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或不爱+番外——aushur
aushur  发于:2015年03月17日

关灯
护眼

这个曾经让我直面感情的强势男人如今脆弱地流着眼泪,在我的怀里久久哭泣。这些过往任谁都不能坦然面对,这就像是一根刺,深深扎在他的心里,留下的是永远的伤口,一动就会化脓流血。我对他而言,只能算是一个时机恰好的过客,我没有能力为他抚平过往,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在他疼的时候帮他舔舐伤口,减轻痛苦而已。即便如此,这次我却希望能够长久地留在他身边,不计较他爱的到底是谁,不去想未来我们会发展到哪一步,只要他还需要我,我就不会离开。这不是牺牲奉献也不是妄图感化,我只是不想再过因为没有他而苍茫终日的生活,是的,我爱他,其它的一切都不重要。

圣诞前夜,别墅里来了很多人,就像是一场魔术一般,所有的人都在一天内聚集到这里。唐茜孕满一个月,本来医生不赞成她乘坐国际航班的,可是谁又能阻挡得了女王呢?郭小希忙前忙后,脚不点地,俨然一位新鲜的预科奶爸即将出炉。女王驾临我身边,盯着我,心虚和紧张让我一身冷汗,绝不虚夸。

“听小郭说茜茜你怀孕了,我要当干爹了,哈,哈哈……”这样说不知道能不能抵一点罪。

“楚涵!”女王大人音调不高,但是语调很吓人。我拉紧身边于伟升的手,有些粘湿的汗液在我们交握的掌心传递。

“唐小姐,你对阿涵所有的担心都是因为我的过错,请不要怪他,也请你能原谅我。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出现同样的事情,我会对他好,请相信我。”于伟升的精神已经恢复如常。

“哼!”唐茜深深地看了于伟升一眼,然后说:“最好是这样!”说完便转身进屋去找刘微了。郭小希向我们点头招呼,然后紧跟着女王去见传说中的“情敌”,我想他的内心肯定有些吃味,不过等真的见到刘微,也许这种心理上的些微毛躁会瞬间抚平的吧。

于伟升的舅舅,舅妈作为别墅真正的主人,完全没有东道的气场。他们一中一西就像是传播世界文明的学者一样,和真正的客人们探讨人生的乐趣。此刻,艾瑞克口中的彪妈正在跟严家康作大使的老妈探讨某前卫明星的瘦身食谱,两人的夫君则坐在一旁云淡风轻地调侃最近的世界经济,这两个专营国际贸易的商人口里玄机重重让人深感似是而非,仿佛《教父》中互相试探而又命运相关的黑帮一样。

艾瑞克拉着严家康痛快地说着什么,手舞足蹈的他像个圣诞火鸡一样充满浓烈的土耳其风味。严家康这个忧郁小子除了沉默和时不时投向我这边的眼神被于伟升刻意或无意阻挡而感少许气愤外,总得来说对圣诞节这一英国的重大节日表达了友好的隐忍。

像是为了刻意表明参加的节日隶属国外,嘉言竟然穿了一身修身西服,外带羊毛立领大衣,与他一贯的中式风格形成强烈反差。这些倒没什么值得惊奇,老友还是老友,我和嘉言拥抱了一下,他拍拍我的背脊算是安慰,一脸微笑地问我:“找到属于你的面包了吗?”

我笑着点头。他接着说:“又或者,你才是属于填补某人饥饿的面包?”苏醒舟个老流氓,把好好的嘉言给带坏了。我斜眼瞪苏醒舟,躺着也中枪的他一脸无辜地看我用奇怪的眼神“杀”他,委屈地跟在嘉言身边,不再理我。突然想起什么,我问身边的于伟升:“苏醒舟那时并不想接手拍那部电影,你是用了什么办法让他改口的呢?”

“想知道吗?我晚上告诉你。不过,你要答应我……”

“什么?”

