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夫夫 上——焦尾参
焦尾参  发于:2015年03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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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觉得。”林苏说。

“我好痒。”肖予衡说着又在床上蹭动一下。“你给我看看。”

“油灯都吹熄了,怎么看。”林苏说,其实也猜到大概是什么事了,肖予衡别看是个汉子样的人物,长的一身细皮嫩肉,尤其对床铺的要求很高,稍微不干净点就会被臭虫咬的起包。想到自己现在睡的床铺不干净,可能有什么虫子类的,林苏心里也有点膈应。

但是林苏还是先伸出手隔着衣服给肖予衡抓痒,也不是特定抓哪个地方,背上腰上一顿乱抓,肖予衡轻哼表示舒服,没一会就熟睡了。

早上林苏特意的和肖予衡一起起来,肖予衡说让他多睡会。林苏摇头,昨天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睡的,等今天把被褥什么的弄干净了再好好补觉。

林苏和肖予衡都不喜欢喝粥,早起煮饭又太麻烦,肖予衡拍大腿表示忘记买面条了,林苏只能用面粉和成稀状,在锅底刷一层薄薄的油,煎起面饼来。

“我昨天差点买了板油回来炸猪油吃,可是菜籽油便宜,最后还是买的菜籽油。”肖予衡在一边烧火,闻着昨晚剩下的猪油香气说,“等赚钱了,我要买好多好多猪油吃。”

“你昨天用了多少钱,家里还剩多少钱?”林苏问,反正他昨天在家里是一个铜板都没找着。

“全部流动资金,五十个铜板。”肖予衡很光棍的说。

林苏诧异的看着他,“那不是马上就没饭吃了?”

“别担心,我不会让你饿着的。”肖予衡说。

林苏依旧忧心忡忡,这离他的想象也太远了些,“我们可真穷。”林苏感慨说,手下煎了三个面饼就停下了,节约,节约。

肖予衡见林苏把剩下的面糊放好,暗自骂自己嘴快,完全可以吃了饭后再说嘛。

吃了早饭,肖予衡像模像样的扛着锄头出门去了,林苏把椅子都搬到院子里来,再把棉被,被褥拿出来晒,被面和被子是连起来的,让林苏想洗被套的愿望落空。现在太阳还没发挥热力,林苏放在院子中间也不去管它们了,等到日上中天,再用棍子敲敲。

需要洗的东西都堆在井旁边的木盆里,林苏后知后觉的发现如果靠提井水来洗东西大概就要累死了。按照电视剧定律,应该有条主职供男主女主邂逅副职洗衣的小河,可是问题是林苏不知道这条河在什么位置。

林苏硬着头皮推开院门,准备独自一个人走在陌生的小路上,找一条传说中的小河。院门推开,外面没有新世界,泥巴路,绿色的树和草,远远有栋房子,附近没人。林苏长吁一口气,先围着自家的房子走了一圈,没见着小河,硬着头皮又往前走一点。

“这不是林苏吗?”一个热情的女声叫住了林苏,林苏像受惊的兔子转身,一个中年妇女挎着菜篮笑眯眯的看着林苏。

林苏看着有点眼熟的菜篮,有点迟疑的喊道,“二虎婶?”

“呦,你还认识我啊,真不错。今天怎么出门了,身体好些了吗?”二虎婶刷刷两步就走近林苏。

林苏微笑说,“身体好的差不多了,出门转转待会还要回去呢。”

“哦,你大槐哥昨晚上回来跟我说你不认识野菜,我正好现在要去摘野菜,你跟我一起去?”二虎婶热情的邀约说。

“如果您方便的话。”林苏眼睛一亮说,找野菜好啊,可以吃,可以省钱。

“方便的很,你这孩子,客气的呢!”二虎婶拍拍林苏的肩膀说,“快回去拿个篮吧,我在这等你。”

林苏点头,飞奔朝屋里奔去,又挎着篮飞奔而来,真是用了十分的力气在跑,站定时还大喘气,“好了——走吧。”

二虎婶笑眯眯的带着林苏往另外一条小路走去,一路上阡陌水田,长着紫色的花朵和绿色的野草,二虎婶说这是去年施了冬肥,这些花草才长的这么茂盛,等到时候犁田,这些花草又会成为肥料,路边到处是茂盛的野草,二虎婶时不时弯下腰摘下一些绿叶,这个是苦菜,这个是水芹,这个是马齿菜,这个是蕨菜。

