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复仇之孕事(包子)下——大江流
大江流  发于:2015年0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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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姑娘显然没想到还有这等内情,说不对砸了自己的脚,说对却昧了良心,支支吾吾一会儿,却是没说出什么。旁边刘德福怕是看不下去了,冲着身旁的一个员工耳语几句,那人就向下走了走,混进了记者中,喊了句,“说到底,不过是为偷秘方做掩饰罢了。”

夏凡简直要谢谢他,他正愁如何开始呢。既然夏景年能编故事,他为何又不能呢。夏凡笑笑道,“说起这方子的事儿,夏董事长的确没说谎。听我母亲说,当年我外公胃疼,夏董事长就熬了副中药给他喝,只是结果夏董事长却没说,我外公并没有好,而是送到了医院开了刀才痊愈的。”

夏凡慢慢地讲当年的事儿,“因着担心外公吃错了药,我妈就找了点药渣包了起来给个老中医看了看,听说没事儿才放到了一边。外公去世后,家中全归了我,这方子是我翻出来的。后来认识了云城制药厂的老中医,我寻思这好歹是我父亲留下的东西,就请他代为研究。这是上次庭审未说的内容。”

说到这里,夏凡的两眼有些湿润。

在记者的眼中,此时台上的两个人却充满着对比,一个是养尊处优的成功人士,四十多岁,过惯了优厚的生活,一个则是年近十八岁的少年。夏凡的资料在他们的脑海里闪现,15岁辍学,到省城打工,凭借敏锐的商业意识,成立了夏天快餐,如今已经发展为安省最大的食品连锁集团。

纵然如今夏凡比夏景年还要富有,但显然,这孩子曾经因为夏景年的亏欠连书都读不起,这样的对比下,是非自由公断。

对于夏凡的解释,显然夏氏制药厂并不买账,刘德福干脆亲身上阵,指漏道,“那就能拿着夏家的东西来告夏家吗?”

“不!”夏凡答得干脆利索,“我为它申请专利,不过是为了救人罢了。”

这话确实引得众人的好奇,既然已经讲到了这里,夏凡也不卖官司了,直接道,“当初在庭审的时候,我方的代表袁正方就曾说,这个药方我们早就研究,并有专利,却因为各种原因而搁浅,一直未曾上市。这个原因,其实也是我状告夏氏制药厂侵权的原因,我想阻止它一年卖出百万盒,因为,这个药有缺陷,对于胃痛只有短期的消炎止痛功能,长期服用,会增加胃癌的发病率。”

石破天惊!

此话一落,夏景年滕地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下面的记者们也哗的一声发出了惊呼。霸占胃药龙头老大的胃舒泰居然有这样的问题?这可不仅仅是财经版的新闻,而是大的社会新闻。一时间,所有的记者都高高举起了手,试图跟夏凡进行提问。

夏凡道,“下面有请安氏制药厂特聘教授胃部肿瘤专家教授胡光胜为大家讲解。”胡光胜立刻上了台,用专业术语讲解起来。

夏凡缓缓下台,回头间,瞧见夏景年的脸色随着胡光胜的讲解而越发难看,最终白的似是一张纸,原来颇具神采的一双眼,正在渐渐的暗淡下去,变成了死鱼眼珠子,没有一点光芒。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夏凡在安氏制药厂的新闻发布会会场反客为主,反将一军,立刻在云城传了起来。更何况,还有实例作证:夏氏制药厂如今已经完全停产——不停产也卖不出去了。人们能看到夏尧在忙忙碌碌,打理着闹上门来的经销商,可夏景年却是始终不见。

对于夏凡这样狠的手段,云城内大大小小的药厂们反应不一。按着传出来的前因后果来说,夏凡没错,可花上半年时间,投入大量资金,找来大批科研人员,只为研究一个药方的坏处,任谁也干不出来。

如果说,顾禾原来是云城的鬼见愁,如今夏凡却成了第二个。

可如今,前者正在给后者打电话。夏凡躺在贝诚怀里,电话中传来顾禾的声音,“夏凡吗?好久不见,我这里明天晚上有个晚宴,过来聚聚吧。”

合了电话,贝诚道,“夏景年不见了踪影,怕是在顾禾这里找门路呢!”