他附在我耳边叽叽咕咕片刻,我的脸色瞬间变成煮熟的虾子。圣诞前夜狂欢作乐果非虚言。

甚至宋明启,也匆匆地过来停驻了一小会儿,和于吉卜聊了几句话便告辞走了。临走他对我说:“谢谢。”我一头雾水,他也不解释,就那样匆匆地来,又匆匆地消失在雪地里。我问于吉卜,他也不明白。算了,今天别墅的一切都是他和刘微操劳的结果,些许糊涂账算不清就不算了吧。

大家玩闹到临晨才结束,我担心于伟升的身体所以陪他早早入睡,可是一到了床上,好吧,我们俩疯狂做爱,直到临晨,其实跟大家的休息时间大约一致。累的要命的我,在于伟升紧紧的拥怀中,仿佛听到迎接圣诞的钟声在远处回荡,欢快的铃声悦耳动听,久违的幸福就这样不期而至,真有点不敢相信……

——正文完——

番外1

宋明启不知道为什么要去那栋英国郊区的别墅,好像是在不放心什么,又好像是想去求证什么。不论怎样,赶上圣诞节最后一班伦敦到雅典的航班,乘了十六个小时各种各样毫不重样的交通工具来到这座爱琴海中央的暖湿小岛时,已经是圣诞夜过后的临晨五点钟了。他应该还没有起床吧,否则庭院里一定会有那人坐在秋千椅上看海的身影。这样想着,宋明启放轻了脚步,缓缓推开院门,也就是一张半人高的铁条隔门,走向那人的房前,站立着,仿佛在犹豫要不要就这样进去。

“谁?”一个声音从屋顶传来。

宋明启向后退,屋顶上的情景慢慢浮现,原来他在那里。宋明启没有回应,他四下找着攀上屋顶的途径,当发现院里躺着一架梯子时,他立即架起长梯,颤颤悠悠地上了屋顶。那人只看了宋明启一眼,就把目光回投向远处的大海,在那里,晨光氤氲,太阳只露了个头尖。宋明启坐在那人身边,和他一起遥望日出。

他们谁都没有说话。宋明启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身旁这人时的情景。昏暗的场所里,暧昧的灯光印在他被汗水浸渍的脸上,红唇皓齿,令人着迷的样貌艳色瑰丽,眼神却是死一样的灰色。隔着一张半开的门,传来令人心跳加速血脉喷张的呻吟。当时的宋明启甚至有种冲进去的冲动,但当和那人的眼神接触后,他忍住了。那个眼神就像在看一只虫子似地看他,然后嘲讽的笑容在那种魅惑无比的脸上展现,生生劫去了宋明启前进的步伐。夜总会老板说,那个人只能玩不能离开。和一般的moneyboy不同,那个人是属于夜总会的,直到他死,否则一步都不能离开那里。宋明启不是没有想过办法,但是一贯站在自己这边的姐夫都在劝他:那个人得罪了于氏,能活着就不错了,自由就别想了。宋明启说到头也不过是个国际知名的脑外科医生,他有钱,但还到不了可以与一股深厚的家族势力作抵抗的程度。所以,他只能常常流连于这间夜总会,常常点那个名叫阿文的男人,和他享用一个自以为可以使他安心入睡的夜晚,仅此而已。时间长了,阿文也发现这位常客总是花钱来干一些除了上床、躏虐以外的奇怪事情,比如独自聊天,静静地看他,轻搂着他睡觉等等。阿文不是白痴,他甚至有国内顶尖艺术学院的学历,他不习惯在如此悲催的生命中出现一个对自己很好的人,他甚至有点抵触。

那些年,一个留着不走,一个故意无视,日子就这么往下过,直到于氏那边将阿文接到c市,面对以前的爱人,阿文感到物是人非的时候,宋明启还在香港点名找阿文。

“他已经走了。”夜总会老板如是说。

“走了?去哪了?”宋明启内心顿时不安起来。真是讽刺,曾经因为想要带他离开这种烂地方而不安过,现在却在为他的离开而不安。

“还能去哪?也不看得罪的是谁,还不就是去死!可惜啊,他还挺赚钱的。”夜总会老板也只不过得到一个放人被接走的指示,其它的只是顺着自己的想法去猜。

宋明启是个再健康不过的人,然而那天听了这番话,他的听力和视力一时间全部失灵,医生说这是神经性障碍所致,希望患者自己能放宽心情。十天,宋明启看不到也听不到,他脑中闪过千万中想法,最后都汇成一个祈愿,希望那个人不要死。最了解他心事的姐夫在他手心一遍遍写着:他还活着。只有这样,宋明启的世界才又恢复光明和声音,就像死过一次一样,他发誓不能再失去那个人。

