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医路扬名(高干 种田 五)——春溪笛晓
春溪笛晓  发于:2015年0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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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驰乐也不急,埋头在方案上修改。

贾贵成坐在那儿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气闷不已。最后索性走到郑驰乐身边看郑驰乐写的东西,看着看着他更忍不下去了,不时点着纸上的内容表示这里写得不好那里写得糟糕。

郑驰乐也不生气,从善如流地在上面做出修改。

一来二去,竟把整个方案都改完了。

贾贵成意识到这一点后恨不得抽自己一记耳刮子。

这不正好助长了这小子的狂妄气焰吗!

贾贵成转身就要走,郑驰乐神情愉快地送他出门。

看到郑驰乐那一脸的小得意,贾贵成气得不轻,头也不回地走了。

郑驰乐只觉得贾立跟贾贵成果然是叔侄,脾气都这么别扭。

整个接待过程没有太铺张,但也不像孟桂华那几个朋友说的那么“艰苦朴素”。罗应亨给的提示就是“分寸”两个字,即使罗应亨以前对外的作风一直为人诟病,但他的经验比谁都足,自然不会有错。

郑驰乐选定的方针就是“细节体现尊重”,不搞大,但搞精。

要展现国内的进步,彰显大国风范,没问题,不动声色地来。

在选定接待人员的时候,郑驰乐更是亲自把关,凡是喜欢把腰弯到四十五度甚至以下的,统统一票否决。

罗应亨点头同意修改过的方案之后,东瀛代表也如期而至。

东瀛这一行人之中居然还有个跟郑驰乐有过一面之缘的人,柴宫悠人。

这人是个医生,当初为阿尔菲·爱德华而来,希望能跟爱德华家族搭上关系。结果阿尔菲·爱德华却意外地跟郑驰乐非常投缘,不仅没回应东瀛人的示好,反倒屡次造访华国,成为了华美交好的关键人物之一。

想来柴宫悠人回国后肯定恨郑驰乐恨得牙痒痒。

郑驰乐认出了柴宫悠人,面上却没有半点异色,他上前一一跟对方握手:“大家好,我是华国这次负责接待你们的人,要是这次洽谈期间有什么需要,尽管联系我就可以了。”

柴宫悠人不是这次的领头人,因为站的位置并不明显。乍见郑驰乐,他只觉得有点眼熟,等郑驰乐走到他眼前来了,他才真正认出这个他恨了挺长时间的人!

柴宫悠人皮笑肉不笑:“又见面了,郑医生,你怎么成了华国的接待代表?”

听到柴宫悠人的称呼,其他人也望向郑驰乐。

郑驰乐镇定地回应:“柴宫先生见笑了,其实医生并不是我的本职,我是我们华国党校毕业的。”

柴宫悠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蔑视!这是赤裸裸的蔑视!

听听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是医生,但是阿尔菲·爱德华却选我不选你们,这表明你们连业余的都不如!

柴宫悠人脸色非常难看。

郑驰乐却已经越过他跟其他人握手。

等跟东瀛代表团的人都认识过了,郑驰乐就让开车过来的司机们将代表团送到莲华酒店。

他跟柴宫悠人那隐晦的交锋似乎拔高了东瀛众人的警戒心,郑驰乐一眼就瞧见为首的那个中年人将柴宫悠人喊到同一辆车上,大概是想问清楚当初的事。

郑驰乐笑了笑,坐到了最后一辆车上仅剩的那个位置上。

这虽然不是预料中的开局,但这样的发展显然也不算太差。

第八十七章:打击

虽说双方心里都有点疙瘩,但这次洽谈双方都是带着诚意来的。

老美目前形势微妙,科林·查尔斯眼看就要入驻白宫,他所在的党派带着很明显的“亲华”倾向,有志于跟苏联这位老大哥最大的邻居打好关系。

柴宫一家向来是亲美一派,对华态度则比较暧昧。揣测过科林·查尔斯上台后可能出现的局面之后,柴宫家现在的当家人马上就提出相对优惠的技术转让方案,决定在新型火车方面给华国一些帮助。