林苏听的不停点头,时不时也弯腰找找,头几次还需要二虎婶掌掌眼,后面就自己可以确定了。

“呀,刺儿花。”林苏突然很激动的说,只见野草中站着一棵亭亭的花,小小的叶子团着粉色的花,花茎上还长着刺。林苏小心选了一根看起来比较嫩的茎,拨了皮后放进嘴巴里嚼,清甜,清甜的。

“二虎婶,你也吃个,好吃呢。”林苏见二虎婶笑眯眯的看着自己,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就再选一根剥皮后给她。

“你在城里也见过这个?”二虎婶接过嫩茎放进嘴里,“小孩子就喜欢寻摸这些来吃呢。”

林苏愈发不好意思了,这还是小学春游时一个小伙伴告诉他这个能吃,他记住了然后每到春天就想找着吃。

“你喜欢吃这个,正好,那边山底下有很多的红果,山上有茶泡,都是可以吃的。”二虎婶指着一地说,林苏望过去,就在家的斜对面,林苏暗自记下。

“二虎婶,怎么都没看到什么人家?”林苏发现一路走过来人烟稀少。

“这边大多都是田,那里面就住着你家和我家了,看到前头那颗大槐树没,大槐树那边就全是人家,村里大部分人都住在那边。”二虎婶给林苏解释说。

“咱们单独住在这边还清净些,那边家长里短烦都要烦死。”二虎婶说。

林苏微笑点头,心里大呼口气,他也不喜欢太多人住在一起。这次二虎婶主要是想摘点野菜,也就不往村里去了,林苏自无不可。二虎婶带着林苏走了一大圈后回家,这次先经过二虎婶家。

“来,进来坐会,歇口气。”二虎婶招呼说。

林苏跟着二虎婶进了院子,悄悄打量着她们家,三间青砖大瓦房成品字形耸立,看房子还有八九成新,估计也没建多久,院子里打理的井井有条,还有一个马棚,想来还养了头牲畜,林苏暗暗羡慕,这是大户啊!

“花妞儿,快出来,家里来客人了。”二虎婶拍了拍身上朝里屋喊道。

从西厢出来一个十一二的小姑娘,头上扎着头巾,胸前垂了一根粗粗的麻花辫。林苏有点坐立不安,古代人不是讲究女孩子不能见外男吗?

“这是你衡哥哥的契弟,你叫苏哥吧。”二虎婶给双方介绍说,“苏哥儿,这是我的二女花妞儿。”

“苏哥儿长的真白。”花妞儿缠着二虎婶小声说。

林苏只能尴尬笑,距离太近,说悄悄话我也听得到好吗。二虎婶虚点一下花妞儿,“没大没小,还不快去端了茶来给你苏哥吃。”

花妞儿扭身进了厨房,不一会儿就端着茶水出来,大大方方的对林苏说,“苏哥儿,喝茶。”

“好的,谢谢你。”林苏接过茶道谢。花妞儿在林苏身边坐下,“苏哥儿,我爹说你是从大城市里来的,大城市里什么样啊,姑娘们每天都干些什么?”

林苏被花妞儿的我们是好朋友的阵势吓住,这妹子也太热情了,他如今的身子也就十三四岁,古人不是八岁就不同席了。

“苏哥儿~”花妞儿见林苏没回答他,就推着他的胳膊。

“哦,大城市里也没什么,就是房子多些,路宽些,街上的人多些吧。”林苏哪里去过什么古代的大城市,只能含糊不清的说。“至于姑娘们,我也没见过什么姑娘们,所以不知道。”

“太太没带你出去?”花妞儿奇道,“肖家老爷从小就定了你做衡哥的正妻,太太把你带着身边教养不就是为了这个。”

“并没有,什么?”林苏被花妞儿后面说的话震惊到,“正妻?”

“是啊,苏哥儿你是衡哥上了族谱的契弟,不就是正妻吗?”花妞儿好似不解林苏为什么会这么惊讶。

林苏倒是没有被天下掉下的馅饼砸晕,他纠结的是,拥有原主记忆的肖予衡到底知不知道他们这层关系,或者说理解这段关系?他为什么不说呢?

