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昤暄!不出场,你什么意思!看不起我么?!”韩佳宇隐忍着争吵的冲动。
安昤暄淡漠的笑容略微大了一些些。
他默不作声,起身穿过人堆,朝休息区后面的更衣室走去,顺便向身后展示了展示右手、挥挥手指,表示‘拜拜’!
“安昤暄!!你干嘛去!!”韩佳宇的隐忍在边缘线挣扎。
“洗手间。”安大仙儿云淡风轻、气闷死小孩儿不眨眼。
众前辈在窃窃私语、或者无语之中揣度着这俩人的关系:
“敢对安昤暄这么狂的小辈儿?!”
“死党?死对头?”
“那小子是韩佳宇,凌暄在【成南一中】的师弟啦!”
“呃,那更不应该对直系师兄这么无理来着?!”
……
“……”韩佳宇就这么被活生生地憋屈回自己人的休息区!
第六棒花木溪故意和韩哥哥走出一个交点,眼角吊吊地得瑟着肩膀嗤鼻:
“安昤暄就是那种欠扁的德性,他‘人已至贱’,各种很无敌的!不值得跟他啰嗦……”
结果,人家韩佳宇一个‘你他妈再说他坏话’的敌视眼神瞪过来——花木溪溜溜地跑进球场凉快去了!
他算是明白了:敢情韩佳清和安昤暄的矛盾属于‘内部’矛盾,好坏都是人家自己人的事,外人不得干涉!
击球区很热!被各种视线烤焦、烤糊一般极度热!
花木溪很清楚韩佳清故意被封杀在二垒的原因!
因为韩佳清以为:两人出局,三垒有人的情况下,他花木溪和李思达不可能连连得分,直接挺到孙正皓上场!
所以韩佳清才干脆直接结束第一局,保证孙正皓击球前有更多的人击球上垒,全垒打出来的时候,有更多的人跑垒得分!
“嗖~~嘭!”花木溪放过一球。
“嗖~~嘭!”花木溪静静地定立,又放过一球。
“嗖……”第三球呼啸而至
花木溪冷冷一笑,对身后的捕手说:“投手习惯性的小动作,可是绝对的死穴!”
顷刻——“铛~~~~~~~”
花木溪潇洒淡定一挥棒,轻轻松松个‘二垒安打’爆发了!
“啊~~~~~~啊~~~~~~~啊~~~~~~~~~~~”
尖叫声络绎不绝,他飞奔上三垒之后,喘吁吁定睛一望——
哇塞,不知道啥时候已经美媚成群了!
******
李思达从等待区走向击球区,球棒乱舞,扭动肥粗肥粗的腰肢、做最后热身。
“胖达!看这里~~”
花木溪朝他打出手语暗号:注意投手右脚脚尖落地的方向。
李思达心里一咯噔,回手语暗号:啥?那投手居然有习惯性动作?不会那么衰吧!
花木溪摊摊手臂,吊吊地耸耸肩膀,显得要多无奈、有多无奈!
紧接着——
“嗖~~~~嘣!”李思达静静地放过一球。
“嗖~~~嘣!”李思达摆着挥棒的POSE,又静静地放过一球。
“嗖~~~~”第三球脱手而至——
“啥?!!”
李思达难以置信地惊呼一声,开步、屈膝、旋腰、落臂、压手腕……
“铛~~~~~~”球急速平飞,游击手漏接,呼啸向左外野!
又一个‘二垒安打’!
可惜李思达那体型,那跑路的速度……上了一垒,就干脆规规矩矩地坐在垒板上大喘气儿,直接放弃冲刺二垒的大好机会;
也可惜球的落地点,偏向二垒和三垒,花木溪冲到三垒,便被拦截,没办法拼回本垒!
******
一军前辈队的捕手蹲不住了!他思来想去,终于——喊了暂停!和自家投手相聚在投手丘。
“&&……&%……¥%¥”捕手。
“啥?那小子说我有习惯性动作?”投手指着花木溪又惊又怒!
“¥#¥#*&*……&%#!”捕手。
“绝对不可能!习惯性动作是投手的死穴!我这种高端投手,怎么可能犯这种忌讳!!”
投手恼羞成怒。
……
与此同时,孙正皓的低调和忍耐也到了极限!
安昤暄在休息区的长椅上懒洋洋地坐着,看好戏看得太悠然、太乐哉,
以至于,孙正皓已经对他不爽到无法‘努力忽略’的地步!
他借短暂的叫停空闲,溜达到三垒,冲花木溪很爷们儿地微微一笑:
“木溪,这种被彻底轻视的比赛太无聊,我们俩赌个刺激的吧!”
花木溪呼扇着帽子,吹凉快滑落脖颈的汗珠:
“嗯,怎么个赌法、赌什么?”
“这次击球,打不出全垒打,我去海扁安昤暄,替你出气……”孙正皓。
“嗯、嗯!”花木溪的嘴唇绽放出灿烂、而舒畅的笑容。
孙正皓低调的嚣狂在慢慢抬头:
“击出全垒打,你就去对安昤暄说:这场比赛,我和他……谁打出‘home run’的次数多,从今晚开始,你就和谁正式约会!”