再见到那个人时,他要求宋明启帮他一个忙,帮成了他就答应宋明启。答应什么宋明启自己都不确定,但是这个忙宋明启却决定要帮。于是一个医学专业的高材生和艺术表演专业的moneyboy设计了一场复仇剧,结局以仇家的死亡为终结,非常直接但细想下会发现现实中完成这项计划还真不是一般的困难。按理说以于晋阳浸氵壬黑白两道几十年的资历绝不能让他们轻易得逞,阿文也是抱了不成功便成仁的必死决心的。可是那天就是那么邪乎得仿佛有老天相助一般,看着仇人们在熊熊燃烧的烈火中焚化湮灭时,宋明启想那个人应该会高兴一点吧,可是自己呢?那么多非亲非故的人死掉,对一个时刻以拯救生命为己任的医生来说,多少还是有点残忍。不过那是为了他啊,自己这辈子唯一爱过的人啊!

再然后,那人提出要去希腊一个叫米克诺斯的岛上生活,宋明启为他安排了一切,却发现原来那个人只是放不下曾经的爱才去到那里。宋明启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笑话,一个自觉被利用的对象,一时的愤恨让他离开了那个人,回到国内独自生闷气。偏偏屋漏又逢连夜雨,当他发现自己大学时的同窗好友竟然正是于氏的二儿子,而自己的情敌于氏大儿子经过那场大火后精神异常时,宋明启感到前所未有的愧疚。于氏垮台,于吉卜动用一切力量寻找一个叫作楚涵的人,宋明启通过姐夫了解到关于这个人的很多事情,这个叫楚涵的人也许是拯救于伟升的关键。宋明启很想告诉阿文,他心心念念的阿升早已移情别恋,但是他又怕阿文早已知晓这些,只是仍然在固执自己的爱恋。他很怕,怕阿文会一直爱着那个于伟升,让他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得到所爱之人的爱情。

结果,外甥的一通电话竟然让他意外地找到了这个叫楚涵的男人。这个男人长得和他的阿文有一点相像,但是接触后宋明启发现,这个人根本不像阿文,他的阿文很勇敢,而这个男人表面上不管表现得多坚强,内心却总显得太柔弱。宋明启一面以外甥需要照顾为由拖住楚涵,另一面通知于吉卜人已找到。此刻他的心才算有了点救赎的感觉,可是那个远在大洋彼岸的人呢?谁来救赎那颗破损的心呢?想到这里,宋明启再不能忍受自己自私的想法,他想好了,要陪着那个人,不管那个人心里藏的是谁,他身边的人只能是自己。

此刻,宋明启伸出手臂将那个人拥进自己怀里,看着初升的太阳,无声笑了……

番外2

刚到英国时,刘微28岁,存款基本没有,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待在公司提供的小公寓里上上网,连街都很少逛。

在英国工作的中国同事,好吧,其实是自己的主管,名叫peter,人还不错,他常常劝刘微:“小伙子,好好干,争取留下来,我们需要你。私话里说,国内真没什么值得留恋的,早日投入欧洲怀抱才是正道。”

刘微倒不觉得国内无所眷恋,那里还有茜茜,楚涵,爸妈走得早,这两人就是刘微世上最亲的亲人了。和茜茜分手,虽然这是刘微自己提出来的,但是说实话他也只是感性了一把,理智上一直都没有接受这个事实。这三人里,刘微自认自己应该是最理智的,但是往往在关键时刻,他却总是听随感觉的指引。这不,那个人又来了。于吉卜是个医生,刘微是在早些时候楚涵坠马时见过并认识的。刘微对他的印象不是很深,甚至对这个从未穿过白袍的男人的医术表示过怀疑。今天,他还是带了伴手礼—一盒地道的中式调味料,也不知他从哪里弄到的。刘微引他进屋,良好的待人礼数不能丢,这是刘微做人的底线,尽管坐在沙发对面的这个男人的哥哥在感情上做了多么伤害楚涵的事情,他也告诉自己绝不能迁怒于人。

“于先生,很抱歉,我也不知道楚涵现在在哪里。即便有他的消息,我也不能通知你。我想上次我们已经谈得很清楚了。”

“刘先生,你平时都怎么吃饭?”