第七章

就算再怎么失常,此刻林苏里的芯子还是那个二十岁冷若冰霜的妖孽学长,而不是真正十三四岁青涩懵懂的林苏。

林苏压下心底的纷乱杂思,仰着微笑和花妞儿聊天,反正现在年纪小,不绷着也没关系。只短短几个回合,花妞儿就对他的好感倍增,林苏要告辞时,她还拉着林苏舍不得他走,“那就这么说定了,以后要经常来我家玩。”

林苏点头,二虎婶也交代说过两天和她一起去挖新长出的竹笋。

林苏回到家中,端起满盆的衣物又往外走,就算心里再纠结,该做的事还是要做完,这些衣物再不洗,晚上就干不了了。之前和花妞聊天的时候已经问清楚了那条小河的位置,就是在他之前走的那条路的反方向,林苏走了三百米的样子就听到水流声,再转过一个弯,下一个坡就看到了缓缓流淌的小河。

林苏小心的走近河滩,随手捡了根木枝,往前戳着深浅。林苏选了一个比较平稳的地段落脚,把木盆放在地上,林苏不由甩了甩手,盆子真重。林苏四下看了看,又捡了一块扁平的石头,垒高了放,当做凳子。

林苏蹲坐下来,怕把鞋子弄湿,就把鞋子脱了放在身后,穿着袜子踩在石头上,幸亏今天的太阳热力十足,这样照着也不觉得冷。再把衣服一件一件的摆开来,好的,准备工作做好了,现在开始洗衣。

林苏搓着衣服,心里却在走神。契兄弟,明中晚期男风盛行的社会风气导致的一种特殊婚姻观,福建沿海一带尤其盛行,“闽人酷重男色,无论贵贱妍媸,各以其类相结,长者为契兄,少者为契弟。”“契兄入弟家,弟之父母抚爱之如婿,弟后日生计及娶妻诸费,俱取办于契兄。其相爱者,年过而立,尚处寝处如伉俪。”(注1)

林苏青春期时读过很多有关同性恋的书,对这一段特别印象深刻,因为这是光明正大的夫夫关系,是被父母亲朋认可的夫夫关系,“若使世上的龙阳个个都像尤瑞郎守节,这南风也该好;若使世上的朋友个个都像许季芳多情,这小官也该做。”(注2)古时候就有宽容的人们,可惜现代反而视男风为洪水猛兽,如果男男之间也能像男女之间有一份平等,能求一份长久,那被人诟病的贵圈真乱,也不会那么乱了。

如今自己和肖予衡就是这样的契兄弟关系!这种契兄弟是那种契兄弟吗?林苏说不上心里什么滋味,以前自己想都不敢想的事实,现在却轻而易举的变成现实。肖予衡又是个什么意思,林苏不敢想一经穿越,肖予衡就代入身份,爱上自己。

那为什么肖予衡经常用那样的眼神看着自己?从前他可不会那么露骨。难道他像自己一样,在过去的岁月里一样的暗恋着自己?林苏摇头,这太荒谬。肖予衡可是有一年换过五个女朋友的记录。

林苏曾经无比接近真相,可惜他的勇气在面对肖予衡时全面溃退,导致两情相悦的那一刻延迟了许久才到达。

林苏换了一件衣服搓,大概原主对自己的身体是有些感情的,肖予衡既然继承了原主的记忆,那么对这具身体的喜爱自然也会有有点。大家现在都年轻,不要考虑娶亲,或者说家徒四壁,娶不起亲,林苏想到那五十个铜板又有点头疼了。

既然肖予衡不说,他也就当不知道吧,这样相依为命的相处下去,若到了有一天要分别,那也是天注定,不能强求。

林苏做了决定,很快就振作起来,认真仔细的把衣服全都洗赶紧,站起来时还要甩甩手,这样搓衣服真是太累手腕子了,看电视剧大家都是用一根木棍打,也许自己也应该备上一根。林苏穿上鞋,端着愈发沉重的木盆,往来时路走。

正在晾衣服的时候,花妞上门来了,“苏哥儿。”

“嗯,你怎么过来了?”林苏有点惊讶。

“刚才我哥回来说,我爹和衡哥都不会回来吃中饭,待会我哥把饭带过去。”花妞说,“我哥面皮薄的很,不敢来和你说,我就来跑一趟了。”

