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医路扬名(高干 种田 五)——春溪笛晓
春溪笛晓  发于:2015年0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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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驰乐说:“您说的是手机?”

对方连连点头,煞有介事地应和:“没错,就是手机!拿在手里的电话机!”

郑驰乐笑着说:“那到时候我一定得买个来使使。”

对方夸完了沧浪又有点不甘心,接着说:“我们泯岭起步得晚,不过我们关书记也不差!早晚我们泯岭也能跟沧浪那边一样好!”

郑驰乐笑意更深:“那是一定的。”

他跟对方道别,沿着田埂往前走,很快就见着了城乡结合地区的特别景致。这边也建着不少楼房,只不过不如市区那么齐整,看起来极具“个人特色”,一楼只有少数改成了商铺,其他的都是独门独户带小院,生活看起来比市区要悠闲得多。

郑驰乐在村子外围看到了养殖场,走过去看了看,又跟主人家攀谈起来。

这种地区的管理是个老大难问题,因为它离市区比较近,偏偏地方太大,不能跟市区一样规划。同时由于相关资源的短缺,这边的人又不能完整地享受市区的便利,可以说城乡矛盾在这地方放到了最大。

郑驰乐对关靖泽有信心,却还是想亲自了解一下实际情况。

交谈之下,郑驰乐知道这些“城乡结合地区”的村落承担了泯岭大部分日常肉禽蛋菜的供应任务,早就被关靖泽纳入了菜篮子工程之内,生产、加工、销售都有相当完善的规定。

用养殖户自己的话来说就是“什么需要烦恼的事,养着放心,日子也过得舒心”。

郑驰乐笑呵呵地跟着养殖户在鸡棚里摸了好一会儿鸡蛋,才跟对方道别。

没想到刚洗了手准备去市区,郑驰乐就瞧见个老熟人在跟村委的人边走边聊地朝他这边走来。

那人似乎也发现了郑驰乐,抬头往他看过来。

郑驰乐笑了笑,走上前说:“是云谦啊,很久不见。”

白云谦没想到会在这地方瞧见郑驰乐,这两年来跟着关靖泽在泯岭发展,他耳闻目听最多的就是沧浪那边的发展,而他最关注的又是郑驰乐参与的事情。

在真正了解郑驰乐是个怎么样的人之后,他渐渐也明白关靖泽为什么跟郑驰乐好成那样。

所谓志同道合,说的大概就是他们吧?

在听说郑驰乐去了省会之后,白云谦还很为他惋惜,结果没过多久就看到郑驰乐跟在罗应亨身边接待东瀛代表团的消息。

罗应亨是谁?那是从首都那边过来的人,连贺正秋、严民裕都会给他几分面子。

这表明郑驰乐到省会之后不仅没坐冷板凳,反而有了更广阔的空间。

要是换了以前,白云谦肯定会认为这家伙只是太走运了,可现在他已经不会生出这种心思。

他大大方方地上前给了郑驰乐一个拥抱,然后说道:“你是知道这一块归我管,所以特意来找我茬吧?结果怎么样?”这语气分明是老友相见才有的熟稔。

郑驰乐也笑着接腔:“这都被你看出来了。”他故作苦恼,“真是太让人失望了,我都找不着可以挑刺的地方。”

白云谦哈哈一笑,心里比被自己老师夸了还高兴,他向村委负责人介绍:“这是郑驰乐,你们认识吧?”

对方热络地上前跟郑驰乐握手:“当然认识!去年培训时小郑秘书有给我们讲课来着,笔记我现在都还留着,不时会拿出来重看一遍!”

郑驰乐一笑,边握紧对方的手边说:“只是一点儿经验之谈,没必要那么重视。”他看向白云谦,“公休日还得陪着这家伙,你们真是辛苦了。”

对方回道:“不辛苦,白秘书休假都还惦记着咱们,我们说什么辛苦?”

