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很简单,因为他从来都只宝贝着那个娇弱的殊!
明明是个男人,而且还是他的弟弟,却夺走了他全部的心思的人,我便认为他是个十恶不赦的人!
所以,我设了局,让主人去见了殊,并强行将殊要进了他的怀抱里。
他自此是恨了我的,我倒觉得他自此是记了我了。
映像里,看到骨的第一眼,他的眼睛也是花儿的形状。
骨总在主人面前愉悦地笑,谦卑地跪拜之际也不会忘了把眼笑成花儿的形状。
我那时就在想,不知这人的眼挖出来后会不会就是朵花儿的形状。
不然怎的,就他的眼是如此的好看。
后来的我,真的就那样将骨的双眼给挖了出来,那两颗染血的白色物体被盛放在黄金的器皿里,由狱卒亲手送到我的手中。
我抚摸着混合了腥臭的那两颗眼珠子,再看他流血的空旷双眼。
失望的同时,觉得那是典型的欺诈!
明明是那样好看的眼,却为何不是真正的花儿的形状!
于是,我愤怒地将器皿狠狠摔在地上,愤怒地对着狱卒说拿去喂狗!
我亲眼看到骨听到我声音时的颤抖,那痛苦的脸上是显而易见地心有不甘。
我走过去,拥抱了他的身体,我看到他在我的身下颤抖,抖得好似一朵残败凋零的花。
我愉悦地弯起嘴角亲吻他,花的蜜汁里,我尝到了铁锈的味道。
松开他的那一刻,我赏了他一个重重的耳光。
骨疯笑着,吐出了嘴里混合着我血液的口水,我看着那伤痕累累的身体,其上的肮脏使我开始迷惘地觉得,为何我就看上了他。
明明不是朵娇艳的花,却轻易地引诱我播下了种。
他是罪不可赦的,他是只能被玷污的!
回去的时候,又见到了殊,他在主的庭院里,滋润的生活下,显得益发冶艳。
和花般的哥哥不同,殊尽管艳丽,却丝毫地没有花香。
他是株藤蔓,布满着不见枯萎的荆棘,又吸人精血的要命的藤蔓。
我一直讨厌着殊,在拥抱了没能成花的骨之后,我甚至觉得,他的不成功,却都是有这个要命的弟弟的缘故。
藤蔓攀附着骨,日夜不断地吸收着骨的精气,然后,藤蔓就得意伪装了花,我的骨,便失去了成花的力。
可骨不知道,骨只爱着殊,爱着,那成精成妖的殊!
我是要救骨,所以,把殊送给了主。
主的庭院很庞大,即便被殊的荆棘侵染,他的庭院依旧茂盛。
我很奇特殊为何没有枯萎。
庞大的庭院里,得到的主的养分是如此地稀少。
可殊就是没有枯萎,非但没枯萎,他还日益茂盛了……
我在远处看着主身下的殊,脑海里闪过骨的脸,实在不明白我的花就那样颓败的理由。
第20章:古国度之主(下)
我佩服我自己真是个适应力极强的人!
没过几天,大概就是几天吧,我已经完全适应了新的生活。
这个世界似乎不存在黄昏与日落,时间与天数的计算只得任凭自己的想象。
我在屋里憋屈的慌,就想打开门出去走走。
开门的刹那,即发现了门外硕大的庭院,他跟在我身边忙前忙后,甚怕我会出什么状况。
我想我是何德何能,得这个丑八怪如此地照顾,于是,我嫌恶地对他说:“滚开!我自己走!”
他听到我的声音,身上的枝叶就莎莎地响,他在说他是真的伤心了。
我很奇特地看着颤动枝叶的他的模样,心里面在庆幸着亏得自己没长成那树般的模样。
要不然,连我自己都会嫌弃我自己!
他花儿般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那惊悚的眼神却把我盯得浑身发冷。
我结巴地对着他“干……干什么?”