柴宫悠人两年多前就到过奉泰,对这边的情况比较熟悉,所以这次带队前来进行两边洽谈的负责人让柴宫悠人也一起过来。

柴宫悠人不混政不混商,在家族的地位不算特别高,对于自己称为堂叔的负责人柴宫健介非常尊敬。柴宫健介问起郑驰乐的来历时,柴宫悠人将当初了解到的事情合盘托出。

可惜的是即使他再怎么努力做到客观,语气里仍然掩不住他对郑驰乐的敌意。

柴宫健介听完后不仅没有针对郑驰乐这人发表任何意见,反倒问起柴宫悠人:“知道我们家为什么比不过安藤家吗?”

柴宫悠人说:“安藤家根基牢固,我们一时半会当然比不过他们……”

柴宫健介说:“那佐井家。”

柴宫悠人说:“不过就是踩在安藤家的肩膀上位,捧出个首相就蹦跶到天上去了,这种剑走偏锋得来的显赫,肯定没办法长久!别的不说,就说他们对华的态度!他们这样下去迟早会出事儿——安藤家虽然不亲华,但也不像他们那样利用针对华国的小动作来拉拢民意。”

目前东瀛经济局势类似于“三足鼎立”,三足指的就是安藤家、柴宫家、佐井家。

安藤家是东瀛老贵族,根基扎得很深,一时半会儿恐怕没哪个家族能动摇它的地位。柴宫家代表的是亲美一系,致力于跟老美交好,跟安藤家一直有着不小的矛盾;而这个佐井家,就是这些年异军突起的“新秀”家族,佐井家跟军方交好,当家人又跟安藤家有着相同的政见,很长一段时间内两家都是以合作者姿态出现的。

去年新首相上台,跟新首相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佐井家从“新秀”一跃成为“新秀”,大有赶超柴宫家和安藤家成为“第一财阀”的趋势。

听到柴宫悠人的答案,柴宫健介说:“你去学医是对的。”

柴宫悠人语气有些激动:“叔叔!”

柴宫健介说:“超越你的人出现在你面前,你却只找出你无法超越他们的理由说服自己心安理得地输下去,这样的心态摆在那里都很难成功。”

柴宫悠人脸色青红不定。

柴宫健介说:“我给你一个建议,你要是想在学医这边有点儿突破的话,就好好地去找这个郑驰乐交流学习吧。”

柴宫悠人看着柴宫健介认真的神色,顿时沉默下来。

柴宫健介说:“你不想去也没有人会逼你,你自己考虑清楚。”

柴宫悠人郑重地答应下来:“我会去找他!”

代表团接到了,接下来自然就是进入正题。

出乎众人意料的是,郑驰乐首先安排的居然是东瀛代表团跟华夏之星研发组代表团的会面。华夏之星在奉泰试行了两年多,各项性能跟开始时相比都有了极大的提升。它的缔造者们站在会议室展示华夏之星的试行成效时,眼泪几乎都快溢出来了,却还是挺直腰杆,以洪亮有力的嗓音介绍着它的诞生和成长。

任谁都听得出他们对华夏之星的感情。

东瀛代表团里有一部分同样是新型火车研发成员,在听到华夏之星研发组在那样的技术基础、那样的资金条件下一步步走过来,心里也颇有些感触。

等华夏之星研发组的代表讲完以后,其中几个成员忍不住站起来跟他们握手:“你们做的事,让我们很佩服!”

气氛非常友好。

柴宫健介也很满意,因为他感受到了华国这边的诚意。

在见到华夏之星研发组的人之前,他心里只有“他们华国有试行了两三年各项性能却还不达标的‘瑕疵新型火车’”这个概念。

在他们将华夏之星试行跟改进的过程摊开在他们面前以后,柴宫健介觉得华国能拍板放弃自主研发的新型火车、改用他们提供的技术,实在是一件相当了不起的事情!

而且就连罗应亨这种中央官员都亲自到场,他还有什么好不满意的?