第99章

顾禾在走私中得了大利润,也因此,就连京中的顾家也觉得他最近有些滑不留手,只是又碍着他上缴的钱财,算是隐忍着。

只是事业的一帆风顺,并没让顾禾的日子好过上许多。

如果此时夏凡看到他,会发现比起两年前,顾禾显得苍老许多。不过三十岁的男人,眼下却隐隐发着黑,瞧着气虚的样子。若是懂行的看到,就会知道,他八成是睡不好。

应该说,从海市回来后,两年时间,他几乎没睡过一个安稳觉。这里面小部分是他故意不睡,纵然他身后有着北京的势力,可走私也是件风险极大的事情,事情大多都安排在晚上,他是要事必躬亲的。大部分却是因为,他一闭眼就会做梦,那梦说不出好坏,只是让人觉得狐疑,因为他梦见的是,夏凡。

其实这个梦在海市时他就做过几次,可那时候他追求的是贝诚,在他看来,贝诚的身材虽然高大了些,不太适合做个受,但身后的势力却是他需要的,因此费劲了心思。可夏凡算是个什么?不过是长得好看的小男孩罢了,这种人,他随便找家会所,都能找出一大片来,各个身轻体柔肤白貌美,他自然是不感兴趣的。

可偏偏在梦中,夏凡与他仿佛十分熟悉,两人如同恋人一般相处,跟现实生活却是两个世界。这太奇怪了。

他原本以为等着离开海市,这个梦就会结束,可万万没想到的是,两年了,他依旧一闭眼,就能瞧见夏凡。他的梦是混乱的,一部分甜蜜的要死,他带着夏凡四处玩,在山巅上看着星星与他亲吻,在海边相互追逐嬉戏,他们住进了云城的顾家,如同夫妻一般,早上他拥着夏凡起床,傍晚夏凡在院子中接他回家。

他常年不笑的脸上,经常会勾起嘴角,有时候在书房里办公到深夜,也忍不住回房间看一看已经睡着的人。

他毫不犹豫的认为,在梦中,他爱上了夏凡。

其实,即便在现实中,他也期望着有这样平静而温馨的生活。

但另一部分,却总是在他甜蜜的梦中骤然出现,穿着睡衣,瘦如枯柴的夏凡,带着叮当乱响的镣铐,眼中燃烧着愤恨,冲着他喊,“顾禾,放我出去,顾禾,我恨你。”

地点在不停的变换,顾家老宅,他买下的公寓,后来换成了医院,每一次,夏凡恨不得能够吃掉它,所有的温情都不见了。

常常是上半夜的甜蜜伴随着下半夜的噩梦,这让他夜不成寐,常常一个人被惊醒后,思索梦中的世界,中间到底有什么事情,让夏凡如此恨他?可无论怎么梦,没人告诉他。

他让心腹乔梁留在了海市,帮他打探夏凡的消息。可简单的接近于空白的简历,找不到两个人任何可能相接处的点。他甚至派人去夏凡老家打听,结果大近相同。这让他只好放弃这条路。

去年底,夏凡来了云城,身边还跟着贝诚。可他如今再见两人,心态却发生了翻转式的变化。他的目光停留在夏凡的身上,而对于昔日的香饽饽贝诚,有种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讨厌。就像是,情敌。

他的心理医生告诉他,不要将梦中的世界与现实的世界混淆,那些都是假的。他一直在隐忍着不去找夏凡,而如今,夏景年打破了这个平衡,给了他机会。他叫来了老管家,事无巨细的交代了一番。

所谓的聚会不过是借口,只是顾禾用来邀请夏凡的理由罢了。夏凡和贝诚将车停在了大门口,踱步进去。

顾家的宅子是座旧宅,据传解放前是云城的一位大商人的私邸,解放后就被收归国有,分给了一位老干部。顾禾的父亲发家后,从老干部手里买来的。

宅子是典型的民国建筑,如今看虽然颇具味道,但其实住着并不如新开发的别墅那般舒服。但可以抵消这一切的是,这座宅子有着一片大花园,园子中甚至有片自己挖的池塘。

夏凡对这里有着非同一般的熟悉,他站在门口,有些怔然的看着园中最高的一棵树上,挂着的红灯笼,上面写着个歪七扭八的顾字。如今不过是1994年的一月,元旦刚过没几天,挂着红灯笼图个喜庆也是正常,贝诚只是觉得难看,压根没往心里去,夏凡心中却是巨浪滔天。

