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医路扬名(高干 种田 二)——春溪笛晓
春溪笛晓  发于:2015年0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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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这人确实很好用,能最大限度地给他们挖来很多有用的情报,也能帮他们走私许多华国逐渐重视起来、很难再通过正常渠道大规模购买的战略物资,他连多听一次这人的名字都觉得污染了自己的耳朵!

要是换成平时,安藤御绝对会拒绝跟杨铨见面,因为杨铨对他来说不过就是给他办事的走狗,用不着他亲自去见。而且在杨铨那边,他跟“幕后人”可是没半点关系的!他可不想凭白暴露了这一层关系。

可刚刚见完吴弃疾,安藤御心里有点不平静,他需要找点事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他对下属说:“让那个杨铨来见我。”

杨铨听到安藤御下属的话时也有些诧异。

他本来都已经做好了“三顾茅庐”的准备,没想到安藤御居然这么快就肯见自己!

杨铨一直怀疑安藤御和吴弃疾有关系——就像他跟“幕后人”的关系一样,否则没法解释安藤御特意往这边跑的原因。

听说安藤御都要结婚了,哪有在这节骨眼上往华东疫区跑的道理?

杨铨这次来见安藤御是有正当理由的,因为定海那边的百贸大商场已经落成,有好几个专柜走的是高档路线,正好要找东瀛那边的门路。

别人知道他来找安藤御后也只当他想从安藤御这边找突破。

商人逐利,最好的借口!

杨铨整了整衣服,跟着安藤御的下属往里走。

安藤御正坐在客厅等着他进来,身姿坐得笔直,眼神也很锐利。

杨铨从在东瀛那边弄回来的报纸上看到过安藤御很多次,可见到真人后还是有些认不出来。

平面上的照片,毕竟少了几分“神韵”。

安藤御有着一双能够穿透人心的眼睛。

不愧是年纪轻轻就接掌了安藤家的家伙!

杨铨不敢大意,坐下就跟安藤御说起了“来意”。

安藤御一言不发地听着,等杨铨听完后才说:“这都是小事,你拟个合约给我的副手就行了。”

杨铨也没有太急切,他礼数周全地道谢:“那就多谢安藤先生了。”

要不是见识过杨铨贪得无厌的嘴脸,安藤御还真有可能会被眼前这个彬彬有礼的中年人蒙骗过去。

安藤御冷淡地说:“如果没事的话你可以走了。”

杨铨居然真的顺势站起身来:“那好,真的很谢谢安藤先生,下次你到定海来我一定请你吃饭。”

对于杨铨来说,安藤御跟他签订个小合约已经是个意外之喜,只要有一丁点儿联系,他就有把握慢慢把它扩大。

杨铨跟安藤御道别后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杨铨的干脆利落让安藤御觉得有些无趣。

他让身边的人统统离开,自己一个人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景色。

这也许是他最后一次来华国,这次回东瀛之后他就要进行利益联姻,以后安藤家就彻底地上了战车,旗帜鲜明地站在反华的那一边。

安藤御记得吴弃疾刚到东瀛的时候曾经给他讲过他家乡的事,他说他远在华国的家乡有些地方有水草丰富的泽地,站在里头随手一摸就能摸出老大老大的鱼;有些地方长着辽阔又茂盛的森林,在里头迷路以后跑个几天几夜也不一定能跑出来,但是可以拿捕兽夹在那儿捕到各种各样的猎物,跟同伴在空地里烧起一堆火烤着吃;有些地方一到冬天就白茫茫一片,但是可以在冰面少凿开一个口子钓起被冻得傻愣愣的大虾……

也许是因为身在异国没有别的同伴,吴弃疾什么都给他说,最后总是说这么一句“其实我真想家,我已经很久没回去了”。

安藤御不擅长安慰别人,只能用并不怎么标准的华国话说:“等你的学习结束了,我们可以一起去华国。”

吴弃疾总是郑重地点点头:“好,到时候我带你去玩儿。”

年少时说的话,回想起来总是那么滑稽。

真是可笑至极。

安藤御安排好接下来的工作后就乘上了返回东瀛的飞机。

回到本家后他大病未愈的母亲就把他找了过去。

他母亲开门见山地问:“你是不是不想结婚?你这时候去华国,对那边非常不尊重。”

安藤御说:“我当然很愿意结婚,也很尊重我未来的妻子。”

他母亲锐利的目光扫视着他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推翻自己的怀疑:“是因为你‘表哥’吧?”