白云谦说:“你是来找关书记的吧?正好我这边也忙完了,跟你一起过去吧。”

郑驰乐笑着点头。

白云谦提到了关靖泽,村委这边也不好强留,只不过执意送他们到村口才肯话别。

郑驰乐将白云谦这两年的改变看在眼里,心里也有点感慨。生死场上走一遭,白云谦似乎真的成长了不少,至少比之刚见面时更适合当关靖泽的臂膀。

对于这时候的他们来说,曾经的那点儿嫌隙根本不值一提。

郑驰乐和白云谦一起搭车回市区,上车后就跟他聊了起来:“靖泽那个人其实挺严苛的,你在他手下做事压力不小吧?”

白云谦说:“压力当然有,不过有压力才有动力,要是换了别人我可能还不习惯!”

郑驰乐听后直乐:“你的觉悟还真高!”

白云谦复杂地瞅了郑驰乐一眼:“这种话题由你来讲适合吗?你可是让关书记都有压力的人!”

郑驰乐说:“这怎么可能?”

白云谦说:“怎么不可能?关书记桌上摆着的就是你跟他的合照,他工作时常常抬头看那合照一眼,不就是惦记着你这个‘对手’吗!”

郑驰乐更乐了。

这可真是个美丽的误会!

第八十九章:父子

正是春天降临的好时节,泯岭这座“山城”有着跟其他地方远远不同的风光。

这是华国的最南端,气候偏热,树木也长得特别好,葱葱郁郁的行道树看上去相当赏心悦目。

这边跟沧浪一样产茶,不过茶类比较丰富,最有名的是泯岭花茶,各式山花晒成的特色香茶有着几百年摸索出来的美妙风味。另外一大特色就是漫山遍野的果林,跟其他地方孤零零种着那么一种果树的“独林”不同,泯岭的树木看上去非常热闹,春天开花的、春天结果的、春天抽枝的,似乎都挤在一块了,深绿浅绿深红浅粉高低错落地铺展开,成就了环抱着泯岭的大山群。

郑驰乐特别喜欢泯岭,以前就常常过来这边走动。他从车上下来,转头问白云谦:“你们的原生态果汁厂开始产出了吧?”

白云谦相当自信:“当然,你们沧浪的相国茶都打响名头了,我们还会落后吗?”

郑驰乐笑道:“能办起来就最好,这产品加工做细了,价钱翻一番都不止。”

白云谦说:“这是当然的。”

两人边说边聊,很快就走到了关靖泽家。

想到“来者是客”,自认是“东道主”的白云谦健步上前敲门。

走在白云谦身后的郑驰乐乐了,施施然地掏出钥匙拧开门。

白云谦盯着他。

郑驰乐笑眯眯:“我是他‘舅舅’。”

这时听到敲门声的关靖泽正好也走到门口,目光相触,关靖泽上前给了郑驰乐一个拥抱,转身问白云谦:“你们怎么碰到一起了?”

白云谦说:“这家伙跑去城乡结合地区去摸我们的底,被我逮个正着,所以我把他抓过来给你批一批!你说这像话吗?一声不吭跑去咱的老大难地区探底!”

郑驰乐哭笑不得:“我以前怎么就不知道你这么逗呢?”

白云谦笑道:“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他朝郑驰乐挤眉弄眼,“最近关书记有喜事啊!”

关靖泽脸色发青。

郑驰乐挑挑眉,笑着追问:“什么喜事?莫非是他家里藏了人?”

白云谦说:“你猜对了!”

关靖泽悄悄握住郑驰乐的手。

郑驰乐轻轻回握,语气还是不慢不紧:“什么人?漂亮吗?”

白云谦说:“漂亮!而且你也认识,韩静记得吗?前两天我们都看到她过来了。就说关书记怎么没点动静,原来早就藏着一个了。心里都有人了,难怪瞧不上其他的!”

关靖泽说:“云谦,别瞎说!”