“哦哦,那谢谢你了,什么时候去送,我现在马上就去做,待会我送到你家里来。”林苏连忙说。

“不急不急,我娘也才刚做呢,那你忙,我先走了。”花妞说。

林苏送花妞到门口,转身先回厨房把米饭焖上。添了几块大柴,林苏才又到院子里把剩下的衣服扯撑晾好。

林苏只煮了肖予衡一个人的饭,菜就用今天摘回来的水芹菜切段炒昨天的剩下的肉,肖予衡口味重,林苏放了不少辣椒面,又弄了一个凉拌蕨菜,带饭的话不好带些汤水,林苏就没带汤了,只是早上烧开晾凉的白水装了一水囊带过去。

灶火烧的旺,林苏手脚麻利一会就弄好了饭菜,熄了灶火,林苏用大海碗装好了饭菜,和水囊装在篮子里,提到肖二虎家,二虎婶还在装菜,一个十七八的少年正在狼吞虎咽的吃饭,见林苏进来还被噎的咳嗽了几声。

“这就是大槐哥吧。”林苏微笑着和肖大槐打招呼,肖大槐点头算是应了招呼,黝黑的脖子都透出红色。

“你做饭还挺快的。”二虎婶说。

“也没做什么,随便吃点吧。”林苏说。

“白天在地里干活累,多点油脂才抗的住,最好用猪油。”二虎婶说着经验。

林苏点头,示意自己是用的猪油。“好了,把东西放这就是,你自己也快回去吃饭吧,别冷了。”二虎婶嘱咐林苏说。林苏点头,转身回家。

林苏自己吃就吃的很简单,早上剩下的面糊,和这野菜末煎个野菜饼就算对付一餐了。正午的太阳正烈,林苏把塞着的被褥翻了个边,那根木头不停的敲打,有灰尘弥漫在阳光里。做完这一切,林苏做了很久就想做的一件事,那就是用热水洗了头发。

拆开发髻,才知道头发的长度到背了,林苏囧囧有神的想到那句‘待我长发及腰,少年娶我可好’的神句。再加上用梳子梳长发总有种很娘的感觉,林苏打个寒颤,被自己雷到不行,好奇的一低头,把长发甩下来,热水浇在头发上面,很舒服,林苏十个手指飞快动作着,好好的疏通一番头皮,洗完头发后只觉得全身都舒爽到不行,人都轻了几斤。

头巾包着头发,阳光晒的人懒洋洋的,林苏坐在椅子上,身边就是被晒的暖烘烘的被褥,不知不觉中,林苏的眼皮一眨一眨的,直到熟睡。

这一场午觉林苏睡的非常舒服,醒来时甚至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觉,要知道,就算是昏迷刚醒来,林苏也没有这种感觉,这种全身懒洋洋的感觉。

林苏站起身做了几个伸展运动,睡意完全清醒,松开抱着头发的头巾,头发还只是半干,林苏摇摇头,用手指梳两下,就用布带把头发扎个马尾在后脑勺,林苏晃晃脑,觉得自己的手艺还不错。

林苏把晒着的被子再一次翻了身,用木棍敲打几下。就去杂物间寻摸出一个小锄头出来,他准备在家附近开点菜田出来。他原本是想在院子里开菜田的,但是上午去二虎婶家,发现他们没有在院子里开菜土,反而院子周围有小块小块连起来的菜土。

这样子最好,要不然完整的院子被东一块西一块的划分,想想就觉得不爽。

林苏干劲十足的挖土,他也不知道自己要挖多大,要种什么菜,只凭一腔热情挖土,也让他挖出一块不小的地来,林苏站直了身欣赏自己的劳动成果,又闷着头把四方都挖齐了。握着锄头的手心发热胀痛,林苏也不以为意,看着四四方方散发着泥土气味的菜地,笑的十分开心。

欣赏了好一会自己的成就,林苏才心满意足的打道回府,豪气的把锄头一挥抗在肩上,却因为锄头太小,险些碰到他才洗干净的头发,林苏连忙把锄头放下,用手在头发上拍了拍,后知后觉想到自己的手也不是很干净时,林苏为自己的笨拙哭笑不得,看来穿越影响智商的不是肖予衡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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