安藤御坚决地否认:“不是。”

他母亲说:“我不过问,你自己把握好分寸就好。”

安藤御跟他母亲告别,回到自己的房间。

他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张老照片。

那张照片是许多年前他跟吴弃疾一起照的,那时候他们感情好得很,吴弃疾当他是东瀛这边最好的朋友,他也喜欢极了这个表兄,心心念念要去看看他挂在口上的“家乡”。

想到在华东时吴弃疾那冷漠的神色,安藤御突然觉得照片上的笑脸有些刺眼。

天真的快乐和单纯的情谊,他们之间都不可能再存在。

安藤御将照片反扣起来。

照片背后却还写着一行字。

安藤御仔细一辨认,双手慢慢握成了拳头。

那是他跟吴弃疾头抵着头写下的一句话。

——一世兄弟,两不相负。

而在此时,远在定海的田思祥正在给自己的第二任妻子穿鞋子。

他的第二任妻子长得有点儿胖,他却应对得很有耐心,这样他岳父一家都很满意。

更重要的是他在妻子面前愿意做任何在别人看起来很丢脸的事,做起正事来却又别有自己的一套方法,这更让他岳父看重。

他岳父由着田思祥给自己女儿穿完鞋后才说:“艳艳,你先出去,我跟思祥谈点事情。”

等妻子出去后,田思祥马上正襟危坐,变成了工作时的样子。

他岳父点点头,很是满意:“这次让你过来是有点事情想跟你说,你跟我来。”

这是座民国时期的老宅,格局上很有古意,田思祥的岳父把他领到书房,找到了一个隐藏的开关,引着田思祥进入一个更隐蔽的暗室。

他岳父说:“你在杨铨手底下干了那么久,很多东西应该都已经清楚了。我要跟你说的事就跟杨铨有关,我跟杨铨其实是双线关系——他有“幕后人”,我也有“幕后人”。我们做的事情是一样的,但杨铨是为了一己之私,但我不是!我是为了光复我们家过去的荣光才借助东瀛那边的力量。事实上我成功了,定海省的第二把交椅我都坐上去过,总算可以无愧于祖先了。”他长舒了一口气,“我现在唯一的心事就是我只有这么个女儿,我是这样想的,我把我这条线交给你——你看看杨铨,明明只是个流氓却能走到现在这地步,都是因为他懂得借力!到时候你也好好利用这层关系,等你和艳艳的第一个儿子出生后让他跟我家姓就好。”

田思祥问:“那我们要向那边借力,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他岳父说:“代价不是从我们身上出的,不用担心,我会一步一步教你。”

田思祥知道自己这个“岳父”的出身,在民国之前他们家可是清王朝的高门大户,换句话说就是开国初被清扫过“封建残余”。对于这样出身的人来说,要他心里揣着国家、一心为国,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可这样的论调,听起来总让人不太舒服。

