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水流年——castlefuuko
castlefuuko  发于:2015年03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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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被重新关上,陆飞面无表情地挑了下眉,俯身将双手撑在洗手台边,随后抬起头若有所思地看向镜中的自己,下巴削尖,脸色过白,眼底还有淡淡的青色黑眼圈,而常年烟酒过度的身体在宽松的睡衣下显得更为单薄和干瘪。

“嘁……”陆飞皱着眉轻扯了下嘴角,垂眼拧开水龙头,将冰冷的水往自己脸上泼去。而等他上完厕所再次回到房间的时候,我们的徐总已经弓着身子躺在右边的床铺上,被子被拉得很高,几乎一半的脸都遮住了。

“喂……睡了么?”黑暗里,躺在床上的陆飞用胳膊戳了戳一边人背对着他的肩膀。

“嗯……”

徐风的声音有些模糊,但他的腰在被人环上的时候,背部线条明显紧绷了下。

“真睡了?”

耳边痒痒的,是身后人有些灼热的气息,然而我们可怜的徐总其实还没有从刚才的尴尬中恢复过来,现在整个心神仍在兀自晃荡着,于是继续闭着眼睛装睡,从鼻孔出气又“嗯”了下。只是,他根本没有料到,自己的身体会被对方强硬地扳过,随后嘴角边便传来湿濡的触感,有些温热的气息缭绕在鼻尖周围,他听到那人轻轻笑了声,在咫尺之遥的距离语气戏谑地道,

“徐风,你他妈再给我装睡,我就把你菊花给爆了。”

“……哎?”

看到对方一脸惊恐地猛然睁开眼,陆飞嘴角一弯,俯身低头,轻易地就撬开了身下人的唇舌,徐风一下有些发懵当下没了反应,任由对方长驱直入地进入翻搅舔弄着自己的舌头。

灵巧的手指探入衣襟,一颗一颗慢慢解开睡衣上的扣子,徐风的身体很结实,宽肩窄腰,骨架修长而匀称,胸前肌肉紧实,摸上去极其富有弹性,手感很不错,而这柔韧有力的胸膛此刻正跟随那有些急促的喘息声微微起伏着。

肌肤的抚触,湿濡的耳语,腰线敏感处的游弋,陆飞任何一个轻微的动作都能轻易地撩拨起身下人所有的情绪,徐风感到自己全身的血液似乎在慢慢沸腾起来,胸膛处跃动的激烈心跳声在和理智做着最后一丝挣扎,而那微凉的手竟然直接就伸到了他再次灼热起来的下面,“次奥,”徐风皱着眉低吼了声,随即一个翻身,将两人的位置瞬间颠倒了过来,一把扣住对方不太安分的双手,低下头双眸直直看向对方,“陆飞,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声音明显带着情欲难耐的沙哑。

削薄的嘴唇弯了弯,然后将自己的膝盖往对方的那里不怀好意地磨蹭了两下,扬起精致的下巴,“废话,我当然知道。”

身下的人,双眸清澈明晰,脸上神色坦然从容,微微敞开的领口处是一截细致的锁骨,呼吸之间闻到的是对方身上特有的让他很久以前便沉溺其中的干净清爽气息,此时此刻竟还带着一丝甜意,徐风闭了闭眼,兀自镇定了下不是很稳定的气息,随后又看了会儿对方后,沉声道,“陆飞,你不需要这么做。”

徐风的话让陆飞脸上神色瞬间一僵,身体也倏地紧绷了起来,只见其略微顿了顿,随即有些阴沉地道,“你是不是八点档看多了。”

“……”

“人情债肉偿?哈……亏你想得出来,徐风,我看你脑子真是坏掉了。”冷冷地推开对方,陆飞黑着脸坐了起来,想要起身离去,却在下一刻被身后的人重又拉扯回怀里。

“你……”转过头,想要说出口的话被一个缠绵温柔的吻给尽数封住,而抚在自己背脊上的手竟给人以一种奇特的安全感,陆飞有些赌气似地挣了两下,而对方却更紧地把他搂在怀里。