他却突然移开了视线,落寞地走开去了。
我碎碎念了句神经病,然后快步往外走,哪里想到,才刚走到院门口,就被一股怪力重重地打倒在了地上。
有什么在我的身体之下不断蠕动,我双手一撑地,碰到的却不是地面,而是湿淋淋的坚硬鳞片……
“啊!!!”我闭着眼尖叫,刹那之间,一只巨大的蛇头便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那碧绿的眼睛在光天化日之下闪着幽幽寒光,我浑身的汗毛都倒竖了起来。
那蛇的眼睛咕噜噜转着,下一秒,立马张开血盆大口咬过来。
我连连尖叫着后退,然后被拥抱进一个满是枯叶的怀抱里。
我疯狂地颤抖着,如溺水之人得到浮木一般丝丝攀住那个怀抱。
那蛇眼的寒光却在此时淡了,淡了,然后,它便消失了。
“没事了!”
我听到空灵而熟悉的声音,抬起头,那花儿形状的眼里盈满的是泪。
我的心顿时慌起来,眼前的这双眼像极了骨的眼。
曾经觉得那么美丽的形状,现在依旧还是美丽的。
只可惜,骨的眼,已经被我拿去喂了狗。
我顿时又庆幸起来,这次庆幸的,是我自己的死去。
因为死去了,所以,在此重生。
因为重生了,所以,我在想,我又可以得到那双最爱的花儿般的眼了。
我在想,眼前这个人的眼才是我最爱的。
如果我把它们挖出来,它们就又是我的了!
于是,我扑进了那个丑八怪的怀抱里。
“呐,你是喜欢我的吧?”我温柔地对他说。
肯定是喜欢我的!不然,他的眼怎么可能是那样美丽的形状。
曾经,骨的眼在看着主的时候,便是那样最完美的形状。
完美到,不论怎样,我都希望得到它们。
他看着我不说话了,枝叶却兴奋地沙沙抖动。
我在心里暗自窃喜,他果然是喜欢我的!
那么,他应该是很乐意把眼睛给我的吧!
所以,我攀到他身上,俯在那丑陋的耳边对他说,
“那么,把你的眼睛挖出来给我吧!”
兴奋抖动的树叶突然停止了,下一刻,我被狠狠甩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你干什么啊!”我愤怒地吼着。
他背对着我,一声不吭地跑出去了。
他绝对是故意的!因为院子里有可怕的蛇,所以我失去了踏出屋子的勇气。
所以,他绝对是故意的!
我愤怒地想着,从地上站起来。
不过是要他一双眼珠子,又何必那么小气地离家出走啊!
原来,他是这么小气的一个人!
明明喜欢我,却连我最爱的东西都舍不得给我!
我又想起了骨,如果是骨,主爱的东西没有骨不会给的!
主夺了骨最爱的殊,骨便忍着不成花的痛,将殊这株相互依附的藤蔓送进主的花园里。
骨不知,成不了花的自己,失了殊,便就真的什么都不是了!
残缺的骨毫无美感可言,残缺的骨就成了丑八怪了!
啊!原来骨也是个丑八怪啊!
此刻的我,顿时有了豁然开朗的感觉!
因为他是丑八怪,所以,被挖出来的眼睛也是那样的丑陋啊!
那么,这个人的眼睛果然也是丑陋的吧!
正这么想着,门就又被打开了。
我看到那个骨睁着正淌着血的空洞双眼,嘴巴咧得奇大地看着我。
我被吓了一大跳!
我想,此刻见到的,那绝对是只鬼!
肮脏的骨,杀死我的骨怎么会在这里呢?
可他真真实实地出现在那里,他在向我走进,我听到了树叶抖动的声音。
我想,这不是真的!
他手里拿着两颗雪白雪白的眼珠,沾满血污的身子散发着恶臭。
我被吓得面色发青,那双空旷的血眼却狠狠笑了,
“呶,你要的眼珠。”
那双雪白的手握着两颗花儿形状的眼珠,却将满是腥臭的另一对递到了我手中。
“然后,这对,是我的!”