一切都进行得非常顺利。

郑驰乐在接待完东瀛代表团后,又亲自去了准备回去的华夏之星研发组。

他们正在准备撤出奉泰。

见郑驰乐来了,为首的负责人甘汗青神情虽然还带着几分沉郁,却还是笑了起来,邀郑驰乐坐下喝茶。

郑驰乐看了眼已经收拾得差不多的研发中心,心里也有些慨叹。他跟沧浪铁路局的宋局长很熟悉,常常能拿到第一手数据,不时还亲自去车站那边实地调研。他这人不乐意闲下来,一看有什么问题冒头了,马上就跟研发中心这边追根究底。

总之不管懂不懂,先把发现的疑问搞清楚再说。

如何郑驰乐是纯外行也就算了,偏偏郑驰乐天生有股钻劲,为了跟这边的设计师一辩到底,国外专着他都啃完了,还把它们的译本都送了研发中心一份。

两年下来,甘汗青算是被郑驰乐闹怕了,闭着眼想的都是理论、实践、理论、实践……

研发中心其他人也“深受其害”,听到郑驰乐一开口他们就提心吊胆,生怕郑驰乐说出类似于“我发现……”“我有几个建议……”之类的话。

可两边的感情却越来越深厚。

眼看分别在即,每个人见到郑驰乐后心里都充满不舍,一个个上前给了郑驰乐一个拥抱。

郑驰乐说:“好好干,华夏之星必然会有重现之日。”

甘汗青说:“我们这次虽然被换下来了,但是这两年学到的东西和积攒的经验,都是我们最宝贵的财富。说实话,我觉得我们并没有失败,相比我们得到的东西,我们的损失不算太大。”

郑驰乐重重地拥抱了甘汗青一下:“甘老哥你的心胸一直让我非常钦佩。”

甘汗青哭笑不得:“你小子觉得我这‘心胸’是谁给逼出来的?”

郑驰乐摸摸鼻头。

他承认自己有时候真的把人逼得挺紧的。

不过人不就得逼吗?逼到极致才有可能爆发!

郑驰乐承诺:“总有一天我会为你们保驾护航。”

甘汗青也承诺:“不,总有一天我们可以不再需要谁来保驾护航。”

郑驰乐跟甘汗青相视一笑,都看见了彼此眼底潜藏的决心。

郑驰乐趁热打铁向甘汗青要了个授权,主要是开放华夏之星试行的图文资料甚至余留实物,好好向群众——主要是向年轻一辈和接下来那一代宣讲这里面的故事,以此延伸出对国内技术局限性的探讨与思考。

甘汗青听后苦笑:“你这是要我们把伤口扒开给别人看啊!”

郑驰乐说:“白天的会议不是已经扒过一遍了吗?对东瀛代表团可以扒开,对我们国内的群众更应该可以扒开。”他顿了顿,提起了另一个人,“常文星记得吧?他在一个月前还是怀庆省报的主编,但是他放弃了那个职务来到了奉泰。从怀庆那边过来后,常老哥跟我说了很多话,他说很多人不了解科研现状,所以体会不了科研这一块有多需要资金、需要人才。他这次来就是希望办这么一份报纸,搭建一个可以发出声音、可以做好宣传、可以成为良好交流渠道的大平台。这很难,但是他正在尝试。”

甘汗青说:“我明白了,你把常主编的联系方式留一下,我等会儿就联系他。”

郑驰乐笑着说:“谢了!”

从即将撤离的研发中心里离开,郑驰乐又在回到机关宿舍那边敲了几户人家的门,把人都叫到附近的球场里坐在看台边闲聊。

他找的都是科教文卫几个部门的熟人,科技厅、教育厅、卫生厅以及相关的文化部门。他在省厅这边还是新人,叫出来的自然不是一把手,他找的都是以前就跟他有点往来——至少是通过信的朋友。

这并不是郑驰乐第一次找人,事实上自打郑驰乐住进机关宿舍来,就没少到其他人家里串门,早就熟得不能再熟。

郑驰乐约他们出来是想谈谈接下来的打算,他是准备大搞这一块的,但能不能协力去搞、到底该怎么去搞,都得相关的部门一起来参详。

所谓隔行如隔山,郑驰乐从来都不打盲战!

