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柏达笑了。这个礼拜以来,他在放学后都会马上跑去习铮家按门铃,并不是有事找那个人,而是为了验证自己的推测。
任老师似乎是个性欲极强的人……这真是帮了他一个大忙呢。李柏达把租借纪录放回原处,跟来时一样悄然无声的消失在半掩的门边。
「班长!」
听到声音,林姿幼回头:「甚么事?」
「来一下,」李柏达把她拉到角落,附在她耳边轻声道,「我跟你说一个秘密,这个学校应该只有我跟你知道。」
「你可以别靠那么近吗?」林姿幼有点嫌恶的皱眉。她觉得同年纪的男生很幼稚,自大又自私,所以从小就喜欢那种大她很多岁的男人。
「好啦好啦,你听我说……任老师他啊,正在跟我们学校的某个学生谈恋爱喔。」
李柏达说到这戏剧性的停顿一下,很满意班长脸上瞬间染上的苍白。
「你怎么……」
「我亲眼看到的,他们两个放学后在教室里亲嘴喔。」李柏达故意在讲亲嘴两字的时候口吃一下,假装自己只是某天无意偷窥到限制级画面的清纯少男。
「是、是谁?任老师跟谁在交往?」突闻此讯,林姿幼内心的打击不是普通的大,声音微颤。
「是你认识的人喔,不过我怕班长不信,所以今天我想让你用自己的眼睛去确认。」
「甚么意思?」
「今天放学后,他们会在会议室约会,你可以先躲在那里,这样不就能看个一清二楚了?」李柏达出主意。
「不要,我对偷窥这种事没兴趣。」林姿幼往他胸膛一推,昂首阔步离去。
李柏达望着她的背影,知道这个傲慢的天之骄女正在用仅剩的力气支撑名为『自尊』的东西。
她一定会照他的话去做。
李柏达很肯定,因为她是真心喜欢任玦珩,坠入情网的人会做出甚么事,经常是一般人无法想像的。
林姿幼在图书馆整理毕业纪念册的资料,她是招集人,每周定期跟各班的毕业制作组开会。
「幼幼,我要关门罗。」同班的林静是图书馆管理员,晃了晃手上的钥匙提醒她。
林姿幼点点头,抱着一大叠资料回到教室。
夕阳渐渐西下,她站在走廊上望着天边被染成橘色的大块云朵,这时突然有人喊她。
一回头,是任玦珩,他似乎很诧异她这个时间还在学校。
「我在整理毕业册的东西。」她看着他,金黄色的阳光洒在男人的半张脸上,让他整个人微微发光,俊美的夺人呼吸。
「老师呢?怎么还不回去?」为什么这个男人不是属于她的?她的心直到此刻才迟钝的传出尖锐的疼痛。
「我在准备明天的小考考卷。」任玦珩拐进男厕,最后还不忘探出头交代,「没事就赶紧回去,如果你是男孩子我就不会这么唠叨,懂吗?」
她甚么都没说,垂着头跑回教室。
这个人的体贴跟关心像利剑,一刀一刀刨在她心上。
林姿幼突然停下脚步,李柏达的话在脑中猛烈翻腾,就跟今天的每一秒一样。
进到教室,她惊讶的望着习铮:「……你也还没回去?」
那人原本垂着头在翻书,闻声抬眼看她:「我在等老师,你忘了我都坐他的车?」
林姿幼点点头:「也对喔。」
等等……如果任老师每天都跟习铮一起回去,哪有时间约会呢?
林姿幼看了习铮一眼,试探性问道:「那个,任老师他每天都让你等到这么晚吗?」
习铮支着下巴,在翻页的空档漫不经心回道:「还好,也不常,反正等他的时候我就看看书,不会等太……」
「小铮,」任玦珩突然出现在门边,林姿幼吓的心跳一停,「回去罗……啊,班长,你也赶快回去,」男人望了眼腕表,「不然我顺便载你好了,有点晚了。」
林姿幼赶紧摇头,要是以前她会迫不及待的点头答应,但是现在她需要时间好好把整件事厘清。
「那我们先走了。」任玦珩朝她点了点头,转身离去,习铮背着书包跟上去,林姿幼望着他两的背影,这样真像一对相依为命的父子,真好玩。
她垂着头笑,眼角馀光瞄到一个东西在角落闪着银光。
她走近,弯下腰,那是一把钥匙,扁平的柄头上贴着一张标签,上面写着『会议室』三个字。
这是会议室的钥匙,为什么会在这里?