他狰狞笑着说完,便把那对好看的珠子送进了自己的嘴巴里。
血就那样飚出来,溅在我脸上。
我眼睁睁地看着我的最爱,至此被狠狠吃下那怪物的肚子里。
我想,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我在想,为什么我死了,重生了,最后还是没有得到我最爱的东西。
第21章:空缺了心脏(上)
求爱的方式有很多种,殊选择的是最卑劣的一种——强暴。
他觉得,有了肉体关系的联系,接下来的恋爱,便不成问题了。
可是,他忘了,他爱的男人发了誓,
这辈子,把谁放心上都不会放上他。
这辈子,把谁爱惨了都不会来爱上他。
殊,是个疯子!
在成为疯子之前,他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他是家里的毒瘤,没有人愿意理睬的存在。
若他不是老爷的儿子,在几个姐姐都相继嫁人之后,后继无人,他的父亲绝对是第一个想把他杀死的人!
要问理由,那只有一个,他是个彻头彻尾的败类!
殊的父亲有着肮脏的发家史,改革之前,是个靠利用自己女人身体来发财的家伙。
除了殊大概是他自己的种之外,姐姐们都是未知男人留在女人肚子里,又没有成功堕掉的结果。
殊是在母亲的厌恶和父亲的嫌弃之下出生的,一生下来,就扔给姐姐们抚养。
殊那可怜的母亲,在被物尽其用之后,得了性病,在痛苦与绝望之中死去。
死之前,对殊说了这辈子的第一句话,
“我的男人,他对不起我!”
殊在母亲死去的那一天第一次哭,眼泪水掉出眼眶,沿着脸颊落下来的时候,他第一次尝到了苦涩的滋味。
他的父亲草草把女人给葬了,在家里的角落上了牌位和香,然后,再没来看过她。
然后,为父亲工作的人,就变成了姐姐们。
后来,除了最后一个未成年的姐姐,其余的,都成了父亲的赚钱工具。
看着姐姐一个个被带走,殊只能无助地窝在那个一样未成年的孩子怀里瑟瑟发抖。
那时的殊还是个正常的人,他知道,他还懂得失去和哭泣。
后来,父亲的娼、、女支馆生意做大了,不止女人,连男人也涵括其中。
那时,殊第一次知道,原来,男人也可以出卖自己的肉体。
最后留在身边的那个姐姐也在殊十岁生日那天被带走,那时的殊已经忘了哭泣,只知道死死抱着她柔弱的身躯。
直到姐姐的和服被拽碎,直到手里只剩下和服的碎片,他都没有松开手。
买下姐姐初夜的,是位地位显赫的达官贵人,他站在他们的房前,听姐姐痛苦地在里面嚎叫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他的那位姐姐便在那间房里上吊自杀了。
然后,最后一个会拥抱殊的人也就此消失了。
父亲派了个男佣过来继续养着他,于是,他便第一次见到了那个“他”。
他有着花儿形状的眼,过来牵起殊的手,粗糙的掌心里是汗,脸上的笑容和姐姐一样美丽。
殊的心剧烈跳起来,殊觉得,他是他的另一个希望。
男佣告诉殊,他的名字唤作“鼓”,鼓励的鼓。
殊却把它写成了“骨”,殊说,你叫骨头的骨好了。
殊需要的从来都没有鼓励,殊觉得,一切的最后终将化为枯骨。
鼓牵着他的手,认真看着他,从此,便成了“骨”。
骨对殊说,是殊埋葬了他。日后,还请他不要再将骨挖出来了。
鼓变成骨的那刻起,殊再没见着他的笑。
鼓变成骨的那刻起,殊知道,自己真的无药可救了!
殊长大了,经验开始丰富起来,馆里的人开始称呼他为少当家,生活也随之开始糜烂。
馆子里,殊剩下的姐姐们有的随着母亲去了,有的被赎身被娶走,就是再没有回来看过他。
殊很难过,他在乎的人越来越少了。
殊觉得,生活是何其地没有意义,活着,是那样的无趣。
殊留恋在馆里女人们的身上,完事之后,便要骨为他擦身。
骨服侍在侧,花儿状的美丽眼睛在日复一日的折磨之中焉息下去。
父亲也很快就老去了,常年沉醉声色的人,衰老得极其快速。
那是殊最乐意看到的!他永远记得母亲对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说的话。
那话里,是她对父亲全部的恨。
殊只记得她对父亲的恨,其它的,就什么都记不得了。
老人到了暮年,每日里在家看着自己的财富,就开始心心念念地放不下。
老人觉得,是时候让殊也为他工作了!为了他死前,最后能再积累到财富!
