气鼓鼓地瞪着他,他还是那副笑得前仰后翻的样子,就像个登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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