“excuse me?”

“我只是想知道你平时都吃什么?”

“额,快餐之类的。可是为什么要问这个?”

他没有回答刘微的问题,只是径直走近厨房翻箱倒柜。

“你在找什么?”

“面条。”

“你要面条干什么?我这里只有一些通心粉,你饿了吗?”

“下次我拿来一些。啊,找到了,通心粉也好吧,我看看冰箱里有什么,番茄,鸡蛋,好吧,凑合一下。”他自说自话,完全没有在意刘微的皱眉上火。

“于吉卜!你到底想做什么?”刘微难得发火。

“做饭啊,现在是下午五点,你应该还没有吃饭,我来做晚餐,这样我们可以边吃边聊。”

“可是我要说的已经说完了,再多的事情我也真的不清楚。”

“你来伦敦也有几年了吧。”于吉卜停下来,看着刘微。这让刘微突然有种心虚的错觉。

“虽然只有两年半,但是我已经有了英国pr。”刘微争辩着,可又不知在为了什么而争辩,感觉不象平时的自己,倒像是门外百米外高等学府里的那帮稚子。

于吉卜又开始手中的忙碌,他说:“你知道初到伦敦应该最先学会什么吗?”

刘微摇头。

“养好自己的胃。因为在这里,没有别人能帮你煮出一份地道的中式餐点,而没有中式餐点的给养,不过几年你就会逐渐忘记自己其实是个中国人,忘记联系那些曾经的朋友。”

“我当然不会……”

“因为你待的时间不长。相信我,吃一顿我做的中餐,会让你想起很多。”

不知是五点斜阳的余光印照在那个男人脸上泛出金黄的光芒迷住了刘微的视觉,还是经常被西式冷餐折磨的胃向大脑发出了妥协的信号,总之刘微没有再接话,而是静静地看着灶台边那个男人熟练地烧水下面,洗菜调汁。那晚,他们伴着红酒,吃着热腾腾的浓汤通心粉,在湿冷的伦敦秋末,感受一丝幸福的温暖。

于吉卜话并不多,但是他所说的每一句,都让人感到字字珠玑,绝无半句废话。不过偶尔,他也很体贴,讲出一两句让人倍感关怀的话,总能刻进刘微的心里,时不时想起被感动一下。

零零碎碎的,刘微对于吉卜和他大哥以及那个表面显赫的家庭有了很多的了解。而了解地越多,就越觉得很多人生的不得已,并不如表面看起来那么不可理喻。于吉卜是刘微见过的为数甚少的教养良好的富家子弟,他和于伟升兄友弟恭,于家也是父慈子孝的良好世家。如果不是于伟升喜欢楚涵,而于晋阳对此恼羞成怒严加干涉。刘微甚至都要为自己能交到这么好的朋友而欢呼庆幸了。

“不,我并不是为了和你做朋友,也不是为了获取楚涵的消息而来接近你。我喜欢你,刘微。”

当于吉卜说出这样的话来时,刘微腿一软,向后坐倒在地上,口中喃喃道:“不是的,不应该是这样的。”

于吉卜蹲下身,将刘微搂紧在怀里。“你也有感觉的,对不对?”

是啊,不是没有感觉,只是,只是什么?自己也不知道。是寂寞太久了吗?还是受了他的蛊惑,刘微不知道,可是他的双手却先于头脑指令拥上了于吉卜的后背,头埋在于吉卜的颈间,这一次,又是感性占了上风,一滴泪悄然滑下刘微的脸庞,这就是久违的爱情吗?他这样问着自己。

番外完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