春夜悄寂,吱吱虫鸣在草丛里面响起,听起来格外分明。郑驰乐坐在所有人中央,边聆听其他人的讨论边做记录,不知不觉竟聊到了夜深。

分别以后郑驰乐就直接回了宿舍,就发现家里来了个客人,对方虽然是正襟危坐,脸色却糟糕极了。

不是白天见过的柴宫悠人又是谁!

听到郑驰乐回来的动静,佳佳立刻跑出来说:“小舅舅,这位哥哥说要找你,已经等了很久了!”

郑驰乐坐下给:“对不起,柴宫先生,我不知道你会过来。”

柴宫悠人脸色有些发青,但又不好发作。他说道:“没关系,是我不该不请自来。”

郑驰乐说:“柴宫先生千万不要这么说,无论柴宫先生什么时候过来,我都是欢迎的。不知道柴宫先生有什么事?”

柴宫悠人说:“我来是想跟你交个朋友,好好交流一下医学方面的东西。”

郑驰乐说:“非常欢迎。”

柴宫悠人见郑驰乐气定神闲,较劲的心思又冒头了,他说道:“月初我刚在《医学平台》上发了篇新文章,不知道你有没有看?”

这低劣的炫耀让郑驰乐有些想发笑。

《医学平台》是个世界性的核心刊物,业内很多人都以在上面发表文章为荣,国内甚至还有“登必过”传言,意思是只要你的文章在上面刊出了,职称考评绝对能通过!

只不过这是对别人而言的,对郑驰乐来说,在上面发表文章并不是多难的事——毕竟他十几岁的时候就没少参与季春来那些稿件的撰写,到后来更是独立刊登了不少文章,攒下来的稿酬都已经有老大一笔了!

在《医学平台》发起专题讨论时,甚至会特意邀请他去参与!

当然,郑驰乐不打算把这些事情告诉柴宫悠人。他觉得实力这东西不是比较出来的,更不是夸耀出来的,它应该是脚踏实地地去学、去做、去提升,最终能够学以致用!

郑驰乐认真地回忆了一下,很快就想起了柴宫悠人那篇文章的内容。他说道:“你的想法是很好的,整篇文章的思路非常明晰,可重复性也非常高。不过我觉得你心里可能有点躁,因为其中几组数据明显有点问题,要是把这个瑕疵改好,它会显得更加完美。”

听到郑驰乐居然真的敢指点自己,柴宫悠人脸都绿了。

郑驰乐的评价可以说一针见血,当时他确实有点急,有几组数据处理得非常粗糙,这一点在刊登之后他也看过很多讨论,并且还把稿子重新改了好几遍。

可明白是一回事,能不能接受郑驰乐的“指点”又是另一回事!

柴宫悠人说:“我不用你来教我写稿子!”

郑驰乐说:“我没有教你写稿子,只是说说我自己的看法。”他从书架里抽出本月的《医学平台》,翻开其中一篇文章,“这一篇的思路虽然没有你的新颖,但是你看看它是怎么处理数据的吧,老德那边做得最好的就在于严谨和慎重,这都是我们搞分析时能够借鉴学习的东西。”

柴宫悠人沉默地接过郑驰乐手里的书,翻看起郑驰乐说的那篇文章。

郑驰乐见茶有点凉了,拿起茶壶进厨房加水。

柴宫悠人很快就把文章看完了,随手往后一翻,一封信从书里掉了出来。

他捡起看了一眼,然后就死死地瞪着那上面的收件人名字。

这几个中文,他经常在《医学平台》上看见,而且他还把对方发表在上面的文章研读过很多遍。

提起这名字,连他导师都叹服不已!

柴宫悠人听见自己的心脏砰砰砰地直跳,这是郑驰乐自己的?还是郑驰乐代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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