幸而田思祥混迹在杨铨、刘贺这些人里头久了,心态有没有变不好说,面上功夫却早就练出来了。

他面不改色地点头应是,并且积极地向岳父表态,表示自己一定不会辜负岳父的期望。

他岳父笑呵呵地打量着他,对这个女婿是越看越满意。

田思祥应付完自己的岳父,又跟妻子说了几句甜蜜话,然后开着车往外走。

开到无人的林荫道时,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乎乎的扁平盒子。

他是学物理出身的,早年西方那边的录音技术就已经渐渐发展起来,他有幸跟着大学导师拆解过一回,大致了解过想要录音应配备的构造。

这几年互联网出现了,田思祥匿名在网上询问了许多人,终于琢磨出了手上这个相对来说比较小型的录音器。

田思祥从里面拆出一卷磁带,拿出放在车上的录音机播了起来。

经过片刻的杂音后,他“岳父”的声音就从里面传出。

很好,它是有用的。

田思祥闭上眼听了一会儿,觉得有些反胃。

他拆出磁带收进口袋,准备找个地方把它放置好。

光这样的话,还不够。

第九十七章:角色

在郑驰乐等人还在华东省做最后的收尾工作时,叶盛鸿已经跟耿老爷子一起南下定海省。

这是叶盛鸿的第三个目标省份,由于华东疫情而耽搁了几天,抵达时间比预计要晚很多。

定海省是东南地区的经济、政治、文化中心,是华国四大“中心”之一,除了中央省之外的定海、云淀、归化三省都被人暗称为“小中央”。就拿定海省来说,除了大政策上必须与中央省保持一致外,它对于整个东南地区有基本的管辖权,这种划区而治的模式缩短了“高层”到基层的距离。

但是相对来说,也会导致一些“盲区”的出现。

开始几年叶盛鸿还没感觉,近年来各地经济快速发展,在“加速”的口号下很多问题也暴露出来了,这让他不得不重视。

他亲自到外面走一趟,并不是非要抓住谁的痛脚不可,而是要摆出一个姿态。

叶盛鸿站在刚落成不久的百贸大商城前,问耿老爷子:“住土窑子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这么快就起出这种高楼?”

耿老爷子也有些感慨:“那时候怎么敢想?”

叶盛鸿说:“我很少干涉年轻人的想法就是觉得这个时代的脚步迈得很快,我们不该拿我们已经老朽的思想禁锢他们刚刚抽枝发芽的思想。我们是注定要被时代淘汰掉的,而他们还能追赶一下时代的步伐——他们敢于去想我们根本不会去想的东西。”

耿老爷子哼道:“我可不觉得我思想老朽了,当初我不敢想是因为没有条件想。现在我能跟他们接触到同样的东西、跟他们生活在同样的时代,我有什么不敢想的?倒是你……你家的事,我就不说了。”

叶盛鸿:“……”

自打他察觉了自家内部并不像自己所想的那么稳如泰山之后,就郁闷地发现好像其他人其实早就发现了——要命的是,在这以前他们没有一个人会给自己提个醒!

都是群狡猾到极点的家伙!

叶盛鸿也没了感慨的心思,跟耿老爷子找了个地方住下。

没想到这一住,就碰上了个醉鬼。

这个醉鬼不是别人,正是当年收养过关振德那家人的亲儿子,叫骆长贵。

骆长贵原本借着关振德的关系在定海这边混得风生水起,谁都要敬上三分!没想到关振德生了个狠心的儿子,硬生生把他嘴里的肥肉夺了去不说,还使计弄得他破产、负债累累。

骆长贵一下子从人人巴结的“高官亲戚”变成了只能躲着债主的穷鬼,哪能受得了这种落差?于是他沦为了一天到晚用酒精麻醉自己的酒鬼。

叶盛鸿从别人口里听说了骆长贵的事后就让人把骆长贵弄醒了,问了他好些事情。

这也是关振德的运气问题。

以前关凛扬负责这件事,虽然将骆长贵给架空了,但表面的光鲜还是给他留着的。后来关凛扬回了孟家,关振德气不过,硬是把外头的儿子带回家养,还把以前关凛扬负责的东西交给了交给了他家“小宝”。

关凛扬是什么人?既然他准备要抽身了,自然不可能把自己用熟了的人留给关振德。

他留在关振德那儿的纯粹就是个空架子——或许还留着几个无关要紧的人在那边当眼线。

关振德的“小儿子”关俊宝不像关凛扬那样从小就被悉心栽培,骤然拿到那么大的权限他兴奋极了!再加上他母亲还在后边等着呢,母子俩伙同娘家众人彻底接手了骆家的一切,在试探出关振德很厌烦骆家人的时候还顺势把他们死里打压。

关振德以前的岳家是孟老爷子,根本不需要沾他的光,自然没想到自己会碰上这样一种情况:“外戚”凶猛!