“……”
‘花化石’的嘴唇保持着灿烂的笑容,只是笑容的状态比较抽搐!
******
“你觉着我听到的和你说的有一定差距吗?”花木溪。
“没有。”孙正皓眼角吊吊。
“你觉着我理解的和听到的有一定差距吗?”花木溪。
“没有。”孙正皓眼角吊吊。
“没有个屁~~~~~~”花木溪的能量瞬时爆发了:
“你和安昤暄比赛打‘home run’,干嘛让我去说~~”
“……”孙正皓愣了愣,又很迅速地弯弯唇角:
“算了,我自己去说!”
“说个鸟~~~~~”花木溪俩手揪着棒球帽扯吧扯吧‘啪’地砸在孙正皓的脊梁上:
“你和安昤暄比赛打‘home run’,干嘛拿我当‘战利品’~~
孙正皓微微转身,用侧脸和眼角余光很得瑟地轻笑:
“没那么严重,陪吃、陪喝、陪逛……而已!”
“而已个鬼~~~~”花木溪对着孙正皓结实的臀臀飞脚踹了上去:
“这么种‘三陪’值得用‘约会’两个字嘛~~~~”
孙正皓顺着脚势猛栽了栽,稳住身体,拍去屁股上的脚印,啥也没说,径直走回‘打手区’!
继续比赛哨声鸣响,花木溪奔回三垒,俩眼儿瞪瞪地警告孙正皓,频频发出手语暗号:
要么换个赌约,要么不赌!!
结果,孙大仙把球棒抡到肩膀上一扛,一动不动地斜瞄着敌对的投手,简直根本没有击球的打算!
一军前辈投手被孙正皓的架势震得不轻!他恼羞成怒一声咆哮:
“嚣张的小子,居然不屑打老子的球~~~~~~”
白球直冲孙正皓的太阳穴凶狠而蛮横地呼啸砸去!
“啊~~~~~~~~”
“啊~~~~~~~~”
“啊~~~~~~~~~”
“啊~~~~~~~~~”
各种“啊~~~~~~~~~~~~”
“飞虎~~~~~~~~~~”花木溪and李思达!
虽然有球帽的护耳做保护,如初凶狠而强势的一击砸在人类最脆弱的地方,那种震撼也极有可能造成严重的脑伤!
就在白球接触太阳穴外球帽的一刹那——“噗儿”,孙大仙一个风驰电掣的速蹲,球擦着脑袋顶后飞、陷进球场护网中!
裁判冷汗津津、捕手冷汗津津、各种冷汗津津……
“操~~~”三垒人影闪烁、一垒人影闪烁,“嗖、嗖、嗖、唰、唰、唰”双面夹击投手丘,按倒该玩儿阴招的投手就是一顿海扁!
顷刻间,场上一片混乱——
一军防守前辈先是冲过去栏架,结果很悲剧地被‘花李爆扁组’给按到一起殴了;
于是,一军防守前辈也由被动的自卫,渐渐疼成了主动群殴;
新人小强队一看这种阵势,原本自己队友被恶意‘头部触身球’的愤怒呼呼地叫嚣着、迅猛加剧着,然后冷冷哼哼地冲上场,造成十七人的宏大‘群殴事件’——除了头号导火索人物:孙正皓!
正打得起劲儿,花木溪把脑袋拱到温芮耳边,讷讷地问:
“前辈,你们俩一军的也来凑热闹?”
温芮旋腿撂倒一军曾经的亲密队友,蹭去晶莹的汗珠,笑微微:
“在球场上,只要有暴力事件发生,不论原因、不论时间、不论比赛的重要程度,必须全队出动,打完了再说理!”
“呃,那倒是……”花木溪讷讷地回归‘海扁神界’!
但是,头号导火索人物——孙正皓却没遵守‘群殴行规’,他把球棒往地上一丢,大大咧咧地晃进一军休息区,在呐喊助威的一军前辈堆里找到安静观坐的另一个大仙——安昤暄!
“你们球场上的那队人,也就只有打架的水准,打棒球……还是省省吧!”
孙大仙对安大神冷冽而不屑。
安大神对孙大仙淡漠一轻笑:
“你们新人不自量力的‘入队考核赛’而已,他们几个……足够了。”
“‘大话’不是全靠说的,得有资本,说出来别人才会信!”
孙大仙用鼻音微微嗤笑。
“今天夏季棒球联赛,我们‘球场上的那队人’打进‘成南赛区总决赛’。你们想让我和王牌投手出场,最起码要大于等于这个水准吧?”
安大神用‘很无奈’的询问句,微笑出浓浓的挑衅。
孙大仙飙出本质性的张狂:
“今年【高校棒球队秋季排名赛】,由我们几个代表【成南大】棒球队出赛!拿到‘成南赛区冠军的时候,再进行‘入队考核’,怎样?”