低着头一遍遍地轻吻着对方的发旋,耳鬓厮磨间徐风轻柔地道,“我只是担心,你还没准备好。”

陆飞很喜欢徐风身上的味道,那是一种温暖的干燥的犹如初夏午后阳光般的味道,闭上眼将头埋在对方颈间,有些不满地嘟囔了句,“你怎么知道我没准备好。”

“……”

徐风闻言一愣,随即将怀里那个清瘦的人慢慢放倒在柔软的大床上,双手撑在对方头两旁的枕头边,拂开额前碎发,双眸盯着他,眼神中带着一些困惑,“你确定?”

陆飞抬眼,看进对方的眸子,一字一句地道,“徐风,我只是,想跟你做。”

“……”

在这个情况下再拒绝的话,那徐风就真不是男人了。陆飞的身体有些微凉,衣料下的皮肤细致而光滑,抚上的触感就犹如上好的和田软玉,略微有些粗糙的指腹揉捏到敏感的腰线附近再下滑到紧实柔韧的臀部,透过棉质布料,感受到由里而外逐渐升起的温度。

“陆飞……”灼热的气息喷吐在对方耳边,看到那小巧发红的耳朵,勾起全身轻轻颤抖,唇舌再次缠绕在一起,沉醉在彼此的气味之中。

湿热的舔吻一路顺着细腻的肌肤纹理,从对方因喘息而滚动的喉头肆无忌惮地向下,来到漂亮弯曲的腰线弧度,舌尖在肚脐附近时重时轻地舔弄打圈,这微微麻痒的感觉让陆飞不禁难耐地弓起身,臀部被微微抬起,下身衣裤褪下后,那个地方早已非常有精神地昂扬挺立着,而当那湿润温热的口腔有些生硬和艰涩地包裹住自己的时候,陆飞心脏猛地一缩,喉头不由发出一声闷哼。

徐风从来没有跟任何一个男人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除了陆飞,所以,口交这件事情理所当然对他来说也是第一次,而陆飞也清楚明白作为一个直男低下头为另一个男人做这种事心理上会有多大的冲击。胸口某个地方被纠结了起来,皱着眉扭动起身体,有些执拗地将自己从对方口中拔了出来,陆飞翻身跨坐在对方身上,低下头吻上他的眼角,“你别勉强。”

随即,拉开一边的床头柜,拿出一罐KY,挤出一点后便往自己身下抹去,然而他的动作却被徐风给制止了,莫名地抬起头,却对上了一双神色有些闪烁的眸子,只见对方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顿了顿道,

“陆飞,我来吧。”

“什么?”

“我做BOTTOM。”

“……”

陆飞一下有些愣住,随即略微僵了一秒后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接着有些恶作剧般地分开了对方的双腿,将指尖那一点乳白色的液体在身下人的穴口打着圈,看着对方明显变了却还在努力绷住的脸色,一脸揶揄地道,“放松啊。”

此时此刻,还真是有点骑虎难下的味道,看着对方那勾起的嘴角,徐风暗暗平复了下心情,决定就此破罐破摔好好享受一把,于是抚上那纤瘦光裸的腰身,叹了口气道,“恩啊,那你可得给我温柔点啊。”

不过话虽这么说,难道陆飞还真会把我们徐总给攻了?所以结果是这样的,两个人互相调笑着在这床上推来挡去的磨蹭了半天,到最后居然还是互相用手把两人的欲望给解决了。

静谧漆黑的房间内,陆飞的脸颊贴在徐风的胸口躺着,两人身上是清爽的皂荚味,有着洁癖的陆飞当然不能容忍身上带着那奇怪的味道和粘腻的汗湿睡去,在刚才那一段奇怪别扭的性事以后就拉着徐风一起去卫生间洗了个鸳鸯浴。

“喂……”

“恩?”