郑驰乐手指悄然在关靖泽掌心乱画,面上微笑着说:“看来平时喜欢靖泽的人很多啊。”

白云谦没察觉他们的小动作,边进屋边添油加醋地说起关靖泽的受欢迎程度:“当然多!市政那些单身的女孩子哪个不把关书记当成梦中情人?最了不起的是上回有个少数民族族长的女儿瞧上关书记了,大胆地在市政前面唱情歌呢……”

关靖泽咬牙切齿地蹦出话来:“这又不是什么事儿,少说两句行吗?”

见向来稳重又冷淡的关靖泽变了脸,白云谦心情愉快地看向郑驰乐:“你看,也只有在你面前他才会有这种表情,到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郑驰乐笑容更深:“那当然。”

三个人在客厅坐定,郑驰乐主动接过了煮茶的任务,边给两人斟满边问:“我看你们这边发展得不错,军方那边发生的事对这边也没多大影响。”

白云谦说:“怎么没影响?要不是你们沧浪的方部长稳稳地站在这边把关,我看边境真会乱起来,白天还不明显,晚上就不一样了,我看最近夜间任务多了很多。”

郑驰乐说:“特殊时期,确实得加强警惕。”

他们都想起了早前阅兵时发生的事,那时候丢的是活生生的人命,现场的惨状实在叫人心惊!这种灭绝人性的家伙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要是不加强警戒的话,悲剧很有可能会重演。

白云谦不是没见过风浪的人,正相反,怀庆那边也不是多风平浪静的地方,在历史上有很多次都被苏联或东瀛当成“战场”或者“跳板”,战争的痕迹还没有完全从它身上消失。

当时他跟自己大学时的老师谈了很久,也分析了很久,对于这边的局势一半乐观一半忧心,乐观的是有很多能人跟约好了似的来到了奉泰,忧心的是这里积弊太多,想要调头恐怕会很困难。

军方必须要变,但一变就容易生乱,而奉泰与老越相连,一旦出现乱象也不知这位不安份的邻居会做出什么事来。

这跟怀庆何其想象。

即使是沈其难、方海潮在省委把关,关振衡亲临怀庆军区,也只敢一点一点地“微调”,不敢狠下心搞大动作。

那边地理位置更敏感,不可能再有太大的变动了。

白云谦之所以跟着关靖泽过来这边,就是想看看这个跟怀庆境遇相像的地方会怎么蜕变!

白云谦见郑驰乐对军改的事挺感兴趣,索性就仔细地给郑驰乐说起了详情。关靖泽本来还有些忐忑,可见郑驰乐老神在在地听着,慢慢地也就加入到对话之中。

黄震军是真的开始动刀子了,而且动得精准,他的一系列动作看起来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冷静。他那群以徐观鹤为代表的都旧部感觉曾经的黄震军回来了,可这种镇静至极的铁腕作派却又让所有人隐隐有着担忧,因为黄震军太不留情了,像是不打算再为自己留任何退路一样。

白云谦说:“这个黄首长跟传闻中很不一样啊!他还亲自来过泯岭两趟,看起来好像年轻了好几岁,整个人都很有精神。”

郑驰乐知道黄震军这是什么状态,因为心里有着必须要做到的事,所以迸发出以前从来没有过的力量。这要是能一鼓作气地撑下去还好,要是中途撑不住了,恐怕会彻底倒下!

郑驰乐医生本能又苏醒了,他说道:“赶明儿有机会了,我得去帮黄首长看看身体状况。”

白云谦忍不住说:“这个时期有点敏感啊……”

郑驰乐说:“我知道。”他有点担忧,“但是我怕他撑不住。”

白云谦不明所以,关靖泽却明白了郑驰乐的意思,黄震军因为他舅舅李见坤的死而破釜沉舟,靠的本来就是憋着的这口气!黄震军本来就有着不少旧伤在身,也不知道能强撑到什么时候。

关靖泽点点头说:“去一趟也好。”

这件事定下来了,话题也就转到了别的地方。他们三个人都是从基层走过来的,聚在一起话题自然不会缺,一不留神就聊到了夜深。

就在白云谦准备回家的时候,关靖泽的家门突然就被敲响了。

郑驰乐跟关靖泽对视一眼,都发现了对方眼底的讶异。

这个点会有什么人过来?