林姿幼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她用颤抖的手捡起来,李柏达那番话又在此时闯进来撕扯她的神经。
她紧握着钥匙跑出去,如果能追上任玦珩,她一定要问这是不是他掉的,她要问他。
跑下楼,只剩空荡荡的校园迎接她,门口的校工先生多看了她两眼,又把头缩进校工室。
林姿幼沮丧的垂着头走回教室,却在经过楼梯旁的男厕时听到一个声音。
「啊。」
她停下脚步,那是人的声音,很明显,而且还是被甚么吓到的叫声,虽然很小,但她确定自己没听错。
四处张望一下,前后走廊空无一人,于是她朝男厕悄悄靠近,这时又传来刚刚的声音,很轻,很压抑。
林姿幼皱眉,好像听到喘息声。
她的肩紧贴着门,尽量在身体不动的情况下伸长脖子,眼珠子死命朝阴暗的厕所里瞄。
在晖暗的厕所里,一个人背对她站着,裤子褪在地上,下半身是光裸的。
林姿幼吓的缩回脑袋,就在这时,一个细小的呻吟声传出来。
「老、老师……嗯……」
是习铮的声音。她一开始不确定,因为太轻太细了,但是脑子里回想起刚刚看到的背影,两者对上,确定那是习铮。
习铮脱裤子在厕所里做甚么?她禁不住好奇心肆虐,又探出头去,这才看清楚,有一个男的蹲在他面前,双手紧紧箍着他的臀肉,头一前一后的,似乎在舔甚么东西……
背对她的习铮突然一个颤抖跌在地上,男人的脸也在同时曝光。
林姿幼全身颤抖的看着厕所里的那一幕。
习铮坐在地上,双腿大张瑟瑟发抖着,任玦珩热切的吻他,另一只手却伸到他身下,手指不停抠挖他的屁眼。
「唔嗯~~老师……老师……别弄了……痒……」习铮轻嘤,蛾眉紧皱。
「忍不住了,我现在就要干你……!」男人低吼。
林姿幼用尽全力移动已经僵硬的身子,无声后退,一直退到一个距离之外才拚了命的往前跑。
她看到了甚么?!
54、小珩
「小姿~~小姿~~~」
母亲在门口唤了几声,门终于打开,穿着睡衣的林姿幼红着眼望着她。
「妈看看,真的烧啦?」母亲摸了摸她的额头,叹了口气,「发烧就请假在家躺着休息,你们班不会因为少了你这个班长一天就发生甚么事的。」
女孩轻轻摇头:「我要去,那个……我跟图书馆借了书,今天是还书期限。」
「天啊,晚个一天会怎么样?」她母亲要昏倒了,「不然妈帮你拿去学校还,书给我。」
林姿幼轻轻推了她一下:「我没事啦,只是低烧,我讨厌请假,到时候上课内容还要去问同学,有些人还讲不清楚,害我被老师骂,我不要啦。」
中年女人叹了口气,只能耳提面命:「那你手机带着,不舒服马上打给妈,知道吗?」
林姿幼点点头,飞快跑回房间换了制服。
「妈跟你进教室,顺便把你的情况跟老师说一下。」车子停在校门口,母亲准备跟着下车。
「不用啦~~我都多大了,自己会注意啦。」
终于打发了母亲,林姿幼站在校门口,又深呼吸几口气,手里紧握着那把会议室的钥匙。
她朝工友先生点了个头,却没有直接进教室,而是去了一趟教具室,把钥匙挂回去。
她在昨天回家的路上多打了一把钥匙,现在就在裙子口袋里。
她抱病却坚持来学校是有原因的;她多打了一把会议室的钥匙是有原因的。
今天,她要用自己的双眼亲自确认,昨天在男厕看到的那一幕究竟是一场噩梦,还是血淋淋的现实。
「哥,我是老三」
「怎么有空打给哥?生活费用完了?」李柏庆的声音笑盈盈的从听筒里传出来。