“我想,找个心理医生。”

徐风身体微微一怔,知道那件事情以后他就和陆飞提过这事,只不过被他一个白眼给彻底杀回,因为后来陆飞的饮食作息一切都开始慢慢恢复正常,安眠药的依赖性也越来越小,所以徐风也就不再勉强,而现在陆飞居然又主动和他说起这个事情。

“怎么了?”

拢在怀里的人摇了摇头,“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说的很对,我应该去做一下心理疏导,对你,对我,都好。”

目前可以公开的情报:

好像不能公开,公开就剧透了……哇卡卡卡卡卡~~~~~

42、严小灵

徐风很快给陆飞请了一个私人心理医生,每两天去一次,一次两个小时,只是每次回来对方的脸色都不是太好,而当面对徐风询问和关心的目光时,陆飞总是轻扯下嘴角,有些不耐烦地淡淡道,“我没事。”

Justin后来也来过好几次,蹭过几顿饭,然后用上一副早就知道的表情,拍着徐风的肩膀极其认真地嘱咐一定要好好对待他们家Wallace,如果哪天知道他欺负他的话,他肯定过来找他算账云云,一般这个时候徐风都会皱着眉略显苦逼地委屈道他不欺负我已经很好了我哪有胆子欺负他,而陆飞呢,扫过一个标准陆式眼刀后,继续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边翻杂志边喝咖啡,一副置若罔闻的样子。

另外,自从上次那场别扭的床事以后,徐风觉得他们之间似乎又回到了曾经的相处模式,两人后来对于性这件事情到也不再尴尬,该怎样就怎样,只是他一直顾虑到陆飞的身体和曾经的梦魇,虽然他很想,但还是尽量不做到最后,所以这段时间以来,他们本垒打的次数倒真是屈指可数。

日子过得很快,时间一晃就到了除夕,这天徐风跟公司请了假,一大早,他就和陆飞一起去超市采购了很多东西,现在正在打包装箱一点点运到车子后备箱里,前几天医院电话过来说陆飞母亲的手术大致安排在大年初一,由于本来两人就准备陪老人家一起过个春节,现在事情倒都顺在了一起,就准备多待几天。

“陆飞。”

“什么?”

回过头,便感到有个软绵绵暖烘烘的东西落在自己颈间,那是一条很亮的大红色长款羊绒围巾,陆飞很无语地斜了他一眼,虽然内心不断地在吐槽这个颜色,但看着对方饶有趣味跃跃欲试地给自己带上,并左右试了好几个围法,终究还是没有拂了对方的意。

徐风的眼光其实非常不错,而且他亲手打的这个标准法国结也很配陆飞今天这身装扮,深色直筒牛仔裤看上去有些宽松,上身是纯白色的短装羽绒大衣,里面则只着一件简单的灰白竖条纹衬衫,给人一种非常自在随意的感觉。

“很适合,陆飞,你皮肤白,这个颜色很正,挺衬你的。”

“啊啊……”

打着哈哈随便地应和着,瓷白的脸庞不知是这明晃晃的红色映衬的关系还是其他,在阳光的照射下竟泛起淡淡的粉色,伸手揽过,将对方拥入怀里,恍惚中,徐风记起,好像在某一年的冬日霜雪梅林中,他也是这样把眼前的人扣在怀里然后告诉对方他喜欢他,只是那个时候的他根本不明白他口中的喜欢竟然是这个意思。

将额头抵上对方的,鼻尖碰着鼻尖,感受怀里人最真实的温度还有对方身上传来的淡淡清香气息,徐风觉得此刻自己的心被填得很满,那是一种从很久以前开始他就渴望的东西,是的,他在这里,而且,他们在一起。

冷冷清清的街道上并没有什么人,偶尔经过几辆车子低速驶过,空气微凉还有一些稀薄,而那仍未完全融化的白雪薄薄一层覆在街旁光秃的树干上,雪水一滴滴坠落于地面,使得灰白色的水泥路面看上去一片湿滑。

有人说,你永远都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而很多时候你以为命运正在垂青你的时候,却恰恰仅是一个美丽的镜花水月。

“……徐风。”