关靖泽站起来去开门,结果却看到两个身穿军装的人神色不安地站在门口。

关靖泽问:“出了什么事?”

对方朝关靖泽敬了个礼,神色凝重地说道:“关书记,我们部长想请您过去一趟。”

关靖泽心头一跳。

难道是边防那边出了什么问题?

需要找上他,问题恐怕还很严重!

郑驰乐也走了出来:“我可以一起去吗?”他自我介绍,“我是郑驰乐,现在在省卫生厅团工作,要是到那边以后你们部长不想见我我可以离开。”

沧浪跟泯岭靠得近,听说过郑驰乐这个名字绝对占了大多数,不过对方还是谨慎地说:“这当然没问题,不过我想借用一下电话请示部长。”

关靖泽说:“没问题。”

白云谦说:“加我一个,问问你们许部长能不能让我一起去。”他又跟郑驰乐一样补充,“你跟他说我是白云谦。”

对方点点头,在关靖泽的指引之下进屋打电话请示。

那边很快就给予了肯定的答案。

郑驰乐三人赶到时,泯岭人武部的许部长正处于极端焦虑的状态之中,见到他们之后立刻叫他们坐下。

许部长说:“我们这边的边防军在执行夜间任务时击毙了几个歹徒,其中有一个击中了两枪但没有死,我们走进以后才发现他长得很像……很像黄毅黄部长!”

郑驰乐猛地站了起来:“真的?他现在哪里?”

关靖泽抓住郑驰乐的手。

许部长不觉有异,继续说道:“就在我们军医那边,现在还没醒过来。我觉得这件事很可能会引发很大的震动……”他忧心地看向关靖泽和郑驰乐。

郑驰乐说:“我先去看看他的伤势。”

许部长点点头,亲自带着他前往军医那边。

床上躺着的人显然已经被抢救过了,看起来呼吸虽然轻微,但不至于危险。

郑驰乐上前查看伤势,一眼就认出了床上躺着的人正是黄毅。裸露的身体包扎着绷带,上面那些狰狞的老伤也统统呈现在所有人眼前。

这恐怕是黄毅最不愿意接受的结果——无论是无声无息地被击毙或者把自己隐藏着的肮脏和污秽暴露在别人面前,都是他不希望的!

郑驰乐检查过后就发现另一件事:黄毅被注射了过量的精神性药物。

他又把两处枪伤看了一遍,询问许部长:“大腿侧的伤口不是我们的枪支造成的对吧?”

许部长点点头。

不同的枪打出来的创口是不一样的,部队里的人都能辨认,郑驰乐这样的医生就更不用说了。

他脸色有些古怪:“打这一枪的人好像是故意要我们看到他的……下身……”

郑驰乐脸色发沉。

不用想他都知道黄毅下半身会是什么模样,因为他早就看见过黄毅那样的狼狈。

这分明是要让黄毅生不如死。

做这件事的人应该知道黄毅最想做的事、应该知道黄毅好强又好面子的性格,因而故意想将黄毅最不堪的一面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黄毅醒来以后恐怕恨不得自己已经死了。

郑驰乐很容易就能想到这是谁干的。

这种龌龊的手段、这种卑劣的做法,只有那个逃亡在外的刘启宇!

看来是黄毅被黄震军架空了,刘启宇又发现黄毅想“转身”的心思,下了狠手要报复黄毅!

郑驰乐心头发冷。

想到有这么个人在暗处吐着毒蛇信子,他就觉得浑身不舒坦。

偏偏这家伙却狡猾得很,连精明过人的方成倩都摸不着他的行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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