「不是啦,我是想问一下,上次你给我的那个药……」
「喔,你用了吗?怎样,很爽吧?大哥给你的只会是好东西。」
「我还没用啦……我是想问,那药不会对身体造成甚么影响吧?」
「你安心啦,反正就是心脏病高血压患者不得服用罢了,怎么,你怕那是毒品啊?」李柏庆好笑。
「不是就好……」李柏达想了想又问,「对了哥,你有没有认识那种有黑道背景的人啊?我有个很讨厌的家伙,如果你能帮我教训对方一下……」
「讨厌的家伙?那可真稀奇,我还以为你最讨厌的是咱爸咧,说吧,是哪个家伙敢惹我们老三,我ㄚ找一堆人打给他死。」李柏庆在那头啐了口痰。
「是我们学校老师啦,这学期刚来的,是个死同性恋,超级恶心的,明明是个大男人还擦香水。」
「哈哈,你大哥也擦香水啊,老三你这话好桑大哥的心啊。」李柏庆装模作样的哀嚎。
李柏达一听就急了:「那不一样啊!哥你那是工作需要,可我说的那家伙可是老师耶,但他根本没个老师样,动不动就恐吓学生,上课爱开黄腔,自以为很受欢迎……」
「噗哈哈,爱开黄腔的老师你大哥也很喜欢啊哈哈~~~好啦,不闹你了,你那老师叫甚么名字?哥让人去查一下那家伙的背景。」收起嘻笑表情,李柏庆在烟灰缸里摁熄了烟,从怀里掏出笔记本。
「就叫任玦珩,玦是玉字部,右边是一个决定的决右半边,珩是玉字部右边一个行人的行,但是音念成“横”……」
「任玦珩?」李柏庆的手顿了下,「你说任玦珩?」
「怎么了吗?」李柏达怔愣。
「……你的老师是女的?」李柏庆声音变得怪怪的。
「是男的啊,我怎么可能让你去扁女人!」
「……」
「哥?怎么了?」
「你那个老师是哪所国小毕业的?」
「国小?我怎么知道!」李柏达莫名其妙,「哥,你认识他?」
「不,我只认识一个叫任玦珩的女孩子,她爸曾经当选过地方代表,家里好几个亲戚在政界混的不错。」李柏庆不死心又问,「你那个老师很有钱吗?开甚么车?家住哪……」
「哥,」李柏达稍微扬高音量,「我说的老师是男的,而且身高都超过一百九了,你觉得可能是你认识的那个女孩吗?」
李柏庆像被泼了一盆冷水,声音有点蔫:「应该不可能吧。」
「如果你不相信,可以自己来我们学校看啊。」李柏达原本只是开玩笑,没想到他大哥一听马上追问:「他一整天都会在学校?他负责哪一班的?」
李柏达愣了几秒才勉强答道:「哥,你这样挺恶心的,很像跟踪狂耶,那家伙结婚了啦,不对,就算没结婚他也是男的,你肯定是认错人了,这世上叫任玦珩的又不只他一个。」
李柏庆在那头沉默了,好半晌才低声回道:「……如果认错当然是最好了,当初小珩突然从我们面前消失,家也搬了,我们都不知道出了甚么事,到处都找不到人,不过虽然隔了这么久,我还是很肯定,如果她现今站在我面前,不论她变成甚么模样,我都不会认错。」
一下课,林姿幼就把书包偷偷藏到图书馆的阅览室里,确定走廊前后空无一人,用钥匙打开了会议室的门,一进去就看到一条蓝色长沙发横在中央,后面堆了很多新柜子跟多出来的视听设备。
会议室原本是用来开校务会议跟家长会的,后来校方嫌这里离主要校舍太远,便把一个不用的教室清出来当会议室,真正的会议室反倒成了储放杂物的仓库,遇到大型活动的时候才会把它整理一下当成来宾休息室。
她四周检视了一下,发现后面几个立起来的柜子是很好的藏身处,于是她将门从内反锁,挤进柜子跟柜子的空隙,她蹲在那,快速打了条简讯告诉母亲下课后会去小静家看书,晚饭后回去,然后关机,在黑暗中屏气凝神的等待。