关凛扬是知道的,可他看到关振德干脆利落地把私生子迎回家,自然不会好心地去提醒。

他正冷笑着等关振德自食苦果!

骆长贵不知道叶盛鸿是什么人,可他攒了许久的怨气没地方发,难得碰上个倒苦水倒酸水的机会索性就将事情合盘托出——反正他也不能糟到哪儿去了,还怕谁呢?

关振德有私生子的事叶盛鸿是知道的,关振德以前的不干不净叶盛鸿也隐约猜到一点,只是关老爷子非要自己帮着把缺口堵上去,他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等骆长贵把他知道的东西原原本本地交待出来之后,他才知道事情远比他猜想的时候要严重。

亏空、贪腐,这都是最表面、比较个人的问题;不顾真正的民生需要大搞面子工程,将学校、医院、公园、公路和桥梁等等公共基础设施给不负责任的承包商,经常性拆了东墙补西墙留下一堆烂摊子。

这些已经是原则性错误了。

叶盛鸿原本还想着有关老爷子在背后,这种关乎民生、关乎发展的大问题应该不会出现才是,没想到正是因为中央省那边有人坐镇,关振德才做得这么肆无忌惮。

这已经不仅仅是关家的事情了。

叶盛鸿让人把骆长贵保护起来后陷入了沉思。

耿老爷子却发现了更大的问题:“他留下那么多烂摊子,谁接的摊?”

要做到迅速抹平亏损、营造出欣欣向荣的表象也不容易!

叶盛鸿和耿老爷子当然不可能因为一个醉鬼的话就彻底否定一个人,他们之所以会想进一步了解情况是因为首都那边早就想过要动一动关振德了。

当初韩老爷子在了解过情况后心里已经对关振德作出判断、准备以提拔关振远为补偿让关振德退下去了,没想到关振德突然就像开了窍一样,在极短的时间内就把定海清整完毕。当时调查组下去一无所获,平白给关老爷子指着韩老爷子鼻子大骂的机会。

遇上关于这个小时候曾经送给别人收养的儿子的事情,那个老关可真是偏袒到让人不可置信,他就像睁眼瞎一样觉得这个儿子比谁都好,别人都是因为瞧不起他这个儿子才出处为难他!

叶盛鸿和耿老爷子对视一眼,心中有了决定。

叶盛鸿这个层次的人要办事,远比很多人要方便。

他们很快就注意到杨铨的存在。

杨铨的崛起过程看起来非常不可思议,居然是在收留自己的老人宅邸里得到了埋藏在那儿的黄金,这种话可信度有多高?偏偏他在任何场所都应对自如,让人挑不出错处来。而且这人热心于做公益,比如这次的华东疫情他就亲自前往那边捐款并慰问,将自己的企业形象塑造得非常正面,口碑也好极了。

这是个聪明人。

但是一个聪明人为什么不计回报地帮关振德收拾烂摊子?难道真的是不忍心让东南地区的人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叶盛鸿不是没见过无私的人,但他很确定这个杨铨不是,因为杨铨的一举一动目的性都非常强!

叶盛鸿和耿老爷子一商量,立刻就让人组成临时调查组着手调查取证。

这一切都跟郑驰乐没什么关系。

华东一行结束后郑驰乐回到了淮昌,刚休息了一晚叶曦明就领着柯汉兴过来。

柯汉兴的儿子这次是自己走着来的,只有五岁多大,满眼好奇地瞅着庭院里大朵大朵的茶梅,显然是被那艳丽的红色给吸引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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