顾家满门子粗人,哪里会有挂灯笼的习惯?这不是他与顾禾的一个小情趣罢了,那时两人认识没几天,顾禾带着夏凡来了顾家,因为快要过春节了,路上有不少卖红灯笼的。夏凡想起了外公每年都买两个红灯笼,挂在阳台上,就说了嘴。

顾禾那时候怕是最为温柔的时候了,听了后二话不说就让人买了回去。不知道下边办事的人传话传成了什么,居然还买了墨和毛笔回来,两个半吊子觉得挺好玩,在灯笼上写了半日,才写出个能看的顾字。

因着着实不能见人,顾禾就让人挂在了园中的树上,自己看看罢了。

如今同样东西,出现在同样的地点,虽然时间早了些,不能不让夏凡警惕。在海市时,他就知道,顾禾似是知道点上辈子的事儿,如今看,他怕是知道的更多了。

夏凡不过是略微皱皱眉头,贝诚那边已经看了出来。只当他是对顾禾有些不好印象,就伸手将他揽了揽,这一动作看起来不过是兄弟间的小动作,可却让站在楼上的顾禾皱了眉,他有些不悦的说,“去请他们进来吧。先别让夏景年出来。”

夏凡冲着贝诚笑了笑,表示没关系,就跟着他向着别墅走了过去。路上恰逢遇到了老管家,将两人引到了平日待客的书房中,上了两杯红茶。

贝诚倒是沾了沾口,夏凡瞧了瞧,就端起来抿了一口,表情十分餍足,不一时,又喝了一口。那边顾禾进来,就瞧见了这一幕,这让他的脚步顿住,这红茶里加了蜂蜜,是在梦中夏凡冬天最爱的一种。只因他当年在小城做工时,伤了身体,喜欢喝这种温热的饮料。

顾禾自认为在海市与夏凡也不过是匆匆几瞥,如今接连试探了两次,似是都对上了,他就算再不信,也知道,这事儿八成就是真的了。可他的记忆没有断档,夏凡如今才十八岁,是出现在他梦中的模样,那些事情又是发生在什么时候呢?

屋中两人瞧见了他,纷纷放下了茶杯站了起来。顾禾将心思隐藏起来,同两人寒暄几句,分坐沙发对面。他伸手拿了茶壶,替两人倒水,嘴上却说道,“早听说两位来了云城,原本我们在海市也是旧识,早该一起聚聚,可我实在太忙,一直也没抽出时间,没想到却因为这事儿请两位来了?”

这果然是商人间的谈话,海市时贝诚帮着许杰跟顾禾和顾晖已经闹得人尽皆知,别说朋友,死仇还差不多,居然能面不改色的说“旧识”,贝诚回敬道,“是啊,既然是旧识,此事还是不要多说为妙,免得伤了感情。”

顾禾就跟没听到一样,冲着夏凡先道,“这茶对体寒特别管用,你多喝点。”说完才对贝诚道,“我倒是不想管这事儿,可也跟夏景年认识这些年,我总要给他些面子。”

“如果你觉得你有这个面子,那就说吧!”夏凡嘴不留情。

“这事儿我还真有点看法,”顾禾仿若没听见一般,语气平稳,“你们也不用觉得,我是夏景年请来的,就必是向着他的,这事儿我也从头到尾听了一遍,那些陈年旧事也问清楚了,”此时他看向夏凡,“你这些年的确是受苦了。”

如果说,刚才的试探都是隐秘而不显露的话,那么这么露骨的关心,贝诚再看不出来,他就是傻子了。他隐忍不发,听着顾禾接着往下说。

“夏景年对不住你和你的母亲,你做的这些,在道义上说不过去,但是在情感上却是没问题的。于我这里,”他微微探身,“我是完全站在你这边的,什么狗屁的天下无不是的父母,这世上从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与恨,他爱你,你爱他,他负你,你负他,这于你天经地义,于他活该。”