如果任老师没来,只可能是两个原因,李柏达的情报错误,或者任老师并没有来的那么频繁。
可如果今天一无所获的话,她知道自己的个性,如果一件事不彻底弄清楚,她肯定会继续追查下去直到水落石出。
她维持着同样的姿势一直蹲在那,直到两条腿酸的直抖,只好皱着眉在满是灰尘的地面席地而坐,用手揉着发酸的肌肉。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随着清脆的开锁声,会议室的门被轻轻推开。
55、会议室偷情(上)
「老师……我自己会走……」
在听到习铮的声音时,林姿幼放在小腿肚上按摩的手骤然止住,迟疑了好一会儿,依旧没有勇气探出头去,即便如此,那两人的声音还是无情的传入耳里。
「老、老师……关门……」习铮喘着气提醒,接着是重重的关门声,任玦珩的声音不耐的响起:「这样总行了吧?」
「你就不能关小、小声点吗?」习铮话还没说完就被堵住,唇舌纠缠的黏腻接吻声让林姿幼背脊一僵,终于倾身往前,从细缝向外望,习铮背对着她,正仰头跟任玦珩接吻,因为两人的身高差,习铮的脚必须稍微踮起,任玦珩的手放在他腰上,边侵略他的口腔边收紧手臂,直到两人毫无间隙的紧贴在一起,习铮感觉自己要被男人有力的手臂掐成两断,呼吸困难的呜嗯了声。
任玦珩这才稍微放松箝制,将他横放在沙发上,两三下解开他的皮带,群青色的制服长裤眨眼间已被男人褪至脚踝,任玦珩的手摸向少年已经隆起一坨的胯下,指头隔着内裤轻轻磨擦,习铮轻颤了下,任玦珩观察着他的反应,指腹一下一下磨蹭着同一个地方,几秒后那里竟然湿了一块,习铮的喘息越渐急促。
「小穴已经湿了,」任玦珩轻声开口,手指的动作没停,「老实说,一个礼拜没插你前面,小蜜薛是不是很空虚?」
习铮不置可否的挪动了下身子,任玦珩似乎也很习惯他的无视,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坏笑,两根手指隔着内裤就这么直接插进少年湿漉漉的小穴里,习铮啊了声,双腿内缩,可惜男人粗壮的手臂挡的严实,他的大腿一颤一颤的抖着,任玦珩的手毫不留情的在蜜薛里抽插,抚下身用吻封住少年的呜咽,一时间只听的到习铮断断续续的泣吟,任玦珩享受够了才放开那被吮的有点肿的唇,顺便拔出手指,状似惊讶的低嚷:「都已经隔着内裤,我的手指还是被你弄的这么湿,小铮,你那根本不是蜜薛,是水穴吧?」
习铮喘着气望着男人湿润的指尖,忍不住轻声乞求:「不要……隔着内裤插……」
「那你要我隔着甚么插?」某人开始耍流氓。
「直接……直接插就好……」即使内裤是棉制品,内裤被弄进阴道里磨擦还是非常不适,习铮怕他等一下还打算继续那么玩,开口求饶。
「本来我也打算直接插的啊,谁叫你不回答我的问题。」任玦珩终于大发慈悲扯去他的小内裤,这才发现“小铮铮”竟然萎了。
「刚刚弄痛你了?」任玦珩爱怜轻抚疲软肉帮下的湿润肉瓣,躲在柜子后面的林姿佑看到习铮的私处时差点叫出来,还好及时捂住嘴,却也被吓出一身冷汗。
习铮垂眼看男人的手指搓揉着自己的花唇,细小的快感电流劈哩啪啦在脑子里乱窜,他低低呻吟:「……现在你就弄得我……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