殊被告知需要接客,是在自己的成人礼上。
那时,他已有了一大堆的女人和性、经验,可从来没做过下面的那一个。
被带到父亲房间的那一天,殊一贯冷着脸。
他一点都不想面对那个只爱声色财的老人,可殊不得不去,他觉得这是他逃脱不了的命运。
父亲的房间总是乌烟瘴气地,进去的时候,殊很不舒服。
骨早早就到了这间房,听到殊的到来,便为为他来开门。
殊第一次见到骨的浴衣模样,敞开的领口处,能见到他雪白性感的锁骨。
殊的身体第一次在被爱抚之前便开始发热了……
那一晚,父亲指派给骨的新任务,是教导殊男人的滋味。
那一晚,殊第一次将自己毫无保留地发泄在一个男人的身体里。
骨在那一夜受了伤,殊在那一夜懂得了怎样让一个男人真正快活。
第22章:空缺了心脏(中)
骨有一个愿望。
那个愿望很简单,却是穷尽他的一辈子都无法实现的愿望。
被命令着躺倒在殊身下的时候,骨第一次失去勇气。
殊是个粗暴而欲望强烈的男人,骨被残忍地打开身体,下半身流出来的血浸湿了身下的席,他差点就被操死在那个房间里。
殊射、、出来的经验很热,烫伤了他内部的粘膜也灼伤了里面的伤口。
骨在那一刻哭了,用狗血的哭泣哀悼着自己此刻失去的童贞。
殊的眼睛也是湿润的,在骨雾气弥漫的视线下看来,这个粗俗又长相精致的男人此刻的确是为着快感而潮、、湿了秀美的眼眶。
他是最适合躺在男人身下的男人!
骨朦胧地看着身上的殊,脑海里面不断地回响着这句话。
殊开始接客了,买下他初夜的,是个地位显赫的达官贵人。
骨被安排去伺候他们,带着殊和他的客人去温泉泡澡,再带着殊和他的客人进房间办事。
骨看着殊和他英俊的客人,心想着,幸亏、幸亏不是个丑陋的人。
那一天的夜,殊沙哑的呻吟粗暴地侵犯了骨脆弱的耳朵。
第二日晨,那位英俊的客人精神抖擞着离开了殊的房间,骨端水进去伺候,殊的惨状不亚于之前的自己。
说不心疼是假的!殊童年的一半是他看着长大的,潜意识里,总不希望见着他被糟蹋。
可骨不懂治疗,骨只知道用干净的布把殊身上的脏污全都擦进干净的水里。
殊紧紧咬着嘴,在骨将手指伸进身体里抠挖的时候,如死鱼一般没了声息。
骨的喉头有点涩,殊黏膜的炙热烧着了他平凡跳动的心。
他惊跳着缩回手,下巴就被狠狠抓住了。
殊望进骨花儿状的眼,清澈的神情里,有着那么几分媚惑。
殊对骨说,骨,去当馆医吧!
那样,在殊被玩弄至半死的时候,他便可以救活他。
骨很束手无策,骨觉得,他只能对着殊认命。
骨是认命了,骨也第二次狗血地哭了,哭泣自己的命运又一次被殊摆布着。
殊很快当上了头牌,骨不久便成了馆医。
某一天,殊的父亲突然死在了馆里的一个女人身上。
殊愉快极了,让骨把尸体处理掉,骨灰倒进垃圾桶,连葬礼都没有举办。
之后,馆里的人便不再称呼殊为少当家,他有了新的称号,叫“娼妇”。
不断接客的几年,已将他氵壬荡的本质完全激发。
他无法忍受寂寞的夜里,房里只有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