那是一个清脆而熟悉的女声,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声音。

长发披肩的女孩怔怔地望着面前的两人,手里提着的行李箱掉落在地,有些局促不安地站在那里。

严小灵想给她的未婚夫一个惊喜,所以她给家里人告了假,前后转了两次机,飞了十几个小时,又坐了一个多小时地铁,才终于在除夕夜之前赶到了徐风临走前告诉她的地址。

只是,眼前的景象,让她一下有些不明所以,她看到她的未婚夫有些僵硬地转过身来,而在看向她的目光中并没有应有的一点点喜悦或感动。

一时之间,三个人似乎都有些尴尬地站在原地默然无语,到最后还是那个在她未婚夫怀里的男人首先反应了过来,只见其上下打量了下对面的女孩,再回头看了一眼表情僵硬的徐风,随后挑了挑眉道,“你是……严小灵?”

严小灵坐在沙发里,手上捧着一杯热茶,从进门到现在,她的心头仍然抑制不住地狂跳,而自己的眼神也不自觉地老是瞥向坐在她对面那个端着杯咖啡看着电视一脸淡然的男人,而这个男人刚才正被她的未婚夫很暧昧地拥在怀里,严小灵不敢肯定刚才的那一幕究竟代表着什么意思,但是她清楚地意识到当时徐风脸上露出的表情是她从未见过的柔和,那是一种非常明显的宠溺,甚至让她有种错觉,他们非常相爱,但下一刻这个想法就被她狠狠否定,并对这么恶意揣测自己未婚夫的这个行为感到抱歉。

“那个……”

“陆飞,徐风的同学。”

“哎?”

对面的男人并没有回头,只是抿了口杯中的咖啡,声音没什么温度地道,“你不是想问我是谁么?”

“啊……哦……哎?你是那天打电话的?”严小灵想起,那天在电话里头的声音似乎也是这么冷冰冰的。

“嗯。”

“哦……”低下头,手心一片冰凉,脸上也红红的,她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眼前这个叫陆飞的男人很明显并不想多搭理她,而对方全身散发出的那种漠然冰冷的气场让她不自觉地感到异常的紧张,经过那简短的对话后房间内又再次陷入长时间的静寂,严小灵觉得,这压抑的氛围简直让她喘不过气。

不过还好,在厨房里忙碌了半天的徐风终于端了一大盆水果走了出来,看了看沙发上一左一右坐着的两人,略微顿了顿后,最终还是选择在他未婚妻的身边坐下,“怎么来了也不先告诉我一声。”

“那个……那个……”女孩有些紧张地握着自己的手想要说什么,然而转过头看了看旁边的陆飞后,又觉得有些话说不出口,而这个时候只听“啪”的一声,握于某人手中的陶瓷杯被有些用力地置在了玻璃茶几上,可怜的女孩被吓了一跳,随即便见到对方从沙发上倏地起身,然后扯过一边椅背上的外套穿上,语气并不太好地道,

“白痴,人家明显是想给你一个惊喜,还有……”转头对上那双看着他的眼睛,“时间不早了,车子借我,先走了。”

“陆飞!”

走到玄关的人被有些急切地拉回,陆飞皱眉,不着痕迹地挣脱开来,随即抬起双眼,望进对方的眸子,停顿了片刻后沉声道,“徐风,人家千里迢迢来找你,难道你要让她一个人在这里过除夕?”

“可是……”

“我过两天再回来。”

没有给对方回话的机会,陆飞伸手把门拉开便走了出去。

由于本来想在春节几天都在马里兰州过的,所以冰箱里什么都没有,徐风晚上只得带着严小灵出去找了家中餐馆草草算是吃了顿年夜饭后便回了来。

将严小灵引到二楼自己卧室门口后徐风便停了下来,自从那天以后,他基本就一直睡在陆飞所在的客房里,自己的这间房间到一直空关着,这下也不用收拾,只要再拿床新被子就可以了。而且一想到陆飞的那个洁癖劲,那就更不能把客房让出来给小灵了。

“你这两天就住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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