这番言论,倒是为夏凡鼓噪叫好。但是放在这个情境——为夏景年说情,就不那么意外了。你对不起人家,人家现在三十年河西了,就算要求情,也要说点人家爱听的吧。

夏凡点点头,笑道,“顾先生说得透彻,那何苦要走着一趟?他活该就该着吧。”

顾禾摇头,“心里这么想,事儿却不能这么干。道义上,他终究是你父亲,不为他,也为你们自己,日后你们还在商界中,总不能让人觉得是个心狠手辣,亲爹都敢弄死的人吧。这样生意可做不下去。”

“那你说如何?”贝诚问。

“总归给他条后路,也给自己条后路,”顾禾想了想,终是说出了打算,“我与夏景年商量过了,夏氏不能倒,但人却可以换。夏尧不过是侄子,夏舜和夏禹也小,你若是愿意,将夏氏接起来,你说如何?”

第100章

“你若愿意,日后将夏氏接起来,你说如何?”顾禾说完,就看着夏凡,等待着他的回复。

夏氏啊,夏凡将这三个字在嘴巴里咂摸了一圈,却没正面回答,而是问,“这事儿顾先生就能做得了主吗?”

这话就很明白了,夏凡倒是有谈的意思,但想跟正主谈。顾禾一听有戏,夏凡虽没说立刻答应,可也没如夏景年说的,恨不得要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听见他的名字就暴跳如雷,反应还属正常状况。所以顾禾很自然的说,“我不过是中间人,这事儿自然是夏氏的当家人来说。”

夏凡点点头,“既如此,想必夏景年也来了,干嘛还躲躲藏藏,借他人的嘴巴说自己那点心思,不如出来聊聊吧。”

顾禾想了想,点点头,低头拨了个电话,冲着电话了说了句,“让他进来吧。”就挂断了。三个人其实很尴尬,顾禾原本追求过贝诚,贝诚又跟夏凡是夫夫关系,如今顾禾又对夏凡感兴趣,理起来,如乱麻一般。最重要的是,顾禾不过刚刚殷勤了点,贝诚那如刀割一般的目光,已经在他身上扫了好几遍了。

这样的状态下,夏凡不想说话,贝诚懒得说,顾禾憋着,一时间,屋子里竟然静了下来,几个人不是低头思索,就是如夏凡一般,慢悠悠的品茶。

过了约有七八分钟,门外响起了砰、砰、砰的走路声,这人应是有沉重的心事,每一步迈得都十分用力且间隔时间较长,听在众人耳朵里,如何放缓跳动的心脏,让人也跟着气累起来。

过了十几秒,门外才响起了敲门声。顾禾说了句,“进来。”夏凡突然有些快意地想,夏景年居然还有敲人家门的这天。

夏景年随即推门进来。他穿着与那日发布会差不多的西服,可如今整个人的状态却是不一样了,头发不知道是长了,还是没搭理,耷拉下来,衬得那张有着胡子茬的脸,格外的沧桑。瞧见了三人在座,他也没说话,慢慢坐在了顾禾身边,恰恰与夏凡对面。

顾禾也没给他倒水,只是到,“你的意思,我跟夏凡说过了,他说要找能做得了主的人说,这事儿还是你们为主,我不过做个牵线人,愿意谈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我还有事要处理,你们慢慢谈。”

说完,顾禾就起了身,出了房间。

屋子里继续静默。夏凡这边是轻松自在,夏景年那边却是尴尬异常。想也明白,一个高高在上多少年的成功人士,猛一落入低谷,心情怎么会随即调整过来。更何况,眼前的这个人,是他看不上并抛弃了的私生子,甚至到现在,他还准备用所谓的美好将来,坑坑他。

只是,此时没人会替他打破这尴尬的沉默,等了三四分钟,夏景年终于开了口,“凡凡,爸爸对不起你。”他干涩的咽了口唾沫,“你的确是个经商天才,我如今岁数也大了,夏氏在手中也一直没发展起来,不如你来帮我,日后接管夏氏吧。”

夏凡没说话,贝诚问,“听说夏家大房二房没分家是吗?”

这事儿也知道?夏景年眼中露出了些许惊讶,但随即就掩盖了下去,点头道,“我父亲去世前,留下了遗嘱,由我接任夏氏,但兄弟不分家,景夕就是凡凡的叔叔,对于做生意一窍不通,我爸爸怕他会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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