“……”一军前辈的休息区,瞬间被这句聊天样轻松的话给冻结到了绝对零度!
安大神也小感震撼一番,很速度地回复‘相互得瑟’的对峙状态:
“正规赛的输赢,和‘入队考核’不是同一级别的,代表【成南大】棒球队出赛,是教练能够决定的事情吧。”
“那就进行一场你‘能决定’的比赛……”
孙大仙和安大仙直勾勾地冷目对视:
“你我之间争夺‘他’,第一次正式计较输赢……”
“……”安大神小惊讶一下,顿时眯缝紧双目,在沉默中释放着淡淡敌视的意味。
孙大仙:
“如果你拒绝,我就当作你正式‘放弃’,怎样?”
于是乎,孙正皓昭然若揭的‘三角恋宣言’,把休息区的气氛从‘绝对零度’唰唰唰地升腾到沸点!
“啥……啥啥~~~~~~~”
“这个一年级狂傲的小鬼居然和安昤暄喜欢同一个人,而且还不怕死地正式宣言‘争夺战’?”
“啥啥~~~~啥~~~~~~”
“安、安安前辈居然有喜欢的女生啦?!!!!!!”
“啥啥啥啥~~~~~~~~~~~~~”
“那、那那那那……那个竟然让这两号人物同时看上的牛B哼哼的妞儿是谁~~~~~~~”
……
******
安昤暄在喧嚣中寂静着,小有的动容转瞬即逝!
终于,他笑微微,事不关己样地淡漠:
“只有价值相等的赌注和筹码,赌博才能成立。你认为这种‘约会’的筹码对你、对我……重要程度是旗鼓相当的么?”
孙正皓冷冷地盯着安昤暄,冷冷地盯着、盯啊盯啊、盯着……
喧闹的休息区,也在两大‘强势而冷漠’对峙中渐渐平静、宁静、寂静!
N久,孙正皓轻蔑地哼了哼鼻音,弯弯唇角、挑出一丝不屑的笑意,缓步走出这片一线危悬的僵持,绕过打成一锅人粥的球场,走向大门。
花木溪从群扁堆里挣扎出来,鼻青脸肿。他冲孙正皓的背影吼:
“飞虎~~我们几个为了你被打的落花流水,你自己跑路,搞什么~~~”
孙正皓朝身后挥挥手指,很受不了地招呼招呼:
“打成这副德性,你觉着我们还有机会晋级正式队员么?夹着尾巴走吧!”
助理教练和经理人已经各种气结于心,磨牙的磨牙、咆哮的咆哮,坚定了‘这帮混球永不得入球队’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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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晋级考核’以这种‘极度不友爱’的方式不了了之!
直接挑起暴力的花木溪和李思达,被各种鄙视深深地鄙视着!
就连暴力的强力参与者——韩佳宇、韩佳清、娄元东,也对他们的存在产生了排挤和无视!
比如说,学校食堂挺拥挤,花木溪、李思达还有孙正皓三个人占了一张八人大桌!
学校食堂真的挺拥挤!但是花木溪、李思达还有孙正皓三人占着那张八人大桌,就是没人过来蹭位置!
学校食堂真的、真的挺拥挤!
韩佳宇、韩佳清和娄元东端着餐盘晃悠来、晃悠去,寻找能够同时容纳三个人的空位!
“看这里、看这里……”李思达挥手示意。
韩佳宇冷冰冰地瞄了他们仨一眼,冰冷冷地对身边俩同伴说:
“没位置了,我们打包回寝室吃。”
“切!”花木溪用鼻孔发出鄙视的声音。
一个高高挺挺的身姿踩着花木溪的‘切’音,坐到花木溪对面的椅子里,餐盘、筷子和汤勺叮叮当当——来人已经怡然自得地开饭了!
花木溪直巴巴地盯着来人;
李思达直巴巴地盯着来人;
孙正皓瞟了瞟来人挺温文尔雅的面孔,用鼻孔发出鄙视的声音:“切……”
来人是——安昤暄!
“好。”安昤暄嘴唇弯一弯,算是笑了笑。
“个屁!”花木溪直巴巴地瞪着来人,用鼻孔发着声音……
安昤暄也不甩花花的挑衅,只管把目光定位在孙正皓脸上,云淡风轻、谈笑可泰然、可泰然:
“你们晋级赛的时候发生了暴力事件,当时场面太混乱,我身边的同学、朋友又很多,有些话不方便说到太直白。第一、很明确:助理教练会命令晋级考核终止;第二、就算晋级赛可以继续进行,但你们的投手是佳宇,我不可能接受你的挑战,而毁掉小宇作为一个投手的自信和未来;第三、你和木溪是死党,你输:你不过失去一次好友相处的机会;我输:只会使彼此恶劣的关系更加恶劣,交集淡然漠化,疏远的感觉更加强烈。你的挑战和赌约,对我不利的因素几乎是一面倒,你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